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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茗认得他是阿直,咦了一声,“你也来拜寿了?你们这些皇孙很讲礼貌嘛,我舅公过寿也没声张,你们都上门了呀。”
“不光我,还有我五哥。”阿直得意的往后面指了指。
身穿浅蓝锦袍的赵戫面带浅笑,温润得如同一块美玉,和暖得如一汪春水。
白玉茗曾得到赵戫的帮助,知他是位谦谦君子,盈盈曲膝问好,“玉泉先生安好。”
赵戫见她还是第一次见面时的称呼,心中欢喜,还礼道:“七姑娘安好。”
白玉莹也见过礼,阿直咧嘴笑,“我们才从水天一色过来,随便听了一耳朵,好像有人要为难你,挑出了精通琴、棋、书、画的四位才女,要和你比赛呢。”
“哼,我就是不比琴,我也不比棋。”白玉茗哼了一声。
阿直刮脸羞她,“不擅琴,不擅棋,琴棋书画前两样你都不行呀。”
白玉茗给了他一个大白眼,“是呀,我是前两样都不行,那又怎样?你等着瞧吧,我就算不是样样精通,也能比得过那帮娇小姐。”
不怕()
“我要围观!”阿直眼睛发亮的叫道。
“谢绝男子入场。”白玉茗不客气的拒绝了。
“我还小!”阿直为他自己找理由。
“咦;上回是谁口口声声说自己不小了?”白玉茗调侃。
阿直张牙舞爪;和白玉茗不依;白玉茗忽地想到了一个好办法;拍手笑道:“要不然你换了女装吧;你年龄还小;换了女装扮姑娘;应该还挺像的,没人能看出来。”
“你说谁是姑娘?”阿直一蹦三尺高。
白玉莹、赵戫见他俩跟小孩儿吵架似的,都觉好笑。
赵戫拉过阿直小声说了几句话;阿直连连点头,“好,我听五哥的。”竟然不再跟白玉茗闹腾;随赵戫一起客气的道别;向李大学士拜寿去了。
“玉泉王殿下很会哄孩子呀。”白玉茗称赞。
白玉莹抿嘴笑,“九公子也不是孩子了。”
阿直大名赵戠;诸皇孙中排行第九;今年快十三岁了。
白玉茗挽着白玉莹的胳膊往回走;“什么呀;他就是个小屁孩儿。”
把白玉莹给乐的。七妹;你也是个小屁孩儿好么。
“五表姐,七表妹。”她俩才到水天一色外面的台阶上;便有两位红衣女子迎出来了。
贾媗和贾娢是双胞姐妹,相貌并不十分像;身量却是一样的;同样穿着水红蜀锦大袖衫,浅绿贡缎马面裙,并肩而来,俏生生的一对姐妹花。白玉莹已和贾冲定了亲,贾媗和贾娢见着未来嫂嫂自然是亲热的,挽了白玉莹的手,悄声告诉她,“李家的姑娘们好像要和你俩比赛。”
“阿媗,阿娢,表姐知道了,多谢你们。”白玉莹见了未来小姑子还是害羞的,脸色微红。
白玉茗笑容欢快,露出一口整齐可爱的小白牙,“没事没事,五姐姐和我都是才女,本事大,比什么都不怕!”
这牛皮吹的。
贾媗和贾娢姐妹俩半信半疑,“这样啊,那我们便放心了。”
白玉莹和白玉茗一起往台阶上走,白玉莹歉意的道:“在平阳侯府,因为我的缘故让七妹树了不少的仇人;在舅公家里也不太平,偏偏我太平庸了,哪样也不出色,做姐姐的虽但保护不了你,还要依靠你。”
白玉茗笑成了一朵花,“靠我了,全靠我了,我就喜欢这样!五姐姐我跟你说,我可喜欢出风头了,就怕没人找我麻烦,就怕没人找我比赛。那样的话,岂不是埋没了我那出类拔萃、卓尔不群的才华?”
