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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夫人,你有着身孕,怎还随意走动呢?外面才下过雨,路面湿滑,若是跌着了可如何是好啊!”
说着,鲍直将小夫人搀扶着缓缓落座。
“东苑那边,妾身刚刚去看过了;服下汤药,夫人已然睡下了!”“哎!也多亏你这样悉心照料着,否则,夫人断断撑不到今日啊!”
“将军与夫人待妾身恩重如山,如今,能于榻前侍奉夫人,这也算是妾身涓埃相报吧!”“可你毕竟有着身孕,一日日愈发行动不便;且不能光顾着照顾夫人,自己更要爱惜身子啊!”
为鲍直斟上一盏茶,小夫人接着说到:“妾身见将军仿佛有心事,可是在为明日上朝议事而思虑?”“是啊!君臣相议,必定会言及立储一事;朝堂之上,二皇子、三皇子、六皇子各成拥立之势;各为其主、党派纷争,一次次游说拉拢,本将军亦是避无可避啊!”
“此刻,将军心中可有抉择?”“立储事关重大,我尚未下决断!”
“那毓亲王呢?身为诸王之长,他又会拥立哪一位皇子呢?”小夫人继而问到。“十有八九,毓王已然下定决心要支持二皇子袁承泰了!”
“二皇子?”“是!只有鼎力支持二皇子,才最最合皇上的心意!种种情势之下,毓亲王再不能有违圣意了!否则,一旦哪日龙颜大怒,毓王府就会成为第二个端亲王府!”
“昔年,向皇上告发端亲王谋逆之罪,毓亲王不是立了大功嘛!如此安社稷之功臣,皇上又怎会动怒降罪呢?”小夫人试探着问到。“当年,深宫之中,皇上、端亲王、毓亲王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也只有他们自己明白了!”
下了轿撵,安公公为皇后撑着伞,一步步走入绮华宫。
“娘娘,这下您就能安心了吧!”“本宫万万没有想到,皇上竟对盼君如此上心!”
“娘娘,盼君公主是太子唯一留下的血脉;皇上格外爱重,那都是源于挥不去的父子情深啊!”“是啊!盼君是铭儿的女儿,有她在,皇上心里就会一直念着铭儿!”
缓了口气,皇后接着说到:“那幅画儿上,一位乳母怀抱着一个婴孩,那份温柔与静好令人顿生暖意!皇上说,碍于永康宫的乳母身体欠佳,天师特意在民间寻了一位出身清白、福灵护身的奶娘;若由她哺育公主,不仅公主会身强体健、聪慧灵动,更会给永康宫带来福气!”“皇上对公主真真是用心啊!”安公公微微低下了头。
“择个好日子,命那位乳母入宫吧!”“是!”
“本宫时常会想,若盼君是个男孩儿,那该有多好啊!有了嫡亲的孙儿、有他继为储君,本宫也就不必再费尽心机去母夺子了!”“有皇上对太子的顾念、有皇上对娘娘的护佑,任凭来日哪一位皇子继位,您都会成为独一无二的皇太后!”
次日,朝议毕,众臣自大殿内陆续而出。
“毓亲王,想不到,您迟迟未表明心迹,今日一番有备而来之陈词竟一一罗列出立二皇子承泰为储君的种种明智而周全之处啊!”走下石阶,十七王爷笑着说到。“二皇子忠孝仁厚、才德兼备,确有为君之天资!”
“怎么?在毓亲王心目中,难道三皇子就是愚钝不堪之辈了吗?”“不不不!本王绝无此意!”
“如今,彼此挑明了也好!否则,总是私底下猜来猜去,叫人累得慌!”
听十七王爷此言,毓王爷并未作声;紧跟着,十七王爷伸手将其拉到稍远一僻静处。
“二哥,其实,你拥立承泰对承坤来说乃是一件好事!”“十七弟何出此言啊?”
“你想啊!昔年,大哥谋逆就是你向皇上告发的;现今,你虽鼎力支持承泰,可一旦其待你不厚、甚至彼此间生了嫌隙,那你便能故技重施,在皇上面前参他一个不忠不孝、急夺皇位之大罪啦!”“你”
“二哥,你必得好生辅佐二皇子,切莫毁了他的前程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王爷,您的气色怎的这样差?”
