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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这位果然不愧是御兽宗召唤出来的,找了没两下,脑子不够用就直接上手了。
正大张嘴的廖乾瞬间吃了满口的沙子。
“小心。”
君晚白交代了一声九玄门的弟子,眼见着虬龙扇动翅膀的速度越来越快,被狂风卷起的石头也越来越大,从半空中摔下来知道这些石头古怪的众人不敢怠慢,急忙架起灵气护罩护住自己。
几名九玄门核心弟子同仇千鹤一道站在众人身前,挡住大部分的飞沙走石。
仇千鹤之前受过伤,还要顾着自己的师弟师妹们,支撑比较困难,不小心就被一块石头划到了额头,感觉到额头上火辣辣的,仇千鹤几乎想骂娘。
之前他召唤过虬龙虚影来对付人的时候,也不见得这家伙这么给力,现在转头无差别攻击的时候,但是强得离奇……师门里给出的卷宗上能不能多点详细靠谱的注解?
仇千鹤支撑得艰难,剩下的御兽宗弟子情况就有些倒霉了,转眼间就有人被石头砸了个正着,这种古怪的纯黑色石头坚硬无比,隐隐约约中还有几分克制众人的真气,因此被石头砸中的那几名御兽宗弟子就算有真气护体也疼得龇牙咧嘴。
一旁的九玄门弟子老神在在地嘲笑出声。
被石头砸中的御兽宗弟子其中有一名是刚刚被秦九一匕首伤了手腕的,他顶着头上的一个大包,听着九玄门故意压低保持在一个御兽宗弟子刚刚能听到的嘲笑声,恼怒地转头:“笑个屁,老子死了契灵牌也没用了,看你们怎么办?”
……
几名核心弟子对视一眼,好像还真不能就这样愉快地看御兽宗倒霉,否则自己也得遭殃。最后沈长歌一摇扇子,面带微笑地站到了御兽宗弟子面前去,笑眯眯地开口:“哎,诸位看起来有够狼狈的,我九玄门也不是什么气度狭小的宗门,既然道友如此请求就勉为其难出手下。”
说着,他一摇扇子,替御兽宗的众人挡住了一部分。
不过,所谓百密一疏,总有些碎石头会挡不住的是不?
沈长歌摇着扇子笑眯眯地想。
廖乾默默地再次向后缩了一下。
九玄门和御兽宗合作总给他一种“这些家伙半路就会打起来把对方掐死”的感觉。说真的,该不会,到了最后,他没被什么妖魔鬼怪搞死,反而因为这两伙狠人干架余波波及死了吧?
摸着所剩无几的灵符,廖乾欲哭无泪。
虬龙的方法简单粗暴,但是效果还是有的。
等到它停下了的时候,地皮已经被刮了一层,众人小心翼翼地望去,只见在圆形空地下有着一个光芒暗淡的结界。
虬龙对着结界低低地咆哮着,仿佛在恼怒着什么。
突然地,正在注视虬龙举动的贺州猛地回过头,他的脸色变得格外严肃,目光扫向四周的巨大骸骨。
“怎么了?”
君晚白皱了皱眉,跟着警戒起来,双剑寒光若隐若现。
贺州皱着眉,目光锋锐,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侧耳仔细倾听着。所有人都闭上嘴,跟着他一同仔细听四周的声音,因为忌惮那些荒兽骸骨中凝聚的一丝神魂,众人不敢用灵识查看四周,只能凭借着自己的耳力。
风声,虬龙的低吼声,碎石滚落的声音……
“还有人!”
