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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事想问你——”阿英小声说到,表情十分纠结,“你之前说燕王也中了跟你一样的毒,那他的毒发作起来,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会突然头晕,或是感到疲累?”
“好像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额也没什么,我只是有个猜测,也不是很肯定啦。”阿英连忙摆摆手。
“什么猜测?”绿绣连忙问到,“小阿英你是不是猜到女郎中的什么毒了?你知道怎么解开吗?”
“真的只是猜测而已,具体的还要为女郎号过脉才能肯定呢。”
“那你犹豫什么,快点号脉啊。早点把女郎身上的毒解掉,我们也好安心。”绿绣连声催促到。
然而阿英却是苦了脸色,说道:“我解不开的不过我家里长辈可以解开!但是我”
“哎呀,你结巴吞吐什么。”只要一联系到嘉和的安危,绿绣总是变得十分急躁,“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你直说就是了,有什么好纠结的啊,我们都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了,难道还会不体谅你吗?”
阿英似是被劝服了,神色慢慢变得坚定起来,说到,“是这样的——”
“不急。”这一次,却是嘉和出言打断了阿英。
她抬头看了看天边渐渐弥漫的晚霞,笑到,“不用现在就做出决定,我知道你心中有所顾忌,很难下定决心。左右我这毒也不是立时发作的,你今晚好好想一想,明天再给出答复也是一样的。”
“可是”阿英犹豫起来。
“解毒晚上一天半天的也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我不想你事后后悔。”
阿英神色一顿,突然低声问道:“女郎,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
“没错。”嘉和大方承认了,又看向一旁的秦列、绿绣、寒声几人,笑到,“我们一早便知道了,当初救下你其实也有部分原因是因为看中了你的出身。但,我们这一路患难与共,一同经历的一切、彼此之间慢慢建立的深厚感情却都是不曾作假的,我已经真正将你当做朋友、同伴,所以才要向你坦诚——我知道苗疆与世隔绝已久,轻易不允许外人进入,更何况我们的身份并不简单,中毒一事又牵扯到燕王,你若是真的带我们去了苗疆解毒,一个不慎,就很可能会打破苗疆百余年来的平静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愿不愿意为我解毒,我都十分理解。但,就我自己来说,自然是十分希望你愿意带我去苗疆解毒,所以,我也愿意事先向你做出保证,若是你果真带我去苗疆解毒,我会尽我所能保护苗疆的平静不被打破,还有燕王燕恒中毒一事,我也会帮你们解决”
“此事无论对你,还是对我,都是十分重要,你今夜只管好好考虑,等到明天早上再给答复不迟。”
阿英眼中犹豫感动接连闪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轻声应到,“谢谢女郎,我会好好想想的。”
“你觉得她会答应吗?”秦列同嘉和一同蹲在溪边洗漱,突然出声问到。
嘉和点了点头,语气无比肯定的说道:“会的。”
“这么肯定?”秦列忍不住笑了起来,又将腰间水囊取下,递到嘉和面前,“喝一点水吧。”
嘉和知道他是注意到了自己无意间抿唇的动作,才有此举,心中顿觉十分熨帖,笑着接过水囊,连喝了几口,止住渴意后,才继续说到,“我看人一向很准的,阿英心思纯善,她会有所顾及,也不是当真不信任我们,觉得我们会给苗疆带去混乱,更多的,恐怕还是出于对家乡安危的考较和责任。只要让她相信我们不会给苗疆引去灾祸,或者,就算引去灾祸也一定会解决,她便不会拒绝带我们去的。而且,就算她最后不愿带我们去苗疆,也一定会想办法为我解毒”
顿了顿,她又叹了口气,笑到,“其实我本也没想着要她如何的,同行这么久,又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我是真的将她当做了重要的同伴。当初不过只是想着接个善缘罢了,谁能想到如今她会成了我们重要的同伴呢?”
“但愿如此吧。”秦列笑了笑,轻声说到。
第169章 要求()
“在想什么?”
