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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嬷嬷与女官等了半天,仍不见她有所行动,便语气冷漠的催促道:“请姑娘脱衣。”
夏云渚仍是不动。
那老嬷嬷刚刚听了那女官之言,知道了太后娘娘特别嘱咐之事,这会又见她迟迟不肯脱衣,心中料定她必定是个有主意的主儿,便吩咐手下强行上前,欲要扒掉她的衣服。
只是两个宫女,怎能是锦衣卫夏千户的对手,这两个宫女,根本是按不住她的。
那嬷嬷心中着急,毕竟是张太后亲下的命令,若是有什么意外,那她可担待不起。
正当双方僵持之时,却见一年轻女官推门而入。
那两个本还抓着夏云渚的宫女,一见那年轻女官进来,忙一脸堆笑道:“呦,这是什么风,把赵女官吹来了。”
那位姓赵的女官,官职好像比在场的几位更大一些,原本在屋内的那位拿着名册的女官与那几位年老的嬷嬷宫女,见了这赵女官,都是要行礼的。
那赵女官看了夏云渚一眼,便转过身朝着那执册女官吩咐道:“陛下圣旨,这位夏姑娘可免了这道检查,就当是过关了。”
只见那执册女官非但没有放弃,反而转语讥讽道:“赵女官假传圣旨,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你我何故要假传圣旨!此乃当今圣上亲下的口谕,你现在就可派人去乾清宫求证!”那赵女官竟没想到执册女官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颠倒是非黑白,此刻被气的怒火中烧。
那执册女官却继续说道:“赵女官有皇上口谕,那我还有太后口谕呢!太后娘娘懿旨,命我等要特殊检查这位姑娘,不得少了一分一毫,如若不查,那我们可都无法向太后娘娘交代!”
“你!”那赵女官根本没有想到这世上还有人敢不尊圣旨,而且此刻对方人多势众,她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执册女官向老嬷嬷递了个眼色:“还不快去,磨蹭什么呢!还要我亲自动手不成?”
那老嬷嬷奉命上前,一把拽住了夏云渚的衣领,怎知却被夏云渚反手遏住了手腕。
“哎呀哎呀呀!疼死我了!”只听咔嚓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折断了的声音,那老嬷嬷一时间已疼晕,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夏云!你你好大的胆子!”执册女官被吓的满头是汗,脸色惨白。
夏云渚却是拂了拂袖,面上一副无辜的神情,心中暗想着,果然是张太后与刘瑾要在这里面动手脚,不过既然皇上已经下了圣旨,那她还有什么可害怕的,该出手时就出手咯!
“她只是脱臼了,你们找位太医帮她把胳膊接上就行了。赵女官,麻烦替我向皇上说声谢谢。”夏云渚撂下这两句话,便摔门而出,昂着头,跨着大步走出了小黑屋。
*
“这还得了了!反了天了!那姓夏的居然敢把顾嬷嬷的胳膊掰脱臼了!”张太后听闻此言,气的是怒不可遏,她当即决定立马去乾清宫,找皇帝算总账。
正德此刻正与三位内阁大学士商议这选秀之事呢,听闻张太后来了,心中早已知晓她是来找茬的,二话没说就让她进来了,而且居然没让李东阳,焦芳与杨廷和回避。
张太后见三位内阁大学士都在,正好是翻旧账的时候,她倒要三位大臣评评理,到底是谁在胡闹。
“今日那姓夏的姑娘,大闹秀场,将顾嬷嬷的胳膊掰脱臼,这件事皇上想必已经听说了吧。”张太后缓和了下情绪,便开门见山的质问道。
“母后是来兴师问罪的吗?如若是这样,那大可不必了,你我心中都清楚这事情发生的原委,在三位大学士面前,就不必将那些个龌蹉事翻到台面上来了吧。”朱厚照倒是面上毫无表情,这事到底谁在理,张太后想必心中清楚。她要坏了人家姑娘的清白,这事料她也不敢拿到台面上来说。
“行,我不与皇儿争辩此事谁对谁错,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那夏家女进选的资格,应该被取缔了吧。”张太后自是知道这事没法在大臣面前说下去,只好转移话题。
朱厚照倒是嘴角一斜:“这也是朕正要知会母后与众位爱卿的,朕已决意下旨,这选秀可以不必继续进行了,朕,就要这夏姑娘了!”