贺州的耳力是众人中最好的,他听了一会儿,压低声音道。
74。合欢梵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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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玄门和御兽宗的众人心下微惊; 互相看了一眼,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做出了相同的反应; 九玄门的掐着剑诀,御兽宗的飞速取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往四下一洒; 掩盖住了众人的气息与身形。
廖乾在一边看得眼皮直跳。
他开始庆幸九玄门和御兽宗是死对头了; 不然要是这两伙刃齐心合力起来去劫九州钱庄的商运绝对是一劫一个准。一个负责隐瞒踪迹; 一个负责暴起攻击。
不愧是从上个纪元打到这个纪元的死对头,这对彼此的了解简直绝了。
九玄门和御兽宗弟子刚刚布置好; 从右边的白骨林中走出了一群人,看到这群人的时候,九玄门和御兽宗的人脸上都露出了古怪的神色。廖乾的下巴差点掉了下来。
“见了鬼了……”
廖乾看了一眼从一根数十丈的苍白肋骨下面走过来的那群人,又看了眼九玄门和御兽宗弟子; 神情有几分恍惚。
——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都兴死对头走在一起?
从横跨半空的巨大白骨下走过来的人分属两个宗门; 衣服五颜六色妖冶张狂的是合欢宗的那群花钱如流水; 一张脸比命还重要的家伙,衣服灰扑扑的; 光头亮闪闪的是梵音宗的那群看起来穷其实一点也不穷的和尚们。
合欢宗和梵音宗的关系稍微比九玄门和御兽宗的关系好一点,但也已经属于互相看不对眼; 互相鄙视的那一种。
合欢宗讲究的是一个“人非圣贤,欲本人道”,奉行的是不抑制人的七情六欲; 顺从真喜真怒真悲。而梵音宗认为“众生皆苦”; 而苦的根由是人的欲/望; 唯有克制欲/望清除杂念方可得到本真。
一个讲究从欲; 一个讲究禁欲。
两家的理念从一开始就完全对立,更糟糕的是,合欢宗的地盘在苍濮王朝,梵音阁的地盘在宝丹王朝,刚好紧挨着。对两宗来说,都是天天有人在自己眼皮底下胡说八道,攻击自己传道,简直可恨到了极点。
因此若是到苍濮王朝和宝丹王朝的交界万岭山脉去,几乎天天都可以看到合欢宗的与梵音阁的人“论道”。
这所谓论道,文的就是对骂,武的就是打架。
天长地久下来,双方早早就不再和和气气地谈论理念——反正谁也说服不了谁,只能浪费口水。因此,你一个“秃驴”过来,我一个“妖人”过去,双方使出浑身解数对骂。
——当梵音宗和合欢宗碰在一起的时候,绝对是双方风度尽失的时候。
因此看到居然有一天,合欢宗的人和梵音阁的走在一起,廖乾简直要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了。
等合欢宗的人和梵音阁的人逐渐走近,众人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零星的对话:
“秃驴果然是秃驴,什么狗屁的渡厄阵法……”
“妖人,如果不是我们佛法精深你们早就被那些兽魂吞吃了……”
“呸,明明是老娘自己出手斩断的……”
……
廖乾一颗心放回到肚子里。
还好还好,还是他熟悉的那个合欢宗和梵音阁,否则要是这两家突然和好了,他九州钱庄还怎么把梵音阁的净符倒腾到合欢宗地盘上,把合欢宗的仙药转卖到梵音阁手里?
要知道梵音阁和合欢宗互相看不起,双方都不愿意向对方购买需要的东西,但又偏偏合欢宗所处的苍濮王朝多高山深谷,瘴气弥漫,污秽众多,梵音阁的净符对此有奇效,而梵音阁所居宝丹王朝是高原地区,缺少多种弟子日常需求甚大的草药,而苍濮王朝灵草甚多。
九州钱庄靠着在这两家之间来回倒卖赚了个够本。
伴随着梵音阁和合欢宗的对骂声越来越近,九玄门的几名核心弟子连同仇千鹤很快地互相交换了几个眼色,商议要怎么办。
那群过来的合欢宗与梵音阁弟子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法子从荒兽骸骨中得到光印的,但是从他们的话里来听,显然也经过一番恶战。但是合欢宗与梵音阁同样是仙门八宗之一,实力强劲,他们带队的人也都是核心弟子这个级别的存在,不过和御兽宗一样,只有一名核心弟子。
九玄门算是占了刚好要去药谷贺寿的便宜,在场的核心弟子连同名义上不是核心弟子实际上是内定峰主继承人的秦九在内,一共有五名。
御兽宗和关内王朝的宗门关系都不怎么,因此跃跃欲试有动手的想法。
九玄门的弟子合计了一下,觉得空地中还有一条不知实力如何的虬龙,周围是纪元交接中死去的荒兽遗骸,在这种情况下还是可以和合欢宗梵音阁的众人合作一番,于是无视了御兽宗弟子想要出手的念头,撤去了剑诀。
“梵音谷,合欢宗的诸位道友别来无恙?”
