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罐儿走到门边,伸手摸上了门板,犹豫了一下,收回了手,紧紧攥住,然后快速转身走了过来,伸出双手,撑在福玉娘面前的桌子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福玉娘。
福玉娘瞧见了自己眼前的手,这双手已经完全伸展开了,相较于男孩,这双手更带着属于男人的特质了,福玉娘心中一颤,今天有了太多的发现,让她有些不能适应了,可她还是很快压下了自己心中的波澜,抬起头盯着眼前的罐儿,轻声问道:“怎么,罐儿还有什么事情方才忘记跟我说了。”
罐儿没有回答福玉娘,竟学着下午敖鄂的样子盯着福玉娘的眼睛,一眨不眨。
福玉娘挤了挤眉峰,旋即扬高了自己的头,与罐儿对视,罐儿终究不是敖鄂,也不过片刻便败下阵去,低垂下头,无精打采的说道:“福姐姐,我不是小孩子了。”
福玉娘微微一笑,也低下头,眼睛继续浏览着眼前的账目,轻柔的说道:“我知道你不是小孩子了,所以决定下个月初让你去京城外的别院里,替我收收今年的租子。”
罐儿一愣,随即又俯下身双手撑在福玉娘对面的桌子上,大声的说道:“这怎么可以,我要是走了,敖鄂又来闹事怎么办?”
福玉娘放下手中的账册,向后仰去,背靠在后面的椅子上,笑看着罐儿,说得也很轻松,“罐儿,若你在这,他要闹事,你就能解决了么,好了,去别院给我收租子,今年的租子收好了,年关的时候我给你份礼物。”
罐儿听见了福玉娘的话,却还是耷拉着脑袋,福玉娘的话让他觉得自己很没用。
福玉娘知道那样说有些打击罐儿,但对于长久来说,这无疑是对罐儿最好的打算,现在狠不下心,将来处处都会是麻烦。
可看着罐儿没有精神的样子,福玉娘轻轻的叹了口气,柔和的说道:“罐儿,现在我只有你,将来这福缘客栈都会是你的,若你现在不好生学习,将来怎么替我打理这些家业,还有你也知道敖鄂一直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们的家业,你不赶快适应,早晚会被他抢了这福缘客栈去,这是我七、八年的心血,绝对不能让敖鄂得了便宜去,你说是不是,还有敖鄂今天让我担着他的情分送你去衙门里当差,被我拦下了,他那人,没有计较是不会如此的,所以你不在店里,我反倒要安心了。”
罐儿沉默着听着福玉娘的话,想了很久,终于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我什么都听福姐姐的,但是我要福姐姐记得,罐儿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
福玉娘听见了罐儿的话,这么多年第一次笑得这么甜蜜,竟让罐儿移不开眼睛了。
“罐儿,我知道你长大了,小时候是我照顾你,现在你长大了要有能力让我不被坏人欺负才是,要想有那个能力,就听着我安排,在你还没有能力的时候要懂得保护自己,保全了自己才能去变得强大,然后让我不受坏人的欺负,武力不是解决的办法,这里才是最重要的。”
福玉娘说完抬起手,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头。
罐儿静静的听着福玉娘的话,等着福玉娘做出的动作之后,竟然绽开了笑脸,轻巧的说道:“福姐姐,我明白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76章 换衣()
