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罐儿按照福玉娘的意思,去定了口楠木棺材,棺材的正面材头上画的是碑厅鹤鹿,琉璃瓦大厅上空展翅腾飞着两只雪白的仙鹤,大厅两旁是苍簇盛旺的青松,柏树,大厅前面是芬芳百艳的青青草地,草地的中间是通往大厅的石阶路径,显得十分清洁幽雅,整幅图画将整个棺材头装饰的犹如仙境居室,整个一庄清静别墅,材头正顶上写着‘安乐宫‘三个大字将材头图与棺材本身紧紧相扣。
栓柱围着这棺材转圈,口中喃喃的说道:“爷爷住在这里,会很舒服的。”
福玉娘站在栓柱身边,心中默默念道,“张叔,你放心,栓柱我一定会好好的照顾的,还有他的父母,我也会想办法去寻找的。”
按照富贵人家的规格,张老汉停灵三天方才下葬,下葬后福玉娘来到了张老汉指给自己的位置找到了张老汉当初找到栓柱的时候身上带着的东西,除了一个精致的缎被被面,还有一个手绣的牡丹红肚兜和一方白色的断帕,断帕上面用血迹写下了栓柱的生辰,这血迹有些年头,已经成了暗红色,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福玉娘盯着这些东西有些迷茫,那缎子面绝对是最上乘的料子,寻常人家是用不起的,白色的断帕也是上得的手感,可这红色的肚兜料子却很寻常,和一般布衣家给孩子备下的料子没什么区别,若是出身富贵,又怎么会用这样的衣料给孩子做肚兜呢?
综合起来,福玉娘竟猜不出栓柱到底出自何处了。
自然,找这些都是背着栓柱的,他刚失去了张老汉,现在情绪还不是很稳,福玉娘心中已经有了主意,等着日后寻到了栓柱的父母再跟他说好了。
那方白色的断帕上面生辰下方有一个‘翔’字,福玉娘猜想或许这个才是栓柱原本的名字,之所以他现在叫栓柱,想来应该是张老汉的心思了。
张老汉原本只是寻常的庄户人家,给孩子取名自然也带着庄户人家的味道,栓柱——拴住,是想把他拴住了,都说取了这样的名字给孩子,那孩子便好养活了,由此可见,张老汉对这个原本与自己没什么血缘的孩子的爱戴程度。
虽然福玉娘三天不在福缘客栈里,不过这里一切都没有什么不同,每年福玉娘都会有一段时间不在客栈内,客栈里所有的人都已经习惯了,自然她突然不见,也不会有什么混乱。
不过今日福玉娘还没进福缘客栈的大门,就发现了异常之处。
安葬了张老汉回来已经是中午时分,可福缘客栈却没有客人进出,店门口站了七八个人,是福玉娘没见过的生面孔,这几个人是看不出什么的,不过身上的衣服确是统一的黑色。
福玉娘皱了皱眉头,带着罐儿、栓柱和杜子美从容的在几人面前走进了福缘客栈的大门。
果不其然,大堂里一个客人都没有,而正对着大门的位置此刻正坐着一个男人,他一身斜襟黑色锦衣,上有流光花纹,并不戴帽,头上的发丝随意笼起,用一个黑玉簪子别于头上,后面的发丝自然垂落在肩膀上,眉目如画,此刻正端着茶碗,正悠闲的品茗。
福玉娘连日休息不好,火气也有些大,看见了这人,几步走上前来,伸手抓起了他的衣领,大声的说道:“姓敖的,你到底想干什么,这个月尚未过半,你就来了四回了,难不成你的生意要倒台了,怎么这么闲,实在无聊就回家搂着你的娇妻美妾去,别来碍老娘的眼,明白不!”
