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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你,你是想报复我,白天我假装大哥欺负你,是我不对,你有能耐你给我坐那别动!”夏云渚说话的功夫,悄悄拿起一本账本,在手中卷了卷。
朱厚照却是突然喜上心头,不怀好意的笑了笑:“你想干嘛?这大半夜的,又是在别人家,办那事儿不好吧”
“你还有脸说!满脑子想的都不是正经事儿”只见夏云渚话还未说完,便抄起手边账本一个个的砸了过去。
朱厚照捂着头,语气无辜的喊着:“哎哎哎,行了,别打了,夏云渚,你胆子也太大了,连天子都敢打!”
“这怎么回事啊,怎么一言不合,还打起来了?我可跟你们说,小点声,别把老太太吵醒了”这会只见张仑推门而入,看着他散落一地的账本,皱着眉摇摇头叹了口气,便从怀里取了几个用白布包着的包子出来。
“包子!包子!还是表哥对我好!”夏云渚看到那包子,双眼放着光,这会儿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饿狼一般就向张仑扑了过去。
朱厚照倒是一脸嫌弃的表情:“瞧你那样子,原来几个包子就能把你给收买了”
夏云渚也顾不得女儿家的仪态,边啃着包子边嘟囔着:“谁都比你强!”
张仑站在一旁,双手抱胸,笑着摇摇头道:“真是一物降一物,也就表妹见了皇上,还敢这么说话吧话说你们俩到底是不是要成亲的人啊,怎么一点儿也看不出相亲相爱的样子来?”
朱厚照倒是白了张仑一眼:“就你话多,你看看她那满脸魂儿画魂儿的样子,除了我,谁敢要她?”
张仑定睛一瞧,不禁也仰合大笑起来:“表妹,是谁这么缺德啊,在你脸上画了头猪!”
夏云渚本来还兴高采烈地啃着手中的包子,听张仑这一言,差点没噎到背过气去,某人已经不是第一次耍这种恶作剧了,上次送了一封信,什么都没写,也画了头猪,把她气个半死。
朱厚照见她咳的厉害,忙递了一杯茶过去,帮她抚着背顺气道:“没事吧,又没人跟你抢,你吃那么急干嘛啊?”
麻蛋!是老子吃的急吗?明明是被你气的差点噎死!
夏云渚咳了半天,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一抬头,却又见他那一副事不关己的无辜眼神,好啊,看来不来点厉害的,你丫要蹬鼻子上脸了。
只见她看着他嘿嘿一笑,突然间伸手揪住了他的耳朵,用力一拽,疼的他想要哇哇直叫,又不敢叫出声来,只得咬着牙,面上一副痛苦的神色。
张仑见状,忙回避道:“我可什么都没看见啊,我走了,你们小两口愿意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吧!”
见张仑出了门,夏云渚才放开刚刚手中揪着的耳朵,直接坐到了他腿上,揉着他的脸心疼道:“乖刚刚是不是疼到了?”
朱厚照没好气儿的拽了拽她的手,示意道:“你你先起来。”
“你什么意思啊?这么小心眼,这就生气了?”夏云渚不情愿的站起身,看着他朝窗边水盆走去,不一会又拿了个沾着清水的粗布巾,往她脸颊上一糊。
夏云渚蹙了蹙眉,抱怨了句:“轻点!”
朱厚照隔着布巾,揉了揉她的脸,嫌弃道:“瞧你这样子,你这发髻挽的也太难看了,吃相也丑,还凶,杨慎是不是瞎了眼,怎么会瞧上你?”
夏云渚伸手揪了揪他的鼻子,嗔笑道:“要瞎也是你先瞎,干嘛扯上别人!”
就在她低头浅笑之际,他却将她一抬,顺势按到了桌上,还未等她反应过来,气息已凑了过来,还不忘嫌弃两句:“你这满身的包子味,真让人下不去口!”
