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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过新的招式?”
“当着孩子的面,你说什么呢!”夏云渚面上立即红到了脖颈,忙扯过桌上一本书,挡住了自己的脸。
“垣儿过来,爹爹来抱你好不好?”小朱载垣扑哧一下从娘亲怀里挣脱开,在榻上撒欢地爬了起来,朱厚照冲他摆摆手,小包子就往自己爹这边爬了过来,边爬边咯咯咯地笑着。
“来给咱们垣儿看看,那王守仁叫人画了条什么样的大船,垣儿看看,这大船厉不厉害?”朱厚照一把抱过儿子,指着那宝船图纸给小包子看。
小包子在他怀里扑腾了两下,伸出手来拍了拍那图纸。
“垣儿不喜欢看大船啊?那跟爹爹一起批阅奏章吧!”朱厚照将图纸卷好放到了一边,又拿起桌边一摞奏章,和小包子一起看了起来,边看还边把朱笔塞到小包子手里。
“喂,你干嘛啊?看就好好看,小孩子没个准儿,万一要是弄坏了奏章,可怎生是好?”夏云渚装模作样的从书页中探出半个头来,瞥了自己男人一眼。
“无妨,无妨,咱们大明未来的天子,才一岁多就会批阅奏章了,内阁和司礼监应该引以为傲才是!”朱厚照看着小娇妻露出的半边脸上,红晕还未散去,一时间心情大好。
怎知夏云渚突然用书遮住唇,捧腹大笑起来,那眉眼弯弯的像个月牙,朱厚照正痴痴地看着她的神情,一时间竟没缓过神儿来,为何她突然会笑成这个样子。
“吧啪吧”小包子舞动着手里的朱笔,含糊不清地喊了两句,他这才回过神儿来,再低头看看面前的奏章,被小包子画的魂儿画魂儿不说,上面还有一滩小包子的口水。
夏云渚放下本是遮着面的书,调笑道:“看看,看看,让你非要把那朱笔塞到他手中,这下闯祸了吧!这是哪个倒霉蛋的奏章,被咱们大明未来的天子,留了一滩口水啊?”
朱厚照挑眉,执起那奏章的一角,嫌弃地瞟了两眼就扔了:“让我看看嗯新上任的吏部给事中,日常弹劾我的奏章,不过这厮也太没职业道德了,这到底是抄了多少人的大杂烩啊!他抄之前,难道不知道我整日里看那些弹劾我的奏章,都看腻了吗!”
夏云渚这会是笑的有气无力:“行了别胡闹了,快把垣儿给我吧,你瞧他那小脸上,都沾着墨迹呢!”
朱厚照将小孩子往自己媳妇怀里一塞,负气道:“这小子就是个坑爹的主儿,今日往我龙袍上撒一泼尿,明日把我当马骑,后日又留了一滩口水在我这奏章上,我看他这是,一天不欺负欺负他爹,这臭小子就难受!”
“那也是你惯的!你还好意思说!”
*
王守仁自将那佛朗机火炮送到工部衙门去之后,便时不时的去工部看看,与兵部尚书何现,工部尚书李鐩和那些个制作火器的内行人切磋切磋这里面的门道。
这种新式的佛朗机火炮采用的是子母铳的结构,装弹室大,可轮流发射子弹,并且安有瞄准具和炮耳,较好的解决了闭气问题。
工部很快便派人着手进行仿制,由于这种新型佛朗机火炮比明廷之前所用的旧式笨重的无敌大将军炮要轻便许多,工部在仿制之后,将其改装为车载式重型佛朗机火炮,如此这般,便增加了重型火炮在战场上的机动性,使之更方便使用。
待工部的仿制工作结束之后,王守仁便奏请皇帝,请帝后二人亲临西苑校场,去看他们的成果展示。
正德一听这事,自然是乐得无比兴奋,这会便带着锦衣卫夏千户,往西苑校场去了。
校场内四周彩旗飞扬,神机营的将士们有序地站在校场中央,点将台在正北方,一排新型的佛朗机火炮就摆在他们面前,那架势看起来甚是威武壮观。
王守仁走上前来,向皇帝秉奏道:“陛下情看,这最左边的一个,便是我们此战所缴获的佛朗机火炮原型,其余那些车载式的,是咱们工部改良过的,由于这佛朗机火炮先前是用在船上的,所以无论是灵活性还是机动性,都不太适用于陆地作战,但经此改良之后,却是更适合步兵使用了。”
正德往那火炮前凑了凑,仔细看了看,又频频点头道:“你们这改良做的确实不错,王爱卿思虑甚细,如此甚好!”