敖鄂被福玉娘揪着衣领却不恼,反而笑嘻嘻的说道:“这几日听闻福掌柜十分操劳,这客栈都没时间打理,我怕这店里出什么纰漏,特别拨空过来瞧瞧,不过瞧见了福掌柜如此热情的靠近了我,还真让我感动,这三天所做之事也算值得了。”
福玉娘听见了敖鄂的话,反倒松开了手,有些无力的说道:“敖鄂,我今天没心情跟你斗,你带着你的狗给我滚远点。”
说罢绕过敖鄂就要向他身后的后堂走,却不想才绕过敖鄂的身边,却被他抓住了手腕,一扫刚刚的轻佻,一字一顿的说道:“福掌柜,你暂时不能走,我要跟你好好谈谈。”
福玉娘扫开敖鄂的手,轻声说道:“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说罢继续往后走,没想到敖鄂却冷冷的对着站在他身后的手下说道:“去把那个书呆子给我抓了,我怀疑他刚刚偷了我的东西。”
福玉娘听见敖鄂的话,急转过头,眼中闪烁着火光,咬着牙说道:“敖鄂,你不要太过分了。”
敖鄂却轻摇了摇头,慢慢坐到刚刚的位置上,笑看着福玉娘,轻佻的说道:“福掌柜只管去休息,等到我找回我的东西,自然就会离开。”
福玉娘此刻更是气愤,转身就向一边的柜台走去,杜子美看着福玉娘的背影,心中一沉,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个敖大官人是故意难为自己,心中想着难不成福玉娘也惧怕了这个大官人,所以要放弃自己了。
却不想福玉娘走到了柜台边,竟然又拎出来一把杀猪刀,直奔着敖鄂就冲了过来。
敖鄂带来的手下有想上前的,却被敖鄂微微摇头拒绝了。
敖鄂今天带来的人有些看上去不同寻常的,虽然敖鄂阻止了他们,可他们莫不把手按在了悬在腰间的剑柄上。
福玉娘眼里哪还有这些细枝末节,几个步子就把刀又架上了敖鄂的脖子,那上面还有一条醒目的痕迹,初结疤,是前几天福玉娘留下的。
“让你的狗放了杜解元,不然我就让你这猪头搬家。”
福玉娘没看见敖鄂对他的手下使眼色,可杜子美瞧见了,他不了解敖鄂与福玉娘之间的渊源,心中却怕这是这个看上去就知道不是好人的敖大官人使诈,忙对着福玉娘喊道:“福掌柜,莫要冲动。”
福玉娘听见了杜子美的话,回过头来对着杜子美微微一笑,那抹笑颜竟然杜子美感觉自己的眼圈酸涩了。
敖鄂看见了福玉娘与杜子美之间的‘眉来眼去’,也不去理会福玉娘架在他脖子上的刀,伸出胳膊,直接揽上了福玉娘纤细的腰身,那刀子果真又在他刚刚结疤的伤口上留下一条血痕,这抹鲜红的痕迹让福玉娘一惊,顾不得腰上的手臂,而把刀往后微微一撤。
敖鄂并不理会自己的脖子,而是微微眯起了眼睛,盯着福玉娘的脸,恶狠狠的问道:“你看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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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_∩O~,不知道大家对我滴福玉娘有什么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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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留下()
敖鄂走出了福缘客栈,见自己带来的人还拉着杜子美和罐儿,他们身后还跟着瑟瑟发抖的栓柱,敖鄂精明的眼睛只在罐儿和栓柱身上扫了一下,随即便把注意力都放到最前面的杜子美身上。
敖鄂只是挥了挥手,那些人便放开了杜子美和罐儿,向后退去。
杜子美挺着身子,睁着清澈的眼与敖鄂对视,敖鄂瞧见了杜子美的表现,反倒产生了兴趣,绕着敖鄂的身子开始转圈子,好像在审视一件货物一般。
杜子美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抱着胳膊,把稍有些短小的袖子往下拉了拉。
敖鄂转了两圈之后,停留在杜子美面前,伸手去托杜子美的下巴,却被杜子美扫开。
敖鄂也不恼,收回被杜子美扫开的手背在身后,斜着眼睛看着傲鄂,轻声说道:“这身量还有这面皮,还真有当面首的潜质。”
杜子美听见了敖鄂的话,脸在一瞬间涨的通红,攥着拳头咬着牙说道:“你凭甚辱我声誉。”
