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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没权利在我大明的地盘上撒野!”
“那依王大人之见,为今之计,咱们该如何行事?”陈金小心翼翼地问道。
王守仁倒是不慌不忙地运筹帷幄起来:“你派人去与那佛朗机人的船长交涉,命其卸完货物之后,立即退出珠江口,回到马拉加去,只许留一两人随我们的船押送货物去京城,如若他们敢违规,不守我大明的规矩,继续肆意妄为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陈金倒是有些不自信起来:“王大人,那佛朗机人的船上,毕竟装着火炮,咱们”
王守仁将茶杯往桌上一扣:“那又怎样!我浩浩大明,岂会怕了那区区几枚大炮不成?”
*
由于王守仁态度强硬,佛朗机人的船队在珠江口与明朝水师的船队打了照面后,发现如若强行对抗,自己便会处于劣势,于是船队及大部分人退到了珠江口的屯门岛,并且在岛上建立了自己的临时据点。
王守仁却对此并不满意,他认为大明疆土不得有一丝一毫被外国人占据,哪怕是一个小岛也不行。
但佛朗机人的船队确实是配着很猛烈的火炮,如若硬碰硬,只能是两败俱伤。
王守仁到底是自幼便熟读兵法之人,他思虑许久,命人准备了一些装满油料和柴草的小舟,陈金等人都不知道这王大人到底唱的是哪出,只得按照他的吩咐去办。
王守仁夜观天象,发现明日便会有很大的南风,正是出击的绝佳时机,便亲率五十余船只,围攻屯门岛。他先命人将一些填有膏油草料的船只点燃,火船快速朝佛朗机人的船只驶去,由于佛朗机人的船只宏大,转动速度迟缓,无法躲开战船进攻,很快燃烧了起来,佛朗机人大乱。王守仁又趁机派人潜入水下,将未起火的佛朗机船只凿漏,佛朗机人一时间四处溃败,纷纷跳海逃命去了。
经历了这一次小型战事,佛朗机人算是彻底看明白了大明朝廷对他们强硬的态度,溃败的佛朗机船队灰溜溜地驶回了马六甲,一时间消停了许多,再也不敢去广州港附近挑衅。
王守仁此战收获最大的却是俘虏了一艘佛朗机人战船,船上配有当时最先进的火器。王守仁想起皇后的嘱咐,忙命人将战船绘图,而后将各个模块分解,连同大炮一起,运回了天津港,欲要在天津港,重新将这佛朗机战船组装出来。
此次随船队北上的,还有被俘虏的佛朗机船长皮雷斯,他听说皇城内的传教士沙勿略深得皇帝皇后的圣心,决定北上京城赌一把,顺便也想见识见识这大明皇城,到底繁华到何种程度。
皮雷斯()
自翰林院翻译馆众人与沙勿略一同绘制了那幅坤舆万国全图之后;此图便在朝臣中引起了强烈的反响;众人纷纷想要来翰林院一睹这张地图的风采;听说这张地图上;还绘制了新大陆。
翻译馆门前这两天是人山人海;夏云渚与杨慎站在人群外;看着那头人头攒动的景象;不禁相视而笑。
“杨大哥,没想到咱们这地图,竟然引来这么多人围观;看来咱们得加紧去寻刻版的匠人,雕版之后批量印刷,没准还能大卖;为翻译馆筹得一笔经费呢!”夏云渚看着那边人挤人的景象;这架势可堪比当年故宫博物院石渠宝笈特展,那人山人海的景象了;想当年她可是五点钟就起床;一大清早便去排队了。
杨慎笑着摇了摇头:“你这脑子里;现在可时时刻刻都想着如何赚钱;你跟他啊;怕是咱们大明开国以来最会做生意的一对帝后了!”
夏云渚叹了口气:“哎没办法啊,有些人就是爱花钱大手大脚的;若是再不想着如何赚钱,那不是要天天被你们这些文官弹劾;不知节俭了?”
杨慎侧头看着她的侧脸;心中一起一伏,却是难以平息,双唇一张一合,却始终不知该如何开口,终是唤了一句:“云儿”
“嗯?”