秦九算是几名核心弟子中最会说话的一位了,因此由他一步踏出朝那群人打招呼。
他向前动身的瞬间,合欢宗和梵音阁队伍最前面的两个人立刻有了反应,一路暗中凝练未出手的招数险些直接砸了过来,听到秦九的声音后才生生终止。
秦九目光一扫,认出了合欢宗的领队是那位曾经上九玄门试图以千斤灵石换见百里疏一面的大师姐,柳无颜。梵音宗的领队是佛子之下实力最强的明心和尚。
“九玄门,御兽宗……”
与此同时合欢宗和梵音阁也飞快地打量起秦九一群人,脸上也和方才的九玄门御兽宗一般露出了诧异的神色。
为首的柳无颜身材高挑,穿着一件边缘缀有黑色绸带的深红色长袍,眉眼间到不像一般的合欢宗弟子一样带着妖媚气,反而凌厉霸道,格外地咄咄逼人。她名字叫做“无颜”长得却是十分明艳,行事风格也向来直截了当。
目光一扫,发现九玄门的几位核心弟子都在这里,她到不觉得自己曾经千斤灵石求见九玄门大师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反而开口询问:“你们大师兄呢?”
秦九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一瞬间,不过很快地他又若无其事地笑着:“柳道友问此,是否仍然备了千斤灵石前来?”
柳无颜扬了扬眉:“千斤灵石我什么时候都备着。怎么?你们这些师弟师妹还要管自己师兄的终身大事不成?”
她坦坦荡荡地说自己要以身相许,想嫁给百里疏的话,大大方方,不见一丝扭捏,秦九反倒一时间没办法找话回答了。
九玄门其他人还没说话,一旁的梵音阁明心和尚转动着手中的佛珠:“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如今的妖人光天化日不知羞耻,竟然还想着高攀百里道友,小僧曾见九玄大师兄一面,你这妖人快歇了这等孽障之心。”
“呸,秃驴,老娘的事情关你们屁事。”
柳无颜长眉一扬,呸了明心和尚一口,她单手叉腰,手中提着一把一般女子不会选择的长刀,气势凌厉霸道。
“百里公子救我一命,我以身相许不是天经地义。”
“你想多了。”
沈长歌忽然开口,他摇着阴阳折扇,似笑非笑。
“五年前的时候,我也在秘境的队伍里,师兄出手的时候我看得清清楚楚,百里师兄可没打算救你。不过因为那是你刚好也在御兽宗的攻击范围而已。这人啊……”
沈长歌拖长音,在九玄门弟子赞同的目光中慢悠悠地补上最后半句话。
——“最怕的就是自作多情了。”
被当面揭短的御兽宗弟子开始思考这时候自己毁掉契灵牌能不能将九玄门的家伙干掉。
柳无颜扬了扬眉,扫了一眼九玄门的众人,忽然露出了一个意义不明的讥笑。
她转动着长刀,不打算告诉这些家伙,她说的“救命之恩”并非五年前那一次秘境之行的事。
她见过百里疏。
那时候百里疏还不是九玄门的大师兄,甚至——
不叫百里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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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濮王朝其实和荒灵王朝差不多,算不得真正的王朝。
苍濮王朝所在的地方崇山峻岭,巫水九折,瘴气腾腾出于峡谷。王朝本身极为松散,直到数十年前,才在名为“苍”的大部族下逐渐统治起来。苍濮王朝平地极为少有,这里的人多数居住在林中,或居木屋,或居竹楼。
人们常说的“穷山恶水出刁民”的确是句有再对不错的话。
环境恶劣,苍濮人白天是勤劳能干的百姓,晚上的拦道截货的土匪。
