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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女-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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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国公喉咙发苦;仰头喝了清泉般美酒;“我知道。”

    所以牺牲他一个;他定国公成了兼挑唯一的特例;旁人看他的眼神都不大对劲了。

    “文昌兄;你我相交不久。本来这话不该我来说。”

    交浅言深是大忌;王译信又岂能不懂?

    但见定国公失落;悲凉;王译信想到上辈子……他许是最能理解定国公此时心情的人;同时王译信担心定国公迁怒顾天泽。虽然这种可能很小;然他不忍心见顾三少先被母所伤;再被生父无辜迁怒。

    对外来的把握;王译信已经没有绝对的自信;哪怕他是重生过的。

    他已经身在局中了;不是看不清;而是他影响着棋局。

    前生定国公可以因顾天泽战死撇下一切远走边疆。今生不同前生;谁也不晓得定国公会不会有所改变。

    乾元帝再宠顾天泽;也取代不了定国公父亲的地位。

    “谨之不用安慰我……我……我没脸见夫人;即便她做得不好;可我答应过她……”

    王译信按住定国公倒酒的手腕;轻声问了一句:“文昌兄不纳妾的坚持。是因为对国公夫人的喜爱;还是只因为承诺?”

    “谨之……”

    “我曾经对一人请根深重;不舍得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为此哪怕我欺骗了最在意我的妻子。不瞒文昌兄说;不是我最后那分不休妻的坚持。我只怕……同忘恩负义的畜生同列;等到真相大白;我只恨自己钟情错了人。”

    王译信低声刨白;“在我们情浓之时;别说传出她同别的男人有染;就算是她被旁人碰一下;我都受不了。”

    定国公脸庞一下子红了;呐呐的张口:“谨之;你不懂。”

    “都是男人;谁不懂?文昌兄;愧疚和感激并不足以支撑你忽视外面的流言。”

    王译信按住定国公的肩头;“你是当世名将;文武不同;我不敢说晓得武将;但我岳父是西宁侯;他的脾气很暴躁;对岳母极好;文昌兄为儒将;我想同岳父性情不会偏差太多。兵法我不懂;然我知道在疆场上杀伐果断;以弱胜强;逼得南疆王**的将军并非是优柔寡断;沉默内敛之人。”

    定国公也曾经风光无限过;他的功勋不是依靠着顾皇后;而是一刀一枪的拼杀回来的;他为平定南疆流过血;受过伤;直到现在身上还留着刀剑的伤疤。

    是个男人都无法忍受绿帽子;何况是一位将军?

    定国公慢慢垂下脑袋;被王译信说得哑口无言。

    “陛下纵是有任性;然不失为一位明主;他不曾怀疑过文昌兄;最近这些年对你越发冷淡……文昌兄就没想想为何?说句诛心之言;顾家的一切荣耀都是陛下给的;陛下给得出;自然收得回;他若是想废后;便是朝廷上大臣死谏;也改变不了他的决定。”

    “谨之……”

    “不扫一屋;何以扫天下?文昌兄不到而立之年就养老;于国于君都是损失;而且文昌兄甘心么?”

    “……”

    “我岳父年过七十;尚能领兵出征;文昌兄的将血可曾冷去?被入目的繁华奢靡腐蚀?”

    王译信听见蒋大勇醉言罪语;担心岳父在西北总督的人选上说出被人攻讦的话;顾不上定国公;拱手道:“顾家的荣耀不在顾皇后身上。”

    他匆匆的离开直奔蒋大勇。

    乾元帝坐在龙椅上;笑呵呵抿了一口酒;“看把他忙得;朕都没他忙。”

    顾皇后不明白乾元帝说谁;乾元帝笑着指了指已经为蒋大勇挡酒的王译信;“阿泽有他为师;不错。”

    “诸位;我岳父醉了;剩下的酒我来喝。”

    “我没醉……”

    西宁侯醉眼朦胧;推开王译信;“用不上你帮我挡酒。”

    “马大人。”王译信执着的站在西宁侯身边;挡住西北巡抚敬过来酒杯;“实在对不住;饮酒过量伤身;岳父刚归京;不好多饮;我代岳父敬您;岳父领人打下西北;您让西北百姓太平;论功劳;文治更高;这杯酒该是岳父敬您。”

