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是自然。”花著雨得意扬扬地说道,厨艺方面,她可是安的徒弟。
姬凤离站在那里,脸色古怪,过了好久,才勉强将那块“好吃”的兔肉咽了下去。
第二日,伙夫给花著雨送过来的膳食和平日甚是不同。蜜汁乳鸽、荷叶酱香肉、沙参百合鸡茸汤,皆是肉食。花著雨笑眯眯地看着桌上的菜肴,执起筷子,犹自不相信地问道:“这,真的是给我吃的?”姬凤离准她吃肉了?
伙夫颔首微笑道:“是的。不过,这并非荤菜,而是素菜,宝统领尝尝看味道如何?”
这看上去香喷喷的乳鸽和香肉是素菜?花著雨不可置信地夹起一块酱香肉送到口中。果然不是真肉,但同样香醇美味,甚至,比真肉还要可口。
“看不出来啊,你厨艺不错啊,你告诉我,这是用什么做的?如何做的?”花著雨一边吃,一边好奇地问道。
伙夫闻言咧嘴笑道:“宝统领喜欢就好。不过,这可不是我做的。小的哪能做出这么精致的菜肴,有这厨艺小的早进宫做御厨了。这是相爷亲自下厨做的。”
花著雨正在大快朵颐,闻言一口肉便噎住了。她忙喝了几口汤,才顺了下去。姬凤离厨艺竟然这么好,这不是最惊讶的,惊讶的是,他竟然为她下厨?花著雨第一次,面对着美味佳肴,吃得有些食不知味。
这日午后,姬凤离派侍卫来叫花著雨过去弈棋。
花著雨早就通过皇甫无双知悉姬凤离棋艺精绝,自己也多日不曾弈棋了,手也的确痒了。难得有这样的对手,她便答应一声,随着侍卫到了姬凤离的军帐中。
姬凤离和蓝冰正端坐在桌案两侧,桌上摆着棋盘。
蓝冰手中捏着白子,正在皱眉思索,侧首看到侍卫领了花著雨进来,将一直拈在手中的棋子慢慢放下来,笑道:“宝统领来了,相爷,在下闪一边观战去。”
花著雨扫了姬凤离一眼,坐到蓝冰让出来的椅子上,说道:“相爷恐怕是不会和元宝弈棋的,我这点儿微末棋艺如何及得上相爷。”
姬凤离将手中茶盏慢慢放下,淡淡道:“本相很想和元宝这微末的棋技较量一番。”他似乎是刻意加重了“微末”两字,眸中滑过一丝促狭。
花著雨执黑子,姬凤离执白子,两人开始对弈。花著雨第一子落在了棋盘正中央的天元上,蓝冰瞧见,有些惊讶地看了她一眼。花著雨明白他为何惊异,一般人弈棋都是从角起势,再走边,然后抢占中盘。
姬凤离倒是没有丝毫惊讶,只是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拈起白子应对。
两人一来一往,落子无声。起初落子都很快,慢慢地都越来越慢。
随着落子越来越多,花著雨的黑子占据的点也成倍地增加。
姬凤离始终不紧不慢,他的棋路也中规中矩,看上去并无出奇之处,然而,花著雨却总感觉到,不管她怎么折腾,姬凤离都是从容应对、不动声色。
一直下到一百三十手,每一次落子,花著雨拈着棋子考虑的时间越来越久。黑白棋盘间,一子错满盘输,所以她和姬凤离都越来越慎重。
天色已经慢慢暗下来,可是谁也没有察觉到一般。倒是一侧的侍卫起身将火烛点燃,温暖的光晕立刻洒满了整个帐篷。