王守仁却是拱手自谦道:“皇上如此赞许,臣愧不敢当,那么就请皇上亲上点将台,臣等这就为皇上展示展示这新型大炮,如何?”
正德点了点头,便在点将台上坐定,只见王守仁向火炮那边的士兵挥了挥手
震天巨响如同闷雷般忽然响起,但见一石弹呼啸而过,狠狠砸入了前方百米开外的一处目标之上,一时间砖石横飞,烟尘大作,地震一般,石弹直入地三尺
火炮炸膛()
正当校场上众人对那新型佛朗机火炮的威力赞叹不已的时候;谁人也没有想到;在试到第三只炮的时候;居然炸膛了。
所幸的是那几个神机营的将士躲闪的快;又因为只是试演;所以放的不是最猛烈的;那几个士兵只是受的皮外伤;太医来看过之后确认了并无大碍,众人方才松了口气。
原本是一出耀武扬威的好戏,结果却出了这么一通丑;王守仁与工部,兵部的官员一时间都无颜面对皇帝,只能瑟瑟发抖地站在门外;等着皇帝降罪。
“夫君;这火炮炸膛,在欧罗巴也是常有的事;当务之急咱们还是要搞清楚这炸膛的原因;对症下药才好。”夏云渚在屋内看着朱厚照在她面前来回踱步;当下里只能劝慰他;先缓住神;再想应对的办法。
朱厚照停下脚步,抱怨了句:“我并不想治王守仁与工部;兵部的罪,从这火炮的射程与威力来看;确实是比我大明之前所用的火炮强劲许多;只是如今发生了这档子事,若不想个妥善的善后法子,今后只怕神机营众将士没人敢靠近这佛朗机火炮了。”
夏云渚蹙眉思虑着:“这火炮毕竟是仿制的,难免不会在哪个环节上出问题,这事我亲自去办,就不信找不出这其中的问题所在。”
*
夏云渚带着王守仁递上来的折子,与火炮的制作图纸,亲自来到了沙勿略的小教堂,此刻沙勿略刚好做完祷告,正用圣水净着手。
“皇后娘娘。”沙勿略已在豹房中生活了许久,此刻自是再熟悉不过大明的礼仪了,豹房中的宫女太监们,也早就不把他当做番邦人士了。
夏云渚却是开门见山:“沙先生之前与我们一同翻译的那部几何原本在朝臣中引起了极大反响,只是不知道沙先生对制造火器,是否有研究?”
沙勿略拱手谦让道:“皇后娘娘谬赞了,能为两国文化交流,尽一丝微薄之力,在下十分欣慰,至于这火器吗,在下只是略懂一二,听闻大明的官员在广州港与佛朗机船队有过一次交锋,这枚火炮,便是从那里缴获而来的,对吗?”
夏云渚面上略有尴尬:“正是,不过我们大明也不是有意针对佛朗机人的,只是那伙人在珠江口鸣炮示意,又肆意挑衅其他国家的商人,如此情形,我们不得不出手。”
沙勿略倒是淡然一笑:“皇后娘娘莫要顾忌与我,那伙人其实与我不是一国的,他们是葡萄牙人,我是西班牙人,只不过我是搭乘葡萄牙人的舰船来到东方的罢了。”
夏云渚这才放下心来:“那伙人确实是来者不善,我听说有一个名叫皮雷斯的船长,跟着王大人他们一起北上,来到京城了,现在就住在鸿胪寺的四方馆中,不知道沙先生,是否识得此人呢?”