    马巡抚道:“没有西宁侯便没有西北今日;西北百姓都感谢西宁侯。”

    “岳父常说为国征战戍边;乃武将使命;当不得百姓的谢字;没有陛下支援;又何来岳父之功?下官想百姓更多得会记住陛下;记住英明公正的父母官马大人。”

    “王大人好口才。”

    马巡抚眸色慎重了几分;“西宁侯有此爱婿;着实让人羡慕。”

    王译信稳住摇摇欲坠的西宁侯;在旁人的目光下坦然一笑;“我欠岳父甚多;没岳父;万没我今日。”

    原来承认受蒋家恩惠并非如他想得艰难。

    “王大人心胸开阔;本官佩服。”

    “开阔倒也说不上;不过岳父对我恩重如山;夫人对我长情;我必得以真诚相报。”

    王译信同马巡抚对视;“他们是我至亲之人。”

    他目光如电;马巡抚暗吸一冷气。

    “我说这杯酒;你们喝不喝?”

    西宁侯晃晃悠悠的起身;靠在王译信身上;“你行不行?别被人灌趴下了;喝酒就喝酒;哪来的废话?喝酒矫情个什么劲儿?一点不痛快!不像我蒋家人……呃……”

    王译信扶住了西宁侯;“岳父。”

    “呃;想吐。”

    “我扶着您。”

    王译信对马巡抚道:“借过;借过。”

    马巡抚向旁边闪身;明显西宁侯要吐了……王译信是出了名的爱干净;谪仙呐;哪有不整洁的?

    满朝的大臣眼看着西宁侯吐了王译信一身;王译信还记得帮西宁侯擦擦嘴角;“陛下;臣先送岳父回去啦。”

    “好。”

    乾元帝见到王译信衣衫上的污秽;点头道:“西宁侯醉了。”

    “由此贤婿;臣也甘愿醉一把。”

    首辅凑趣道:“今日过后;谁在说王大人不敬西宁侯?”

    旁人纷纷点头;虽然有人认为王译信做戏;但做戏也不是人人都会。

    王译信背起西宁侯出宫;乾元帝笑容意味深长;朝臣们各有所思;从今之后;任何不敢忽视王四爷!

    尹薄意缕着胡须;劲敌呐。

    “王老四;你不错嘛。”

    “岳父……”

    在马车上蒋大勇张开眼睛;清亮的眸子哪里还有醉意?“小妞妞和玉蝉交给你;我放心了。”

    王译信正清理着身上的污秽;愣了一会;道:“您装醉?”

    蒋大勇大笑;“不用装;我是真醉了。”

    “……”

    王译信闭紧嘴巴。

    “我跟你说;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小妞妞;玉蝉不是个明白的母亲;她对你用情太深;我骂过她;打过她;可她就是死心眼儿认准了你……我担心她为了你而不管小妞妞;淳哥儿是尹薄意的女婿兼学生;有尹家在;淳哥受不了苦;小妞妞不同;丫头总是要疼惜的。我岁数大了;敌人也不少;不晓得能关照小妞妞几年。虽是蒋家人都很疼小妞妞;我在还好说;我不在……她毕竟姓王;不姓蒋。”

    “瑶儿不会被欺负。”

    王译信朗声道:“只要我还在;瑶儿就不会受任何委屈!”

    蒋大勇嘴角勾起;“我觉得顾三少更靠得住。”

    “岳父……”

    ps明天双更。

第一百九十一章 酝酿() 
马车里寂静下来;王译信面色铁青;西宁侯背靠软垫做酒醉状态。

    过了好一会;蒋大勇手中多了一杯温热的茶盏;只听王译信道:“岳父先用点茶水解解酒气。”

    蒋大勇唇边蕴藏起半分笑意;一口下去灌进了大半的茶水;“怎么?嫌弃我大老粗?”

