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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刻间,便已经染红了半边天,这点水显然是不够的。
陈奜一急,大粗老爷们形象就出来了,开口就道:“也不知到哪个王八羔子放的火,让老子知道了非得拔了他的皮。”又对着身边的士兵道:“打水去啊,灭火啊!”
呼喊声一片,脚步声一片,火势燃烧的声音响成一片,连带着惊动了马厩里的马,马鸣声一片。。。。。。。。。
季北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司幽的仗打成这样子了,就这点事便能引起他们的惊慌,想要惊动他们实在是太容易了,一把火便让这司幽将士溃不成军了,季北突然为这病痨子小皇帝有了些担忧,这群人能为他打江山?季北有点怀疑了。
季北朝着刘荥招了招手,示意他附耳下来,刘荥虽不知为何,却是听话的附耳而下,他总觉得这小女孩做什么都是一副临危不乱的样子,让人有几分信服力,或许,她真有些办法。
第10章 人心惶惶()
这件事也怨不得陈奜乱了方寸,他能不着急吗?三万将士就靠着这点粮食度日呢!先不说季北那方法可行不可行,这皇帝都是将他们抛弃了。行,那这三万将士就是诱饵。不行,那这三万将士就是被抛弃的诱饵。
明知道是弃子,他却什么也不能说,兵是国家养的,粮草是国家给的,这国家,这江山都是小皇帝的,为保全大局,弃了,又如何!
只是小皇帝可以将他们抛弃,自己却是不能将他们抛弃的,这三万弟兄是跟着自己一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刘老将军的部下就剩下这三万将士了,这十几年的沙场情义,又如何能跟小皇帝一样。
如此一来,他自当是着急的。
刘荥恰在这时走过来,将季北所言的在陈奜耳边又陈述了一遍。
陈奜看着乱作一团的将士,听着刘荥的话,如当头棒喝,忽地脑袋一个激灵,顿时清醒了不少,不过是一场火,这便自乱了阵脚,若是敌军趁此攻入,与那砧板上的鱼有何差异,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想到这里的陈奜稳了稳心神就,让自己镇定下来。
季北所说的无非是让刘荥先稳住士兵,打水灭火的继续打水灭火,剩下的人可以去林中寻些湿重的枝桠,也是能将火扑灭的,最后余下的人加强巡逻,切勿让敌军趁此钻了空子。
陈奜镇定之后,本就有此意,闻言,不言有他,点头示意吩咐下去。是他大意了,又觉得季北这小丫头临危不乱,倒不是寻常丫头能做得出来的,心中赞赏一番。
得了空的视线便往周边寻去,却见季北果真临危不乱,优哉游哉的站一旁,看戏似的,在这群慌乱忙碌的将士中格外的碍眼。若是自己送上一叠葵花仔,再泡上一壶上好的龙井,搬上一张桌子一根凳子,估摸着这小丫头会更开心些。
她这哪是处变不惊,火不烧在她身上,估计再大的事她也只当热闹看,恐怕还嫌不够大。这心中星星之火一样的赞赏还未来得及燎原就被陈奜一腔冷水泼灭了,留给季北的徒余一声冷哼,便转头着手大火的事了。
这声冷哼季北是没有察觉到的,她还在为军中这极慢的行事效率,小皇帝有这样的手下而叹息。
季北跟刘荥说这些话本就是想让他迅速安排下去,好歹能多抢救些粮草出来,谁料这呆子竟还要先给那姓陈的报告一下,待得到首肯后才一级一级安排吩咐下去。季北虚抹了一把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这呆子,这样下去你就等着收这些粮草的骨灰吧!