见毓亲王回府,毓王妃急忙迎了上去。
“今日,本王表明心意,要拥立承泰为储君;可下朝之后,十七王竟出言不逊,以昔年告发端王谋逆之事讥讽嘲弄本王;他说本王乃不可信之人,切莫辅佐不成反倒毁了二皇子的前程!”
“朝内倾轧、朋党纷争,十七王一向尖刻而不留余地,他的话王爷不必放在心上!”“十七王之言固然不足为虑,可一想到昔年之事,本王这心里就愈加”
就在此时,一个侍女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王王爷、王妃,不好了!承恩他他出事了!”
第176章榻下之蛇,臣遂君心()
“承恩他怎么了?”毓王妃急忙问到。“承承恩躲在屋子角落处,一直哭闹不止,仿佛是受了受了什么惊吓,奴婢如何也安抚不住啊!”
随即,毓王爷与王妃赶到了承恩的居处;片刻之后,三夫人亦闻讯而至。
“儿啊!不怕不怕!娘在这儿!娘在这儿!”“娘!”
看见毓王妃,承恩一下子扑到了她怀中。
望着这母子相亲的一幕,三夫人眼中流露出一丝丝羡慕与哀伤。
“儿啊!告诉娘,是不是被惊着了?是不是方才做了噩梦,醒来后被吓哭了?”“娘,儿子没有做梦。”承恩懦懦地答到。
“那为何如此惊慌啊?”“娘,儿子床榻之下有条蛇。”
“蛇?”
此刻,毓王爷微微皱了皱眉。
“傻孩子,那床榻之下怎会有蛇呢?你这屋子,娘命下人日日悉心打扫,驱虫解毒、辟邪除秽的百草水更是不放过一处地喷洒!如此,不仅承恩不再容易患病,所有的邪毒之物更是不能靠近分毫!”
说罢,毓王妃轻轻抚了抚承恩的额头。
“娘,儿子没有说谎!方才,醒来之时,儿子真真看见一条蛇自床榻之下钻了出来!只不过,蛇行飞快,待下人们赶来时,它已然不见了踪影!”
承恩话音未落,毓王爷亲自俯下身,朝床榻之下望去。
“承恩,爹爹已然瞧过了,床榻之下空无一物,蛇是断断不能隐而容身的!”“是啊!儿子,你定是醒来之时,小脑袋昏昏蒙蒙的,这才看错了呀!”毓王妃继而说到。
“可是可是”“好了!你这一闹,真真把爹和娘吓着了!你瞧你娘,脸色都变了!”
“王爷,承恩年幼,心智尚未成熟,偶有异见亦是小儿寻常之事。”三夫人紧跟着说到。
“黄总管!”“请王爷吩咐!”
“承恩康愈不久,日常起居照料不可有一丝怠慢;多拨些老成之人好生伺候,精着心,断断不能有任何差池!”“是!奴才记下了!”
毓王爷离开之后,王妃与三夫人一同陪着承恩。
“王妃,妾身心中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说吧!”
“依妾身之见,还是给承恩换一张床榻吧!孩子突受惊吓,如此一来,也可彻彻底底地去一去心中的疑影,落得安稳!”“换一张床榻?那倒不如换一间新屋子!若是再不行,就把承恩从我这儿接出去,送到三夫人你那里吧!”
“王妃,妾身绝无此意!”“有意也好,无意也罢!承恩的事就不劳三夫人日日记挂了!”
“还有,你久病不愈;未免将病气过给承恩,从今往后,三夫人还是少来这里吧!”“是!妾身谨记王妃叮咛!”
一步步走出院子,三夫人不禁叹了口气。
“夫人,日后,咱们还是少踏出自己院子吧!今日,您本是一心惦念承恩,可遇见了王妃,到底还是吃了闲话、受了委屈!”身旁侍女忿忿说到。“多少年了,她就是那样的性子,我早已习惯了。”
“承恩是王妃的儿子,管他安不安好!就算再出了什么事,与夫人您无关,全全由她自己担着!”“其实,方才之事,也怪我多言,我若不提及换”
“夫人!您就是这般逆来顺受的好性子!眼见您白白受了气,奴婢心里着实不痛快!”“受些闲气事小,王府安宁事大!身为王爷妻妾,纵是再不得宠眷,亦不愿王府有何闪失啊!哎!但愿承恩无恙,但愿那托身倚靠的床榻之下真真没有蛇啊!”
