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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疏狂说着就要行礼,苍玄墨立刻起身上前,“这又没有外人,不用行礼。坐吧。”
“谢太子。”沈疏狂在下首落座。
“你怎么来了?家里没有晚宴?”苍奡是没有在元宵节开宮宴的规矩的,都是王公大臣、富商子弟自己开家宴,所以今日苍玄墨闲得很。
“明日一早,我就去军营了,做个伙食小兵,估计半年后才回来,我家老爷子特地求皇上批准的。”沈疏狂苦笑,“估计是看不惯我在醉生梦死鬼混。”
苍玄墨喝了口茶,“那位瑾兮姑娘,你查到什么?”
“没有,什么都没有,不过我离开的半年里她一定会有动作。”
“不知道这位瑾姑娘是敌是友。”若是能为他所用,倒不失为一把利器,毕竟那姑娘是棵摇钱树,“这四年,她估计赚得富可敌国了。”
“太子殿下,沈小将军的暗卫来了。”门外有管家通报。
皇室子弟成年后都会挑选暗卫来保护自己,或是收集情报,暗杀别人。
“江湖上都知道,每年元宵以花灯为信,沉香阁便派花舫应约,买卖情报,今晚瑾兮不经意向我提起花舫,虽不确定她是否约了沉香阁,但还是派了暗卫跟着,不过她真的上了沉香阁的花舫。”
苍玄墨点头,“让他进来。”
门开了一条缝,闪进一道黑影,“见过主子。”
暗卫似乎是不把太子放在眼里,只向沈疏狂一人行礼回话,但是苍玄墨倒一点也不生气,暗卫一旦认主后便只能一心忠于自家的主子,就像苍玄墨自己的暗卫,哪怕在皇上面前,也只认他苍玄墨一个主子。瑾兮一直觉得这是一段虐恋,对于暗卫而言,自从遇见那样一个人后,其他人都无法再入他的眼。
“你查到什么?”
暗卫一个细节都没有遗漏,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瑾兮的行踪,包括瑾兮上船后和面纱女子说的每一句话,报告完毕,暗卫就退下了。
沈疏狂和苍玄墨都没有料到会是这样一段活色生香的谈话,尤其是沈疏狂,面色红一阵黑一阵,他是那俩姑娘口中的风月情事。
苍玄墨喝了口茶,定定神,“瑾姑娘怕是知道有人跟着她,才这般的。人都会被风月之事迷了眼,就忘记重要的那几句话了。”
“太子的意思是瑾兮故意用这些话来掩饰?”
“嗯,瑾姑娘不是说,希望明日能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吗?”
“心心念念,对,她说过,她来皇城寻一个人,只是她从未说起过这人是谁,我查过她在大漠里的事,她从来没有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人。”
“你都不算是那个特别的人?”
“如果是,我就不用这么费心思去猜她了。”
“月瑟姑娘说明天她就能见到了,应是一切都准备好了,我们等了四年了,不在乎多等一天了。”等知道那个人是谁后,他们再决定是否动手。
“突然很想见见她那位心心念念的人儿了。”沈疏狂一脸哀伤,“可惜我明天一早就走,多羡慕你啊。”
“羡慕我?瑾姑娘家里的守卫可是一等一的高手啊,很难查到那个人是谁。”苍玄墨很忧伤,他已经折耗了很多精兵了。
“说起这个倒真让人纳闷,也不知道是哪个大人物看上她了,居然会派人保护了她这么多年。”
“是监视吧?她是棵摇钱树,自然有人会想要收为己用。”是啊,那姑娘是个宝贝,让人眼红啊,“皇城里的几股势力彼此牵制,却被一个瑾姑娘搅混了水,我得到消息,晋王打算拉拢瑾姑娘。”
“晋王终于等不住了,他是唯一带兵的皇子,手上的亲兵不少,养兵可是个烧钱的事。”沈疏狂带过兵,自然是知道的,养兵需要粮草、兵器、马匹、伤药,每一笔都是巨大的开支。
“他能动手就好,可以替我们探探瑾姑娘的底细,省得我们冒险。”
夜色渐渐浓了,二人的谈话也结束了,“既然明日你得走,我也不便留你喝酒了。”
“等我回来再同殿下畅饮一番。”沈疏狂行礼告辞。
第6章 错把深情付()
