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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奴婢去拿笔和纸记下来,公主稍等。”
“嗯。”
红袂去拿笔和纸的时候,矣姀盯着红袂看了一瞬,问道,“红袂”
“嗯。公主有何吩咐?”
矣姀眼神奇怪地看着她,“你不会不适应吗?”
“公主何出此言?”
“我并不是真的公主,你为何对着我,却总是能公主公主地叫?不会觉得奇怪吗?”
红袂一愣,随即露出一抹腼腆的笑,“在这里,公主便是真的公主,奴婢并无任何的不适应。”
矣姀:“”
矣姀随口说了几个书名,红袂一一记下后问,“公主,你可还需要别的什么?”
“什么?”矣姀没弄明白红袂的意思。
“就是”红袂低着头,“诸如绣针绣线一类”
矣姀一怔。
“魏大人说,如果公主想要做女红,也是可以的。”
矣姀看了红袂一会儿,“是你开口提的?”
红袂抬头看她一眼,又飞快地低下头,“是。”
矣姀笑,“谢谢你。”
红袂摇头,“公主客气了。奴婢以后会一直跟在公主的身边,心里自然是希望公主能够过得称心如意的。”
矣姀点点头。
“公主,还有一事。”
“何事?”
“魏大人说,从今晚起,奴婢要负责教导公主宫廷礼仪。”
矣姀没反应过来,“什么?”
红袂虽然有些诧异于矣姀的反应,但是依旧是淡定地道,“魏大人说,从今晚起,奴婢要负责教导公主宫廷礼仪。”
矣姀:“”
“为何?”
“魏大人没说。”
“是因为我看起来不像一个公主?”
“奴婢不敢多言。”
“我知道了,那就从今晚开始吧。”
“是。”
“公主殿下,首先我们从称呼开始。当你说话的时候,面对不同的人,你会有不同的称呼语。”
“譬如,在面对皇上,皇后娘娘,太后娘娘的时候,你可以用‘我’或者是自称‘常乐’‘乐儿’;面对奴婢和笙月,或者是其他的地位比你低的人的时候,你要自称‘本宫’”
第97章()
矣姀在房间里接受红袂的礼仪教导时;笙月正带着矣姀给她的信在驿站里寻找赵大人的住处。
因为在路上问过驿站里的侍人;是以笙月很轻易便知道了赵徽聿的住处所在;不过;当她到达侍人指示的那片区域时,看着眼前一模一样的两间房间;她抓不住注意开始发懵
她绝没想到她遇见的居然会是一左一右完全相同的两个房间
赵大人究竟会在哪一个房间里住着呢?
左?还是右?
好像都有可能。
要不她随便敲响一个门;等房间里的大人开门后,她再随机应变?
如果是赵大人;那她便直接把信交给他;如果是魏大人那她就说她不小心敲错了门?
对,就这样应对吧。
想到应对之策后,笙月心里稍定。
她左左右右地看了一番后;犹豫地敲响了赵大人最有可能在的左边的房门。
“吱呀”
房门很快便开了。
魏知隶清俊的面容出现在她面前。
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在见到魏知隶的那一瞬间,笙月心里还是有种猝不及防的感觉。
她张了张嘴;说话时竟然不由自主地开始结巴,“大,大人”
魏知隶的神情也有些意外;“笙月姑娘?”
笙月紧张得手指都在发抖;“大,大人”
魏知隶看到她的异样,以为她是因为见到他而紧张;便笑得愈发温和;“何事?可是公主有什么吩咐?”
笙月猛地摇头;“不;公主没事”
魏知隶善解人意地猜测,“那是你找我有事?”
“不不不,不,奴婢也没事”没想到魏知隶竟然如此详细地过问情况,笙月更加不敢看他,眼神也是开始四处躲闪,“奴婢奴婢就是不小心敲错门了,没想到打扰了魏大人,奴婢知错。奴婢,奴婢这就走”
笙月说完,也不待看魏知隶时何反应,转身便走。
她走得匆忙,连袖子里的东西跌落下来都没有发觉
“等等”魏知隶开口叫住她。
笙月身子僵硬地停下脚步。
魏知隶弯腰把地上的纸张捡起来,不经意间看到纸上的墨色线条,再联系到笙月那慌慌张张的神色,想到某种可能,他清冷的眸子微沉,但是语气却依旧温和,“这是什么?”
笙月心里本就害怕,回头一看魏知隶手里的物事,脸上的害怕更是收不住了,“这是,这是,这是”
见她重复了好多次都没法把话说完整,魏知隶语气浅淡地猜测,“公主写的?”
“不!不不是!”
笙月的反应太大,魏知隶皱起了眉头,“那是你写的?”
笙月点了点头,“是。”
魏知隶看她一眼,发现她的神情太过慌张
心里有了些计较,知道事情必不如她所说的那般。
她在说谎。
魏知隶的声音忽而沉了下来,“当真是你写的?如何证明?”
笙月不敢抬头,只盯着自己的脚尖喃喃道,“我我就是写了几个字在纸上。”
“只有字?”