“皇儿荒唐!”“陛下三思啊!”张太后与焦芳几乎是同时说出了这句话,焦芳当即便跪了下来,可再用余光扫过李东阳与杨廷和,这两个老家伙居然没有半点反应!
焦芳当即心中便慌了神儿,这会刘瑾不在,李东阳与杨廷和那两个老家伙摆明了是要与他作对,好啊,今日你们两厮要是敢公然与刘公公对着干,那事后刘公公可不会饶了你们的!
杨廷和早就与刘瑾撕破脸皮,此刻自是不怕焦芳过后去告状,只是李东阳思虑了片刻,却决定继续搅和起了稀泥:“陛下,这选秀吗,都已经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了,自然是不能说停就停的。陛下就这么定下了夏姑娘,对别的姑娘却是不公平了。不如这样吧,今日的事就当没发生过,这选秀照例进行下去便是了。”
朱厚照心中暗喜,就等着你李阁老说这句话和稀泥呢,当即便拍板决定:“李阁老不愧为三朝元老,李阁老所言,甚得朕意,传令下去,就按李阁老说的去办!”
留宫之选()
经历了留宫之选的风波;如今只剩下了五十名少女;这五十名少女需要在宫中住上一个月;有专门的女官和太监;去考察她们的言行举止。
在进宫之前;还有几天休息的时间;夏云渚回到家中;却没什么心思放松娱乐。
刘瑾这个人,心机颇深,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对朱厚照的了解;简直是深入骨髓。因为从小看着他长大,知道他与张太后之间愈发疏远的关系,便几次利用张太后做靶子;将自己的责任撇的一干二净;你就是想抓他刘瑾的把柄,都无从下手;此人在深宫中多年;自是对宫中各种套路都了如指掌;如今又大权在握;想扳倒他更是难上加难。
夏云渚转念一想;柴七爷所言也不无道理,既然抓不到刘瑾的把柄;那便自己制造证据,他刘瑾敢搬弄是非;光天化日之下睁着眼睛说瞎话;那自己,凭什么就不能诬陷他呢!
算了,想这么多也没有用,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夏云渚想到这里,便起身朝东厢房走去,好久都没去看哥哥和自己的狗了。
小黑这段时间长的很快,如今已经是条英俊的大狼狗了,给夏家看家护院自是没问题的。
夏云渚带着跟骨头来到东厢房小院,逗了会小黑,便与夏云轩说起话来。
“云儿,听说你在秀场大闹了一通,你这样招摇的性子,会不会在暗中得罪人啊?”夏云轩担心的问了一句。
“大哥,你就别担心这些了,该得罪的人,你妹妹早就得罪了,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这会有什么可怕的!”夏云渚说的倒是风轻云淡。
“宫中还是太过险恶了,有时我心中真想,你就待在南京别回来的好,天地间难得的自由自在你不要,非要回来将一只脚踏进这旋涡之中。”夏云轩叹了口气。
夏云渚将手中卷着的帕子一扔:“你当我不想要那自由生活?我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那臭无赖,死冤家!”
“阿嚏!我就说吗,谁在背后说我的坏话了!”背后传来一阵熟悉的调侃声。
夏云渚回首,心中又惊又喜,起身如小鹿般扑到了那人怀中,软语亲昵道:“你来了”
“从没见过你这么不害臊的姑娘,当着你大哥的面,你”朱厚照宠溺地看了看怀中的小姑娘,无奈地摇了摇头。
夏云渚抬首,轻轻捶了他两下:“好啊,你敢嫌弃人家,看我怎么收拾你!”
朱厚照忙拉过她,安抚道:“我疼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嫌弃你呢!”