“夫人,我怎么听不太懂您说的话啊?”“我也只不过是冥冥之中的一种感觉,或许是我多虑了吧!哎!人病得久了,这心也就窄了!”
三日后,宫中忽然传出太后病重的消息;闻讯,诸王爷纷纷入宫探望。
就在入太后宫中之时,毓王爷恰巧迎面遇上了承坤;这一次相见,彼此眼神中都透出了从未有过的深意
“奴才见过王妃!”
青玉湖边、堆山之后,承汲向毓王妃行礼问安。
“一早得知王爷与王妃入宫探望太后,奴才心中便明白,正午时分,青玉湖边定会相见!”“姚护卫聪慧过人,难怪能得皇上爱重!”
“依照你探查之讯息,王爷已然表明拥立二皇子为储君。”“立二皇子为储,乃是圣上之意。皇贵妃心机过重且与皇后积怨已深,三皇子沉稳不足、狠厉有余;瑜妃出身低微不足以服众,六皇子年幼不更事、未现天资。相较之下,德妃德行出众,二皇子忠孝仁厚,自当传以神器。”
“姚护卫心思缜密、善察圣意,有你在皇上身边侍奉,王爷自是安心啊!”“忠心侍奉皇上以报王爷恩遇,奴才一日不敢忘!”
“敢问王妃,紫云母女在宫外可还安好?”承汲接着说到。“你自安心,有王府时时相照,紫云母女一切安好!”
“自紫云入皇城以来,奴才还未与其相见;恳求王妃,允准奴才与其见上一见,以慰日夜思念之心!”
跪地求告,口中一声声“紫云”犹如一片片尖利的刀刃,一次又一次在承汲血淋淋的心头划过;一时间,那种痛失至亲却又不能流露出半分的被迫隐忍令他濒临崩溃之边缘。
“宝天,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待得来日功成,再无束缚之时,王爷自会让你与紫云母女团聚!到时候,就让紫云姑娘从王府出嫁,风风光光地许配你为妻!”“奴才叩谢王爷王妃之恩!”
午后,皇上在暖阁召见了毓亲王。
“还是毓王最最懂朕之心啊!”“皇上夸赞,臣愧不敢受!”
“三位皇子当中,泰儿无疑是朕最为看重的!那孩子不露锋芒、沉稳持重,当真具为君之才啊!”“是!”
“起初,朕还在忧心,相较三皇子,泰儿这边总得有个有分量的朝臣鼎力相助吧!朕之所想,毓王之所行!有了你与几位大臣之拥立,朕的泰儿就离储君之位越来越近了!好!好啊!”“为皇上分忧,乃臣应尽之责!”
“毓王,待来日功成之时,朕定会赏给你一个意想不到的恩典!”
第177章夜梦纠缠,圣心之察()
入夜,皇上驾临永祥宫。
“儿臣参见父皇!”“秉烛夜读!坤儿真真是一日不曾懈怠啊!”
“勤能补拙!圣贤之教诲,儿臣谨记于心!”“嗯!坤儿一向勤勉,朕心甚慰啊!”
落座奉茶,左右宫人退下,殿中只留楚公公一人侍候。
“父皇看上去颇为疲倦,为何不早些回承天殿歇息?”“身为君王,又有哪一日是清闲的!前朝后宫,事事都等着朕亲定裁决呢!”
“父皇宽仁为君、恩威并施,自当垂衣拱手而治天下!前朝,谋臣如云、勇将如雨,皆为肱骨忠君效国;后宫,正妻贤德、妃妾尊礼,皆为克己侍奉夫君。如此,父皇更应当保重龙体,万万不宜太过忧劳!”“哈哈哈哈!还是坤儿能言善道,几句话便说到朕的心坎儿上了!”