沙勿略很坦诚地回道:“略知一二,我曾和他们的船一起东行,但我与皮雷斯并不在一条船上,故而几乎没怎么交流过,只是知道有这么个人罢了。”
夏云渚沉思片刻,继而问道:“如若我想得到新大陆的种子,是否可以通过此人之手呢?我知道是你们西班牙的船队抵达了新大陆,可眼下却只有这个葡萄牙船长。”
沙勿略坦诚道:“此事我可以帮皇后娘娘去问问,据我所知,西班牙有船队从新大陆往东方而来,途径了吕宋岛,皮雷斯此人长期在南洋一带经营,想必定会与西班牙船队有过接触。”
夏云渚听闻此讯,心中甚是欢喜:“那此事便拜托沙先生了,无论花多少钱,请沙先生务必帮我搞到那新大陆的农作物种子。”
“皇后娘娘尽管放心吧,臣一定竭尽自己所能,帮娘娘办好这差事。”沙勿略拱手承诺道。
夏云渚摊开了手中的图纸,与沙勿略道:“我今天带了火炮的图纸来,请沙先生帮我看看,咱们大明仿制的火炮,到底问题出在哪里?”
沙勿略拿着那图纸端详了半天,方才启唇道:“光看这图纸,却是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娘娘可否带我去看看那火炮的实物?”
夏云渚此刻刚好想起有一枚火炮就被运到了豹房的演武场中,便引着沙勿略一同前去了。
此刻谷大用,马永成,丘聚等几个太监,与几个番僧,色目人,波斯人正围在那佛朗机火炮旁边叽叽喳喳地议论着,他们见皇后朝这边走了过来,连忙都闭上了嘴,不敢再继续言语下去。
夏云渚与沙勿略走到那火炮旁,沙勿略边看着图纸,边细细端详着那火炮,只见他皱着眉,沉思了片刻,又仔细瞧了瞧那枚火炮,半晌方才说道:“葡萄牙的火器本也不是欧罗巴大陆上最强的,大明所仿制的这款,比葡萄牙本土制造的要坚实的多,火器炸膛之事,本就是在所难免。但这枚大炮在我看来,其根本原因还是在原材料冶炼上。”
夏云渚这些天也查了不少资料,并问了相关人士,故而问道:“依照王大人递上来的折子,这枚大炮是用泥当做铸造的模具,泥模具是一次性的,成功率低,且不可避免的带有沙眼,炮膛内也凹凸不平,非常容易炸膛,需要抛光后方得使用。想要解决这个问题,是否可以用铁做模具?这样不但模具可以重复利用,而且铸造好的炮膛天然光滑,沙眼少,质量高。”
“这个说法倒是新鲜!”这时突然有个熟悉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众人一回头,看到皇帝本人亲自来到演武场了,后面还跟着王守仁与工部尚书,忙躬身行礼,并让开了一条路。
“确实可以尝试一下。”王守仁与工部尚书面面相觑。
“尊敬的皇帝陛下,请允许我继续说下去。”沙勿略拱手施礼,朱厚照点了点头。
“铜是比铁更优秀的火炮铸造材料,并且熔点低硬度低容易加工。”沙勿略皱了皱眉,继而说道。
夏云渚用手杵着下巴,沉思道:“只是大明向来缺少铜矿,铜的产量吃紧不知是否可以采用铁心铜体铸造法,于铁胎冷却后再浇铸铜壁呢?”
“倒是也可以试一试。”工部尚书李鐩捋了捋胡须,满意地点了点头。
夏云渚心中暗喜,这些天她为了这事,走访了不少工部的匠人,也询问了不少熟悉火器的专家,又亲自去冶炼厂看过,继而利用现代的物理化学知识,才想出了这些个主意,这会得到了王守仁与李鐩的肯定,她心中自是欣喜,便提议道:“那明日我便与你们一同去冶炼厂吧,这冶炼,打板,卷筒,打造铳腹,子铳的活,需要在冶炼厂那边弄好,之后的接合,钻膛,安装等等,咱们可以在豹房弄一块场地,专门去做这些。”
朱厚照在一旁拽了拽她:“你莫不是想把这豹房,用大炮轰成平地?”
夏云渚看了看围在一旁的众人,尴尬一笑,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与他耳语道:“那也比你在上元节放烟花把乾清宫点着了强!”