罐儿大概真的明白了福玉娘的意思,这次离去的脚步很轻快,福玉娘盯着罐儿的背影许久,才微微的摇头轻叹口气,旋即低下头去,继续看刚刚的账目。
福缘客栈的账目她从来不过目,因为现在管账的老账房刘维曾有恩与她,刘维前些年在县丞手下也管账目,为人刚直得罪了县丞,人家随便安了个罪名给他,没收了全部家产,入狱三年出来之后,整个人落魄且自暴自弃,家中常常连下锅的米都没有。
那个时候福玉娘的福缘客栈生意已经步上正轨的了,本不缺人手,可她瞧见了刘维的样子,心生不忍,说自己是个女人家,不识得字,缺少个账房先生,请了几次才劝动了刘维来给她管账。
对于管理一个客栈的账目,对刘维来说有点大财小用,不过刘维却渐渐喜欢上了这份差事,他现在得的银子不比在官府里少,而且这里没有官府中的勾心斗角,对于他这种一生学不来圆滑的人来说,没有比这个更好的营生了。
因为从来没有人看见福玉娘看账目,所有的人都以为福玉娘当真是不懂字的,偶尔会做些小动作,不过福玉娘都一笑置之,当然,这些小动作瞒不过刘维的眼睛,福玉娘不管账,在福缘客栈里,她也不会有任何的损失。
外面更夫的梆子又响了起来,福玉娘伸了伸腰,手上这本佃户租子的账目核对的差不多了,推开账本,起身向自己的床走去。
刚坐在床沿,就听见外面又传来急切的脚步声,且还不是一个人,福玉娘把刚解开盘扣的外衫又穿了回去,旋即快速来到了门边,伸手打开门,看见罐儿皱着眉头举着拳头,大概是正想敲门,他身后跟着抽抽噎噎的栓柱。
福玉娘心中猛然抽了一下,声音也有些抖了,轻声问道:“怎么了,这么晚来此,是张叔他……”
栓柱听见了福玉娘的话,大声的哭了出来,“福姐姐,爷爷他——爷爷他刚刚去了。”
福玉娘身子一抖,也顾不得夜黑风寒,直接回身关上了房门,对罐儿说道:“去账房支些银子,再把店里的车夫叫来,我现在马上就去栓柱家。”
罐儿利落的点头,回身就走。
福玉娘拉着哭哭啼啼的栓柱往门外走去,却在迈出她的独院院门的当,见到了杜子美一身素衣站在门边,若换做平时,怕福玉娘一定会控制不住的哭出声来,此刻的杜子美,愈加的像她记忆中的影子了,可现在不行,她有要紧的事情要忙,所以脚下并未做迟疑,直接从杜子美身边走了过去,在错身的片刻,福玉娘轻声说道:“杜解元,夜深了,天凉,回去早早歇息吧。”
杜子美听见福玉娘的话,心中有温暖的感觉流转,片刻便蔓延至全身,这暖意驱散了身上的寒,竟不觉得身上衣衫单薄了。
在福玉娘就快迈出后院的时候,杜子美小声的喊了出来,“福掌柜等等。”
福玉娘一愣,拉着栓柱的手,不明所以的转过身看着杜子美。
在月光的映照下,杜子美在福玉娘的眼中有着别样的感觉,而在杜子美的眼中,福玉娘此刻竟然褪去了白天的张扬,反倒平添了一丝属于女人的妩媚,不过她的眼神却依然凛冽,让杜子美不觉缩了缩脖子,胸口刚刚溢出的温暖全部消散,口中也有些含糊了,“我、我……”
福玉娘微微一笑,扫去了刚刚的凛冽,让杜子美不觉又是一阵恍惚,不过福玉娘却没心情理会杜子美的眼波流转,只是轻声问道:“杜解元,我尚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你若有事快说,没事就回房去,我这就要走了。”
杜子美尴尬的轻声咳了咳,旋即笑着说道:“今日承蒙福掌柜照应,子美不胜感激……”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福玉娘摇头摆了摆手,转身就想走,杜子美一急,上前抓住了福玉娘的衣袖,引得福玉娘不解的回头。
跑去支银子的罐儿已经跑回来了,瞧见杜子美拉着福玉娘的衣袖,几步上前伸手扫开杜子美的手,斜着眼睛盯着杜子美,轻声说道:“你要作甚?”