“调皮丫头。”白玉莹莞尔。
果然,白玉茗和白玉莹才进到水天一色,李雰便笑吟吟的道:“让我来介绍下,这两位姑娘是我姑婆的孙女,白家五姑娘,白家七姑娘。我姑婆未出阁前,可是我们李家出名的才女呢,五姑娘和七姑娘想必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皆通了。”
“那是一定的了。五姑娘,七姑娘,能否向你们请教一二?”一位身材瘦高,脸颊瘦长的姑娘矜持的道。
李雰忙道:“这是我姨母家的菁表妹,她的书法连我姨父都夸奖的。我姨父便是谭翰林了,书法名家。”
这位谭菁姑娘自然是要和白玉茗比书法的人了。
白玉茗也不急着寒喧问好,也不急着回答谭菁的问题,仔细审视过谭菁的面容,一脸认真的道:“谭姑娘,你一定是位有真才实学的才女。”
谭菁神色傲慢,连个正眼儿也没给白玉茗、白玉莹姐妹俩,听了白玉茗的恭维话,她那瘦长的脸上有了丝微不可见的笑意,总算肯赏脸看白玉茗一眼,“白七姑娘怎么知道的?”
白玉茗脸色诚恳,看着丝毫也不像是调侃或是开玩笑,“因为你高傲的不得了啊。一个人的傲慢程度和她的才华一定是相配的,若是没点儿真才实学,哪好意思像谭姑娘你似的恃才傲物、目中无人?”
谭菁脸色变了,众人也俱是吃惊,没想到白家这位庶女出身的七姑娘如此牙尖嘴利
白玉茗依旧很认真,“谭姑娘,你皮肤似乎不大好,略有些暗沉。我猜你时常熬夜练字,对不对?这样是不值得的呀,练字固然重要,但身体也要紧,以后还是早睡早起吧,皮肤会好很多的。”
谭菁:
她脸上本是挂着自负的微笑,这时却窘迫得脸色黑红。
李家大姑娘李雯本觉得李雰太计较了些,并不支持李雰这么做,但见白玉茗才开口便无情打击李家的客人,眉头微皱,柔声道:“七表妹,你不愿和谭姑娘比书法,是么?那也无妨。”
李雯这么一说,好像方才白玉茗的话纯粹是因为怕和谭菁比书法才口不择言,捧高了谭菁,贬低了白玉茗,但话说得还是委婉的,笑容尤其温雅得体。
白玉茗忽闪着大眼睛,“不是的呀,我没有不愿意和谭姑娘比书法,我是性子坦直,有什么便说什么。谭姑娘确实皮肤不好,一看就是经常熬夜的,熬夜不光有害身体,且有损面容,我说她也是为她好。谭翰林曾经说过,书法就是一个人的脸面,所以书法必须好好练,这个道理谁都懂。可除了书法,自己的脸也应该尊重、爱护呀。世间能有几个王荆公那样的异人,蓬头垢面亦有名士风流,寻常人还不是要好生保养,用心妆扮,才能不失礼于人。”
白玉茗这番话把李雯都给噎住了。
“七妹,这位谭姑娘也没得罪咱们,不用这样吧?”白玉莹小声提醒。
白玉莹是好脾气好性子,轻易不和人争执的。如果谭菁咄咄逼人,她也赞成白玉茗反击,可谭菁似乎没什么过份的言行啊。
“她脸太长了,太瘦了,我不喜欢她。”白玉茗委屈的道。
白玉莹又好气又好笑,“那好吧。可是七妹,你也不要太过份了,谭菁毕竟是姑娘家。”
“嗯,我知道了。”白玉茗乖巧的答应。
李雰本是为讨好李老夫人、挫白家的锐气才出的这个主意,现在她没寒碜着白家的人,倒让她姨母的宝贝女儿受了气,心中恼怒,皮笑肉不笑的道:“七表妹口齿伶俐,可咱们要比的不是嘴皮子。七表妹说一声吧,到底敢不敢比。”
本来李雰要针对的是白家姐妹二人,现在早把白玉莹忘了,盯准了白玉茗一人。
白玉茗嘻嘻笑,“敢呀,我有什么不敢的?不过咱们先得说清楚了,这评判官是谁啊,有没有资格评判、会不会有意偏袒?”