“嫌弃你就别亲,有多远滚多远!”她在他怀里推搡了两下,赌气说道。
“那可不行!老子看见你,就想犯罪”
正当两人吻的难舍难分之时,门一不小心被撞开了。
只见张仑趴在地上,慧明与游芝两人,双双伏在他身上,把张仑压的是叫苦不迭。
“我都说了不要偷看,你们俩偏偏不听!快点起来,我要被你们俩压断气了!”张仑一个劲儿的抱怨着。
游芝将慧明拽了起来,理了理身上衣衫,尴尬地笑了笑,拱拱手道:“陛下撩妹技能满分,小女子佩服,佩服!”
夏云渚见众人都在,瞬间松开了眼前人,面上已红到了脖根儿,她捶了他两下负气道:“都怪你,半夜非要学人家戏折子里爬墙,这会让我的面子往哪放!”
“哎当初看你们俩亲热的难分难舍,我怎么就没想到,夏大人居然是个女儿家呢!”游芝双手背后,深深叹了口气。
“游芝,是我对不起你,瞒了你这么久不说,还伤害了你的感情。”夏云渚垂首咬了咬唇,摆弄了下手指,不敢瞧她面上的神情。
游芝倒只是爽朗一笑,她走上前来,挤开了朱厚照,拉着夏云渚的手说道:“夏姐姐莫要自责,当初在乐坊你救了我一命,在普宁寺又是你救了我,我游芝不是一个知恩不报之人,夏姐姐屡次救我于险境,我心中又怎会记恨姐姐呢!”
夏云渚握了握她手,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嗯哼!”朱厚照在后面假装咳嗽了下。
游芝这才回过神儿来,转身便是找他算账:“你你你!我现在都不是你情敌了,我就握了下夏姐姐的手怎么了?你要是敢对夏姐姐不好,看我怎么收拾你!”
朱厚照叹了口气:“哎我这个皇帝当的可真够憋屈的,你们一个个都要骑到我头上来!”
男人都是好面子的,夏云渚怕他面子上挂不住,急中生智忙下了逐客令:“行了行了,你们都围在这里,我感觉像是被捉/奸的”
张仑马上会意了她的意思,拽着慧明和游芝道:“就你们两个小丫头碍事,赶紧回去睡觉吧,别耽误人家二人世界了。”
慧明与游芝极不情愿的被他拽走了,夏云渚这才软下来,拉过自己情郎,倚在他怀里安抚道:“人家知道你定不会负了我的。”
“那你再让我亲一下吧”
“没正经!”
*
夏云渚前世虽然是个文科生,但最起码还是有点高中数学的底子,算账这种事,一旦掌握了套路,发现上手还是挺快的,不到大半个月便已将账目算的明明白白了,英国公老夫人见她还算聪慧,便嘱咐云香去给她讲些更深的东西。
早在太/祖高皇帝建国之时,朱元璋便建立的完善的宫廷女官制度,共设六局一司,局曰尚宫、尚仪、尚服、尚食、尚寝、尚功,司曰宫正,秩皆正六品。女官们负责掌握宫中文书记录诸如财帛登录、宝玺和图籍掌管、记录功过等事务。
作为皇后,除了要与宫中太监打交道,更少不了要与这些女官互相周旋。
孝宗皇帝朱祐樘的生母纪氏,便是当时宫中掌管内库的女官,这皇庄也好,私发的盐引也罢,搜刮上来的钱财,基本都流进了皇帝自己的私人内库。
内库是皇帝的私产,征收、保管都由太监来进行,内库的搜刮也是名目繁多,这期间,太监在里面贪污了多少银两到自己的口袋中,那又是不计其数的。
正德对太监们的过度信任,恰巧滋生了这种从中牟利贪污受贿之风盛行,夏云渚要是想在这其中插上一脚,这中间又不知道要牵扯多少人。
云香虽在那里给她讲解这女官制度,可夏云渚这心思,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这些恶果如果不在现在就解决掉,那将来在万历年间便会大规模爆发,无论是土地兼并的问题,还是皇帝霸占着内库不肯发辽东军饷,都是直接或间接导致大明灭国的根本原因,指望朱厚照那个满脑子都是玩乐的家伙,还不知道靠不靠得住呢
“夏姑娘,夏姑娘?”云香用戒尺敲了敲桌面,这才将夏云渚的思绪拉了回来。
“啊?哦宫廷女官制度,共设六局一司”夏云渚也不知道云香讲到哪里了,便胡乱说了一气。
“夏姑娘可不能再走神儿了,过几日老太太要带你进宫去见太皇太后,夏姑娘若是不将这宫中种种情况都熟记于心,如何能让太皇太后看上眼啊!太皇太后身边讲经的沈女官,那可是大明第一才女,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云香皱了皱眉,面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
沈女官,大明第一才女?莫不是传说中的沈琼莲?她不是跟朱祐樘传过绯闻吗?她可是张太后的情敌啊,她居然还没出宫?