“我知道,自刘瑾去了之后,朝中一直不断有人上书弹劾你肆意干政,他没为难过你吧?”
夏云渚风轻云淡地笑了笑:“他若是真有意为难我,我还能每日来这翰林院,与你们一起修书做传吗?”
杨慎心中略微有些许失望:“如此,我便放心了。”
“嗯哼!”两人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干咳声,忙双双回首,但见杨廷和背着双手,面色严肃地站在二人身后。
“爹”“杨大人”
“皇后娘娘”
三人互相行过礼后,杨慎便好奇问道:“爹今日来翰林院,也是来看这坤舆万国全图的吗?”
杨廷和语气沉静:“你们这地图,在朝野上下引起了那么大动静,我身为内阁大学士,难道还不能来看看了?”
夏云渚忙拱手一辑:“不敢,不敢,我正与杨大哥商议,欲要寻个雕版师傅来刻印一份,这样我们就可以加印几份,到时候一定将图,送到杨大人府上。”
杨廷和却是皱着眉,并未理会他们二人的宏图大计,只是正色危言道:“老臣奉劝娘娘一句,今后请娘娘多注意些自己的言行举止。”转而又教训起杨慎:“还有你,马上就是要成家的人了,还总是言语不当,别被人听了去,还以为是我杨家家教不严呢!”
“杨大哥哦不,杨翰林要成亲了?是哪家的姑娘,如此有福气啊?”夏云渚听闻此讯,心中是真心替他高兴,她知道这些年来,其实是自己耽误了他,她心中何尝不知杨慎于各方面对她而言,都是一等一的良配,但命运就是这样捉弄人罢了。
“右佥都御史黄珂黄大人之女,自幼博通经史,能诗文,可是京城颇有名气的才女呢!”说话间,李东阳捋着胡须,笑着走了过来。
夏云渚见李东阳而来,却也拱手一辑:“李阁老也是来看这坤舆万国全图的吧?回头雕版师傅雕刻好了,我定要多加印几份,亲自送到李阁老府上去。”
“说起来,慎儿这婚事,还是李大人牵的媒的。”杨廷和终于面露的一丝笑意。
夏云渚心中欢喜,便提议道:“杨翰林为翻译馆的事情,劳苦功高,皇上此前召见的时候,便早说过要给予赏赐,我看这样吧,哪日得了空,让杨夫人带着这位黄姑娘进宫来吧,我亲自设宴款待可好?待到你们正式成婚之后,我便奏请皇上,亲封诰命。”
“这哪里使得啊!皇后娘娘太抬举犬子了。”杨廷和假意敷衍了一番。
“就这么定了吧,本宫正好也想见识一下,这京城一等一的才女,到底是何等的风采。”夏云渚淡然一笑,与众人别过之后,便起身回宫去了。
“哼,她还知道自己是皇后,是女眷呢!”杨廷和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讥讽道。
“爹!这样背后议论人,非君子之为。”站在一旁一直未开口说话的杨慎,终是看不下去杨廷和的所作所为了。
杨廷和却是训斥了儿子一顿:“你懂什么?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你与女人,讲什么君子之道?身为女子,又是一国之后,哪里有像她这样到处抛头露面,完全不顾男女大防,肆意插手朝政的?”
“杨大人,杨大人,你也消消气吧,咱们皇上,本就是不走寻常路之人,皇后若只是寻常女子,那咱们皇上还能看上眼吗?”李东阳向来会做和事佬,此刻见杨廷和父子间已微有剑拔弩张之气,忙好言相劝道。
“哼!”杨廷和甩了甩袖子,见此间谈话已再无继续下去的必要,便拂袖而去。
*
夏云渚回到豹房的时候,推门而入的场景,令她惊讶不已。
小包子朱载垣骑在他爹的背上,咯咯咯地笑的开心,他爹身为一朝天子,居然就这么趴在地上,让他当马骑。
“垣儿,快下来。”夏云渚走上前去,一把将孩子抱了起来。
“你干吗啊?我儿子正骑的开心呢!来,骑你爹肩膀上怎么样?爹带你飞上天去!”朱厚照伸手,抓了抓朱载垣胖嘟嘟的胳膊,笑道。
夏云渚却并不松手,朱载垣这会儿还不大会说话,只会说零零散散的几个字。她将小孩子往怀里揽了揽,白了自己男人一眼:“儿子都要被你惯坏了!长大以后,他若是继续叫爹,不叫父皇,那些文臣阁老,岂会放过他?”
