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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猛然明白自己在想什么,姬凤离眸光一深,心头无来由地一阵烦躁。他猛然起身,伸手一把抓住眼前女子柔软的手,一个翻身,将女子压倒在身下。
他伸指,抚上女子胸前的白嫩,轻轻一揉。女子已经情动,不断地喘息着,细细的呼气喷在姬凤离耳畔。
她的红唇,娇艳地迎上去,顺着他脸颊动着,向他唇角移动。当她的唇落在姬凤离的唇上时,那柔软的触感让姬凤离动作一顿。他压着她,好看的凤眸中,饱含着深深的欲念,可是他却吐出和眼前气氛截然不同的三个字,“下去吧!”
女子一愣,伸出如玉藕一般的雪白手臂紧紧搂住姬凤离的脖子,娇声道:“相爷……就让阿蕊服侍相爷一次吧。相爷,别让阿蕊离开。”女子凄声求道,眉眼间含着些许娇嗔和哀怨。她十分不解,相爷明明已经情动,却为何突然停止?
姬凤离这些日子都很忙,据说在忙碌着要开武试,白日里花著雨一直没机会见他。那具清潋,花著雨用了几日,决定还给姬凤离。那样名贵的琴,她收下并不合适。而且,她想趁着送琴的机会,说服姬凤离,让她随他上朝做事。总是在相府待着,她和外面都断了联络。
花著雨抱着琴,走到凤园不远处,碰见了在夜色中走来走去的蓝冰。
“元宝,你来做什么?”蓝冰冲到她面前,伸臂拦住了她的去路,清俊的脸上满是警惕之色。
花著雨忍不住笑了出来,“我来还相爷的琴,我又不是来刺杀相爷,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没事,你先等等,我先去通报一声!”蓝冰快步到凤园转了一圈,他自然没有去通报,他就是要这个断袖看到相爷寻欢作乐的场面,好让他明白相爷是喜欢女人的,免得他对相爷想入非非。片刻后,他快步从园内走出来,淡笑道:“你进去吧,相爷在寝房等着你!”
第89章 爷要开荤(3)()
花著雨凝眉问道:“寝房?相爷睡下了?”
蓝冰笑语道:“没有,在看书呢!元宝,你又不是女人,相爷睡下了又如何,难道就不能去见了?”
花著雨眉头一蹙,笑道:“我不是怕打扰相爷吗?”她抱着琴,漫步向凤园而去,不一会儿便到了姬凤离的寝房外,慢慢推开了门。
偌大的寝房内,只亮着一盏琉璃灯,散发着幽静的光芒。花著雨原本迈进去的脚缓缓收了回来,但是,想起蓝冰说的,她现在身份可是个男人,太过在意是不是会让他们怀疑她是女子?想到这些,她又缓步走了进去。
“相爷,我将清潋给您送过来了。”花著雨的声音在幽暗的室内泠泠响起,话音方落,她便顿住了脚步。
女子原本正伤心欲绝地从姬凤离身上下去,腰间却忽然一紧,那原本正推开她的手此时已经滑到了她的腰肢上,搂着她,将她压在了他身上。女子心头一阵狂喜,相爷这是后悔了吗?雪白的手臂再次伸出,搂住了姬凤离的脖颈。
花著雨惊愣地顿住了脚步,面前的床榻上,姬凤离神情慵懒地靠在那里,一个女子,一丝不挂,正依偎在姬凤离怀里。旖旎的灯光,暧昧的气氛,相拥的男子和女子,花著雨自然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她在心里狠狠咒骂了蓝冰几句,唇角一勾,绽开一抹醉人的笑意,淡淡道:“相爷,你们继续,我先下去了。”她将琴慢慢地放在地上,便要快步退出去。
“慢!”姬凤离慵懒魅惑的声音从床榻上传了过来,“将琴放到里面来,你放到门边,是要踢了它吗?”
花著雨凝了凝眉,他既然不在乎被别人看到,那么,她也不介意看一看。她弯腰将地面上的琴抱起来,缓步走向室内。绕过屋正中的卧榻,缓缓走到几案前,“相爷,是放这里吗?”