笙月身子一抖,“是。”
沉默了一瞬,再开口时,魏知隶的语气还算温和,“笙月姑娘,由信纸反页上的墨迹可以看出来,信纸上写的并不是字。”
“啊”笙月睁大眼睛,“怎么会”
魏知隶的声音不再温和,冷冷的似乎还夹带着冬日里的冰雪,“再问你一次,请务必如实回答。这信是公主画的?”
画?
笙月猛地跪下来,身子抖如筛糠,“是。”
“给予何人?”
笙月不敢有所隐瞒,“赵,赵大人。”
魏知隶微微挑眉。
犹豫一瞬,修长的五指微动。
他把信纸展开,纸张上流畅的墨色线条在瞬间映入他曜黑的眼眸
纸上粗略地描着一幅画。
绵延的山,成片的林
最近处则是一棵无叶的树,光秃秃的枝丫流畅地指向天空
别人在信纸上写字,她却在信纸上描画
这幅画,难道隐藏着她要传递给赵徽聿的消息?
会是什么样的消息呢?
山,木,枝
山有木兮木有枝
魏知隶猛地把纸张合起,眼底深处是压抑的黝黑一片,细看其中又似有隐隐翻滚的乌色云浪
魏知隶忽然大变的脸色吓了笙月一跳,就在她不明所以地看着魏知隶的时候,魏知隶忽然朝她看了过来,笙月吓得连忙低下头去。
须臾之后,一封折叠好的信纸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
笙月抬眼看去,魏知隶正弯腰把信纸递给她,言辞极其的冷淡地说,“回去告诉公主,你没见着赵大人。”
“是。”笙月颤着手把信接回来。
魏知隶站直身子,低垂的眸光冷如冻霜。
好一会儿后,他再次开口,声音不如往日的温和,言语中蕴含着的清晰的冷意不用刻意就能听得出来,“不要对她说起你见过我。”
“还有,这样的事情,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发生。”
“是,奴婢遵命。”
——
“公主,今天的礼仪便学到这里,剩下的一些,明天我们到达络央驿站的时候,我们再来学。”
红袂一边说话,一边给矣姀端过来一杯茶。
矣姀接过茶盏,点了点头,“好。”
“对了,公主可知道笙月去了哪里?都快半个时辰没有见到她了”红袂忽然皱眉。
“快一个时辰了?”矣姀故作惊讶,“原来已经有这么久了吗?”
“对啊”
虽然面上惊讶不已,到那时矣姀心里却在暗暗担心:笙月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吧?
毕竟,赵徽聿也同在驿站里,笙月要给他送信,其实根本就不需要那么多的时间
她只要是遇见他,把信就交给他
又或者是询问侍人找到赵徽聿的房间,然后敲开他的房门,然后把信交给他
半个时辰
笙月去了那么久,也确实是久了些。
难道
笙月遇到了什么突发的状况,例如,她遇上了魏知隶?
如果是这样,那可就糟了
遇见谁都好,遇见魏知隶,这是不幸中的不幸。
正担心着,房门被推开,笙月出现在门外。
矣姀的视线在与笙月的对上的瞬间,便知道事情并不如她想象中的那么顺利。
如果事情顺利,笙月不会是这样的表情
看她苍白的脸色,也不知道她到底是遇着了谁,被吓得如此厉害
红袂并没有发现笙月异常的神色,一看到笙月,她便朝她招了招手,说道,“笙月,你去了哪里?以后可不许出去那么久了”
“现在时候也不早了,过来服侍公主就寝吧。”
笙月怯怯地看一眼矣姀,迈着小步子走过来,乖巧地应了一声“是。”
红袂去整理床榻的时候,矣姀看了笙月一眼,做嘴型问,“事情如何了?”
笙月摇了摇头。
似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她才恢复些许血色的脸一下子又变得苍白起来,整个人看起来心有余悸一般。
瞥见红袂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矣姀干脆地把笙月拉过来,把声音压得极低地问,“遇到魏大人了?”这是最有可能的情况。
笙月摇了摇头。
“那信呢?”
笙月摸了摸衣袖。
矣姀明白她的意思后,皱起眉头,“可是没见到赵大人?”
笙月点了点头。
“那”
矣姀还想要说些什么,红袂忽然转过身来,笑道,“公主,床榻已经铺好了”
矣姀定了定神,右手随意地搭上笙月的手背,“我的脚还有些痛,你扶我过去吧”说完这句话后,她又用一种极小的但是又确保笙月一定会听得到的声音说,“明天再找个机会交给赵大人。”
笙月眉尖一紧,低低地应了声是。
——
第二天一早,被红袂和笙月唤醒的矣姀在梳洗过后,睡眼惺忪地坐在梳妆台前。
看着镜子里的笙月拿起梳篦,矣姀的睡意瞬间清醒了大半,连忙道,“笙月”
“公主有何吩咐?”
“那个我们今天可不可以不画这么浓厚的妆容,也不要梳那么复杂的发髻?”