小臂上突然一暖;秦列微愣了一下;随后反手握住嘉和覆上来的手,看向她望来的关切目光,不动声色的笑了笑;“没什么,只是发了会儿呆。”
“别骗我了。”嘉和撇他一眼,顿了顿;又犹豫着劝到;“我中毒这件事——你不要想太多,说到底;也是我自己疏忽了。如果我没有选择在最后刺激她、激怒她;她也未必会有那个胆气当着燕恒的面逼我喝下毒酒。”
“再者,你们从锦川一路跟来丹阳;路途艰险不说,还要为我担忧劳心;其中所受的煎熬又哪里比我少了半分?明明事情皆是因我而起,你们平白被我拖累已是我对不住你们,哪里还有叫你们因为我受苦而心中自责的道理说实话,我刚刚同你相遇时看到你那副憔悴的样子,心里真是——十分不好受。”
“当然;我也要承认,当我孤身一人面对燕恒的时候、当我被黄岩用言语刺激的时候;我也的确惶恐无依过;也的确想过要是你们可以早点来救我就好了;我也就不必再受煎熬,每天提心吊胆但是,如果这种早点到,是要你们一路不休不眠、马不停蹄,每个人都瘦了一大圈,一副憔悴狼狈的样子,那我宁愿——你们不要来。我想要你们知道,会为了对方担忧自责的,不只是你们而已”
或许是因为她对待感情问题一向含蓄,很少这样直白的道出内心的想法,也从未说过如此感性的话,也或许是因为她终于主动承认了自己心中的软弱和对秦列的依赖,所以,哪怕嘉和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将‘你’通通换成了‘你们’,还是在说完这一番话后便立刻红了脸,又是别扭又是不好意思的将头扭开了。
而秦列听完她这一番话后,先是瞪大了眼睛,随后便低低的笑出了声。
他笑着笑着,便将头埋在了嘉和的肩窝里,语气亲昵、满含笑意的轻声叹道:“你这个不坦诚的胆小鬼,都到这时候了,你才肯拐着弯的承认你对我的依赖吗?你知道我等你的这句坦白等了多久了吗?”
热乎乎的哈气扑在嘉和的脖子上,带来一股酥麻的痒,她立刻僵直了身体,脸上的热度也开始极速攀升起来——她实在是没想到,秦列居然如此会抓重点
然,要她承认她的害羞娇恼,或是要她厚着脸皮再次给出回应,又是绝不可能的,于是便努力凶了语气,十分虚张声势的反问到,“我说了那么多,你就只关注这一点吗?!”
这样装腔作势的纸老虎,秦列自然是不会怕的,正相反,他还会觉得十分可爱。
“不然呢,我该关注什么?——是你看到我憔悴狼狈的样子,心中十分难受?还是你一想到我要为了你不眠不休、日夜赶路,便在心中十分担忧我?——嘉和,你是不是在心疼我?”
“我不是!我没有!你听错了!”听到自己刚刚的话从对方口中说出,嘉和顿时恼羞成怒,开口便是否认三连。
秦列一边伸手拦过嘉和的肩,以免她羞恼之下直接跑了,一边笑到,“哦,刚刚才说过的话,现在死活不肯承认也就算了,还偏要说我也是听错了——嘉和,原来你这么无赖的啊?”
“你才无赖!”
