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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无妖-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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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就如此将它毁了!”

    他记忆之中,从未有过这样的女子。女子视琴如玩伴,他身边的女子若是弹坏了琴,绝对会失声哭一场,而后奔波救琴。

    “嗯。”

    木烷妖答的漠不关己,就好似那琴不是她的东西。

    “你它跟了你几年!”

    蓝明安被一字噎的脸微红,急忙站起,跑上前要去抢满月手中的琵琶,边跑边急忙怒问。

    “过百。”

    木烷妖说的风清云淡。

    蓝明安的身影却突然一顿,站在满月身前,双手还是要将琵琶抢过的姿势伸出,抬着。

    木烷妖慵懒的倚着树干,打了一个困倦的哈欠,半边眸抬,对着身后的银装身影提醒道,“我可以活一千岁。”

    蓝明安还是不动。

    “我不缺区区百年。”木烷妖想了想,又道。

    “木为柚,存百年已超过了它原本的寿命。”

    蓝明安终于开口,一字一顿,仿佛抑制着他即将爆发的情绪。

    木烷妖毫不在意点头,“所以,它可以休息了——”

    “把它交给我吧。”

    木烷妖话音未落,一句乞求施舍一般的话,竟又一字一顿从蓝明安口中传出。

    木烷妖有些意外面前之人的言辞,毕竟,仅凭他一身重装铠甲,便可知道他平时是个如何的人。

    必是做事雷厉风行,当机立断之人。

    而且,那日她也听见,那一凡间沙场上的将军,称他为王。

    王位于帝之下。

    “交给我。”

    蓝明安重复道,这一次,他的语气变成了命令,“我会修好它。”

    木烷妖不为所动,看了一眼满月,想说的话尽在一个眼神之中。

    蓝明安似乎也看懂了那个眼神的寓意,眉头第一次皱的极紧,仿佛都快要贴在一起,而正当满月抽离一只手时,他竟是不顾形象的一把抢了过去!

    抢罢,竟又小孩子一般将其护在自己怀中,那模样像极了谁偷了他的宝贝,让满月如手缚,只能用蕴含浓浓杀气的眸逼蓝明安拿出琵琶,却不知该从哪里下手。

    “哼!”蓝明安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满月,旋即抱琵琶抱的更紧,又为了安全,一步一步远离满月。

    木烷妖不禁失笑,对满月摇摇手,满月这才不再瞪着蓝明安看,转而退回树下那片不息让人发现的树的阴影之中。

    瞧蓝明安那模样,似乎凡人也蛮有趣,只是寿龄短了许多。

    “你明日便走了吧。”

    木烷妖笑问。

    可明明应该是问,语气却极为肯定,不容反抗。

    蓝明安略放松,深呼吸了一口气,闷闷答道,“嗯,明早便走。”

    木烷妖点了点头。

    蓝明安想了想,试探问道,“你可愿意随我去京城?”

    京城啊——

    不愿意——

    “罢了,你途中若是路过福庙,我便送你一程。”

    木烷妖说罢,蓝明安想了想,做出无奈的语气,“好,反正不急。”

    既然你想去,就算绕路绕了十万八千里,我也随你。

    毕竟你救了我一命,就算你是什么妖魔鬼怪,我也陪你。

    从今日起,我蓝明安命的死活,凭你一句断。

    木烷妖点头,忽略了蓝明安怀中的琵琶,寻了舒服的姿势,慵懒的靠着树干,双臂环在腰间,闭上那滴血之眸。

    “满月。”懒懒的叫道,“再让我发现你夜里不睡,你便要当心了”

    “是。”

    久久,满月方才出声。

    蓝明安听得见树后悉数草动的声音,声音很小,可显出树后之人的动作极轻,又仿佛在做给自己看一般。

    而下一刻,又听到了木烷妖均匀的呼吸声从鼻道传出。

    蓝明安愣了愣,沉吟几秒,而后席地而坐,抱着琵琶,望着天上不灭星辰弯月。

    他今夜看了很多次天空,可偏偏他最讨厌看的,便是卦象之学。

    年幼之时,一当母妃让他参悟卦象时,他总会愁眉不展,闷闷不乐上几天。

    “不看不看”