自从做了那个梦,又想起老头说的话,季北对小皇帝的事难免就上心了些。
是以,季北对小皇帝拥有这样,这样‘行规守矩’的下属实在是有些痛心的。
一场闹剧结束已经是几柱香之后了,所剩不多的十几万石粮草,抢出来的不过千余石。望着这千余石粮草,陈奜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最后是带着几个阵营将领哭笑不得的走回自己营中的。
军营中人原本是不信鬼神的,只是这火陈奜并没有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解释,便有三两士兵成堆窃窃私语。
陈奜离开的时候并未叫上季北,徒留季北一个人站在那里发呆,士兵的讨论声自是一声不落的进入季北的耳中。天降异火,那是老天爷的惩罚,是老天都不帮他们司幽了,军中人心慌慌。
天降异火,上天的惩罚?季北在心中冷笑一声,愚昧,反正她向来是不信这些的,不过这几日老感觉身边有人,看来是错不了的,现在想来,那人竟是奔着粮草去的,只是,在那样重兵把守的环境之下,他是怎样得手的呢?来无影去无踪?若是有这样的人存在,那对司幽,对这军营来讲,无疑是毁灭性的灾难。
“天往灰灰,疏而不漏。”老头曾说,但凡是人,那么他做的事情必定是会留下痕迹的。
季北思索一番还是走到那碎嘴士兵的跟前道:“粮草区是重兵把守,有人来纵火,你们却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有异常早就禀报将军了,能有什么异常?”那说得起劲的士兵闻言,扭头就回了这样一句。回答完后才发现站在自己跟前的居然是一丫头片子,心中有些纳闷,怎么有娘们来了营中,道:“你是何人?”
季北这几日待在营中,不曾露面,那将士不知也是正常。
自古军中除去军妓,是不得女子入内的,乍一瞧,这小丫头片子长得还挺俊俏的,以前都没见过,莫不是新来的,想想有好几年没这么俊的人来了,那士兵说话就有些轻浮。
季北不理他,转头又问他们身边那两人:“当真是半点异常也没有?”
那两人齐齐摇了摇头。
第11章 立威()
这一切的一切被轻音丝毫不落的看入了眼中,弹了弹并没有褶皱的袖子,这把火放得实在是——大快人心。
临走前的轻音回头看了眼还在继续纠结的小丫头片子,开口道:“真是有趣的小丫头,我们还会再见的,只是,怎么是个丫头呢,真是可惜。”说罢,还颇为惋惜的摇了摇头。
当然,这一切的一切季北看不见也听不见,她看着那两个摇头的小士兵陷入了沉思,这人究竟是谁?天下的英雄人物,老头跟她说过十之八九,却是没听说过这样一位人物,她又想起了营帐中那人,是一个人吗?
可是他明明之前还在他营帐中来着,自己的营帐跟放粮草的地方少说也要半柱香,找个轻个功好的人,半柱香从她的营地到这里不是不可能,只是半柱香的时间,火怎么能烧到这种程度?若不是一个人,那西川这种能人异世还有多少,司幽的胜算还有多少?
先前那位士兵因被季北忽视,本就有些不悦,想他从军这几年,虽没当过多大的官,但营中兄弟谁见他不是一声大哥,谁不得客气一下,倒是这小丫头片子,着实有些可恶。
这样一想,也就不客气,对着季北的右胳膊就伸出了手,一边伸手一边开口:“妞,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问哥哥啊,他们知道的哥哥都知道,他们不知道的哥哥也知道。”
话一出口,只闻一声惨叫,:“啊,你,你这疯娘们。”
季北看了一眼手中的牛皮小刀,又看了一眼男子还在滴血的手,慢悠悠的道:“哇,你知道这么多呀?可是,一般知道太多的人结局都不会太好呢!”