太皇太后()
仁寿宫中的那位主儿;自从两个弟弟被抓后;倒是消停了不少;整日里躲在房中吃斋念佛。
不过这世上有些事;不是你想躲就能置身事外的;总有些心术不正之人;需要些盟友。
张太后在仁寿宫偏殿中的佛堂内;转着手中的佛珠,嘴里喃喃地念着佛经。
刘瑾捧着一串上好的紫檀柳念珠,小心翼翼地踏进大殿之内;卑躬屈膝地站在门口。
张太后微微睁眼:“刘瑾啊,你来了。”
刘瑾弓背,上前供上那串念珠;张太后执在手中闻了闻:“却是串好珠。”
“太后娘娘;皇上选秀之事”刘瑾见张太后面色还算和悦,便小心试探问道。
张太后抬眼瞥了瞥刘瑾;叹息道:“哎哀家是想管;可是有心无力啊如今皇儿自己个儿主意正着呢;我若是再插手此事;怕是寿宁伯与建昌侯性命要不保啊。”
刘瑾倒是面上神色古怪;嘴角一歪:“太后娘娘这么快便认输了?老奴心中有一计,可保寿宁伯与建昌侯毫发无损的走出诏狱;太后娘娘可愿听老奴一言?”
张太后心中挂念两个弟弟,此刻只要是有办法能救两个弟弟出狱;她自是什么都听得进去的:“哦?说来听听。”
“太后娘娘可是听到那风声了?皇上想给未来皇后办场体面的婚礼;已命掌管内承运的太监拟好了一个婚礼预算的清单,皇上根据这清单给户部下了一道圣旨,让户部出一百万两银子到内库,作为大婚花销。”刘瑾小心翼翼地扶着张太后起身,在旁开始煽风点火。
“一百万两?皇儿疯了!胡闹!真是胡闹至极!”张太后听闻此言,狠狠地捏了捏手中的佛珠,那佛珠好似都要被她捏碎了般。
“户部韩文那老狐狸怎肯松口,先帝山陵修造用的是钱,皇上登基大典用的是钱,皇上在各处织造龙袍,大兴土木营建用的也是钱,户部哪里还能拿得出一百万两银子来”刘瑾小心翼翼奉承道。
“皇儿这胃口开的也太大了些,韩文与李梦阳那些老臣,根本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张太后皱了皱眉,叹息着摇了摇头。
“韩文自然是不肯出这笔钱的,经过一番与皇上讨价还价,最终只给了三十万两。”刘瑾将张太后扶到了贵妃榻上,张太后倚着榻首,按了按太阳穴。
刘瑾马上会意了张太后的意思,便接过手来,自己亲自帮张太后按头。
张太后边蹙眉问道:“这件事,与寿宁伯和建昌侯有什么关系?”
刘瑾审视夺度,凑上前来:“皇上现在手头缺钱,内库的银子花的不剩多少了,户部又不肯给钱,据老奴所知,寿宁伯与建昌侯这几年来,如若在这个时候给皇上雪中送炭,那皇上心一软,还不就立马放了寿宁伯与建昌侯”
张太后眉头一舒:“你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
*
半夜爬墙私会这种事,可是越做越上瘾的,尤其是英国公府有张仑这个内应,朱厚照更是来去自如,仿若走平地般。
离选秀的日子可是越来越近了,虽说是个走过场的选秀,可谁也不知道这中间会不会再出什么岔子。
夏云渚坐在他腿上,一手环着他脖颈,眼看着他拧着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便偷偷亲了下他额头,咬着唇笑道:“我的小野豹可有什么烦心事?”