沈疏狂一出太子府,就用了轻功来行路,看时间这家宴估计是要结束了,回家后又免不了老头子的一顿批,明明他是在为太子做事,可每个人都以为自己游手好闲,委实冤屈。
吴妈因得了瑾兮的话,这一路还真的是慢慢走,从喧闹的街市悠悠地逛过来,买了点新奇玩意和小吃,等她走到沈将军府时,正好遇上沈疏狂。
“沈小将军。”吴妈先见着沈疏狂,打了招呼,“姑娘让我慢些走,说您会晚些回沈府,还真是的呢。”
“她知道我会晚些到?”是了,她看出他派了暗卫跟踪她,自然能猜到他会去太子府,毕竟他快要离开,有些事需要安排,“难得有姑娘能像她一样聪颖。”
“这话要是让姑娘听见了,怕又要骄傲好几天。这是姑娘特地让老身送来的。”吴妈将瓷瓶递给沈疏狂,“姑娘小气得紧,说您要是不要,就还给她,都是上好的药材,她心疼着呢。”
“我每次出征她都送一小瓶,一开始还觉得她真是小气,后来才发现她调制伤药不容易,一年也就调制两瓶,还白送我一瓶,天天念叨着药材很金贵,却没见她真的收过我的药费。”
沈疏狂把瓷瓶放在手里把玩,眼前又浮现出那女子的面容来,不管她是不是他的朋友,她都没想着要伤害他,她送的药是真的珍贵,比御医的伤药还要好上十几倍,在战场上是救命的药,止血的效用真的让他吃惊,他暗中找过御医来研究她的伤药,只是连御医都无法确切地说出这药的成分。
凭这伤药来看,瑾兮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她的医术很高,只是极少在人前显露,她真要是被放到战场上,绝对能把士兵的死亡率降到最低,要知道训练一批优秀的战士很费时费力费财。
其实,这伤药的确难得,瑾兮一年也就只能炼制两大瓶,然后有需要就送沈疏狂一小瓶,虽说沈疏狂是奉太子之命来监视她的,但是多个朋友比多个敌人好,尤其是沈疏狂的风流性子深得她心,所以她对沈疏狂真心不赖,就算到最后她和沈疏狂做不了朋友,他终究会顾及以前的情分,不会对她痛下杀手。所以,虽然心疼得厉害,瑾兮也还是会佯装关心地送药过来。
“老身还没见过姑娘对谁这么用心过。”吴妈一脸笑吟吟,在她眼里,沈小将军和瑾姑娘很配,“姑娘一直都是一个人,没什么朋友,就和沈小将军您说得上话了。”
的确,瑾兮很古怪,孤身一人来皇城,从不与人为敌,也从未攀附过谁,她没什么敌人,也没什么朋友。
她看上去很冷漠,但每年过年,她名下的酒楼都会款待穷人,其实也算不上是款待,小菜、馒头、甜粥,也会炒上几盘肉,但都是免费给穷人吃的,她说她一个人不用过年,更不用团圆,所以就有闲情做些善事,她也不求人回报,就求心安。瑾兮说这话时,沈疏狂也在场,他是有些心疼那女子的。
瑾兮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人,她天天在醉生梦死里鬼混,也和他谈笑风生,但看得出她只是在逢场作戏,说的每句话都不知道是不是真心。
他待她是特别的,特别到让人以为这次沈小将军是付了真情,可她依旧清明得很,她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精心设计好的,分毫不出差错。
沈疏狂对瑾兮也不过是逢场作戏,只是时间一长,有时候连他都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动了心。其实,他一开始的计划是让瑾兮对他动心,看来聪明反被聪明误。
“可惜我得离开一段时间,吴妈好好照顾她。”
“那是自然,沈小将军您自己也小心。”
吴妈离开了,沈疏狂把瓷瓶放进腰间,沈府的仆人早就围了上来,“少爷,老爷夫人在大厅等您。”
“走吧。”
沈疏狂就这么带着深夜里的夜色和露水,走进大厅,躬身向二老问好,“孩儿见过父亲母亲,今日未能陪您二老吃饭,是孩儿错了。”
“回来就好了。”沈夫人心软,一想到自己孩子要去军营里当什么伙食小兵,就心疼到不行,哪里还会怪他缺席了一顿家宴。
可惜,沈老将军不心疼啊,怒目直视,“你还知道回来!”