姬凤离连看也没有看她一眼,只是懒懒说道:“嗯,放在那里吧。元宝你先不要走,一会儿本相有话对你说!”
花著雨怔了怔,她撇了撇唇,说实话,她真的不想看到眼前这场面,她觉得这场面令人心口有些堵,屋内的空气太沉闷。但是,人家邀请,她又不能拒绝。
花著雨转身坐在屋子中的卧榻上,单手支着下颌,有些百无聊赖。女子低低的娇呼声从床榻上传了过来,花著雨只觉得鸡皮疙瘩都慢慢地起来了。不是吧,姬凤离该不会是有这样变态的嗜好吧,喜欢当着别人的面和女人亲热!
红木几案上,白釉酒杯里,还剩半杯胭脂红的酒,应当是姬凤离方才剩下的,淡淡酒香扑鼻。
花著雨坐着实在无聊,伸手从几案一侧的木架上,取下一只崭新的白釉酒杯。她端起酒壶,斟了一杯酒,执着酒杯,慢慢向后靠在了卧榻上。杯中酒香撩人,她刚要品一口,唇已经碰到杯沿了,却忽然凝了凝眉。洞房那一夜的回忆,风驰电掣般涌入脑海,她顿住了,姬凤离的酒,还是不要喝的好,免得再一次遭到了暗算。
姬凤离望着双腿交叠,懒懒倚在卧榻上执着酒杯的花著雨,凤眸乍然一眯。好个元宝,还真以为自己在看戏?心中顿时涌起一丝不快,他忽然伸手,抓住女子在他胸前摸来摸去的手,慢慢地将女子推开。
“相爷……”女子哀怨地抬眸,低低说道。
“下去!”姬凤离修眉微凝,淡淡说道。温雅的语气里,已经暗含了一丝不耐。
女子一言不发,将地上的衣衫拿起来,一件件穿回到身上,朝着姬凤离袅袅婷婷地施了一礼,便缓步退了出去。
花著雨眸光一凝,原本,她已经下定决心要观摩到底了。不明白姬凤离何以会忽然停止,心底深处却是微微松了一口气。说到底,她还是黄花闺女,若是姬凤离不停止,她也拿不准能不能真的从头观摩到底,毕竟这不是观摩战事,也不是观摩比武。这种事情,她可不想别人教她,她想让她未来的夫君教她。
女子一退出去,屋内一瞬间仿佛静到了极致。
姬凤离靠在床榻上良久没动,花著雨转着手中的酒杯,良久也没有喝,她是不敢喝。
“相爷,请问您有什么吩咐?”花著雨抬眸微笑着问道。她很想知道,刚才他留下她,说有事,到底是什么事?
姬凤离懒懒靠在床榻上,凤眸轻眯,朝她望来。潋滟的眸中光芒掠过,致命地撩人。
“过来!”他忽然冷冷开口道。
花著雨僵了僵,凝眉将手中的酒杯放在几案上,缓步走了过去。
姬凤离依然保持着方才的姿势没动,他上身内衫,如云般散落敞开,露出了大半个胸膛,结实而性感。下面的纨裤也是被撸到了腿弯处,整个人衣衫不整,格外有一种慵懒散漫的气质。黑亮如墨的发不羁地披散在肩头,非常勾魂。
若是换了以往的她,花著雨想她也许会被他迷住,但现在,她对他免疫,就像她对瘟疫免疫一样。
“相爷!”花著雨凝了凝眉,淡淡问道,“不知相爷唤元宝过来有什么事?”
“给本相穿衣!”姬凤离眯眼淡淡说道,绝美凤眸凝视着她。
花著雨愣住,愣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这是什么状况?她有些迷惑!
姬凤离漆黑如夜的眸光沉沉凝在她脸上,唇角勾起一抹淡笑,“你在东宫就是这样服侍皇甫无双的吗?”
她的确是在宫中服侍过皇甫无双穿衣,但是,她是他的贴身太监,这些就是她日常的活计。可是,现在,姬凤离竟然也要她服侍他?
