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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伏在地上的小同子,承汲的心骤然间悬了起来。
“哼!想不到,为了心上之人,同公公着实费了不少心思啊!红绣坊!嗯!一听便知是个不错的地方!偌大皇城之中,你能寻得如此之地,想来,必是用了心的!”“皇上,皇城之中,奴才怎知何处绣品最为上乘?奴才之所以前去红绣坊,不不过是依了紫环的心意!”
言毕,小同子仰起头,看了承汲一眼。
“她的心意?”“是!私会之时,紫环曾亲口提及过宫外的红绣坊,那时候,奴才默默记在了心里;这一回出宫,奴才便特意去了一趟!”
“她是什么时候对你提起了红绣坊?”手持丝帕,皇上接着问到。“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奴奴才记记不清了”
“小同子!小同子!”
晚膳之前,趁着皇上与大臣们议事之机;承汲暂离承天殿,赶到了小同子的居处。
“公公!小同子如何了?醒过来没有?”“外敷了药膏,亦灌下了汤剂,一条小命总算是保住了!”楚公公低声答到。
“公公,若是方便,奴才想进去看一看他!”“且让他安安生生地睡一会儿吧!若瞧见了他身上的皮开肉绽,你心里不是更加难受嘛!”
“一条红莲丝帕,竟搭进去了小同子的半条命!”“一日日,徒弟的翅膀硬了,心里想什么、暗地里做什么,我这个当师傅的已是一无所知、全然被蒙在鼓里了!”
“楚公公,小同子他”“皇上跟前,该求的我都已经求了;待其好些了,还能不能留在承天殿,全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母亲,您真真是太过大意了!自己身边的侍女,竟也疏于留意管束!”望春宫内,承坤对雀贵妃说到。“紫环受了刑,这会儿还没缓过来;你说这样的话,不是刺本宫的心嘛!”
“母亲!她这样”“够了!你不要再说了!紫环是本宫的贴心之人,她平白无故受了这样的苦,本宫岂能不心疼?”
“平白无故?若其恪守为奴为婢之本分,若其行事检点,又怎会遭受今日之祸?依儿子看,一个婢女受了刑不要紧,最最要紧的是不能牵累了您这个主子!”“牵累?坤儿,你不是怕她会牵累母亲,而是怕母亲会因此牵累到你吧!”
母子相对而视,雀贵妃的眼中满是痛心与愠怒。
“承坤,为了你能争得太子之位,你身边的许多人都在明里暗里地苦心相助;你不能无情无义,你不能像对待如玉一样,对每一个人狠心而弃!”“如玉她该死!她若是活着,来日,儿子便要因她而死了!”
“承坤!你”
正在这时,一位婢女急急忙忙地跑进了内殿。
“娘娘!紫环醒了!紫环醒过来了!”
第251章私情之冤,天师密告()
“紫环!紫环!”“娘娘娘!”
“紫环!你受苦了!你受苦了!”“奴奴婢本是卑贱之躯,不值得娘娘垂泪怜惜!”
“娘娘,奴婢这是在哪儿啊?”“这儿是望春宫,你安心便是!”
“娘娘!请娘娘相信奴婢,奴婢与同公公绝无半分私情,更不曾行丝毫苟且之事!”“本宫相信!本宫当然信你!这许多年来,除了坤儿,你是本宫唯一的亲人了!”
听此言,面色苍白的紫环不禁泪涌而出
亲眼瞧着紫环服下了活血止痛的汤剂,连连叮嘱一旁照料的婢女之后,子夜时分,雀贵妃这才回到了自己的寝殿。
“母亲!”“夜深了,你怎还留在这儿?快些回永祥宫去吧!”缓缓落座,雀贵妃冷冷说到。
“紫环姑娘的伤势如何?”“已然用过药了,往后便是要精着心、尽快养好伤了!”
“与同公公之事,她依旧不认吗?”承坤接着说到。“未曾做过之事,她为何要违心而认?皇后此举,明着是责罚紫环,实则是要在皇上面前令本宫十足难堪!瑜妃不省人事,德妃禁足冷宫;如今,皇后最大也是最后的忧患就是本宫了!”
