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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汲,爹以前对你不够关心,对你亲娘也颇有亏欠;现在想来,心里挺不好受的。”
不知为何,端王爷忽然向承汲表达了昔日有失关爱之歉意。
事实上,对于父亲,承汲不可能一点怨言都没有。一想起父亲曾经对自己以及母亲的疏离与冷落,他心里就一阵阵的刺痛。
“你是大孩子了,是男子汉了!今后,无论遇到多大的波折,你一定要咬牙挺住;爹虽贵为亲王,却不能陪你一辈子、不能保护你一辈子。三岁看老,你哥哥承平难成大器;若他日遭遇祸患,你一定要设法帮助他。”
这一晚,端王爷与承汲言说了许多;其中,他的很多话年幼的承汲并不能十分明白。
离开书房前,端王爷交给承汲一个红色的锦囊。
“儿子,你要牢牢记住,这个锦囊是为父的心血;万分紧急之时方可打开它,千钧一发之际,里面的东西可以救你一命。”
第二日早上,端王爷像往常一样离开王府、入朝议事。之后,承汲陪同端王妃一起来到了毓王府。
毓亲王,先帝的次子,偏妃庶出,端王爷的二弟、当朝皇上的二哥。
毓王妃近日身子不爽,端王妃特为此前来探望。
“端王妃来了!前一阵,你日日遣人来问候,想不到,今天竟亲自登门了。”
此时,说话的人正是毓王妃;她倚靠在床榻一侧,面色有些苍白。
“别动别动!你身子不好,千万不要客套。”说着,端王妃坐到了床榻边上,一旁的下人则为承汲搬来了凳子。
“我染疾多日,病气缠身;端王妃身怀有孕,怎还过府探望啊?”“我很好,毓王妃莫要挂心。若不是亲自来看过,我也实在不安心啊!”端王妃随手为其塞好了被子。
“哟!旁边的这个小人儿就是承汲吧!哎呀!长得真是俊俏!难怪,难怪端王妃逢人便夸。我若有这样的儿子,也得当宝似的!”
接下来,便是两妯娌间的闲话家常。承汲在一旁闲得无聊,便随意看着这房中悬挂的字画。
“我这病来得也是蹊跷,本来好好的,可突然就食不下、卧不安了。王爷先后请了好几位郎中来瞧,多少药都喝了,可就是迟迟不见好转。自昨日起,我觉得头更沉了,昏蒙蒙的,总似饮了酒一般。”毓王妃叹到。“是不是有什么忧心之事?忧思则脏腑不合啊!”端王妃随声到。
“哎!照理说,也没什么忧愁之事,不过就是身子不痛快。不巧,昨日晚上,我养了五六年的猫死了,为着它,我又掉了不少眼泪儿;夜里,便更加难以安枕了。”“难怪毓王妃的眼睛红肿了,原来,是一只猫儿弄得!这知道的,是主人思念猫宠;不知道的,还以为王妃伤心是因为吃醋王爷宠爱侍妾呢!”
毓亲王偏好女色,此事朝中尽人皆知;就连皇上都曾在皇室家宴上打趣毓亲王,说他是爱美人不爱功名。对此,毓王妃倒是很看得开;她并不十分在意王爷的宠妾有多少,只要自己正室王妃的地位不动摇,她便能安之若素。
“男人嘛!多几个服侍的女人也是常事,况且咱们所嫁的是亲王,哪个亲王府不是妻妾众多呢?我呢,与王爷感情还好,且有出身、有儿子,自然不怕那些姬妾们觊觎正室地位。只不过,眼下的这位谢夫人,当真是不好应付啊!”
此时,毓王妃的这句话令端王妃一惊。
“谢夫人?毓王爷的这位宠妾难不成是”“对!想必,端王妃也猜中七八分了。这谢夫人来头可不小,是当今皇后同父异母的妹妹。”
谢,乃本朝氏族大姓;皇后娘娘便出身谢氏贵族。但凡选入宫中或嫁入王府的谢姓女子,几乎都与皇后是同族亲眷。
“如此看来,这谢夫人是不可怠慢的。”端王妃低声说到。“平日里,她对我这个王妃倒也友善恭敬。不过,仗着自己是皇后的妹妹、又颇得王爷宠爱,她多少还是有些傲气的。王爷的书房,连我这个正妻都不能随意出入,她一个侍妾却进出自如。”
正说着,一个穿着艳丽的女子走了进来。
“哟!瞧瞧!妾身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姐姐这里有客啊!”“哪里话?妹妹是贵人,姐姐请都请不来呢!快!快给谢夫人搬个凳子!”