敖鄂看着杜子美的脸,表情瞬间转得阴沉,这表情竟令杜子美不自在的缩了缩脖子。
“听着,我不管你是干什么的,但是不妄想动她,不然我让你生不如死。”敖鄂说完,带着那几个黑衣人扬长而去,留下杜子美脸红如枣的僵在原处。
罐儿看着杜子美的反应,一时之间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生气了,想了想,也不说话,带着栓柱向后堂走去。
堂里的杂役们已经开始在有序的忙碌了,不时还有人把目光频频探向杜子美,等到杜子美发觉的时候,刚刚恢复了自然肤色的脸又转红,急忙跟着罐儿他们离去的方向往回走去。
还没进入后厢,便瞧见福玉娘倚着他们的院门侯在那里,似乎在等人,她的眼角低垂,神态带着一丝慵懒,若不是刚刚和她一起回来,这样子的福玉娘倒是更像才起来,还没有完全睡醒一般。
院门后有一株还没有落净叶子的大树,风吹过,卷落树上的残叶,那片残叶飘飘扬扬落在了福玉娘的头上,可福玉娘却浑然未觉,仍在思考着什么。
杜子美想也没想,几步来到福玉娘身边,抬头就探向她的头上,不想福玉娘这个时候却突然来了警觉,伸手紧紧的抓住了杜子美的手腕,待看清是杜子美之后,又是片刻的失神,然后才轻声说道:“你回来了。”
杜子美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轻声说道:“福掌柜不要误会,子美只是想替你把头上的枯叶取下来。”
福玉娘听见了杜子美的话,才想起自己还抓着他的手,脸上又有些红润,随即松开了杜子美的手腕。
杜子美的手腕得到了自由,并未收回,而是继续伸手把福玉娘头上掉上的枯叶取下,然后修长的手指轻捏着叶柄,笑着说道:“坚持了这么久,可还是落下了,也不过一个夏天的灿烂。”
福玉娘听着杜子美的话,猛然抬起了头来,眼睛就那么对上了杜子美的,想了许久,还是问出了此次前来的目的,“杜解元,你现在也瞧见了,我福缘客栈与敖鄂那厮交恶,若你留下,恐被其骚扰,所以我想……”说到这里,福玉娘竟然停下了声音。
杜子美一愣,旋即明白过来了福玉娘的意思,把刚刚还捏在手中的树叶卷进手掌中,紧紧攥住,然后僵着声音说道:“福掌柜不必说,子美明白自己没用,或许当真如罐儿所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吧,子美这就回去收拾东西。”
说完转身,手掌松开,刚刚那片残叶已经碎成许多小片,随着清风飞扬在杜子美周身。
“等等。”
瞧见了杜子美似乎对自己的提议很生气,福玉娘想也不想就伸手抓住杜子美的衣袖,待到杜子美转过身来看着她的时候,她才松开了手,只几句便做了解释,“我并没有赶你出门的意思,我只是来跟你确认一下,你会不会惧怕了敖鄂,毕竟很多人很怕他,而今他显然对你多有注意了,你若离开了,可保你平安,若你留下,我只是害怕他会对你不利。”
福玉娘当真害怕敖鄂对杜子美做出什么事情来,她前几日见敖鄂对罐儿动了心思,便先是给罐儿安排好了去处,今日又瞧见敖鄂对杜子美的刻意刁难,才发觉杜子美现在比罐儿还危险,所以也想给杜子美安排了别家客栈去了,却不想杜子美反应是这般激烈。
杜子美听见了福玉娘的解释,心中竟觉得十分温暖,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子美多谢福掌柜处处为我着想,但子美孤家寡人,身在何处又有什么不同,若是当真贪生怕死,会辱没了圣贤门风。”
听见了杜子美的说法,福玉娘竟觉得自己的心头有一丝窃喜,不过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温和的笑,语调却显出几不可闻的温柔来,“杜解元果真让我另眼相看,你若同意留下,我自是高兴,我也可以跟你保证,只要你不出我这福缘客栈,敖鄂的人绝对不敢动你。”
“多谢福掌柜肯收留子美,他日若子美功成身就,定然会重谢福掌柜。”
福玉娘听见杜子美又开始跟她客套,伸出一只手扶着额头,另一手轻挥了挥,缓慢的说道:“罢了,你这谢等日后再说,这几日你也跟着操劳,都未曾好生休息,这回去好好补补眠,明日若是有时间,便去刘账房那里跟他学学,每日你只要把账面记录清晰了,就可以回去温你的功课,我这店里曾经住过探花,却没住过状元,我等着你给我店里添光呢!”