“皇后嫉恨母亲不假,即便使下阴毒手段亦为意料之中;可母亲细细想想,本是无冤无仇,承天殿的同公公又为何要编造谎言、陷害紫环呢?”“承天殿!”
这一刻,雀贵妃不禁一颤,手中的茶盏落地碎裂。
“依儿子之断,此番事端,其后必有隐情!”“隐情?会是何种隐情呢?”
“是怎样的隐情,儿子自会去问父皇的身边人;这几日,母亲务必格外留心,事事谨言慎行!”
“小同子!小同子!”“宝宝天!”
“你你身上的伤如何了?还疼不疼?”“起初是火烧般的灼痛,后来,师傅给我用了秘制的止痛散,服下之后,已然好多了!”
“都入夜了,外面又起了风,你怎还跑来呢?”“你受了这样苦,我若不能相探,又如何能安下心呢!”
此时,小同子皱着眉,费力地、慢慢撑起了身子。
“宝天!永康宫的秦娘,其背后定有不为人知的隐秘之事!”“你为何如此断定?”
“那一日,皇贵妃前来承天殿问安;于殿外等候之时,我便与紫环姑娘闲话了几句!”
“小同子!你当真与她”“宝天,你听我慢慢讲!”
缓了口气,小同子接着说到:“得知我曾出宫办差,紫环就随口问到,可有从宫外带回什么新鲜物件儿;当时,不知为何,我一下子就想起了三皇子对你说过的话。”
“你怎知同公公在宫中没有相好之人,说不定,他就是特意寻些绣品,来讨好哪一个宫女侍婢呢!”
顿时,承坤之言闪过承汲心头。
“与其刻意遮掩,倒不如将计就计!灵机一动,我便告诉紫环,自己从宫外带回了几样绣品,其中,一条绣有红莲花的丝绢甚是精致。我知道,女儿家都是喜欢这些小东西的,未及紫环开口,我便主动提出,要将丝帕赠予她。一个时辰之后,趁着到太医院取药膳之机,我就将那丝绢送去了望春宫;所念同乡之亲,紫环自是欢喜道谢,欣然接受。”
“这么说,你与她并无私情?”“是!是我是我冤了紫环姑娘!”
“你你为何如此啊?皇上面前,你又为何说前去红绣坊是依了紫环的心意啊?”“宝天!我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红绣坊是断断瞒不住的!只有吐露与紫环暗结私情,我才能将红绣坊之事指向她;也只有指向她、指向其心机深重的主子,我才能保全你啊!”
暗夜之中,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承汲自一条小路返回了居处。
走进清清冷冷的屋子,他呆坐榻边,迟迟没有点燃灯烛
“本是无功不受禄,可今日,奴婢却收了同公公这样好的东西!”“不过是一条丝绢而已,姑娘就莫要与我客套了!”
“这帕子上的刺绣甚是精致,细细而瞧,丝毫不逊于宫中之物呢!”“无论什么,只要姑娘喜欢就好!”
“得了!时辰不早了,别耽误你服侍贵妃娘娘,我这就回去了!”“无妨!这会儿,娘娘还在睡着;午歇之后,奴婢便要陪着娘娘到永康宫去看望公主了!”
“永康宫?”“是!想来,紫环带着我送的红莲丝帕去了永康宫;或许,就在不经意间,那甚为精巧的刺绣引起了秦娘的注意;甚至,就在彼此言谈之间,秦娘便会从紫环口中得知这丝绢的来历。”
“宫内的秦娘发现了出自红绣坊的绣品,惊疑之际,她开始担心隐秘之事会渐渐暴露!”
“所以,她就向皇后娘娘告发了紫环与我之事,以求探清底细!”“不!情势未明之下,为了宫外的秦娘,宫内的秦娘不会犯险而为;她不会自己向皇后娘娘开口,而是会借助更为强大之力!”
“娘娘,您若是睡不着,奴才这就命人再去熄了几盏烛火吧!”隔着垂地纱帐,安公公轻声说到。“今夜,本宫是睡不着!不过,本宫是高兴得睡不着!”