夏云渚在他怀里撒了个娇:“人家好想你啊”
“嗯哼!云儿,你可是个姑娘家”夏云轩终于看不过去了,故意清了清嗓,提醒道。
夏云渚松了松手,向夏云轩挤了挤眼睛:“是是是锦衣卫夏千户教训的是!”转而又拉住心上人的手,软语道:“咱们走,不理他了!”
一跨进夏云渚的西厢房,两人便跟胶一样黏在了一起,耳鬓厮磨缠绵悱恻,此刻怕是有九牛二虎之力,也拉不开这两个人。
“你刚刚说那句想我,可是认真的?”朱厚照紧了紧怀中人,嘴角拂过一丝笑意。
夏云渚推搡了两下:“我哪像你,说话没一句着调的!”
朱厚照倒是轻轻吻了下她的额头:“昨天那事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我应该早些派赵女官去的,我只是我只是没想到母后心思居然那么歹毒。”
夏云渚紧了紧扶在他肩上的双手:“我哪里有受委屈!谁敢给我委屈受啊!只是只是我惹了那么大的祸事,张太后有没有找你的麻烦啊?”
朱厚照冷哼了一声:“哼,母后理亏,她哪里还敢再嚣张。”
夏云渚心中其实清楚的很,这事是刘瑾从中挑拨,如若再这样下去,恐怕这对母子之间的裂痕会更难修复,便软语劝道:“其实你们到底还是母子,不应该闹的这么僵的我更不希望你们之间因为我,间隙越来越大。”
怎知朱厚照心中却已有了自己的打算,他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负气说道:“她三番五次想要加害与你,你还替她说话,真不知道你这脑袋里,一天都装了些什么!我已经想好了,咱们大婚之后,就搬出去住,把那偌大的后宫留给她自己,她愿意怎么肆意妄为,那是她的事,我不想她再碍着我们。”
夏云渚听了这话,心中却是一惊,搬出去住感情这小子现在就开始筹划着豹房的事了?可户部现在连大婚的银子都拿不出,内库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他要建豹房,那钱,从哪来呢?她可不想他因为这个,再去搜刮民脂民膏,被后世史书写成不折不扣的昏君。
朱厚照见她没反应,便轻轻点了点她的眉心,柔声问道:“云儿在想什么呢?”
夏云渚这才回过神儿来,连忙摇了摇头,转移话题道:“人家人家要送你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啊?”朱厚照面上却是一脸期待的表情。
夏云渚打开桌上抽屉,从中取出了一个香囊,塞到他手中,便转过身去,小声嘀咕道:“你打开看看”
朱厚照取出那香囊里的东西,看了片刻,突然笑的直不起腰来:“这是你亲手做的?”
夏云渚就知道他会笑话自己,忙夺过了他手中的东西,负气道:“你若不喜欢,也不要笑话人家,人家毕竟点灯熬油的做了好几个晚上。”
朱厚照从背后环过她,笑着说道:“你做的东西,什么都好,我怎会不喜欢呢!”
夏云渚拿起手中缝的歪歪扭扭的东西看了看,却也不禁笑出了声:“皇上若是戴了我缝的这网巾,定会火爆热门头条,引领全国时尚风潮!”
