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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还有呼吸!哪怕再微不可闻;夜晚他趴在她床头守着她的时候;他都能感受到她那均匀的孱弱呼吸!
这样就够了!
只要她还有一丝呼吸存在,他是不会让她有事的!
沈斯南立即给她办了转院;新的医院;环境很好;医生同样还是查不出病因;但是他们却不会用一个“死”字来做回复;只说会尽力拯救。
这可能性有多大,沈斯南自己心里也没有把握。
可是;有希望就得努力才是!
她是他挚爱的人,她怎么可以就这样什么话都没有留下就丢下他和儿子走了呢!
说起他和她的儿子;很可爱;眼睛和鼻子像她,其他的几乎就跟他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大家都说儿子像极了他。可他抱着儿子的时候,看着儿子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满脑海里想的都是辛肆月。
若是她能醒过来,抱抱孩子该多好。
若是她能醒过来,能和他争辩一下孩子像谁多一点,那该多好!
那么,他必定会哄着她,说儿子像她。
但是,他又知道,她肯定会说,儿子像他。因为他清楚她一直都希望孩子能像他多一些。
她想的都实现了,可是为什么她就能狠心不管不顾这么小的孩子呢!
孩子刚出生那十几天,一到晚上就开始大哭,任白凝和翁吟琳还是其他人怎么哄他都不停歇。声音洪亮,放开了嗓子哭得满脸通红的样子着实让人心急。
而只要沈斯南一把他抱在怀里哄一哄,他又奇迹般地停止了哭声。
长辈们说这就是所谓的血缘关系。
孩子肯定是知道了自己的妈妈出了事情,没有了安全感,所以才整夜整夜地闹腾着,非得沈斯南在身边陪着他、抱着他才安心。
于是不到半个月,守着辛肆月又要带孩子的沈斯南就消瘦了一大圈。
公司如今他是完全没有精力顾得上了,还好子公司有毛士源,沈氏公司有沈暗帮忙看着,倒也是顺风顺水。
沈斯南度日如年地等着辛肆月醒过来,可是她却一直闭着眼睛,沉沉地睡着。
他想,那个连医生都无法才查出来的病因,是因为那个什么世界吗?
她回去了是吗?她完成了在这个世界的使命之后,就回去了,是吗?
这个他曾经深深爱过的人,回去了属于她的世界,不打算再回来了是不是?
就算真是如此,他又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任由一家三口过的如此不幸福?
“辛肆月,不管用什么办法,我都会让你醒过来。”
沈斯南开始天罗地网地查找名医。只是看过了两三位,他们都是束手无策时,他又一次灰了心。
辛黔城过来医院的时候,就见他手里抱着睡着了的孩子,一脸凝重地望着床上还是一动不动的辛肆月,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辛黔城沉默了会儿,提醒他道:“孩子睡着了。”
沈斯南和辛肆月的儿子,还没有取名字。
沈斯南说:“我说过,孩子的名字让她取。她还没有给孩子取名字,所以她一定不会离开的!她会醒过来的!”
众人面面相觑,却是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
所以孩子到如今,还是没有名字。
辛黔城看着他好几天都没有打理的胡渣,说道:“把孩子放下的,然后把自己也收拾一下。”
“不用。”
辛黔城呼出口气,忍住挥拳的冲动,“不是你说她只是睡着了而已吗!难道你要让她醒过来看到你这样一副鬼样吗!”
沈斯南静静地看了他片刻,突兀一笑:“我已经不知道她能不能醒过来了!你说,她能醒过来吗?”
辛黔城没有回答,只是脸色很难看。
沈斯南笑了下,“没想到连你也没有把握,真是稀奇。可我还是相信,她能够醒过来!”
他第一次那么爱一个人,上天怎么舍得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将他们拆散!
他不是男主吗!不该和她一起幸福到最后吗!
对了!施诗!
沈斯南急切转身,轻手轻脚将孩子放下,盖好被子后忙和辛黔城道:“你照看一下,我出去一下就回来。”
“去哪!”话音未完,沈斯南早已不见了人影。
施诗见到他的时候,似乎并不意外。
她昂起下巴,很是得意地笑了好几声:“沈斯南,你来找我了?辛肆月孩子生了?”
“你做的手脚?”
施诗晃了下脑袋,“我人呆在监狱里,能做什么?”
“她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啊!”施诗懒懒道:“不就是睡着了而已吗?沈斯南,回去用你儿子的血救她,或许可以。只不过,她醒来估计会很恨你吧?哈哈,沈斯南,我得不到的幸福,我也不会让她得到的。这是我用血和生命换来的结局,我又怎么会让辛肆月和你好过?哈哈哈”
沈斯南眸光深沉地盯着她。
施诗却是得意道:“怎么样?考虑清楚了吗?沈斯南,如果你再不抓住机会,以后都不会再有机会了。辛肆月,就永远都不会回到你身边了!你就一个人,孤独终老吧!”
等她醒来的那些日子里(2)()
“辛肆月就永远都不会回到你身边了!你就一个人孤独终老吧!”