柳无颜是为了逃避仇家才被逼踏进了苍濮王朝的地界,走进了陡峭的山峰深谷之间,那时候她也穷得狠,全身上下只剩一把缺了口的剑,还是杀了追杀者得来的。
她走进一个破败了的巫祠,打算找地方休息一个晚上。
——或许没办法休息。
苍濮王朝的夜晚最大的危险除了那些拦路的土匪,还有伴随着瘴气时常出没的诡异妖邪。在大的寨子里一边会有合欢宗的弟子驻守,斩杀随雾而出的妖邪。但是柳无颜不敢去前面的寨子,担心有埋伏,因此只能走小道,天黑的时候只找到了一处败落的巫祠。
踏进去的时候,柳无颜愣了一下。
小小的巫祠里已经有人了。
在靠近的神坛的地方坐着一名年纪不大的少年,那人长得比她还好看,穿着白色的衣服,注视着墙壁,不知道在想什么,柳无颜进来也没有转头看一眼。
看到那人没有理会自己,柳无颜松了口气,将□□的长剑重新插回剑鞘。
她看着那少年只觉得有些奇怪,这人身上穿着的衣服不像是苍濮王朝的,难道是从金唐南边过来,和自己一样逃难的。可是他身上的衣服却干干净净的,不像自己这样狼狈。一张脸眉眼还有些青涩,但却冷冰冰的,不像这个年纪的少年。
“你是他们的人,来杀我的?”
柳无颜想了想,一手按在剑柄上问。
75。淅淅沥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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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柳无颜的话; 祠庙中的少年终于有了反应,他转头看了柳无颜一眼。
柳无颜忽然放下心来; 少年眼里没有杀意,什么都没有; 就只是单纯随意地看了她一眼; 和看路边的一块石头一棵树没什么区别。
那些追杀她的人是不可能有这样的眼神。金唐皇族是用仇恨用血腥养的那些死士; 那些人像饿狼一样善于追踪悍不畏死,眼神也跟狼一样凶狠。
柳无颜松了口气; 踏进祠庙中。
苍濮王朝的夜晚湿气很重,温度很低,祠庙里很冷。柳无颜刚刚坐下就打了个寒颤,她不由得看了对面的少年一样。他穿着的白衣看起来干干净净的; 但是并不厚; 不见得有多暖和。
柳无颜拿不准对面的少年到底冷不冷; 因为他皮肤本来就白得近乎透明。
“你要不要过来一点?”
柳无颜升起了一堆火,感觉身上暖和了一点; 她拨弄着火堆,抬眼看坐在对面的少年。他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柳无颜想了想,开口询问。
换做以前的柳无颜肯定不会开口。
之前的那个还是柳家大小姐的柳无颜就是个彻头彻底的混蛋,仗着自己的家世和一点儿天分; 飞扬跋扈; 霸道无礼; 天不怕地不怕的; 谁都敢惹一惹,就是不知道什么叫做善良体贴。
但是云上歌的柳氏已经在一个月之前灭亡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这样除了吃喝玩乐成天惹事的大小姐是不知道的,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柳家的大宅已经血流满地了,云上歌的骄傲,那位和她截然相反的哥哥拼死将她送出了京城。
那个平日看她最不顺眼的哥哥,认为她是柳家耻辱的哥哥在数道光芒落下的时候,将她死死护住,撕开用来传送的卷轴塞进她的手里,一边向她怒吼着快滚,一边折身迎向那些沉默无声,穿着黑甲的杀手。
她的确是柳家的耻辱。
所以她逃了,不敢再回头看一眼。之后的一个月没有云上柳家这个名号的大小姐活得跟落水狗一样狼狈,从这里逃到那里,惶惶不可终日。
她再也不是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