花著雨盯着面前的棋盘,伸手将侧旁的茶盏端了过来,慢慢品了一口。这是方才侍卫为她沏的茶,不过,茶早已凉了,入口让她心中清明了一些。她蹙了蹙眉,将茶盏放下。姬凤离皱了皱眉,招了招手,身侧的侍卫慌忙将花著雨杯中的凉茶倒了。
姬凤离伸臂取过紫砂茶壶,斟满茶盏,慢悠悠地推到了花著雨面前。
“不如今日就到这里吧,这盘棋明日接着下。元宝身子不适,早点歇息吧。”姬凤离端着茶盏悠悠说道。
花著雨端起茶盏,品了一口茶,。清眸始终凝在棋盘上,心中却是暗暗惊心。姬凤离的每一次落子,看上去漫不经心,似乎是随意而下,可是此时看来,棋盘上的白子几乎没有一粒闲子,竟是处处照应。看来,今日要想胜过他,却是不容易了。她放下茶盏,起身告退道:“相爷,明日元宝再来讨教!”她起身退了出去。
姬凤离一口饮尽杯中清茶,凤眸微眯,凝视着桌上的残局,唇角勾起浅淡温柔的笑,“将棋盘搬走,别将棋子弄乱了。”
蓝冰凝视着姬凤离唇角那抹笑,一颗心沉了又沉,直向无底的深渊沉去。完了!别说相爷了,他都觉得元宝和相爷很般配,只可惜元宝是男人。
铜手进来向姬凤离禀告道:“相爷,西江月运送粮草的队伍已经到了襄鱼关,不日便要到了。”
姬凤离颔首道:“铜手,你率两万人前去接应,朝廷的粮草我们恐怕指望不上。马上就要入冬,这批粮草和冬衣对我们很重要。”
铜手依令出帐而去。
姬凤离坐在桌案前,神色一敛,忽然沉声道:“蓝冰,你告诉王煜,此次我们大胜北军的捷报一定要压住不发,向朝廷发一些战事艰难、接连败仗的军报。”
蓝冰神色肃穆应道:“还是相爷想得周全,那些探子和眼线已先行被我们除去,如今,朝廷那些人恐怕成了聋子。只不过,这样一来,那小皇帝恐怕要每日里担惊受怕了。”
姬凤离淡淡一笑,“无伤没有你想的那般脆弱,不过,让他担心担心也好。总好过让那些人知悉我们连胜的消息,在京中举事。”如今边关危矣,北朝人随时可能攻破南朝,朝中那些人还不敢妄动。
“相爷,属下告退了!”蓝冰缓步从姬凤离的帐篷退了出去。
北方的夜空沉静如海,月光投下淡淡的光影,军帐在月光下好似笼了一层霜雪。
姬凤离在营中转了一圈,便回到了监军帐中。他刚坐下饮了一杯酒,体内忽有一股奇怪的热潮升起,身子也跟着猛然升温。热潮经由胸膛,从丹田处流过,迅速蔓延至四肢。大冷的天,他拿出折扇呼扇了几下,还是觉得燥热难忍。他解开衣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肌肤,只觉得滚烫得吓人,而体内那股热潮流遍全身,此时全部向身下涌去,积聚成渴望,强烈而灼人。
姬凤离的眸光乍然一冷,他可以肯定自己是中了什么毒了,忙让姬水、姬月去请了唐玉过来。
唐玉看到姬凤离的样子,心头一惊,探手为姬凤离诊了诊脉,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这是何毒?”姬凤离冷声问道,就连声音也变得低沉而沙哑。
“青丝绕!”唐玉沉声说道,“这是一种催情和迷幻之毒,要连用七七四十九日,体内之毒积累到一定量才会发作。一旦发作,便无法抵抗。”
“七七四十九日?”姬凤离冷眸一眯,荧荧烛光映进他眼底,长眸之中满是锋锐。能这么久潜伏在他身边的下毒之人,会是谁?