朱厚照紧了紧环在她腰上的手,叹息道:“还不是被钱闹的,人家不过是想给你筹办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结果户部那几个老狐狸找各种借口搪塞我,死活就是不肯拿钱出来!”
“我才不稀罕什么多风光的婚礼呢,人家只想要你”夏云渚身子一缩,往他怀中靠了靠,软语温存道。
怎知朱厚照却一脸的义正言辞:“那可不行,这婚礼一辈子就一次,朕是天子,岂能丢了面子!”
夏云渚伸手捏了捏他脸:“感情你是为了自己的面子,拿我当借口罢了。”
朱厚照却一把握住她手:“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你男人的面子,不就是你的面子!”
“是是是,那你可有什么解决此事的办法?”夏云渚想着前几日云香刚与她讲的内库之事,这档子节骨眼上,确实事儿多了些,孝宗皇帝的葬礼已经花了不少钱,新帝登基又没想着节约,如今户部怕是真的拿不出什么钱来了。
“张家愿意出十五万两银子,但条件是让我放了张鹤龄与张延龄,我抓他们俩,本来就是替你出气的,这么没原则的事儿,你男人当然不会答应。”朱厚照挺了挺身板儿,面上一副我是你男人我会替你挡风遮雨的神情。
夏云渚不禁心中暗喜,但也明白此事其实并不关张氏兄弟什么事,他们俩纯属是替刘瑾背黑锅的,不过张氏兄弟也并不是什么白莲花,本就作恶多端,实属罪有应得。她沉思片刻,还是建议道:“我劝你啊,还是收了张家的银子,我的事说到底,其实张太后只是从犯,主谋另有其人。”
朱厚照听闻此言,面上稍有不悦之色:“另有其人?那人是谁?你告诉我,我立马将他抓起来,严刑拷打!”
夏云渚倒是软语劝道:“行了行了,我不想在没有证据之前,因为此事再伤了你我二人之间的感情,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就足够了,你家娘子怎么也是锦衣卫中混出来的,你就对她能查好此案这么没有信心?”
朱厚照倒是吻了吻她的发:“不是没有,只是答应我,以后我能替你办到的事,就让我去摆平,我家娘子就是要在家养尊处优,享受荣华富贵便好!”
夏云渚故意打趣,在他怀中推搡了两下:“好啊你,原来打的是这个心思,想把我圈在后宫养成个大胖子,然后自己出去花天酒地,对不对!”
“被你猜中了,我就是想养头小猪!”
“你才是猪,你全家都是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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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太皇太后王氏,是正德祖父宪宗朱见深的第二任皇后,她并不是正德的亲奶奶,祖孙之间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二人的感情却要好过正德与生母张太后。
正德小时候可以说是被这位奶奶亲手拉扯大的,当年小太子降生之时,王太皇太后便对他宠上了天,正所谓是捧在手心儿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集万千宠爱与一身。
如今小孙子已经立业了,终于要考虑成家的问题了,王太皇太后就跟寻常百姓家的奶奶一样开心,听说英国公老夫人要来进宫看她,早早就命身边伺候的宫女准备了好些点心,准备与英国公老夫人好好讨论讨论孙子的终身大事。
不过令她没有想到的是,今日英国公老夫人进宫,还带了个水灵灵的姑娘,王太皇太后一见这姑娘落落大方,一系列礼仪动作皆是流畅自然,一点也不怯场,便心生欢喜。
英国公老夫人见夏云渚确实做的不错,便也喜上眉梢,两个老姐妹互相寒暄了一番,只听得王太皇太后拉着夏云渚的手细细端详了半天,和声悦色地询问道:“夏家的姑娘?今年多大了?可许了人家吗?”
夏云渚微微抬首,见王太皇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