*
沐休几日结束之后,便是五十名少女进宫继续参选之时,夏云渚临出发之前,许氏特意为她准备了好几身新衣服,不过夏云渚嫌弃其中几身颜色太过艳丽,只选了那几件清淡素颜的收了起来。
夏儒虽然早就知道皇帝心中的意思,可总归还是不放心。这选秀最后一关,走到这一步的五十人中,每个人都极有可能会成为皇帝后宫的嫔妃,纵观古今,像先帝那样后宫只有一人的帝王毕竟还是少数,帝王之爱终究还是比不上寻常百姓家来得实在,夏儒当然也怕自己女儿将来会受委屈,只得拉着女儿的手,千叮咛万嘱咐。
来夏府接人的两个锦衣卫已经等的有点不耐烦了,但奈何夏儒是自己的上司,只得在烈日之下耐着性子等着。这会夏儒好不容易都嘱咐完了,那两个锦衣卫便匆匆将夏家准备的东西搬上了马车,一路朝着西华门驶去。
少女们此番被统一安排在了西苑,此处既离着皇宫近,又与后宫分开。相传西苑原址是永乐皇帝当年还是燕王的时候,在北平的府邸,后来在此基础上建了紫禁城,西苑便成了永乐皇帝的行宫。
马车沿着一片海子向北而行,夏云渚掀开车帘,心中暗想着,这不就是二十一世纪的中南海吗,自己如今在这走了一遭,也不枉这穿越一行了。
没过多久,马车便停了下来。夏云渚缓步下车,朝着那两个锦衣卫和管事公公的手中,每人塞了个红包,便随着管事公公朝殿内走了去。
绕过穿堂,来到偏殿,管事的公公指了一间房,客气地说道:“姑娘就住这间房了。”
后面几个小太监跟上,将夏云渚的行李搬了过来,只见那管事的太监又伏在夏云渚耳边低语道:“小的张福,是张永张公公的干儿子,皇上特地吩咐下了,夏姑娘有什么事,直接找小的便是了。”
夏云渚会意一笑,又悄悄塞了一锭银子给那张福:“以后还有需要麻烦张公公的地方。”
正当夏云渚准备收拾行李的时候,却见两个姑娘从厢房内走出,原来她们是住在一个院子中的,其中一位便是留宫之选时站在夏云渚前面的那位姑娘。
那两位姑娘一见夏云渚,便互相行了礼,自我介绍起来。
原来那日站在她前面的姑娘姓吴,父亲是南京太常寺少卿,另一位姿色更艳丽的姑娘姓沈,父亲是国子监一生员。
那吴姑娘与沈姑娘早已听说了夏云渚的事迹,谈话间皆是对她赞许有加,其实宫中那些个规矩,就算是她们这些闺秀,也是有些看不惯的,只是她们自幼便接受了女则女训这样的教育,凡事只能隐忍。
与吴姑娘,沈姑娘聊了许久,却也已是入夜时分,吴姑娘与沈姑娘便各自回房去了,夏云渚一人躺在床上发呆,总觉得有些许不对劲。
果不其然,就在子时一过,便有些许奇怪的脚步声传来。
一黑衣蒙面人悄声翻窗而入,摸到了夏云渚床边,抬手一刀,便砍了下去
张永的心思()
那黑衣人朝着夏云渚的床铺猛砍了一刀;却发现被子里面根本就没有人。
夏云渚躲在房梁上目睹了这一幕的全过程;心中已寒至冰窖。
刘瑾;你到底是有多恨我;非要置我于死地!
夏云渚从房梁上一跃而下;夺过那蒙面人手中的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刀架在那人脖颈上;目露凶光威胁道:“说,是谁派你来的!”
由于是皇上特意嘱咐过要特别关照这位夏姑娘的,张福的人在外面听到了些许声响;便马上禀报给了张福,这会儿张福正带人叩门询问,屋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知就在夏云渚被那叩门声分神的刹那功夫;那黑衣人却突然脖子一歪;瘫倒在她怀中。
夏云渚探了探黑衣人的鼻息,确定此人已自尽。
张福与手下夺门而入;却只见得一具死尸。
“夏姑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福看着瘫倒在地上的死尸;与被砍的凌乱的被子;已是吓出了一身冷汗。
“张公公;如若我此刻想见你干爹,是否太过唐突了?”夏云渚却是出奇的镇定;这种事她在锦衣卫中见多了,死人算什么!只是行凶之人心思太过歹毒了;次次想要置她于死地;她再不反击,怕是要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
“此刻确实已是深夜,不过皇上吩咐过了,就算是夏姑娘现在想见皇上,小的都可立即去禀报,更别说是我干爹了。”张福小心翼翼回道。
“那就劳烦公公了,我此刻并不想见皇上,只想见张永张公公。”夏云渚将手中握着的刀柄一松,瘫坐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