“此毒可有解?”他喘息着问道。
唐玉焦急地说道:“除了女人再无解,无法硬挺过去。可眼下军营中没有女人,是有人要置相爷于死地啊。相爷,你先竭力克制,我命蓝冰去附近州县寻一个女子过来,希望能赶得及。姬水、姬月,你们两个好生看着相爷,我去翻翻医书,看可否寻到暂时压制之法。”
唐玉说完,急急退了出去。
第104章 你痛我痛(1)()
花著雨这两日一直惦着一件事,那就是和姬凤离下的那场残局,那日的棋局就好似刻在脑海里一般,没事的时候,她就躺在床榻上想着后面的每一步,一直算到了后面许多步。各种路数都想了,还是想不到能将姬凤离的白子一举击溃的办法。这是她首次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这一次算是彻底被激起了好胜心。况且,她一想到姬凤离和她对弈时那从容不迫的样子,便燃起要将他杀个落花流水的渴望。
这日用了晚膳后,花著雨从军帐中悄悄溜了出去,穿过营地一侧的小树林,向后面山上而去。她攀峰越沟,走了不多会儿,来到一处温泉边。这处温泉极其隐蔽,她无意间寻到后,隔几日便来这里沐浴一次。因为经历了在青城山温泉遇到姬凤离的事情,她现在比较防备,幸亏这处泉水不大,她便布了比较复杂的阵法。
她缓步到水边,轻解衣裳,解开缠绕胸间的布条,投入到清澈温暖的泉水里洗尽了身心的重负。迅速洗好后,花著雨披上放在岸边的衣裳,这才发现缠绕胸间的布条被水冲走了。
花著雨极为懊恼,不过,夜已经深了,估计不束胸也无人能看出来。她穿好衣服,在溪边石头上坐着,将双脚浸入泉水之中,长发散下来,任由夜风将瀑布般的湿发吹干。
已经是秋末了,这夜风很凉的,待青丝吹干,花著雨绾了一个小髻,又运了一会儿内力。经过这些日子的调养,她感觉到内力已经恢复了几分。不过,还是不能随意使用,估摸再调养半个月就应当能恢复了。
她站起身来,将水边的阵法撤了,趁着夜色慢悠悠地向山下踱去。她刻意没有束腰带,军服穿在她身上十分宽大,这样没有束胸也不至于被看出来。
山间的夜色极美,星月淡淡,一切景物都散发着令人心旷神怡的幽静和纯真。在这样的夜色下,花著雨沉下心来,又将那日的残局在脑中过了一遍,忽然灵光一闪,想起了一步妙招。她顿住脚步,飞快地将接下来的每一步都算计了一番,发现竟能将姬凤离击得落花流水、步步惨败。
花著雨勾唇一笑,忍不住撮唇呼哨一声,举手打了一个响指,步伐加快,飞速向山下赶去。片刻便到了军营,她经过姬凤离军帐时,看到帐篷内还亮着灯,快步走到帐篷前,在门前的立柱上敲了敲。隐约听到帐篷内传来姬凤离的声音,她掀开皮帘子走了进去。如若可以,她想今夜便将姬凤离击败。将狂傲的姬凤离击败,她感觉比在战场上将敌军首领的头取下来还有成就感。
姬凤离的帐篷内只燃着一支火烛,光线极其幽暗,隐约看到黑檀木桌案上摆着的还是她和姬凤离的那盘残局。
这么看来,姬凤离没有睡,也是在研究这盘残局了,看来,他还没有想出击败她的法子。
花著雨清眸流转,看到了姬凤离。
姬凤离的样子让花著雨吓了一跳,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他。每一次见他,他或是温雅如风,或是淡定自若,或是慵懒随意,然而此刻,他似乎再也没有了温雅、淡定和慵懒。
他背对着她站在桌案一侧,双手撑在桌案上,墨发没有梳髻,而是披泻而下,挡住了他低垂的脸。白衣如雪,青丝如墨,黑白分明。
室内无风,而他的白衣和墨发却在翩跹舞动,显然是内力所激。
“左相大人……”花著雨有些疑惑地喊了一声,缓步向他走了过去。然而,花著雨只是走了几步,便乍然顿住了脚步。
因为,姬凤离撑着的桌案开始抖动,时而轻微时而剧烈地抖动,将桌案上的棋子震得咯咯作响,酒杯中的暗红色酒液被抖得溅落出来,洒落在桌案上,好似红色的眼泪一样淌开。
桌子是不会自己抖动的,之所以抖动,是因为那双撑在桌案上的手臂。
姬凤离的手臂在抖,不可遏制地抖!