白玉茗可不是一时冲动不顾后果的人。既然是比赛,那必须得说明谁来评判,要不然字写出来了,李雰或是李雯说了算,她俩昧着良心硬要说谭菁的字好,白玉茗岂不是有苦无处诉。
“我是主人,便由我来做这个评判之人吧。”李雰毛遂自荐。
白玉茗呵呵笑。
果然是她。真由她来评,能让白玉茗赢才怪呢。
“这不大好吧。”白玉茗笑得别提多甜了,“雰姐姐是主人,今天忙里忙外的招呼客人,已经很累了。虽说能者多劳,可你已经这么累了,再来做这个评判官,一则我于心不忍,二则我怕你累得狠了,头晕眼花,看不出好坏呀。”
把李雰给气的。这个小丫头是公开怀疑她会徇私了,真可恶。
“依你说便怎样。”李雰冷冷的问。
白玉茗装模作样想了想,“这样吧,找几个立场公正又有学问有眼光的人吧。听说玉泉王殿下也来拜寿了,请他便很合适。”
赵戈是忙人,白玉茗不知道他这会儿还在不在李府。赵戫带着阿直呢,阿直不看完这个热闹,不会肯走,请赵戫来做评判官肯定没问题。
白玉茗这话出口,亭中传出一阵高过一阵的嘲笑声。
李雯的姨表妹齐嫣然并不想跟着凑这个热闹,但觉得白玉茗太无知了,忍笑道:“白七姑娘,你从哪里来的信心,认为玉泉王殿下会同意来做这个评审官呢?”
“是啊,闺阁少女之间的游戏罢了,怎么可能请得来玉泉王殿下?”齐嫣然身边一位圆脸姑娘附合。
这些姑娘们的笑声越来越高,一个一个前仰后合,乐得不行。
白玉莹脸通红,不安的道:“七妹,玉泉王殿下会不会同意啊?”
白玉茗一笑,“必定会同意。五姐姐你忘了么,方才阿直还吵吵着要来看热闹呢。譬如说五姐姐你带着我出门,我要玩什么,只要无伤大雅,五姐姐自然由着我。玉泉王殿下也是一样的,阿直一心要来看热闹,只要咱们提要求,他顺水推舟就答应了。”
“如此。”白玉莹觉得妹妹说得很有道理。
李雰和别的千金小姐们一起笑了许久,问白玉莹,“五表妹,你的意思呢?七表妹年龄小不懂事,你应该知道些人情世故了吧。”
白玉莹彬彬有礼,“我和我七妹姐妹同心,是一个意思。玉泉王殿下平易近人,谦恭有礼,且喜爱诗文,尤爱书法,他会同意做这个评判官的。”
李雰呆了片刻,拧起眉毛,“好一个姐妹同心!因为你们姐妹同心,我们便要冒得罪玉泉王殿下的风险,开口求他做这个评判官么?”
“是啊,到时候殿下怪罪下来,算谁的。”其余的姑娘也纷纷责难。
她们认定了玉泉王赵戫不可能同意做这个评判官。赵戫温文尔雅,那是真的,可哪一位皇孙没有架子呢,之前还没听说赵戫或哪位皇孙有心情给闺阁少女们做什么评判官。
贾媗自是站在白玉莹这边的,见情形不对,悄声告诉白玉茗,“七表妹,你打光州来,京城的事大概知道得不多。诸位皇孙不拘性情如何,对千金小姐们都是敬而远之的,从来没有追逐讨好的事。因为他们都想求娶图罗的玉翎公主啊。”
又是这位图罗的玉翎公主。
白玉茗不知怎地,心里一阵不舒服。
她淘气的笑了笑,“放心吧,我敢肯定,玉泉王殿下一定会答应的。”
迎上李雰挑衅的目光,白玉茗笑容可掬的道:“不必表姐出面,我差人去跟玉泉王殿下说。”叫过白家的侍女迎香,命她去送信。
“何苦自取其辱?”众位姑娘都觉气愤。
更有几位性子急的姑娘起身要走,“快走吧。一定会被拒绝的,到时候咱们一起跟着难堪。”更有人心中打定主意,将来若有人问起来,就说没有来过李家,没有和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白七姑娘见过面,省得跟她一样成为笑柄,成为京城士绅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些人才跟起身,还没走出门,一名七八岁的童儿跑上了台阶,小大人一般的行了个礼,脆生生的道:“玉泉王殿下说了,接到这样的邀请,荣幸之至,他稍后便来。另外还有世子爷、信义王殿下、荣昌王殿下、武清王殿下,也一起来,共五位评判官。”