杜子美缩回被罐儿扫开的手,僵硬的笑了笑,轻声说道:“对不起福掌柜,请恕子美方才唐突了,子美听闻有些急事,人手少了不好处理,所以若是福掌柜不嫌弃,子美想随同福掌柜一起去,想来不会给福掌柜添麻烦的。”
福玉娘略微想了一下,然后点头说道:“那就有劳杜解元了。”
得到了福玉娘的首肯,杜子美竟然像孩子一般的笑了,反观一边的罐儿脸上浮出一丝恶寒来,嘴中轻轻的嘟囔着:“百无一用是书生,真不知道要这么个人来有什么用处。”
福玉娘心中挂念着张老汉,也没有去理会罐儿的牢骚。
杜子美听见了罐儿的话,不屑的转过头去,嘴中喃喃的说道:“总比你这目不识丁的跑堂的有前途多了。”
本就气恼,听杜子美火上浇油,罐儿顿时不再控制自己的脾气,上前拉上杜子美单薄的衣衫,大声说道:“你说谁目不识丁,狗眼看人低是吧!”
福玉娘领着栓柱走在前面,竟听见了衣衫破碎的声音,急忙转过身来,发现罐儿已经把杜子美的一只袖子扯了下来,此刻初冬,天已经寒了,杜子美被扯下的衣袖中竟然是光裸的手臂,而再看杜子美显然不会打仗,整张脸憋得通红,只是伸手拉扯着被罐儿撕碎的破衣服。
福玉娘皱紧了眉头,冷声叫了一句,“罐儿,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不要让我失望。”
罐儿听见了福玉娘的话,连忙松开了手,垂头顺目,轻声说道:“罐儿错了。”
杜子美尴尬的拉扯着已经挡不住胳膊的长衫,福玉娘皱着眉头,叹口气,轻声说道:“晚上风寒,杜解元回去换身衣服去吧,别着了凉就不好了。”
杜子美脸上更红,轻声说道:“子美出来的时候,就这两身衣服,那件脏了,这件是才换上的。”
福玉娘皱了皱眉头,虽然罐儿比杜子美矮小,可杜子美身量消瘦,罐儿大些的衣衫应该可以给杜子美将就一下,想到这里,福玉娘板着脸对罐儿说道:“罐儿,你弄坏了杜解元的衣衫,还不快去给他找身厚实的换上,我没有时间耽搁。”
罐儿抬头看了看福玉娘冰冷的脸,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口,随即回头恶狠狠的瞪了杜子美一眼,然后快速回到自己的房间,随便拉了一件厚点的衣服就跑了出来,扔到了杜子美身上,咬着牙说,“真是个麻烦。”
杜子美看着怀中的衣衫,在这吹着冷风的夜里竟脸上浮出红润。
福玉娘轻声说道:“快些换上吧,我不想才请来的账房明天就病了。”
杜子美犹豫了一下,看着福玉娘,轻声问道:“那个,你们?”
福玉娘轻点着头,柔和的说道:“罐儿叫的车还没到,我们要等一会才走。”
杜子美这才放了心小跑回房间去换衣服。
罐儿盯着杜子美的背影,眼中全是愤怒,福玉娘来到罐儿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说道:“天寒了,罐儿又高了几分,明儿请个裁缝给你再添两身衣服,我家罐儿打扮起来,能迷死人家的小丫头了。”
罐儿听见了福玉娘的话,一瞬间就扫去了刚刚的郁闷之气,紧接着追问着福玉娘,“福姐姐,你真的觉得罐儿会迷死小丫头了。”
福玉娘点了点头,罐儿脸上顿时笑开了花,跟着问道:“那能迷住福姐姐么?”