    蓝明安闭上眼睛,又烦心的翻了个身,侧躺在土地上。

    眼不见心不烦,不看,不看

    他想他一夜如梦,隔日天亮便醒吧。

    就这样,沉沉睡去。

    月黑风高,半晌后木烷妖却睁开眼眸,一根白线瞄准蓝明安瞬发出去,缠绕在其手臂上,而后,又静静闭眼,仿佛一切都是一时之间的幻觉。

    木烷妖要从他的梦境之中看他过去,和他本心。

    可妄她等了许久,他梦却梦战火燎原,城中千万户人家妻离子散,安决军全军覆灭,方擎死而复生,一万人马围攻蓝王府,弓箭手备击,铁箭拴火,对准了他与他府上百人,而后万箭齐发,从天而降。

    不过,偏偏还梦见了她,木烷妖有许惊讶。

    他梦见她恍惚出现,若即若离,一身白衣胜如雪,身浮天空之上,抬手遮天,翻手覆云。

    竟梦她如此强大,木烷妖忍不住笑了笑,心念一动,便抽魂入他梦里,改他梦境。

    她给他权势与力量,教他弑杀那些他梦境之中的不忠之人,赋他心狠手辣,给他后宫佳丽,三千弱水,绕来绕去,未替他立后,便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自己耳边悄悄唤着,当下也算到了天色已亮,于是也不再贪玩,引魂回到了她的身体。

    满月看见木烷妖羽睫动了动,眼下便解开了缠在蓝明安手腕上的白线,正当木烷妖完全睁开了红眸,白线也正好完全收回。

    绝对默契的配合,让木烷妖淡笑。

    “主君,”满月将白线收给木烷妖,道,“可真是要去福庙?”

    木烷妖当然摇头。

    放着好好的安稳日子不过,她干嘛去佛面前自讨苦吃?岂不是显得她缺了心眼?

    满月微愣,看了一眼蓝明安,又看向木烷妖。

    木烷妖抿唇一抹极不易显现的微笑,“佛想我,我却不想佛。”

    凭它怎样想抓住我抽走我七情六欲,凭它怎样在天上那一块破地谣传悬赏我的告示,凭它怎样迫不及待致我于死罪。

    我木烷妖,怎会轻而易举被它抓住?抑或是无聊到自找麻烦?

    不可能。

    让那些老家伙们去找吧。

    找到我,再陪你们玩。

    满月点头,正要回答,却被一人早起的问候打断。

    蓝明安深深伸了一个懒腰,然后拍拍裤腿衣袍上的黄土,神清气爽的站起,蓝发垂落。

    木烷妖绕有趣味的勾起嘴角,有事没事问道,“昨夜睡的可好?”

    蓝明安一愣,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抬头一本正经道,“不好。”

    木烷妖有许诧异,却并未表现在面上,反是一脸追究的探索,“可是因睡的不习惯?”

    蓝明安摆手,随意用手挽起长发,边看不远处食枯草的洵儿边道,“睡的习惯,毕竟带兵时兄弟都睡在土地上只是昨日做的梦境令我有许头疼”

    顿了顿,这一次不待木烷妖填话追问,便脱口说道,声音愤愤,似乎还咬牙切齿一般,“我竟梦着你身后那人成了我后!”

第13章() 
木烷妖当下愣住,而身后满月却如一道影子,一瞬间上前,一把利剑横在蓝明安脖颈之间,誓有“再多说一字就宰了你”的蛮横。

    木烷妖忽的嗤笑出声,仔细观察着满月的绿眸,那眸中竟隐藏了一个莫名的情绪。

    这情绪从未在满月眼中看过,木烷妖沉思片刻,却想不出所以然。

    莫非,那是羞怯?