众人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都呆在那里。
过了没多大会儿,又有一位童儿来了,“诸位殿下已由李大公子陪着,在对面的见翠亭落座了。几位殿下都说,定会公平评判的,请女公子放心。”
众人展目望去,只见对面原本空寂无人的高亭之上人影绰绰,居中一人身材颀长,风流倜傥,锦衣胸前银线绣就的一条小白龙,凌空欲飞。
计较()
李雰等人都傻了。
白玉茗说要请玉泉王做评判官的时候;她们都认为是不可能的事;是自取其辱的事。可现在不光玉泉王来了;信义王、荣昌王、武清王来了;甚至连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雍王世子也来了。
“几位殿下居然同意了?”明明对面的见翠亭已是高朋满座了;齐嫣然还不敢相信;自己问着自己。
她身边的圆脸姑娘激动得变了腔调;“嫣然你瞧瞧,居中那位是世子爷么?我早就听说世子爷人中龙凤,是诸皇孙之中容貌风度最出色的;可一直没机会亲眼目睹他的风采”
齐嫣然还没从震惊中醒过来了,像没有听到一样。
这些闺秀们都有些呆呆的。
李雰脸色最差。
毕竟方才断言请玉泉王做评判官便是得罪玉泉王的人是她,出言冷嘲热讽的也是她。
“雰表姐;我都说了玉泉王会答应的吧。”白玉茗笑咪咪的炫耀。
李雰脸上挂不住;青一阵白一阵,难堪之极。
白玉莹不像白玉茗这么爱玩;性情温柔敦厚;见李雰都这样了;忙岔开话题;“几位殿下都来了;那便开始比试吧。是舍妹和谭姑娘比书法,是么?”
李雯忙道:“是这样的。”命侍女取笔墨侍候;笑道:“两位的书法必定是极好的,我们拭目以待。”
其余的姑娘们也渐渐从震惊、不敢置信等情绪中醒过来;“对;我们拭目以待。”
李雰心里忽然没底,小声问李雯,“大姐,七表妹会不会真的很有才气,写得一手好字?”
李雯责备的看了她一眼,道:“这可说不好。”
李雰闷闷的,“她那样的身份能请来玉几位殿下做评判官,我做梦也想不到。”
李雯叹气道:“只怕她还有让你意想不到的东西呢”
侍女摆好两个架子,上铺宣纸,恭请谭姑娘、白姑娘题字。
众千金不由自主都围过来看。
谭菁胸有成竹,略一思忖,便开始下笔,白玉茗提笔沉思,好像还没想到要写什么。
不知哪位自以为高贵的千金小姐掩口笑,“会写几笔字,便以为自己了不起么?五品小官家的庶女,也敢往咱们这贵女圈子乱闯,硬充凤凰”
白玉莹、贾媗、贾娢血往上涌,脸色血红。
白玉茗嘴角牵一牵,悬腕凝神,洋洋洒洒写道:“楚人不识凤,重价求山鸡。”
只这简简单单的十个字,便令方才那笑话白玉茗的女子脸色大变,羞愧欲死。
她呆立片刻,实在忍受不了,掩面疾奔,向亭外去了。
她的姐妹忙提起裙子去追她。
李雰等人有些痴呆。
楚人不识凤,重价求山鸡?这明明是青莲居士的诗句,可这会儿看起来怎么像是骂人的呢?
众人议论纷纷。
白玉茗充耳不闻,一口气将赠从弟冽这首诗写完,白玉莹和贾媗在旁为她叫好,“笔法秀逸,墨彩艳发,好字好字!”
贾娢机灵,注意着谭菁那边的动静,小声告诉白玉茗,“她写完字,在右角画了一朵小小的莲花。”
白玉茗心中一动,“我也画一个。”在右下角勾了几笔,一朵芍药花跃然纸上。
白玉茗和谭菁的字写好,李雰等人先评了一番,“当然白七姑娘这字也是极好的,飘逸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