    “不敢。”王译信低头继续清理身上的污秽。

    “将来若有机会;你该去疆场上转转;倒时你会明白;有得吃;有得喝就要抓紧。”

    “……”

    王译信沉默一会;低声道:“是该去看看。”

    西宁侯挑起眉稍;撇嘴嘟囔:“就你这娘们唧唧的样子;到疆场上是白送了性命;你还是在厩好好享福为好;做什么都慢吞吞的……真是……”

    在王译信的目光下;西宁侯咽下将要出口的粗话。

    马车继续缓缓前行;车轮滚动发出咕噜噜的声音;蒋大勇把茶水喝完;双臂抱着膀子;闭目养神。

    王译信看眼车外;即将到西宁侯府了;低声问道:“岳父;无论是皇上问起;还是群臣问您西北总督的人选……您尽量不要多言。言多必失;不如一默。”

    “你想去做西北总督?”

    “不去。”

    “你同我说这些做甚?”蒋大勇睁大眸子;好奇的问道;“你同马巡抚有仇?我虽然粗鲁;可听得出你们之间不似看起来的和睦。”

    “他不适合做西北总督;西北番邦狼子野心;蠢蠢欲动;毕竟当年岳父您把他们祭祖的圣地都给扫荡了;再外西亦有强国;有他们暗中支持;番邦必然挑衅国朝。到时候陛下极有可能让顾三少领兵;由岳父镇守中军;西北总督负责钱粮等事宜……是厩和前方的桥梁。不管如何;不能放马巡抚为西北总督。岳父;打仗不仅比拼得杀敌的勇气;同样也要谨防后面人的暗算。”

    为蒋家。还是为顾三少;王译信都无法眼看着马巡抚去做西北总督。

    蒋大勇问道:“马巡抚是谁得人?我看他一身正气;在西北十几年颇有建树;他敢卖国?”

    “……他不敢卖国。”王译信叹息一声;但他很有可能坑了蒋大勇和顾天泽。

    前生的事情;王译信不好同蒋大勇说;“总之;谁问岳父;您沉默就好;其余得事情。交给我。”

    蒋大勇掩饰起眼底的欣慰之色;继续装作鲁莽的嚷嚷:“我用得上你帮忙?”

    “岳父……”

    王译信还想再劝劝西宁侯;“您就不能听我一句?如今我爱重玉蝉如宝如珠;她的亲人我便是我的至亲;岳父……您相信我……”

    马车在侯府门前停下。蒋大勇醉醺醺的从马车上跳下;身体晃悠了两下;“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芝麻绿豆的官职还操心起总督人选?王老四;别以为只有你自己是能人;背后算计你的人不会少了;你再被关进天牢。被夺爵;我可没军功再救你了。”

    王译信动了动嘴唇;眼看着西宁侯脚底下踉跄的进门;“先回伯爵府。”

    马车是王译信从同僚手中借来的。

    他同西宁侯都习惯了骑马。

    西宁侯进门后;拉着老妻田氏的手唱起西北狂放的信天游;田氏静静听着。晓得只有丈夫高兴时;才会如同酗子一般鬼哭狼嚎的唱民俗小调。

    “唱得比年轻时还好。”

    “哈哈。”

    蒋大勇得意的笑着;似放下心中大石头;“玉蝉和小妞妞后半辈子有靠;王老四不错。”

    田氏默默点头。“就怕他反复。”

    “我看不像……不过;他官是越做越大;看陛下的意思他是被重点栽培的;又有顾大人的原因;以后他在朝廷上作为不会小了;官高爵显;送美人的人会多起来;你同玉蝉说说;咱错一次就还有不救的机会;被同一个坑弄伤两次就是愚蠢了。男人花花心思都有点;让玉蝉好好把握他。王老四操守好是有点;只要玉蝉小心肯用心;美人也起步了多大作用。”

    蒋大勇想了一会;拍了拍脑袋;苦笑道:“与其同玉蝉说;还不如和小妞妞说说。”

    “你方才的意思;小妞妞定给了顾三少?”