    木烷妖再次忍不住的笑出了声音。

    命满月去送蓝明安,身边着实空荡了不少。

    木烷妖依旧往常一如不变的姿势,一如不变的衣着,一如不变的模样,靠着一如不变的那棵枯树。

    一如不变,这棵树仿佛永远都不会倒。

    可以成为她永远的倚靠——并且,总有一天,它可以盛绽,生长。而不是被保护。

    保护?或许在以前,她会这样想,让她喜爱的,成为她永久的依靠,让她欢喜的,被她永远护在掌心。

    可现在,她从不在想这些,她不再寻求保护。

    因为,人若想多了,会毁了人自己。一再的柔弱,会成为懦弱。

    这身白衣月袍也是永久不变的,木烷妖习惯了这样纯粹的颜色。

    正如这一头银丝白发也是不变的,因为她的心境已经不可能再变了。

    这样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明明温雅,却不易近人。

    木烷妖握着一只手臂的袖袍挡住头顶直射下的阳光,遮住她如白玉的面容。

    这日光在她心里已被骂了不下百次,次次都在阳光明媚之时,次次都会让她心生一种冲动。

    吃了这太阳的冲动。

    凡间的光出生在天上,刺了她的眼睛,所以她讨厌。

    木烷妖抿起了薄唇,红眸阴冷。待她哪日心情良好,她便去将天庭的太阳宫给拆烂,冰封上几万年,免得祸害人眼。

    如是想着,一道魅影带着星点的金色在远处不经意闪现,刹那越入眼,出现在身前。

    木烷妖直视满月,看他身后那巨大的物什,却并未开门见山问出。

    “送走了?”

    缓缓张开朱唇,却听不出一丝附有名为感情的色彩。

    满月点头。

    他知道,他早已了解了她的习惯。

    若非想起了她恨之入骨的天庭,她不会这样淡漠。

    “走了。”

    满月答道,看着木烷妖空荡的红眸,顿了顿,开口详解,“平安送到洛阳城皇城。”

    蓝明安走了。

    一个凡人知道了他们的身份,然后平安的离开了。

    木烷妖鼻音回了“嗯”一声,不再纠缠这个问题,对着满月身后巨大的东西仰了仰下巴,“什么名字?”

    满月顺着木烷妖的目光,伸手抚摸着身后沉重的东西,金发被它压在背上,的确不是很舒服。

    想罢,将其从身后取下。

    边取,边解着木箱上的绳索,“偶然在市中看见的。”

    偶然看见?

    木烷妖的目光伴着从容不迫,又似乎对其有些许期待。

    满月迟疑一秒,点头,手中动作却未停下,熟练的将布袋解开,露出一节崭新的古铜之色。

    “什么名字?”

    木烷妖再次追问道,只不过,这次追问的声音略微有了其它意味,在满月听来,更像是审问。

    满月不答,手握着琴骨,慢慢将其身从布袋中抽出。

    琴骨泛金镀锌沙,琴身修长古木香,琴弦七扣环环相绕,一滴白莲花洒盛绽其上。

    琴身刚一展露在外,这一片充满湿气的泥土气味便转而蚀补着淡薄的药香。

    木烷妖有一瞬的吃惊。

    似是非要看到木烷妖惊讶的模样,直到满月将木烷妖面上表情转瞬的变幻尽收眼底,方才喏言,答出了她最想听见的三字,“摄魂清。”

    摄魂清。

    那把本应在一年之前消失的彻底,无处寻觅的上古清琴,如今再次完整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毫无破损之处,看不清一丝断裂的痕迹。

    木烷妖在心底摇头,去年正是她她将摄魂清粉碎,她亲手做的,她怎会记错。

    这把琴,不能是摄魂清,她否认,以至于不肯承认。

    就算——她忘不了那时的后悔莫及。

    “摄魂清为一凡人所制,那凡人制后便折腰身亡。”

    木烷妖轻声说道,似在说给自己,又似在说给满月。

    “那把摄魂清已如烟消云散,寻不可觅,如今你又为何用得到的这把胜似摄魂清的琴来糊弄于我?”