*
皮雷斯自住进了四方馆后,一直得不到大明皇帝的召见,他心中颇有几分着急,后来经人打听,听说了皇帝身边有位宠臣,名叫江彬,于是便奉上重金,想要收买江彬,得到一个觐见的机会。
江彬收了钱,一来二去的便与皮雷斯熟悉了起来,皮雷斯故而得以经常出入江府。
这日江彬在府中摆了个宴席,皮雷斯也在受邀之列,在江府的下人带他进入内宅之后,他被眼前所见的情景所惊呆了。
只见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香烟缭绕,风吹这红色的帐帘翩翩起舞,给人一种似真似幻的感觉。
几个文官武将正围坐在一个圆桌前,正开怀畅饮着,只是这喝酒的同时吗,每个人身边都倚靠着一个美人,美人们皆穿着薄纱衣,胸前的起伏在薄纱衣中若隐若现。
即使是在葡萄牙皇宫,皮雷斯也没见过如此香艳的场景,他咽了咽口水,缓步走上前去,朝众人行了一礼。
“哟,这不是王大人从广州带回来的那个西洋人吗?”一个大汉斜着醉眼瞟了他一眼,语气不屑道。
“哎,人家皮先生,可是我今日请来的贵客!”江彬冲众人摆了摆手,举起手中酒碗,调笑道。
刘伶儿往江彬身上一倚,摸着他的胸膛笑道:“妾身特意为皮先生准备了色目,回鹘的美人,今日保准伺候的皮先生舒舒坦坦。”
这厢还没等皮雷斯反应过来,几个高鼻梁深眼窝的异族美女便围了上来,架着他便朝内宅走去。
内宅中云雨了许久,外屋的喝酒的人已经散去,江彬揽着刘伶儿,听了会里面的呻…吟声,满意地点了点头。
待到里面声音逐渐平息了之后,两人才掀开红纱帐,走了进去,这会儿一众美人已经退下。
“皮先生今日可舒坦了?”江彬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皮雷斯喘着粗气,从床上起身,提了提裤子,点了点头。
“皮先生舒坦了,那咱们来谈谈生意吧。”江彬朝皮雷斯面前递了个酒壶。
“江大人想谈什么生意?”皮雷斯仰头痛饮一番,继而问道。
江彬举起酒壶,与他做了个碰杯了姿势:“咱们来谈谈,你与皇后之间的生意!”
闹腾的新境界()
正德自从年初在皇宫大内里放烟花;把乾清宫点着了之后;这转眼间一晃快一年的时间过去了;乾清宫的修缮问题根本连提都没提上日程。
工部的几个老家伙急的要命;乾清宫好歹是紫禁城中最重要的一处宫殿;总这么残垣断壁着;也不是回事啊。
工部做了预算之后;发现这么大的工程,算上人力物力,好说歹说也得小一百万两银子;他们思前想后,只能给内阁递了折子,向上面反映了此事。
内阁问户部要钱;户部说没钱;这笔花销纯属就是个意外,要想从户部这里拿钱;户部只能每年从纳税大户身上加征两成赋税;要不就拿不出钱来。于是双方就这么你推我;我推你的踢皮球;最后众人踢累了;把目光瞄向了内库。
正德是绝对不会从内库里掏钱修乾清宫的,他自己又不住那儿;凭什么要他拿自己的钱去修?他对此事就一个态度,爱修不修;反正自己捂紧钱袋子;不会往外掏一分钱。
工部见正德态度坚决,几个老家伙凑一块嘀咕了半天,居然想了一个“借钱”的法子,美曰其名说是从内库里借银子,其实借完了之后并不准备还钱。
正德哪能这么容易就上他们的当,奏章批复只有两个大字:“不借!”
几个老家伙见正德这里说不通,突然间意识到这内库的财政大权在皇后手上啊,于是便拐着弯的去巴结皇后,想要从皇后这里弄来那一百万两银子。
夏云渚最近一直在忙改造佛朗机火炮的事情,哪里有功夫搭理什么修不修乾清宫的事,这次乾清宫大火确实烧的猛烈了些,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