“我自己的儿子,愿意叫什么叫什么,关他们什么事,对吧?傻小子!”朱厚照边说着,边伸出一只手指让小包子去抓,小包子刚一抓住,他就抽回去,再让他抓,如此循环往复地逗他,小包子竟流着口水,傻笑了两下。
夏云渚拿起帕子,边擦小孩子的口水边气道:“又嘴欠!再说我儿子傻,人家便不理你了!”
朱厚照笑了笑,伸手去捏她的下巴:“小媳妇儿,咱们垣儿的妹妹,到底被你藏哪里去了?”
夏云渚佯装负气,推开他手:“哎呀走开!当着小孩子的面,你要干嘛?”
朱厚照却是捏了捏小孩子红扑扑的脸蛋,问道:“垣儿,你说,想不想要个妹妹啊?”
小朱载垣在娘亲怀里乱动了两下,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妹妹妹妹!”
“哪有妹妹,没有妹妹,垣儿乖,让奶娘带你去休息。”夏云渚被他这一说,只好顶着面上的红云,将小包子交到奶娘手里,待二人走了之后,才负气道:“当着小孩子的面,尽会瞎说!”
朱厚照却是一把将小娇妻揽住:“你说的对啊,当着小孩子的面,总是不好瞎说的,既然垣儿都知道了,那你还不赶紧想办法,给他变出个妹妹来?”
夏云渚垂首,在他怀中娇嗔了句:“胡闹!那哪能说有就有的”
朱厚照却是笑的不怀好意:“所以咱们还得努力,再加把劲儿啊!”
夏云渚在他怀里拧了拧,负气道:“不跟你说这些有的没的!我且与你说,今日我在翰林院见到了杨阁老,他说杨大哥与右佥都御史黄大人之女已经订了亲,不日便要成婚了,我便与杨阁老提议,让杨夫人择日带着那黄姑娘,进宫来瞧瞧。”
朱厚照从侧面吻了她的侧脸,调笑道:“你这是要把情敌招进宫来的意思啊?”
夏云渚抬起手肘,轻轻碰了他一下:“又没正经!我与你说正经事呢,杨翰林这一年来为翻译馆出了不少力,这会儿人家要成亲了,你还不给人家媳妇,封个诰命夫人当当?”
“夫人说什么都好,此事便全听你的!”
*
佛朗机人皮雷斯与王守仁一行人一路北上,却是阅尽了沿途一路的风光,感慨万千。
王守仁将船停靠在天津港,命人卸下货物后,便改走陆路,一路朝京城开进。
一进了大明都城,迎入眼帘的便是一幅活色生香的景致,街市纵横,店铺林立,车马行人摩肩接踵,标牌广告林林总总,街市巷口,人潮涌动,商贾往来,好不热闹!
“王大人,这大明的都城,果真是热闹非凡啊!”皮雷斯用并不熟练的官话,奉承了两句。
“皮先生过奖了,不知道你们佛朗机的都城,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王守仁笑了笑,继而又好奇地问道。
皮雷斯陷入了沉思,显然,大明的都城跟他们那里相比,确实是干净整洁许多,而且大明人平日里多有沐浴,尤其是官宦阶级,对于吃穿用度,都是极其讲究。而在欧罗巴,几乎所有的地方,人们都可以看见数千堆粪便,城市里多半是臭气熏天,人们几乎很少洗澡。
他顿了顿,尴尬地笑了笑:“欧罗巴的城市很小,没有这么热闹,也没有这么干净。”
佛朗机火炮()
皮雷斯一入京城;便被安排在鸿胪寺的四方馆住下了;至于什么时候可以面见大明皇帝;这还是个未知数;鉴于他的同胞前辈沙勿略也是在四方馆等了许久才被召见的;他也只能暂时先在这里等着;边等边找机会联系沙勿略。
王守仁这次在广州可谓是立了大功;为大明在佛朗机人面前耀武扬威了一番。这会他一进豹房,便向帝后呈上了那被俘获的佛朗机舰船图纸,和一份详细描述了当时战况的奏章。
正德仔细翻阅过那份奏章后;不禁满意地点点头,面带笑意地夸赞道:“王爱卿此次差事办的甚好,朕可要好好想想;该怎么赏赐于你!”