    我所记得的摄魂清,是那被我捻碎,一手弃之绝情崖下的灰。

    满月抬头,双手托起琴身,递送到木烷妖身前,而后放下,盯着那木烷妖的红眸,一字一顿答道,“正是一年前的摄魂清。”

    摄魂清的制造者为它献命,它的第一代主人将它焚毁

    可,是与它毫不相干的人力挽狂澜,抚平了它的伤疤。

    “哦?”木烷妖闻言挑眉,看着被满月手呈上的古琴,心照不宣。

    莫非那日,她糊涂了一夜?

    玉手伸出袖外,木烷妖不再说话,轻轻的将指尖滑动在琴弦上,偶尔落空,指尖掉至七弦下的白莲,琴弦随手指一瞬所带动的余震,响起清脆悠远的声音。

    摄魂清,摄魂清,摄其心,取其魂,清人生骨,廖人情思。

    奏曲者无心,听曲者失意,摄魂清的使命,就是清心寡欲。

    这,便是摄魂清,一年前,让她以为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把古琴,一把绝世清琴。

    木烷妖仔细的听着,这久违的琴音在时间的间隔中再三响起,不知不觉竟提起了兴趣,抿唇,浅浅笑。

    玉指落在琴弦上,勾抚,挑拨,顷刻间,一曲乐调随即而出,流畅而顺利。

    看来她还未忘记该如何弹琴,还未落后她的琴技,况且,在日后某时,她还可以再次成为京城一凤千金难求,凰飞高居日饮甘露。

    她想,她会无愧于“琴魂”的头衔。

    满月在一旁站立,不动声色的目视木烷妖拨弄古琴。

    渐渐的,他可以听出一些曲调,而这曲调,从单一的声色,逐步婉转,直到绘声绘色的描述出弹奏者的心情。

    满月看木烷妖笑,绿色的眼眸也弯起笑意,嗯,是的,既她开心,那他便也是开心的。

    自从那一次摄魂清掉入绝情崖,直到方才弹起琴的一瞬间,木烷妖真正的笑容,都如昙花一现般珍贵,难得一见。

    可今日,她竟可以挂着这样的笑容,这么久。

    “你如何寻到它的?在那绝情崖下?”

    木烷妖忍不住出声问道,心了满月在听自己随意弹奏的曲子,便在问的同时也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满月的眸子在可见的一瞬间消失了方才的弧度,而这样的消失,让木烷妖心底已对这个答案消失了原本的兴趣。

    若是往常,她可能直接打断满月要回答说出的话。可这一次,她偏偏想要知道满月到底会告诉她怎样的答案。

    她想知道,他做出的表情到底是为这个问题而严肃,还是对这个答案而避免。

    木烷妖觉得自己用了许久去等他的回答,直到这一曲终了。

    停下了手指间的游动,木烷妖姿态闲适的靠在枯树下,听面前用金发遮挡住眸子的人,缓缓从面罩之下传出的声音。

    “偶然,在街市,所购。”

    听罢,木烷妖一笑。

    反正她早已料到不会是怎样真实的回答,所以,这样的回答还不足以让她流露出什么不满的表情,更不会让她感到惊讶。

    “既如此。”

    淡定自若的瞥一眼满月,她无话可说,不如一笑而过。

    “辛苦你了。”

    抚摸琴弦辛苦你了,辛苦你在记忆中做出不断舍或得的抉择。

    木烷妖对满月的无奈视而不见,转而弹起自己的琴弦时更加重了几道,几声重音过后,琴声忽然变得泣泣,仿佛琴魂凄凄。

    她一身白衣,恰与那枯黄之树悲凉之歌合成了一幅薄情的画卷,看得人心为之一闪,一见难忘故钟情。

    木烷妖减慢了手中拨动琴弦的速度,琴曲又在一瞬间变得悠扬,挡不住的那丝摄魂之意,缓缓淌入心间。不同于方才的琴音,夹杂着一种不被读懂的情感,潺潺如水,入耳泽泽。

第14章() 
许是因琴归而感慨万千,许是因琴魂而情不自禁其实,她并未想要将琴谱弹成这样,她也没必要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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