福玉娘笑着拍上罐儿的脸,“你这小子,好了,不要去招惹杜解元,若是他明年春闱高中了,再回头找你算账,我又要添麻烦了。”
罐儿点着头,栓柱一直沉默着,不过福玉娘的手一直抓着栓柱,她能感觉到栓柱的颤抖,看着罐儿明白了,她也不再去与他接话,转身拉起栓柱的手,想了想轻声说道:“栓柱,若你相信福姐姐的话,就抬头看看我。”
栓柱猛然抬起了头,急切的说道:“我当然是相信福姐姐的。”
福玉娘对栓柱温和的一笑,随即说道:“你爷爷去了,我知道你伤心,但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们,他身子一直不好,找了那么多郎中也不成,现在去了,反倒解脱了,但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今天他已经把你托付给我了,你在我这里要快乐的活下去,他泉下有知才不会难过,你说对么。”
栓柱听见了福玉娘的话,刚刚红润的眼圈又滚下泪珠。
福玉娘望着眼前沉默哭泣的少年,伸出了手,把栓柱的头抱进自己的怀中,随即说道:“想哭就哭吧,憋着伤心,不过哭过了之后,明天就要振作起来,你不再是个小孩子了,你现在是男子汉了,要向你爷爷证明,你是最优秀的。”
栓柱细瘦的胳膊搂上了福玉娘的腰身,许是被人鼓励,栓柱这次真的哭出了声来了,“福姐姐,我想爷爷……”
福玉娘伸手轻拍着身前少年的肩膀,前方杜子美已经换上了罐儿的衣服走了出来,罐儿除了帮工时候穿的小儿衣服外,都是上好的料子,方才给杜子美找出的是一件淡蓝色的薄棉锦衣,斜襟向下,衣领处有浅色花格的镶边,套在杜子美身上,竟带着说不出的贵气,不过略显短小,杜子美抱着怀,小声的叫了句,“福掌柜。”
福玉娘听见了杜子美的叫声,微微抬起了头,刚好与杜子美四目相对,一瞬间,眼中全是迷茫,这蓝色是司徒若宇当年最爱的色……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77章 挟持()
福玉娘见了杜子美现在的样子,眼睛里全是迷茫,而杜子美见到福玉娘,心中也惊叹了一下,此刻的福玉娘轻拥着栓柱,伴着月光,身上仿佛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辉,使得福玉娘看上去比很多小家碧玉更添了一丝女性的温柔。
两个人之间仿佛有一股魔咒,谁也没有说话,空气都凝滞了,栓柱感觉不到原本拥抱着自己的福玉娘的变化,还是把手紧紧的缠在福玉娘的腰上,不过啜泣声渐渐放缓。
“福姐姐,车来了。”
罐儿瞧见车夫向他们这边走来,连忙出声叫起了福玉娘,心中愈加的觉得杜子美是自己的对头了,怎么看他都不顺眼。
福玉娘听见了罐儿的招呼声,这才想起了更重要的事,与杜子美双双别过眼,低头拉起已经离开自己怀抱中的栓柱轻声说道:“快些回去吧。”
说罢也不再去看杜子美,拉着栓柱快速的来到门外的马车边,罐儿伸手扶着福玉娘跳上了马车,杜子美尴尬的爬了上去,而罐儿和栓柱只是随意的跳了上去。
杜子美在罐儿他们之前进了马车,挨着福玉娘坐下了,罐儿瞧见杜子美的位置,白了杜子美一眼,这里空间本就狭小,他却偏偏要挤在福玉娘的身侧,到栓柱上车的时候,福玉娘身边已经没有了位置。
栓柱看了看,眼中现出一丝失望,福玉娘瞧见了他眼中的失望,转头对罐儿轻声说道:“罐儿,你到另一边,让栓柱坐在我身边。
罐儿瘪了瘪嘴,直接伸手指着杜子美说道:“为什么他不到另一边去,一个大男人的,怎么能和福姐姐这么近。”
他的话一出,福玉娘脸上顿时现出一丝少见的红润,而杜子美只是尴尬的向旁边挪着身子,罐儿看见了杜子美挪开了身子,狡黠的对杜子美抬高了自己的下巴,好像宣示了自己的胜利。
罐儿平时担心福玉娘把他当孩子看,不过这一刻却对自己还小这事十分窃喜。
福玉娘看着罐儿的表现,只是摇了摇头,并不十分清楚罐儿何以对杜子美这么的反感,不过有了位置,福玉娘很快就把栓柱拉到自己身边,轻轻的拥抱着罐儿穿着单薄的衣衫还在瑟瑟发抖的身子,心中合计着,真该请个裁缝了,有罐儿,杜子美,还有栓柱,都急需添加衣衫,不然往后的日子愈加的冷,都这么穿着可怎么是好。
对于殡葬,福玉娘算是轻车熟路,而杜子美也是刚刚葬了自己的父母,自然不陌生,栓柱小伙伴的父母也都来帮忙。
罐儿按照福玉娘的意思,去定了口楠木棺材,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