“知道,本应该早些到的,只是去向太子道别,这就又晚了。”每次一有事情,沈疏狂就把太子搬出来,左右他爹是不敢对太子不敬的。
沈老将军真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混小子,太子爷政事繁多,你少去打搅,顾好你自己,成天在外头鬼混,哪有将军的样子!”“您让我去做个伙食小兵就有将军样子了?”沈疏狂表示极端的郁闷,以前他总觉得军营生活虽然苦闷,也好过这尔虞我诈、人人彼此互相猜忌的皇城,只是从他遇见瑾兮开始,才突然发现这皇城也不赖,每天都有新的期待。“总好过你天天鬼混,家里一个侍妾都不纳,却夜夜在外醉生梦死!”
“你要是真喜欢瑾兮姑娘,你娶她做个侍妾,再不行做个侧妃也成。”沈夫人到底是护着自家儿子的,正妃是皇上定的,侧妃的位子倒是可以给儿子喜欢的人儿。
“母亲,不是我想娶,她就会嫁的。”
“怎么?她还看不上我们沈家?”这沈老爷子就不高兴了。
“如果她看得上沈家,她就入不了我的眼了。”所以说,瑾兮是特别的,而越是特别,就越是让人抑制不住地被她吸引。
“哼,既然她看不上我们沈家,那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沈老爷子膝下只有沈疏狂这么一个儿子,绝不希望他因为一个风尘女子而毁了大好的前程,“时候不早了,你回去歇着,行李我早就叫人收拾好了。”
沈疏狂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地提醒一句,“我不在的这半年,爹娘可不要去招惹瑾兮,那姑娘要是出了事,你们别去搀和。”
沈夫人有些疑惑,不是喜欢那姑娘吗,怎么出了事也不管,只是这话还没有问出口,沈疏狂就离开了,沈夫人和沈老爷子面面相觑,但是沈老爷子毕竟纵横官场几十年,多少有些明白的,瑾兮是有利用价值的,财帛动人心,皇城里那些蠢蠢欲动的势力自然是想收拢瑾兮,沈疏狂许是为了太子才去接近瑾兮的,这倒没什么,他就怕沈疏狂逢场作戏却付了真心。
这一夜格外安静,沈疏狂却睡得并不安稳,瑾兮也是,毕竟谁都不知道明天究竟会发生什么。
第7章 落花欲逢君()
翌日,瑾兮硬是睡到中午才醒,她起床气大得很,除非发生了十万火急的大事,否则没有人敢打扰她睡觉,每逢她赖床,仆人都是候在门外等她悠悠转醒的。
半眯着朦胧的睡眼,瑾兮瞧了瞧窗外,日光大盛,自己嘟嘟囔囔,“又起晚了。”
瑾兮在床上磨蹭了好一会,才开口唤吴妈来,声音慵懒如同猫儿。
吴妈在门外等候多时了,听见瑾兮的声音,便带着两个小丫鬟推门进来,“姑娘啊,三天两头地晚起可不好,这以后要是去了夫家……”
“会招婆婆嫌弃的。”这话吴妈天天挂在嘴边,瑾兮听得耳朵都起茧了,不过她向来潇洒惯了,上一世独爱自由,这一世也不会违心过活,怎么说她都是死过一次的人,该看开的都看开了,除非她愿意束手就擒,否则没有人能用爱情绑住她,更别提那只是一句婆婆说的话。
“哎呀,你又嫌弃我老婆子话多。”不过吴妈早就习惯了,她家的主子啊,有的是自己的想法。
“不,我就嫌弃你啰嗦。”瑾兮伸了伸懒腰,这觉睡得舒服啊。
“沈小将军今个一早,一匹快马就离开了,你也不去送送,就知道睡觉,雷打不动的。”