王守仁倒是不慌不忙行了一礼:“陛下过奖了;这都是臣为了报效朝廷应该做的,只是这佛朗机人无论是行事态度还是办事手段;看起来野心颇重;咱们与他们打交道;不得不防着些啊。”
夏云渚亦是频频颔首:“王大人说的确实在理;这也是本宫一直以来所担心的事情;不过听闻王大人这次缴获了几枚佛朗机火炮,不知是否已经运到京城来了;什么时候也让咱们开开眼界?”
王守仁拱手回道:“回皇后娘娘的话,那几枚佛朗机火炮;现在已经被安置在工部的衙门里了;工部尚书李大人与几位专门制作火器的内行人,正研究着如何使用与复制这佛朗机火炮呢。待李大人实验成功了,臣便会安排在西苑校场试演,到时候皇上与娘娘得了空,随时可移驾西苑校场。”
正德听闻此言,龙心大悦:“如此甚好!这些事情安排下去,你们可要快些去办,朕已经等不及去瞧这佛朗机火炮到底高明在何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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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王守仁退下之后,朱厚照便将小娇妻揽在怀里,神采飞扬道:“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个王守仁,比你我都野多了,咱们当海盗的梦想,竟然被他给捷足先登了!我好气啊!有机会我一定要亲自去广州一趟,也感受感受这当海盗的滋味!”
夏云渚倒是用帕子掩着唇,娇羞一笑,心中却想着,这王守仁在后世,可是大明第一神人呢,他不仅能文能武,还创立了那个叫什么“心学”的东西,还有什么“知行合一”的,反正她也不是很懂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她知道王守仁是个很牛逼的人,就对了。
“王大人确实是胆大心细,这关税的差事交给他办,你就放一万个心吧。将来等咱们儿子长大些,咱们出去玩的机会有的是!到时候要一路南下,先去江南,再去广州,一路上吃吃喝喝玩玩逛逛,那日子过的该有多悠哉啊!”夏云渚说话间,便是往自己男人怀里靠了靠,这种岁月静好的感觉,很甜蜜。
这会奶娘抱着小朱载垣走了进来,小包子最近长的是愈发的白胖了,也越来越好动,在奶娘怀中踢着腿乱窜,田氏拗不过他,只好把他交到了自己娘亲手中,夏云渚起身哄了会孩子,小包子这才安静了下来。
小朱载垣这会不踢腿了,夏云渚这才抱着他坐下,抱怨道:“这孩子跟你一样,打娘胎里就是个好动的主儿,将来可别像你似的,一天到晚只知道往校场跑,连家都不着。”
“好动好啊,将来他长大了,也要像太…祖爷,永乐爷那样,披甲上战场,咱们大明可是天子守国门的!他若是连这点血性都没有,那如何能做的了我大明的好男儿,对吧?”朱厚照边逗着儿子肉嘟嘟的下巴,边调笑着,小朱载垣被他逗的咯咯咯直笑。
夏云渚将儿子往怀中抱了抱,俯首亲了下他粉嫩嫩的脸蛋儿:“我倒是也希望他能像太…祖爷,永乐爷那样,做个文武双全的明君,只是别像你这样不着调,便好!”
朱厚照倒是抬起桃花眼,故意撩拨了她一下:“夏云渚,你倒是说说,我哪里不着调了?我看你最近是不是欠收拾了!哎那三十六式都试过了,也不知道那个唐寅,有没有画过新的招式?”
“当着孩子的面,你说什么呢!”夏云渚面上立即红到了脖颈,忙扯过桌上一本书,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