嘉和气的想咬人,但自己刚刚说的话又的确是那个意思,根本没有底气反驳羞恼之下想扭头跑掉吧,偏偏肩膀又被人揽住了,怎么挣都挣不开。
秦列笑的腰都快要直不起来了,后来见嘉和真的是羞恼狠了,自己再不管不顾的笑下去可能就要乐极生悲了,这才努力止住笑意,将人揽到怀中抱好,又伸手抚慰般的拍了拍她的背,轻声道:“其实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你是想叫我不要为你中毒的事太过自责担心,才特意说了这一番话来劝慰我。”
“你既然明白,为什么还要调笑我”嘉和鼓着一张脸,气呼呼的反问到。
“不是调笑——我是真的开心。”秦列叹了口气,“你或许没有意识到,你在对待感情问题的时候,实在是太过含蓄了一些,我寻常时候要想听到你一句坦白点的话,必得费些心思努力逗你才行。再有我们之前的冷战、分离,虽然我口中不说,但心里,却是时常会有些忐忑不安的这次你为了安慰我,主动剖白自己,我是真的很开心。”
嘉和不禁心中反问——自己真的太过含蓄了吗?
——似乎真的有些在一起的话虽然是她说的,但事实上,她因为害羞,好像真的没有怎么主动同秦列亲近过。大多时候都是他主动不说,且她还会有些羞于在别人面前同他亲昵。至于那些情话什么的,自然更是从来不曾对他说过
这样一想,嘉和就又有些愧疚起来了。
而秦列则笑了笑,继续说到,“至于你叫我不要担忧自责——嘉和,你以为我们是什么关系?就连普通朋友,也知道要关心对方,为对方的安危担忧,更何况是我跟你?”
“所以,我为你中毒一事感到自责本是应当,我为你被抓走一事奔波担忧也是应当,你不要为此替我感到委屈,也不要为此而在心中产生什么负担对你来说,我是这世上最亲近、最该依靠的人,你从别人那里受了伤、受了委屈,就应该去怪我来的太迟,就应该向我诉苦,让我帮你出气我们是一体的、密不可分的,我想你在我面前毫无保留、肆意而为,你懂吗?”
再没有比这更动听的话了,嘉和呆呆的想着,望向秦列的眼中又是迷茫又是感动。
她甚至生起了一种恐惧——
从来都是她给别人依靠,从来都是她自己坚强,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我要你毫无保留的向我撒气、诉苦、寻求依靠’,也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我对你再好也是应当,你千万不要有什么负担’这实在太好太梦幻了,简直叫她难以相信。
但,也叫她如饮鸩酒,只要饮下哪怕一滴,恐怕这辈子都不可能离的了它了。
如果将来某一天,秦列真的变心了的话,恐怕她真的会痛不欲生的
或许是看出了嘉和的迷茫,秦列突然将额头重重与她额头相撞、紧贴,在她轻轻痛呼一声,回过神后,紧紧的盯住了她的眼睛,继续说到,“但是,我对你的好,也是有要求的。”
“什么要求?”嘉和下意识的呆呆问到。
“我要你同样这样待我——”他笑了笑,眼中满是促狭,“虽然我是男子,但也一样会遭到各种危险——比如说,我的情敌可能会看我不顺眼,就像之前五国商谈时燕王派人暗杀我那次,我要你一样听我诉苦、道委屈,心中因为带累了我而自责,也要你一样想办法为我出气、保证我的安全、当我的靠山。”
“如果我生了病,你还要全心全意的照顾我,心中要因为没有看好我,让我生了病而自责。你还要管好我的一日三餐、衣食住行,不能叫我饿瘦、也不能让我吃胖,你要保证我有个健康的身体、饱满的精神状态。你要像爱护自己一样爱护我,时刻把我放在心上、时刻想着我、最关心我”
嘉和慢慢听着,唇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大,而一双同样望向秦列的眼睛中,却慢慢蓄起了透明的泪珠。
“我这人有些骄傲自大,还不爱跟人亲近,平常时候,还要你多费心看着我点,好叫我不要无意中惹了什么仇家。如果有条件的话,我的衣物住行都想用最好的,嘴巴也会很挑,恐怕不是很好照顾,也只能辛苦你多担待点了而且仔细想一想,我身上的麻烦似乎也不比你少上多少,若是非要算个清楚,恐怕你我在一起后,还是我占了你的便宜呢。”秦列伸手轻轻抹去嘉和脸上的泪珠,温柔笑到,“不过,看在我这么喜欢你的份上,你可不能嫌弃我啊。”
“不嫌弃”嘉和笑着说到,但下一刻,她的眼睛眨了眨,双唇微瘪,却是再也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小泪包子,你今天哭了好多啊。”秦列笑叹到,将嘉和更紧的揽入怀中。
“我失宠了。”绿绣看了一眼那边抱在一起的两人,对身旁的寒声的说到。
“唔,你不是很早就失宠了吗?”寒声毫无所觉绿绣是想求安慰,自顾自的说到,“我看之前师父过去找女郎时,你主动避开,还当你早就看开了呢!怎么,原来你还是心里不舒服呀?”