季北说这话的时候是含笑的,她笑嘻嘻的看着眼前的男子,那满怀笑意的月牙眼,哪还有之前动手时的一分狠劲,此刻看起来就当真是个不懂事的孩童般。
她又道:“不过也有例外,有些消息倒是可以成为活命的本钱,刚刚你说你都知道,那我来问问你,你可知道你自己还能活多长时间。”
季北问这话的时候,还是含着笑意的,只是手中的牛皮小刀却是架上了男子的脖颈。
其实季北所学的这些东西中,算下来最不入眼的便是这花拳绣腿了,只是这动作,干净利落,比起军中男儿丝毫不差,也真唬住了他们。
“你,你这疯女人想干什么?你可知我舅舅是这军中的谁,你,你也敢动我。。。”
男子话还没说完,季北手中的刀子就着脖子又落下了一分,见了血。
“我不知道,是谁啊?算了,你还是别说了,我不想知道了。”说完,手中的刀子由着胳膊顺道了男子胸口处,在他惊恐的目光下,将染上刀子的血迹擦拭干净,就这样有揣回了袖子中。
“将军可是看够了,这人在军中散播谣言,搬弄鬼神,蛊惑军心,我初来乍到,尚不知道军中规矩,将军想必是清楚得很,接下来的,就交给将军啦。”
周边的人闻声,都回过了神,跟着季北的视线看去,只见那男子身后站的不是去而复返的陈奜是谁。
刚还了不得的小士兵闻言,只觉小脚肚一软,顺势就跪了下去,扰乱军心,搬神弄鬼,这样的罪名一落下来,他还能有活路?先不说他舅舅已经死去,就算活着,也不过是一个督军而已,更何况,现在死了,将军平日里看自家舅舅的面子上对自己多加照顾,但那也只是在他没犯什么大错的情况下。
这样一想,男子只觉背上冷汗直流,大呼:“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陈奜看了一眼地上的男子,又看了一眼季北,他是回营中与那些人商榷要事的,只是看着那一群人垂头丧气如丧考妣的样子,这头就疼的要命,又想到了季北临危不乱的样子,无论是看戏也好怎样也罢,她到底是皇上派来的,说不定还真有什么办法,所以才返回来的,只是刚回来就看见了这一幕。
“蛊惑军心,自是当斩。”说罢,不等跪着的男子开口,随手从身旁小士兵腰间抽出刀对着地上跪着那男子的头便砍去,刀法干净利落,只见一腔热血洒出,人头便已分家,滚落在地上的人头似有话未说完,嚅动了两下嘴唇后睁眼死去。
季北看着这一幕,拍了拍手道:“将军好刀法,一颗人头在将军刀下,竟是像白菜一样就这样被切了,好”手掌拍得啪啪作响,将那些震惊中的人唤回了神。
这女人,果真是不能把她当女人看,这样血淋淋的场面,她却是睁大了眼睛瞧了个仔细,看热闹不嫌事大,恐怕说的便是这样的人吧。
陈奜不理她,转头对着底下的士兵道:“今日这事,你们可都曾看见,若是将来还有谁在这里搬弄是非,蛊惑军心,结局就是这般,有这时间,还不如多操练一下,多砍几个敌人,上天的怒火,哼,西川的细作的尸体就在那帐子里,什么时候,西川的细作成了你们的天?就算是怒火又怎样,只要你们一日还没被这怒火烧死,那你们就是司幽的将士,司幽百姓的守护神,尔等可清楚?”
“清楚。”回过神的士兵齐开口。
“难道我司幽的将士就是这样柔弱,说话都没力气了吗?尔等可是清楚了”
“清楚。”声音洪亮,直达云霄。
陈奜对着声音满意的点点头,“既已清楚,那该做什么的便去做吧!不用我再安排了吧?”