原来,眼前这个美貌的女子便是谢夫人,她果然和皇后有三分相像。只不过,比起端庄持重的皇后,她略微显得有些单薄。
“这位应该就是端王妃吧!”落座后,谢夫人望着端王妃。“毓王妃正与我提起谢夫人呢!难怪毓王爷偏宠,夫人果然是美人儿啊!”端王妃笑着回应到。
“王妃说笑了,不过是王爷不嫌弃罢了!那日皇宫家宴,妾身就注意到了端王妃。听闻王妃出身荣耀,母家是三朝元老;在端王府中,王妃又是专房之宠;今日,您又如愿怀了身孕。哎呀!此等厚福,真真是让旁人羡煞啊!”
谢夫人的话无意中透露出一个讯息,那就是她这个侍妾绝对不寻常。要知道,皇宫家宴本是亲王与正室王妃才能出席的,可她一个侍妾竟也登上了大雅之堂
第008章意外落水,父兄入宫()
从毓王府出来之后,一路上,端王妃都没怎么说话。
中午,端王爷回了府;与往日不同,他去了东苑用午膳。
“娘,我们是不是不用等爹了?”围坐餐桌前,承汲对端王妃说到。“嗯!王爷应该不过来了,我们先吃吧。”说着,她给承汲盛了碗老鸭汤。
“今儿是怎么了?王爷怎的去了东苑?”此刻,一旁伺候的张妈妈喃喃道。“王爷难得过去一趟,你就不要多言了。”端王妃轻声说到。
“王妃有孕娇贵,需要多多陪伴,王爷他不晓得啊?那东苑柳夫人有什么?除了装可怜、挑事端,她还会做什么?大清早,老奴给王妃在后厨炖补品;不料被柳夫人看到了,硬是说了不少风凉话。”
午膳刚用了一半,这时,端王爷走了进来。
“王爷,您不是去东苑用膳了吗?怎的这么快就回来了?”此刻,端王妃的脸上缓缓露出了笑容。“我是去瞧瞧承平!几日不见,他倒是长高了不少。”
“王爷快坐!尝尝这道鸭子汤吧,张妈妈的手艺,很是精进呢!”“好!中苑小厨中,属这道鸭子汤最妙,连御膳房所制的汤羹都没的可比。”
午膳后,端王妃回房中午休;在端王爷的要求下,承汲陪他来到了后花园。
走到池塘边,端王爷停了下来。
“承汲,明日晚上,爹要进宫;你皇叔遍邀诸位亲王,一同为皇太后祝寿。”“祝寿?爹,会有杂技和焰火瞧吗?儿子能随您一同去吗?”承汲兴奋地问到。
“这次不行!这次,爹只带你哥哥承平入宫。”“为何?”
“别问了!以后入宫的机会多了,少不了你的。”父亲的回答令承汲颇为沮丧。
“承汲,快看!池塘里游过来一条大鲤鱼!”“哪里?”他应声到池边寻着。
就在承汲俯身朝池塘里张望之际,突然,背后一个猛力,他一个站不住,瞬间扑入了池中。
“救救命!救救”
承汲在深池中上下沉浮着,此时此刻,他早已被惊得魂飞魄散。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不断地下沉,冷冷的水几乎要将自己完全吞没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恍惚中,承汲听到了端王妃的声音。
“王爷,承汲他他能醒过来吧!都已经喂过药了,可您摸摸他的额头,怎么还不见退热啊?”端王妃的言语中略带哭腔。“放心吧!郎中都说了,不过是惊慌中呛了几口水;池水湿冷,承汲骤然失足落水,受寒后发热也是情理之中。既然药已经服下了,用不了多久,他自会康复的。”
“那明日入宫贺寿,王爷就不便带承汲一同去了。即使他今晚苏醒过来,估计也得好生修养几日。妾身真是怕啊!亏得王爷反应快、水性好,要不要不咱承汲的小命就保不住了!这孩子向来轻重有度,从不调皮贪玩儿,这次怎么这般不留心!以后,他若再去后花园,一定得多遣几个下人跟着。”
过了片刻,承汲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王妃!王妃!承汲醒了!醒了!”张妈妈大声说到。
“承汲!乖孩子!吓死娘了,你可醒了!”此刻,端王妃落下了眼泪。
“娘!”承汲虚弱地唤道。“好孩子!娘在呢,娘一直都在呢!”