施诗的话一次又一次地在耳边盘旋重复。
孤独终老?
若是她永远都不醒过来;那么他就永远守着她。
沈斯南睁开眼睛;看了看微弱灯光下;那张白皙到如今近乎没有血色的脸庞;伸手抚摸上她的脸颊;低声说道:“媳妇儿;醒醒吧!醒醒吧!”
再这样下去;他怕他自己会撑不住,先投降。
在医院的日子异常寂寞难熬,沈斯南已经许久都不曾回到那个只属于他和辛肆月的家了。
这一天;翁吟琳一大早过来的时候,带了一封信给他。
沈斯南看着那封信,未接之前问了一句:“妈;这是什么?”
“今天早上过去你房子想给肆月收拾点东西带过来的时候;在你们卧室发现了这封信,就压在梳妆台。”
沈斯南意识到了什么;立即伸手接了过来;慌乱地将它拆开。
纸张那娟秀的字体;确实是她的!
上面写着:
沈斯南;如果你能看到这封信;我想此时的你肯定很难过。怀了孩子之后我经常忧思过重,因为我隐隐觉得当这个孩子生下来的时候;就是我离开你的时候。
沈斯南,我舍不得你。
没有你;我想我也不会遇见幸福。
感谢你;让我体会到了所有的爱和温暖。
若是我真的离开了,希望你能不要忘了我,好好把孩子带大。若是你以后有了喜欢的人,也请她善待我们的孩子。
沈斯南,如果你真的想忘了我,那就忘了吧。如果忘了我,能让你轻松些,那么就忘了吧。一个人活着记忆里,这实在太痛苦了。
孩子,我很遗憾没有机会陪着他一起成长了。
我想,我会时时刻刻记挂着他,在脑海里将他的所有成长经历都幻想一遍。
沈斯南,有孩子陪着你,我想,未来里,你还能有个陪伴。就让孩子代替我,在没有我的时光里,和你一起度过吧。
对了,你说孩子的名字让我取,我想了许久,如果是男孩的话,就叫沈晨安。若是女孩的话,就叫沈晨宁,你说好不好?
我只愿我们的孩子能够健康安宁地长大。
沈斯南,好好带大我们的孩子。我爱你。
沈斯南将这封信来来回回地看了无数次。
眼泪溢出眼角,他抬头,闭上了眼睛。
他也爱她。
他会等她回来的。
他会和儿子,一起等着她回来的。
站一旁的翁吟琳见状,伸手拍上了他的肩膀,“肆月她其实一直都在我们身边,哪怕她没醒过来,你也要照顾好自己,不然,她会难过的。”
“妈,我知道。”沈斯南说完,又接着道:“孩子的名字,就叫沈晨安妈,我打电话和爷爷还有爸他们商量一下。”
“好。”
所以,沈家的小孙少爷出生近三周,终于有了自己的大名——沈晨安,小名安安。
安安从小就特别黏沈斯南。不管是喝奶粉还是睡觉,只要不是沈斯南亲自动手,他便要哭哭闹闹上一会,但是若是在他哭闹的过程中,沈斯南走了过来,伸手接过他,哪怕不用出声哄,就一个眼神,他就会立刻消停,甚至还会朝他挥挥小手,笑得格外开心。
长辈们都说,孩子特别聪明,这么小,就已经懂得认人了。
沈斯南也觉得是,他和她的孩子怎么可能不聪明?
在孩子满月的时候,施诗死在了监狱。
死因是自杀。
朋友将这个消息告诉沈斯南的时候,沈斯南沉默了。
“她怎么会选择在这个时候结束自己的性命?想不透。”
沈斯南没有告诉他的是,她大概是觉得自己的愿望实现了,辛肆月永远都不会醒过来了,所以她想要离开这个对她而言虚假的世界吧。
但是,施诗死了。
这个世界还在好好运转着。
日子,仍需要过。
沈斯南似乎已经习惯守着辛肆月还有带孩子的生活。
他已经接受了这种不知她何时能醒过来的现状,开始慢慢地重新做回了之前的沈斯南。
白天,西装革履地上班。
晚上,陪着孩子守着她。
沈晨安确实是个很聪慧的孩子,学东西也比别人快一些,当然,也顽皮。自从学会了翻身,他能够一整晚都不睡觉,就在自己的小床里,翻来覆去玩得不亦乐乎。
辛肆月沉睡的三个多月里,每天来看望的人接连不断。
毛士源是亲眼目睹着沈斯南一天天消瘦下去的,他每一次过来医院,都希望那死气沉沉躺着的辛肆月能坐起身怼自己几句,也好过这般一句话都没有。
而对于沈斯南,他心底有许多的话想说,可是当看到沈斯南的时候,他又不知从何说起了。
劝他别等了吗?太残忍。
让他好好过日子?太无力。
毛士源认为能出一份力的,就是多替他分担一下工作上的事情,默默地身旁支持他。
庄著也经常过来医院。只是,他最近也焦头烂额中。
有一次,他逗完了沈晨安,笑着和沈斯南说:“你这儿子看着很讨喜,我都很想生一个了!只不过,孩子他娘不知在哪里?沈斯南,你说我们是不是难兄难弟!”