杜子美点头作揖,福玉娘已经转身往自己的院子里走了,杜子美还站在原地看着福玉娘的背影,心中总有些什么说不出的感觉在蒸腾,不过杜子美把它解释为感激——感激了福玉娘这个女人为自己所做之事。
福玉娘走到自己的院门前,还没伸手,想到了什么似地回过头来,果真看见杜子美还在那里发愣,随即扯了抹笑,轻声说道:“杜解元晚些时候出来一趟,我已经派人请了裁缝,说今下午不忙的时候会到,你出来做几件冬衣吧。”
杜子美一愣,脸上微微一红,轻声说道:“这怎么能行,我已经吃住在此了,却连穿衣都让福掌柜操心,这……”
福玉娘这次笑容比较明显了,笑里明显带着狡黠,轻声说道:“我是做生意的,又怎会亏本,杜解元放心好了,这衣衫钱就从你的月钱里扣除,想来杜解元应该是南方人,这里冬天比你们那里要冷上很多,若不添衣,恐再过几日你便不能出门了,为了不至请来个不能出门的账房,这衣服是一定要做的。”
杜子美听见了福玉娘的解释,这才安心的点了点头,笑看着福玉娘转回了她的院子,才进门去,却没想到罐儿竟然站在门内,抱着肩膀斜眼看着他。
“别以为福姐姐来找你就是喜欢你了。”
杜子美听见了罐儿的话一愣,不过在他眼中,罐儿就是个会闹别扭的小孩子,也不去理会了他的话,直接绕过他就走,边走边说:“我从来没有觉得你福姐姐喜欢我,她只是心肠好,是个好人。”
罐儿却不让他走,几步上前伸手拦住杜子美,瞪大眼睛注视着他,嘴角笑得带了一丝奸险,“福姐姐是心肠好,但不是对每个人都会如此,她从来都不是烂好人,她会如此,定然是这个人有可利用的一面,现在看来你还是可以利用的,开始的时候我是瞧不清楚你到底哪里好,现在我知道了,诚如敖大官人所言,你长得很有面首的气质。”
杜子美听见了罐儿的话,果真脸上现出一丝狰狞,冷然的问道:“你说什么?”
罐儿并不畏惧他的态度,继续说了下去,“说你像面首,那也只是你的问题,福姐姐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若当真找出你的特别来,看着敖大官人待你的态度,我或许明白了,你像若宇哥哥,你不过是福姐姐心中的一个影子罢了,你不要痴心妄想,福姐姐是不会真正的看上你的。”
听见了罐儿的话,杜子美心中竟然一颤,有一股说不出的酸涩涌了上来,这酸涩让杜子美顿时愣住了,努力按下酸涩,喃喃的重复着罐儿说的名字,“若宇?”
罐儿看着杜子美的样子,心中一阵窃喜,他对司徒若宇倒是没什么印象,不过曾经听见敖鄂和福玉娘争执过这个名字,随便拿出来套用而已。
他刚刚带着栓柱回房,都累了三天了,想休息一下,还没到自己的床上,就觉得内急,出门方便完了往回走,瞧见福玉娘站在他们院门外,激动的想走过去,却瞧见了杜子美从对面走了过来,心中莫名的就不舒服了起来。
罐儿就一直站在原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们二人,可他们居然谁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罐儿第一次浓烈的感觉到因为杜子美的存在,他渐渐的被挤出了福玉娘的心底,所以他要想办法让杜子美离福玉娘远点,最好就是能把杜子美赶出福缘客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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