“是,将军。”
待那些人纷纷离去,陈奜才对季北道:“你跟我来。”
第12章 抢()
诺大一颗人头落地,却未惊起一丝涟漪。
除去同一帐子中的人偶尔提起,此外便无人问津,这感觉,颇为凄凉。相比而言,季北的出现倒是热闹多了。
陈奜原本打算将那两算汉子的两人埋葬了,只是出现了这样的事,那还了得,出事之后当即让人将那尸体抬出来,高悬于歪脖子树上,让众人看了个清楚,以泄恨。
季北也在那歪脖子树两尺之外看了一眼,看完心中竟是觉得有些可悲,别想多了,季北悲的不是那人,却是歪脖子树,本来好好一棵树长残了,已经是比较可悲的了,现在还将臭烘烘两具尸体挂上去,实在有些,有些欺树太甚。。。。。
季北叹完树,又细看了那两人一眼,越看越觉得那人死不瞑目的样子看着的确渗人,遂动手,自创一招飞针刺眼,一针穿破了四只眼,原本死不瞑目只是碍眼,现在看着就变得碍眼而恐怖了。
看着自己这动手失败的成果,季北觉得原本是不堪入目,现在又觉得有些惨不忍睹,最后撒腿一溜,跑了。
季北虽是跑了,人证却是未除,当时歪脖子树下是站了几人的,对季北这一招算是亲眼目睹。
于是便有这样的传闻。。。。。。。
十三四岁的小女孩,一招便能擒人咽喉,血淋淋的一个人头落地,被她当做了切白菜,且看得面不改色津津有味。事后一招飞针刺眼,一针爆了四只眼,看完觉得堪称完美,拍拍手,意犹未尽的离去。还不惧将军威严随意出入议事房,心情不好与将军斗几句嘴,跟刘先锋出入成双。
此人究竟是谁?军中将士对此虽多有猜测,却也只敢在私底下议论,见面了也还恭敬的点头示意。
再说那陈奜,本就不算年轻的脸颊,又因粮草被烧的缘故,一夜白了两鬓,更是沧桑了几分。
军中的流言看起来是随着那颗人头落了地化为了尘埃,实际上,底下还是有人三两成堆的议论,陈奜不是不知道,可是知道又怎样,粮草问题一天不解决,这军心就难以安定。
营帐中坐了二十来个人,却是出奇的安静,一个个的此刻跟受气的小媳妇一样,哦,不,不能说小媳妇,毕竟这五大三粗的模样实在跟小媳妇是挂不上勾的。
陈奜环视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季北身上,这小姑娘倒是悠哉得很,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陈奜当即有些不满,语气不善的问季北,他说:“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季北抬了抬头,水灵灵的眸子迷茫的看向陈奜,无辜得紧:“将军定夺就好。”
模样无辜,话却是不无辜,陈奜楞了一下,掩唇咳了一声,他算看出来了,这小丫头,可不是什么无知的小姑娘。
轻咳后的陈奜又重复了一声:“皇上让你来协助我,若事事我定夺,要你何用?”
季北闻言,深思了一下,盯着陈奜道:“也是!可是我人微言轻啊!”
陈奜有些绷不住脸了,咬了咬牙龈道:“你是皇上钦点的。”
“那就是说,这些士兵都听我指挥?”
这下陈奜算是听明白了,感情是要实权呢,想想临走时,皇帝说的那番话,陈奜扭了头去,避开这问题道:“那你是有没有办法。”
“这样的话,那我们抢吧!”
“抢?”
“是啊,抢!”
“抢谁的?我身为司幽将士,怎能像土匪一样去抢百姓的东西?”
季北斜了他一眼,由于身高的差异,这看上去就像是对着陈奜翻了个白眼。
“或许,你有做土匪的潜质。”
陈奜不说话,手摸了摸耳鬓的头发,这头发,约莫是又白了两根吧。
刘荥刚想说什么,张了张嘴,被季北的话打断了,“谁说抢就是抢百姓的,我们也可以抢他们的。”
刘荥还是没忍住“抢西川的?”
此时帐子中原本低着头的人闻言都抬起了头。
“西川几十万大军,如何抢,抢了如何运出来?”
“这是一个好问题,我也不知道,既然你们提出来了,那就一起想想吧。”
帐子中又陷入了安静。。。。。。。。。
恰逢此时门口传来亲卫兵唤用膳的声音。
众人在这儿商讨了一上午了,早已饥饿难耐,只是现形式所迫,饿也得忍者,现在一听还有饭可吃,暗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