“娘!我怕!”承汲一下子哭了出来。“傻孩子,不怕不怕!一切都过去了,老天保佑,你已经安然无恙了。”
张妈妈扶他慢慢坐起,倚靠在床边,她一勺一勺喂着温热的糖水。
“娘!爹为何要推儿子入水?难不成,爹要夺儿子的性命?”眼见张妈妈端着碗退出房间之后,承汲一把拉住了端王妃的手。
“承汲!你胡说什么?怎么会是你爹推你入水呢?”此时,端王妃惊诧地说到。
“娘!您千万要相信儿子,儿子真真不是自己失足跌入池中的。是爹!是爹从背后推儿子入水的!”
显然,对于承汲的辩白,端王妃实在不敢相信。之后,关于承汲落水的真相,她没再多说什么,只是不住地安慰他不要多思、一定好好休养
这一夜,承汲睡得很不安稳;梦里,父亲推他入水时的惊惧场景一遍遍重复着
第二日早上,当承汲醒来的时候,端王妃告诉他,王爷已经携承平离府入宫了。
“娘,您昨晚有没有问爹,他为什么要推儿子入水呢?”早膳前,承汲低声问到。“承汲,你这是落水时吓糊涂了!你是王爷的亲生儿子,他疼爱还来不及呢,又怎会亲手害你呢?反之,在你跌落池塘之后,是你爹把你救上来的;你爹若真想夺你性命,又怎会奋力相救呢?儿子,你记住娘的话,天底下没有不疼自己儿子的爹!只要是为了儿子,当爹的必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早膳后,柳夫人来到中苑,进了承汲的卧房。
“王妃,妾身知道承汲喜欢吃小点心,所以特意制了些红枣糕送过来。”
难得,柳夫人为承汲送来了糕点。
“劳夫人挂心,承汲刚进过早膳;等午膳时,我再让他尝尝夫人的手艺吧。”紧接着,张妈妈接过了其送来的食盒。
“哎!太不巧了!承汲这孩子本该同王爷一齐入宫为太后贺寿的,可眼下却只能留在府中静养了。”落座后,柳夫人对端王妃说到。“还好!承汲身体向来强健,一定能恢复得很快。虽然他有恙不能陪王爷入宫,不是还有承平嘛!今早送王爷的时候,我见承平的个子越发高了,人也胖了,壮壮实实的,很招人喜欢呢。”端王妃应和到。
“妾身明白,承平是王爷的庶子,比不上您膝下的嫡子;妾身不敢妄求什么,只盼着王爷不要太过疏忽这个庶出的儿子。”
说完,柳夫人用手绢擦了擦眼角。
“夫人过虑了!承平是王爷的长子,王爷怎会不疼惜?还有,作为承平的嫡母,我对他也是一样疼爱啊!你也瞧见了,但凡府中有什么稀罕物,不论好吃的还是好玩儿的,哪样我不是均分给他们兄弟俩?夫人,我要说你一句了,有福之人不分嫡庶,况且承平是男子,只要肯上进,前途定是无量的!”
“是!王妃所言极是,妾身明白!不瞒王妃,妾身今早还想着呢,若是今晚祝寿宴上,太后或是皇上能留意到承平就好了;要是也赏个宝物给承平,那我这个当娘的可就真真欢喜了!”