“怎么,你不愿意?你不是要跟在本相身边做本相的贴身侍卫吗?你来相府多日了,还从来没尽过你的职责呢!”姬凤离的声音懒洋洋的,听不出来他的情绪。
花著雨淡淡笑了笑,转身从一侧衣柜里取出一件白色宽袍,慢慢走到姬凤离身畔。
其实,他说得一点也没错,她来相府,也是打算从他身侧探听消息的。今夜她来这里,也是想要他派些活给她的。不就服侍他穿衣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缓缓走到他身前,将他身上的内衫拉紧,穿好,再将白色宽袍披在他身上,拿起玉带,绕到他身后,为他束上玉带。
姬凤离定定立在那里任由她摆布,面色淡漠地凝视着前方。感受着花著雨的气息在他身侧流淌,带着一丝隐隐的淡香。她极其小心翼翼,但是,还是偶尔会碰触到他的肌肤,那种轻触让他心头升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悸动。他的眸光,不自觉地随着她流转,直到望向面前人儿的红唇,他好似被蜇了一般将目光转了开去。
“相爷,还有什么事?”花著雨笑意盈盈地问道。
姬凤离凤眸微微一眯,冷冽如冰的眸光从花著雨脸上转开,淡淡说道:“滚!”
花著雨怀疑自己听错了。
一直以来,姬凤离都是温润如风的,最近,却一连说了两次这个字了,第一次是对蓝冰,这一次是对她。
一会儿温润如玉谦谦如君子,一会儿冷冽如冰狠辣如魔鬼,她越发揣摩不透他了。
虽然,她是下人,是贴身侍卫,但是,也不能这样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相爷,元宝做错什么了吗?”花著雨站着没动,清声问道,“若是做错什么了,还请相爷明示,元宝以后一定改过来。”
花著雨话音方落,一只白皙的手伸了过来,忽地捏住她的下颌。他的动作快得近乎神话,她猝不及防,根本就没有机会躲开。他五指使力,强迫她抬眸望向他。难道说,她露出什么破绽,他识出了她的身份?她怎么觉得,姬凤离似乎是恨极了她?其实,他识出了她是女子身份倒是不怕,最怕就是识出了她是赢疏邪的身份。那么,她想她就危险了。
花著雨迅速镇定心神,忍着下颌一阵阵的痛意,定定望着姬凤离,清眸中透着一丝沉静和倔犟,却没有一丝惊慌。
“听着,从今日起,本相准你跟在身边做事。但是,你要记住一点,做完事迅速离开,不用问为什么!走!”他乍然松开擒住她下颌的手,侧身再也不看花著雨一眼,从容走到几案一侧,浑身上下透着闲人勿扰的气息。
第90章 疑为暗探(1)()
翌日一大早,花著雨便随了姬凤离去上朝。
皇宫还是巍峨雄壮,只是,坐在金銮殿上掌权的人,却是换了人。
这些日子,姬凤离一直在忙武试。早年间,南朝每年八月中都有一次武试,从中选取一些武将。后来,炎帝不愿江湖人将一些粗野习气带入朝中,便取消了武试。这一取消,便是十多年。现今大军中的将领,大多都是官员举荐,或者从下面士兵中提拔上来的。
这一次,康帝皇甫无伤重开了武试,看来旨在从民间选举人才。这一次所选人才不光是要武功好,还要文武双全。
因北朝有异动,此番武试,是南朝在挑选征北将领。所以,参加武试,就可以去战场。花著雨有意随军北征。不管萧胤为了什么打仗,她都有必要去见一见他。虽然,她这个所谓的妹妹不一定能说服他,但她有必要去试一试。没有人能比她更清楚打仗给天下百姓带来的苦难有多深了。他们花家的冤案,暂时让安他们去查,她想到战场见见萧胤。但待在姬凤离身边,是没有机会到战场的。
姬凤离对于花著雨参加武试并没有反对。武试一连进行了五场,选出了百名武将,花著雨便在其中。
武试前三甲中有两人花著雨印象深刻,分别是唐玉和南宫绝。
唐玉年纪看上去不大,也就二十多岁,身材看上去很单薄,像一个书生。他是江湖上有名的暗器世家唐门之后,他的暗器和用毒功夫自不必说,剑术也极高超。
南宫绝也不过二十多岁,身材高挑,容貌清俊。他的枪法极高,红缨枪在他手中,好似是活的一样,耍得虎虎生风,一招一式,气势磅礴。
武试刚结束,八百里加急军报便送到了南朝。
阳关失守!镇北将军阵亡!北军直取肃州!