“方才,朕刚刚又去探望过太后;虽卧于病榻,可太后依旧惦念着你这个孙儿,还口口声声说要亲眼看到你成婚!”“太后病重,儿臣寝食难安;遂日日茹素祝祷,祈求上天庇佑,保得太后早日康愈。”
“依太后之意,章衍章大人之嫡女正当妙龄,且生得端庄貌美、文静娴雅,若许配你为妻,可称得上是珠联璧合、才子佳人啊!”“儿臣婚配大事,自当听从父皇与太后之安排。”
饮下半盏茶,皇上接着说到:“提到章衍之女,朕倒是想起一个人来!朕记得,毓王也有个庶出女儿;昔年,宫廷家宴之上,朕仿佛还见过她,名字叫叫紫”“回皇上,毓亲王的确有一个庶出女儿,名叫紫熙;此女已然出阁,听闻是许配给了毓王妃的一位远亲。”楚公公应和到。
“嗯!有毓王妃做主,想必这桩婚事断断错不了!”“是啊!连亲带故,即便嫁得远些,毓王之女亦是不会受了委屈!”楚公公继而说到。
“毓王乃诸王之长,其在朝中颇具地位人望;缘于昔年之功,朕更是对他格外恩遇。可自从端王之子事后,朕虽予以宽宥,毓王却与朕多少有些生分了;每每见了朕,更是处处拘谨着,远不似从前那般推心置腹!眼见臣下如此,朕这个君王心中着实难安啊!”
皇上此言一出,楚公公微微抬起头,瞧了承坤一眼。
“父皇,毓亲王是长辈,儿臣心中虽恭敬,平素却甚少来往;偶在宫中相遇,也仅仅是行礼问安,并无过多之言谈。”“朕知道,许是年岁相隔,比起毓亲王,你与十五王、十七王更为亲厚!尤其是你十七叔,每每见了朕,便是对你这个侄儿满口的夸赞,恨不得明日就将你扶上储君之位呢!”
“儿臣不敢!父皇千秋鼎盛,儿臣万万不敢有一丝不忠不孝!”承坤即刻跪地说到。
接下来,永祥宫正殿之中一片寂静;此刻,枝上夜枭之鸣叫显得那样尖厉而刺心
“母亲,夜深了,您还是早些歇息吧!今晚,父皇应该不会到麟德殿来了!”“泰儿,今晚,你父皇一定会过来!”
接过侍女奉上的丝帕,德妃轻轻拭了拭脸颊。
“本宫所料不错,一番筹谋之后,毓亲王一系还是拥立你为储君;如此,太子之争,咱们就愈发有了胜算,而承坤则多了一个强大的敌手。”“是!有了亲王之助,儿子便更加能与三弟分庭抗礼!”
“泰儿,自承铭太子故去之后,你父皇便属意你为新储;只是碍于朝中各方情势,且顾及太后、皇后之虑,皇上这才迟迟没有表面决断!”“是!父皇筹谋,儿子不敢有异!”
“泰儿,你要牢牢记住母亲之言,比起承坤之显露锋芒,你定要韬光养晦、沉稳持重;太后虽并不爱重于你,你更要时常探望、尽心侍奉。”“是!儿子谨记母亲教诲!”
“儿啊!母亲为了你可以豁出性命,你一定要争气啊!”“是!儿子定不会辜负母亲!”
回到寝殿,合衣仰卧床榻之上,承泰没有半分睡意。
“主子!奴才伺候您更衣就寝吧!”“一时睡不着,小良子,你且留在这儿陪我说说话吧!”
“主子,奴才刚刚温好了安神汤,您先趁热饮下吧!”“这安神汤虽不苦,却入口酸涩,我不喜欢这味道,还是先搁着吧!”
“若是不饮,奴才怕怕主子您夜里歇不安稳啊!哪日德妃娘娘再问起来,奴才真真怕瞒不住啊!现在,一见了娘娘,奴才这心里直发慌!”“夜夜梦中惊起,醒后心魂不安;这样的日子,恐会一生相伴了!”
“主子,不会的!不会的!”“一次又一次,梦中,母亲指使侍女与永康宫之人勾连、暗中毒害康夫人之事被父皇发现;盛怒之下,父皇将母亲赐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