柳夫人是个嫉妒心很重的女人,也是个气人有、笑人无的小人。当初,为着承汲得了皇上所赏的玉印,她明里暗里抛闲话给李夫人受;李夫人驯良谦卑,默默地忍受了很多。可谁知过了这么久,她依旧对此事耿耿于怀;她日日盼着自己的儿子能得到皇室的殊宠,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再在府中诸人面前趾高气扬。
晚膳后,承汲倚靠在床边看书。端王妃则坐在一旁,一边刺绣,一边陪伴他,一边等着王爷回府。
“张妈妈,今儿也怪了,我这百合花怎么也绣不好了;花瓣之处,怎么绣都觉得残缺了一角儿。”端王妃摆弄着手中的绣品说到。“王妃绣了一天了,想必是累了;现下天色又暗了,眼睛更看不真切了。先放一放吧,明日,让老奴替您补绣好。”
“不用劳烦张妈妈!当初,我待字闺中之时,娘就时常夸我针线功夫好;只要用上我这双巧手,再繁复的花样也能绣得栩栩如生。”说到这里,端王妃笑出了声。“呵呵!是!原在娘家之时,小姐的绣工就数一数二;老奴是伴着您自小长大的,还能不知?”
“嗯不知道爹和娘现下身体如何?特别是爹,依旧在朝中任职,每日政事烦忧,也不晓得身体能否撑得住?”“王妃尽可安心!郑大人现在是安安稳稳、春风得意,想那独得恩宠的雀妃不就是大人举荐的嘛!大人是国丈,皇上定会另眼相待的!”
此刻,端王妃暂且放下了手中的针线。
“张妈妈,说实话,有时我还真挺想念未嫁之时的日子呢!有爹娘的宠爱,有儿时的玩闹嬉戏,真真是无忧无虑啊!”“是啊!大人就您这一个女儿,肯定是偏疼的。”张妈妈应和到。
说着,张妈妈给端王妃倒了杯水。
“哎!虽然王妃现在过得好,但事实上,您本该有更大的福气的。”“更大的福气?此话怎讲?”端王妃问到。
“想当初,先帝还在时,老爷本是希望把小姐许给六皇子的;可偏偏不凑巧,宫中安排亲贵之女宴饮之日,小姐竟突患了风寒。哎!正是这一病,小姐错失与六皇子的相见之机,反倒成全了谢家之女。倘若当日小姐也在,就凭您的美貌与才情,断断会让六皇子一见倾心。那样的话,小姐现今就不仅仅是亲王妃了,而是母仪天下的正宫皇后了。”“哎呀!都是些陈年旧事了,张妈妈怎的又提起!”此时,端王妃嗔怪到。
“我这不是替您惋惜嘛!”“有何惋惜?自从入了端王府,王爷待我极好,这难道不是难得的福气吗?再者说,入宫伴驾虽然尊贵,可不一定事事顺心如意啊!”
这一刻,端王妃缓缓端起杯子饮了口水,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第009章疯僧断命,书房窃闻()
“张妈妈,你可还记得当年咱们一同赶庙会时碰到的那位僧人?”放下手中的杯子,端王妃说到。“僧人?哪个僧人啊?”张妈妈似乎一时没有记起。
“就是那个给我看相断命的老僧人!我记得他当时穿得挺破旧,还拄着一根拐杖。”“哦!老奴记起了!就是那个拦着咱们去路的疯人啊!”此刻,张妈妈一副不屑的神情。
“不!我觉得他不是疯人,不仅不是疯人,还很有可能是一位世外高人。”“哎哟!那哪里是什么高人啊?不过是瞧您面善、年轻不经事,胡乱言语几句,想骗几个钱罢了。”
“不!我记得特别清楚,那僧人断事挺准的。一见面,他就说我额头生得高、生得好,一看就是出身官宦人家,自小衣食富足、深得爹娘疼爱。”“嗯!这倒是不错!算那人猜得准。”
“可后来,他又说了,说我眉眼中隐隐约约透着一股哀伤,加之手相上显示出的一些缺陷,怕是婚嫁之后会突遭祸患。轻者,与夫君不睦;重者,则会妨夫克子。”“呸呸呸!真真是一派胡言!王爷贵为亲王,那福泽自不必多言;自入府之后,王妃便深得王爷宠眷,恩爱非常;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