花著雨心中一凛,猛然后退了两步。
就在这时,姬凤离猛然转身。他侧首望向她,绝美的凤眸中好似含着两汪晶莹的春水,氤氲而迷乱。瞳孔放大,没有焦距,他望着她,好似根本不认识她一般。
“是谁?走!”他凤眸眯着,剧烈地挥动着衣袖,迷迷糊糊地说道。说完话,他猛然仰头,剧烈地喘息。
“滚!”姬凤离忽然弯腰从毡毯上抓起一只锦垫向花著雨的方向砸了过来,锦垫来势凶猛,速度奇快,转瞬到了花著雨眼前。她猛然下蹲,锦垫从头顶上飞了过去,将她头上刚刚绾好的发髻击松了。身子也被锦垫带起的劲气击得倒退两步,脚下被什么绊了一下,她踉跄着摔倒在地上。
花著雨低头一看,帐篷内门口处的地面上,布满了被扔过来的东西,有锦垫,有茶盏。帐篷内铺有毡毯,这些东西并没有摔碎,而是散落在地上。她忽然想起,方才进来时,外面一个侍卫也没有,想必都是被姬凤离赶走了。
到了此时,花著雨已然明白,姬凤离是中了媚药。在北朝,她也中过一次,知悉这种药的药性。
她若是再不跑,就是傻子了。她慌忙从地上爬起来,快步向帐门口奔去。她起势太猛,原本就被锦垫打得松了的发髻,一瞬间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姬凤离迷蒙的双眸越发迷乱,瞧着花著雨散乱的青丝,他修眉深拧,眸中闪过一丝清明,忽然伸袖扇灭了帐内烛火。
帐篷内猛然一暗,身后传来衣袂破风声,肩头瞬间被抓住了,她没有想到姬凤离动作这么快,只是眨眼间便擒住了她。天旋地转间,她已经被抵在帐篷上。
花著雨一惊,他灼热的呼吸喷在她头顶,他的手,迅速捏住她的下颌,冷冷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女人,是蓝冰找你来的?”语气虽然冷冽,但声音沙哑而充满磁性,花著雨知道,那是药物的作用。
“不是,我不是!”花著雨刻意用女声说道。姬凤离现在显然清醒了,但是,方才他看到了她披散的头发,已经将她当做女人,她可不能再让他知悉她是元宝。
“不是?”冰冷的声音里充满了嘲弄,“军中可没有女人的!”
“我……我是……”花著雨低声说道,话到一半,猛然伸掌,向姬凤离胸前拍去。虽然她现在内力还没有完全恢复,但这么近距离地拍他一掌,相信姬凤离也会经受不住。
掌风凛冽,转瞬便触到了姬凤离的胸膛,却在那一瞬,被姬凤离的大手一把抓住了。他沙哑磁性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真没想到,你还是一个会武的!既然来了,走是不可能了,不用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游戏,放心,只要你是女的,不管你生得什么样子,我都会要你!”
沙哑的、充满磁性的、动了情的声音,原本是慵懒魅惑的,但偏生他的语气很是凛冽,好似自己本身也不愿意似的。
纤细的腰肢被姬凤离搂住了,花著雨挣扎得更厉害了。她拼了不能用内力的危险,用上了仅有的全部内力,但是,依然逃不开姬凤离的一双魔掌。腰肢上被他一戳,浑身顿时软了下来,卑鄙的姬凤离点了她的穴道。天旋地转间,她被他抱着向里面走去。她高耸的前胸抵在他的胸膛上,脑中轰然炸响,脸瞬间便红了起来,又羞又怒,天啊,这可怎么办?
她想着,若是说出自己就是元宝,这后果会怎么样?
这军营里大概除了她,没有女人了。难道她就要吃这个暗亏?很显然,姬凤离现在以为她是被别人找来的女人吧。趁着他现在还是清醒的,不如就告诉他,她是元宝。那样,有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我……”嗓子里一哑,剩下的话便顿时被扼住,再也发不出来,哑穴被点了,想说话也不能了。
“我讨厌听你的声音!”姬凤离的声音从头顶上传了过来,沙哑而清冷。
他伸臂一挥,黑暗中一道凉风袭过,床榻上的锦被已经被他铺在了地上。他甚至,不愿意要她上他的床上去,似乎准备在地面上和她颠鸾倒凤了。
她被他放在地上,躺了好久。
黑暗中,姬凤离坐在她身侧,一动也不动。周身上下,满漾着冰冷的寒意。他好似在和药性作抗争,花著雨只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