笙月不说话。
倒是红袂朝笙月点了点头,“一切如公主所言。”
笙月点了点头,细声细气地回道,“是。”
矣姀微不可见地皱了皱。
笙月也太听红袂的话了
这于她的计划而言,是个很不好的兆头。
半个时辰后。
矣姀看着铜镜里施着淡妆,挽着简单发髻的女子盈盈一笑,镜子女子也对着她回了一个同样的笑。
“如果可以,以后每天便这样吧。”矣姀对此颇为满意,笑着对一旁的笙月和红袂说。
红袂和笙月同时点了点头,“谨遵公主吩咐。”
用过早膳,即将出门的时候,矣姀被红袂拉住。
为矣姀戴好帷帽后,红袂姿态恭谨却又带着些许强硬地说,“公主,今日踏出此门,一切言行都需要按照公主的礼仪来,望公主谨记。”
矣姀大概地回忆了昨晚红袂所教导的内容,心中有数地点了点头,“本宫知道了。”
红袂微笑地为矣姀打开了房门。
因为依旧要带着帷帽,矣姀看不大清楚脚下的路,红袂和笙月便一左一右地挽着她往楼下去。
没想到走到楼梯处,正好看到赵徽聿。
他已然下了楼梯,看见她们,便停下来,在楼梯上朝她行礼,温文尔雅地道,“微臣见过公主,公主金安。”
矣姀透过垂纱看他,面容有些难掩的欣喜,但是声音却依旧平稳道,“赵大人不必多礼。”
红袂距离她太近了,矣姀想,她不能让红袂察觉到她的情绪。
否则事情会难上加难。
赵徽聿礼让到楼梯的一侧。
红袂和笙月虚扶着矣姀往楼下走去,快走到赵徽聿站着的地方时,矣姀抓着笙月的手指微微收紧。
笙月似有察觉,但是却并没有看她。
矣姀再次用力,笙月却出人意料地无动于衷。
矣姀心中一凛,忽然意识到一个现实:不好,不过是一夜之间,笙月竟然叛/变了
现实如此突然
可机会就在眼前。
她该如何抓住这个机会呢?
矣姀透过垂纱去看赵徽聿,他又如上次她看到他那样,低着头安静地站在一旁。
不知道是不敢抬头看“常乐公主”,还是不愿意抬头去看“常乐公主”
眼看着就要错过他,情急之下,矣姀猛地一咬牙,放任自己脚下踩空
“啊”
红袂和笙月的惊呼此起彼伏。
矣姀因为踩空往下摔去的时候,心里竟然没有半分害怕
前方的赵徽聿在某个瞬间里终于舍得抬头,看见摔下来的她时,他下意识伸出手来一拦
几个眨眼的时间过后,一番天旋地转间,矣姀摔倒在了赵徽聿的身上。
第98章()
矣姀从天旋地转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她正趴在赵徽聿的身上
身下的赵徽聿眼睛微阖着;脸色有些发白;不知道是不是从楼梯滚下来的过程中磕碰到了那里
“赵徽聿?”矣姀试着唤了他一声。
赵徽聿的眼睫忽然剧烈地动了动。”
矣姀的手撑在一旁;想要从他的身上起来,可是不知为何当她的手一用力时;赵徽聿忽然闷哼了一声
矣姀被手下温热的触感吓了一跳;身上的力气在下一个瞬间里迅速消失,眨眼间;她又跌趴在了赵徽聿的心口上
“赵”
赵徽聿不知为何长时间紧闭着眼睛,矣姀担心他是伤到了哪里,才要开口;便感觉自己的手臂被人一左一右地抓住
红袂和笙月慌慌张张地把她扶了起来后;一旁驿站的侍人也连忙跑过来帮忙扶起躺在地上的赵徽聿
“赵”矣姀有些担心。
红袂打断矣姀的话,“公主不必担心;太医会为赵大人诊治的。”
话说完后,红袂和笙月扶着她到了一旁坐下。
或许是因为刚刚突发的意外,驿站里的人都显得有些慌乱。
矣姀想要透过眼前来来往往的人去看看赵徽聿的情况;可当她好不容易看到的时候;眼前忽然飘来了一片紫色
矣姀身子一僵,慌忙地垂下眉睫。
“陈太医在哪里?”魏知隶皱着眉头环视众人。
“下官在。”背着药箱的陈太医艰难地从人群里挤出来。
他和张太医本来已经上了马车,没想到公主殿下会突然从楼梯上滚下来;被侍人告知此事后;他们俩便匆匆地赶回来了。
张太医去看赵大人;陈太医则来到矣姀面前;因为矣姀的帷帽在从楼梯上滚下来的时候便已经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陈太医得以方便地察看她的面色。
看了一会儿,陈太医的手微微一抬,“微臣需要为公主把脉。”
矣姀闻言乖乖地伸出手去。
陈太医见状从药箱里拿出了一条红丝线,一旁的红袂连忙把红丝线接过来后绕系在了矣姀的手腕上
陈太医凝神为矣姀把脉的时候,矣姀偷偷地察看他一眼,心里既惊且无奈
没想到连太医都如此的淡定
陈太医不可能不认识常乐公主的模样,可对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