“他去他的军营,我已经送了伤药,人要知足才能常乐。”换做是以前沈疏狂出征,她也没去送过他,就只是他凯旋,来醉生梦死一聚,当然是沈疏狂自己非要来的,瑾兮也不会回绝了这位财主,也回绝不了。
瑾兮一瞧见吴妈张了口,就知道她准是要数落自己没良心,赶紧转了话题,“酒坊的白酒送几坛过来,要最烈的,我打算研究一下补身子的药酒。”她待在这药铺里,以研制药酒为借口很适合。
“好,等你起身了,我就让人送来。”
“行吧,来,扶本姑娘更衣。”瑾兮一副霸气侧漏、心安理得的样子,任由丫鬟们给她穿衣系带,因为做了老板娘,有的是人伺候她,所以即使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一些样式稍微复杂的衣裳,她都不知道怎么穿。
瑾兮洗漱完毕后,她要的白酒也到了,“就放那桌上吧。”
瑾兮挥退了吴妈和丫鬟,又把窗户推开,把新鲜空气放进来,像是不怕院里的暗卫监视,反倒是正大光明地让他看。
其实,瑾兮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就是用高纯度的白酒清洗针线和刀,然后将可能会用到的药物一一取出,用木盒分类装好,摆在桌上。
“这屋子亮度肯定不够。”瑾兮在药房里四处张望,东扒扒西翻翻,“咦,上次明明在这里放了一盒夜明珠,现在怎么就只有两颗了呢?不会被我当成珍珠磨成粉了吧?”
找了两颗夜明珠放在桌上后,瑾兮又叫人送了五根蜡烛来,一一摆开放在桌上。
院里的暗卫一边注意着瑾兮的动作,一边忙着清理各方势力派来打探的“宵小”,当然太子的人显然早就吃过亏,安分地驻扎在一旁的茶楼,监听瑾姑娘的消息,而晋王就是个没眼力的主,硬是让手下的人混进醉生梦死,所以晋王的人被暗卫修理得最为惨烈,就连混在赌场、酒坊的人都被一一揪住,暴打一顿,丢出门外。
那蹲茶馆的虽然没被暴打,但是探听到的消息就少得可怜了,比如他们瞧见有人进了醉生梦死,可就是看不清那人是谁,再加上醉生梦死占地大得吓人,更是不知道那人进了醉生梦死后去了哪里。
……
午后的阳光像是喝醉了酒,摇摇晃晃的,从云端之上跌落下来,一直坠落到微波荡漾的湖上,碎裂成一片片黄金般的光芒,随着微风和波光摇曳,映得古朴的湖心亭宛若天河府邸,紫衣男子优雅地坐在石凳上,正端了紫砂盏静静品,暗一立于下首,将一张纸条递上。
“主子,暗五送了消息来。”
紫衣男子接过,展读,“她倒有兴致,鼓捣起药酒来了,本王还以为她就会弄些催情玩意,对了,她那伤药,药王研制出来没有?”
早在三年前他就注意到瑾兮的伤药很特别,后来沈疏狂也送了一瓶过来,他专门找人试过,效果极好,沈疏狂拿药问御医无果的事他知道,所以直接把药送去了药王谷,若药王谷都研制不出来,那世上就再没有人能破解了。
“没有完全研制出来,其中有几味药连药王都没有见过。”
“够厉害,药王称霸了这么久,终于有人能难住他了。”紫衣男子终于弯了眼角,微微一笑,不愧是他看上的人。
“药王传了话来,想见见那姑娘。”其实按药王原话是,去,把那丫头抓过来。
“不见。”声调没有一丝波澜,但暗一知道主子说的话不容任何人质疑,“让暗五保护好她,等本王手头上的事一了结,就去见见那瑾姑娘。”他看上的人才,可不能被别人抢了去。
“明白。”暗一自然是知道主子手头上是什么事,“都安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