康帝皇甫无伤震怒,南朝文武官员大惊失色,北军压境,所有人都感觉到喘不上气来。
当夜,姬凤离一夜未归,和众臣在乾庆殿商议北征之策。
两日后。
二十万兵马齐集皇城北门,在新任命大将军王煜的率领下,向北进发。二十万大军集结起来浩浩荡荡,天地之间人头攒动。
花著雨也在随军之列,此番武试中凡进入百名者都随军而去。唐玉和南宫绝因殿试出众,还授予了四品校尉的官职。
号角低鸣,二十万大军缓慢开拔。花著雨回望一眼帝都城头,转身一勒缰绳,随军向北而去。
这一去,不知前路如何。南北之战,已经不可避免。她此番前去,或许只是徒劳无功。但不管如何,这一趟北疆,她是必须去的。
大军出了禹都,沿着官道一路向北。身后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花著雨忍不住回头望去,只见后面,又有一队马队自禹都方向奔涌而来。
“难道还有队伍?我们这不是一队了吗?”花著雨身侧的士兵说道。
花著雨回首看去,只见疾行的马队之中,为首的骏马上,坐着的人竟然是姬凤离。她心中顿时一惊,姬凤离竟然也会随军而去,若是早知道,她就不会费心费力地参加什么武试,直接跟着姬凤离就行了。
原本,她以为姬凤离是绝对不会离开禹都的。他这样离开,难道就不怕禹都生变、政权旁落?花著雨觉得,她是越来越不懂姬凤离了。此番姬凤离没有坐马车,而是和众士兵一起策马前行。马车的速度太慢,赶到北疆不知会到什么时候了。
花著雨早知姬凤离有武功,那些不知道的,看到姬凤离这样一个文官骑着战马策马疾奔,都惊得目瞪口呆。
大军白日行军,只在中午歇息半个时辰,就又连续赶路,一直到了入夜三更,才扎营歇息。第二日一早便又拔营前行。
花著雨虽然做了几年少将军,见识过战争的残酷,也吃了不少的苦。但是,像这样的急行军她还是首次经历。而且,夹杂在全是男人的队伍之中,这其中的苦楚只有她一人知道。不过,这些她都能忍受,因为三年前,她便是从一名军中小卒做起的。
这一夜,大军在一处林子边扎营生火,众士兵用罢饭,都早早回帐篷去歇息。连日的行军,就是铁打的身体,也都疲累了。
花著雨待帐篷内的士兵们睡熟了后,自己才从帐篷内悄悄走出来。
今晚扎营的地方,临着一处小溪。那些士兵早在饭后到溪水之中洗浴了一番。花著雨自然不能去洗,而此时,夜深人静,溪水中再无人。她便趁着夜色,沿着溪水向上游而去。
夜空中,一弯初生的新月与漫天星光交相闪烁,照得天地间一片朦胧。花著雨避过营中巡逻的士兵,沿着溪边缓缓走着。走了好久都没有出营盘,二十万大军的营盘,那是很大的。无奈,花著雨只好穿着衣衫下水,潺潺的溪水极是清澈,她钻到水里,在水中将身上的衣衫褪下来。她用清澈的溪水洗掉了身上的污浊,望着湛清的天空,呼了一口气。在水中将湿淋淋的军服洗干净了,才从水中钻了出来。
一身军服湿答答地滴着水,萦绕在身上的汗味终于消失了。她捧起放在岸边的干衣服,打算到隐蔽处的山坳里,将身上的湿军服换下来。
她沿着小桥,到了小溪的另一边,遥远的山里,传来不知名夜鸟的鸣叫声。花著雨躲到一个山坳里,将身上的湿军服换了下来,刚刚换上干衣,就听得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