“其实这也没什么想不开的,女郎年纪大了,总会喜欢上别人的。我们虽然在一起长大,但也不可能一辈子都在一起不分开啊——你如果心里真的很不舒服的话,其实也可以找、找个人陪你的就、就比如说——啊!”
最后一个‘我’字消失在痛呼里。
绿绣将手从寒声腰间软肉上收回,面无表情的自言自语,“心中舒坦多了——小阿英这时应该正在纠结着呢,我过去看看她好了。”
第170章 争抢()
待到第二天;阿英果然答应了。
“若我没有认错的话;女郎中的应是一种名叫‘愁断肠’的毒,无色、微腥,主要成分是蛇腥草;此外还加有别的一些毒草,不过其他毒草的份量和类别并不一定,还要等到了苗疆后;族中有经验的长老才能判断出来。这毒前期只会令人头晕体乏;后期则会让人越来越嗜睡,神思也渐渐开始恍惚而待到毒性彻底发作;就会要了人命——不过这毒彻底发作所需的时间比较久;大概在两个多月到半年之间,足够我们赶到苗疆;为女郎寻到解药了。”阿英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从嘉和手腕上收回。
顿了顿;她又略皱了眉,奇怪道:“按理来说这‘愁断肠’是只有我们苗疆人才知道怎么做的,那位燕皇后又是从哪里得来的?难不成她手下有位来自苗疆的药师吗?”
“她背后有长乐长公主府做后盾,就算真的能寻到来自苗疆的药师为她做毒也不奇怪。”嘉和将挽起的袖子放下,又朝着阿英躬身行礼;真诚笑到,“救命之恩;无以回报;请务必受我一拜。”
阿英连忙闪身躲到绿绣后面;然后不好意思的摆了摆手,红着脸说到,“有什么好谢的,当初女郎也救了我一命呢!而且我愿意相信女郎你的人品和能力,族中的长辈们也不是那种迂腐性子,没什么麻烦的。再说只是帮忙解毒而已,又不会有什么损失,女郎真的不用这样客气啦。”
嘉和坚持将礼行完,才直起身认真说到,“那我也不多客气了,不过以后苗疆若是遇上什么麻烦,还请告诉我一声,我自当竭尽所能帮忙。”
阿英点点头,连道:“自然自然。”
末了又苦了脸,小声嘀咕起来,“女郎就非要说的这么严肃吗?让我觉得好生别扭啊”
惹得众人一阵大笑。
“好了,时间紧急,我们也不多说闲话了。”嘉和从包裹中取出一份地图,招呼阿英来看,“苗疆一向与世隔绝,我之前遍阅书籍也只知它的大体位置是在蜀国同晋国的某个交界处,具体在哪里却是不知道的,只能麻烦你来指路了。”
“只管交给我吧。”阿英拍了拍胸口,接过地图细细看了起来。
而绿绣则在一旁皱了眉,“有阿英带路,自然不怕找不到苗疆只是,我们要如何去呢?”
绿绣话中未讲明的意思,嘉和自然明白——她才狠坑了燕恒一把,又知晓了他早已中毒这样的惊天消息,便是燕恒心再大、有再多更重要的事情牵扯住了他的精力,也不可能会放着她全然不管的——他或许会在沿途城镇的入口处加强看守力度,也或许会重新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