正准备进屋的钟勤和顾瞳听到这句话,相互一对视,倒是谁都没接话。
自己的好朋友莫名其妙醒不过来,她们已经从无法接受到了如今的心如死灰。
希望,到了如今,早已变得只剩下了星点。
辛肆月能不能醒过来,她们已经不知道了。她们想,若是她再不醒过来,她们就会没了坚持的力量和勇气的。
唯独沈斯南,一直坚信着她一定能醒过来。
这天周末,他盛了温水给她洗脸擦手。
阳光很是明媚。
沈斯南边动作熟练地为她擦着指尖,边说道:“今天的天气很好,安安被妈带回老宅陪爷爷了,没了他在身边,感觉都安静了不少,要是这个时候,你能和我说说话那就好了。媳妇儿,我知道你会醒来的。所以我一直在等。我会一直等到你醒来的那一天的。”
沈斯南断断续续地同她讲了许多话许多事,等他擦洗完毕,起身去倒水的时候,他没有发现的是,被风吹起的窗帘拂过了床角,床上一直安静无声的人儿,手指微微动了动。
第90章()
去地震灾区;辛肆月抱了什么样的心态;或许连她自己都说不清。只是在那一瞬间;在社里所有的同事都往后退开了一步之后;她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我去吧!”
这话刚结束;她明显感受到了大家异样的眼光。
辛肆月没有去细细体会他们各色眼光中的深意。她只知道;领导问了她一句:“你知道此行意味着什么吗?”
她点了点头;莞尔一笑道:“我知道。”
风险太大,甚至有可能面临生命的威胁。
可是,她就是想去。
仿佛找不到不去的理由。
收拾行李的那会;她突然看到了放在枕头边上的书,刹那间她便怔住了。
她没有动作,看着那本书;看了许久;随后毅然而然地将那本书放进了行李袋。
有它陪着,仿佛自己就能增加一分勇气一般。
她临行之前;本想发个信息给沈君行;但又想到若是告诉了他之后;徒然地让他白白担心;倒也是多余。
沈君行;他应该活得更加恣意潇洒才是。
辛肆月没有想到的是,灾区的情况比自己预想的还要糟糕。她几乎是匆匆忙忙录了一遍当时情况的真实描述之后;便投身到了救援当中。
余震来得措手不及,她想逃的时候已经完全没了退路。
石柱砸了下来;狠狠地压在了她瘦弱的背上;她能感觉到黏糊糊的血染满了自己的上衣。随身携带的双肩包早已散开,不远处摊开着的书,她早已看不清了字迹。
她费力地伸手,耗了很多气力,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将那本书拿到了跟前。
黑暗的四周,她只听到了自己微弱的呼吸声。
她想呼救,可早已没了力气。
脑袋越来越重,她看到了那本书变成了红色。
那是她的血。
仿佛,一切又都回到了最初。
回到了她从楼梯口摔下的那一瞬间。
只是,很多事情都已经不一样了。
中间的所有酸甜苦辣,像是电影放映般,一幕幕滑过。
她才二十多岁,可是,她却觉得自己已经走完了一生,很长很长的一生。
现实,真的让人心累。
辛肆月无力地闭上双眼的时候,想着解脱了也是一件好事。
也许,在去往另一个世界之前,她还能和自己心心念念的人见上一面。
“沈斯南”
“媳妇儿,醒醒!”
“媳妇儿!醒一醒!”
他的声音
沈斯南的声音
“醒醒!肆月!”
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声音在耳旁回响?
“醒醒!”
醒过来吗?
四周还是一片黑暗,睁开眼睛能看到光明吗?
“醒醒!媳妇儿!”
“沈斯南”辛肆月的嘴唇动了动,声音虽小,可是却让守在一旁的两人激动不已。
“醒了醒了!她醒了!我去叫医生!”辛黔城忙道。
“赶紧!”沈斯南忙俯下身子,伸手抚摸着辛肆月的脸颊:“你终于要醒了!终于!”
“沈斯南”辛肆月缓缓睁眼,看到的便是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只是双颊明显清瘦了不少。
“你是沈斯南吗?”
“媳妇儿!”沈斯南低头,将头埋在她的肩窝处,双肩抑制不住地颤抖着。
辛肆月透过衣料,能够感觉到肩侧的温热。她心里一动,下意识就道:“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你醒了,就什么都好了。”
辛肆月想伸手回抱他,才发现自己的双手软绵无力。
沈斯南察觉到了她的意图,忙让她不要动。
医生过来之后,检查完,只是道:“一切都正常,人已经醒过来了,只是因为沉睡的时间过长,身体还需要慢慢调养,多注意些就好。”
“谢谢医生。”辛肆月道了一句谢,她发现这女医生似乎和自己差不多年纪,很年轻,和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