    “没有意外的话;顾三少就是咱们外孙女婿。”

    “哎。”

    田氏并不觉得很高兴;“虽然顾三少为人不错;对咱们小妞妞也是真心;可定国公府上……门第高啊;定国公又即将再娶;我怕小妞妞受两位婆婆的气。”

    “你以为皇上这回还能给定国公寻个像定国公夫人那样的女子?温婉善良;贤惠和善;安分懂事只怕比容貌要紧。荣国公夫人聪明的话便不会为难顾三少;况且她不过是顾家二房的夫人;小妞妞要叫伯母的;哪来得两位婆婆?荣国公夫人一旦打了顾三少的脸面;她的位置坐不稳。”

    蒋大勇看了看外面;小声道:“皇上的脾气秉性善变;收回成命也容易。定国公夫人再不好;也是顾三少的亲娘;皇上怎么也不能让荣国公夫人打顾三少的脸儿。”

    “你看陛下……”

    “我做了陛下二十多年的臣子;从陛下还是太子就是陛下的人。”蒋大勇摸着稀松的头发;道:“陛下对顾三少疼爱异常;等他及冠;陛下必然会为他铺就一条宽敞;平顺的金光大道;王老四前些日子说得那番话;陛下不会不考虑。顾三少成亲前;最低只怕也是伯爵……没准直接封侯都有可能。”

    “朝上的大臣不反对?”

    “军功呐;以军功封爵;谁敢反对?”

    “如今天下太平;哪来得战事?”

    “仔细找找总会有的;陛下对西南苗疆……”

    “苗疆可是有毒有虫;万一顾三少……”田氏讶然道:“皇上还不得心疼死?”

    蒋大勇嘿嘿一笑;“对旁人来说不怎么公平;不是必胜的局面;顾三少休想离京;苗疆有毒有虫。可你别忘了;国朝的医术好得人很多。”

    乾元帝一向谋而后动;早早就准备妥当了。

    田氏无奈的叹息:“若是有可能;我真不希望把小妞妞给将门虎子。”

    做将军夫人。真真是难熬。

    “小妞妞看似天真浪漫;实则是个心细坚韧的;她同顾三少牵绊太深;做顾三少的妻子对旁人来说是沉重的负担;但对小妞妞……”蒋大勇满眼的笑意;“咱们小妞妞也不是寻常人;谁敢欺负她?娇软的小妞妞性情可不柔弱;也就王老四以为咱们小妞妞需要保护……真若碰到什么事儿;被保护得还不晓得是谁呢。”

    文正伯府;王译信进门正好碰到依依不舍的少年少女。

    十四岁的少女含情脉脉。俊挺的少年满脸的傲气;似强忍着少女的痴缠不舍;可少年眼中的喜悦;陶醉能腻死人。

    “你们两个……”

    “爹;您回来啦。”

    王芷瑶放开顾天泽的手。笑嘻嘻的说道:“他就要走啦。”

    “哼。”

    “师傅。”

    “还没行拜师礼。”

    “岳父……”

    “你再叫一声;坏瑶儿的名节;我就把你赶出去。”

    “……王四爷?”顾天泽侧头询问王芷瑶;“是不是太见外?”

    “要不;三少先叫四叔?左右我爹比定国公小一岁。”

    顾天泽拱手道:“四叔安好。”

    “胳膊肘向外拐的丫头!”

    王译信把王芷瑶从顾天泽身边拽走;像是轰苍蝇一般挥手;“快走。快走;看不到你;我就安好了。”

    “爹……三少有事找您。”

    “他?”

    王译信回头重新审视顾天泽;“有事?你不是来寻瑶儿?”

    顾天泽被王译信似要吃人的目光盯着;浑身不自在;无奈的说道:“我来找她四叔生气。我不寻她;四叔也生气;四叔脾气太大。”

    “去书房说。”

    王译信以为顾天泽来同瑶儿谈情说爱;谁想到又事才登门?

    他的瑶儿竟然只是附带?

    顾天泽分不清轻重。

    “三少……”王芷瑶低声道:“我爹善变得很;思绪跳跃。”

    “你说过。但凡疼女儿的父亲都看登门的未来女婿不顺眼。”

    顾天泽耸了耸肩膀;“多来几次;我想你爹和我都会习惯了。”

    王芷瑶甜甜一笑;“我会帮你多说好话的。”

    “小七最好沉默是金。”顾天泽嘴角勾起;心情愉悦得很:“你越说我好;你爹越来劲儿。同四叔多学学;往后总有能用到的时候。”

    “什么?”

    “笨;将来我可以刁难女婿。”

    “……你女婿?”

    “自然。”

    顾天泽脑后的辫子一甩;自信的说道:“我和小七一准会有女儿。”

    “你们两个给我进来。”

    王译信声音极是气恼;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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