说罢,皇后轻轻抚了抚枕边的白玉如意。
“是啊!近身侍婢与人私通,有了这样的丑事,日后,看皇贵妃还如何得意!”“陪伴皇上多年,本宫瞧得出,今日在永康宫,皇上看她的眼神儿都变了!皇上向来最最厌恶宫人秽乱之事,现今,皇贵妃是自投罗网了!”
稍稍一顿,皇后接着说到:“对了!明日一早,你别忘了将那些宝贝亲自送去辅恒斋!”“是!娘娘叮嘱,奴才断断记在心上!”
“这一回,若非天师私下相告,本宫还不能如此利落地惩治了她呢!”“后宫之中,唯有娘娘才是唯一的正主;天师慧眼识势,定为择主而侍!”安公公应和到。
“瑜妃已是个活死人,承钰就是本宫的儿子了!来日,待得承钰继储君之位,本宫就算是苦尽甘来了!”“娘娘!这一天不会远了!”
“既失了亲生儿子,盼君又不是个孙儿,种种无奈之下,本宫也有这一条路可走了!”
第252章隐行败露,太子心念()
“天师!眼下,咱们该如”“事无万全!看来,望春宫早已察觉了红绣坊之事!”
浓浓夜色之下,永康宫密室之内,天师凝眉不展。
“若皇贵妃有所疑觉,三皇子亦必定知晓;此人心机深重、阴毒狠辣,为争得储君之位不惜用尽一切手段!”“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事不宜迟!你连夜出宫、相告急情,叫他们即刻离开红绣坊、迁居别处,千万要避人耳目!”“是!奴婢记下了!”
“城郊备用之宅院,你可识得?”“天师安心,奴婢去过一次便再不会忘!”
“还有,换回宫外的秦娘,言语相托之时必得天衣无缝、滴水不漏!”“是!奴婢谨遵天师叮嘱!”
借着浓雾之掩,天师满怀心虑地回到了辅恒斋。
自偏门入得后苑内室,其不禁舒了口气,随手轻掩屋门。
“我已然在此恭候天师多时了!”
惊闻此声,天师猛地转过身来。
紧跟着,一盏烛火被点燃,原本一片漆黑的屋子渐渐漫开了光亮。
“三皇子!”“深夜无眠,本想与天师坐而论道、以安吾心;谁知,这一等,竟足足等了一个时辰!”
说着,承坤执起茶盏、送到口边。
“让三皇子久候,实为鄙人之失!”“无妨!此刻,这茶虽凉了,可我心里依旧还热着呢!”
亲自换上一壶热茶,随后,天师缓缓落座。
“漏夜而归,天师可是自承天殿回来?”“回三皇子,今夜,皇上并未曾召见鄙人;鄙人迟迟未归,实为在青玉湖边做了些法术。”
“法术?是何法术需天师深夜而施啊?”承坤紧接着问到。“三皇子有所不知,近日来,皇上夜寐不安、多梦扰心;虽用了几副汤剂,却未见显著之功。为解圣上之忧,鄙人便用了些秘术;取三根龙发,烧灼成炭之后,随一支红烛一同置入白色纸船当中;待念诵咒文之后,再将纸船放入湖水当中;顺着风,纸船漂得愈快愈远,皇上的夜寐之症便可尽快祛除。”
听天师之答,承坤微微笑了笑。
“原来如此!为着父皇龙体安泰,天师真真是用尽心血啊!起先是九炼凝红丸,如今,又有这驱邪除病的法船之术。既然太医院之人个个不中用,想来,也只有天师能为父皇分忧解愁了!”“三皇子之赞,鄙人愧不敢当!”
“天师久侍宫闱、深得父皇宠信,哪里还有什么赞誉是不敢受的呢!”
说罢,承坤轻轻扣上了茶盏的盖子。
“敢问天师,母妃婢女之事,内里究竟是怎样的实情啊?”“此事,鄙人确已知晓;依鄙人之见,当事二人,一个是承天殿的公公,一个是皇贵妃的贴身侍女;如此,想必一番责罚之后,皇上定不会再予深究了!”
“不予深究?依我看,这一案,父皇是最最该深究的!”
听此言,天师默而不语。
“若没猜错,紫环与同公公暗地私通之事暴露,永康宫的秦娘功不可没吧!受了刑的紫环亲口告诉母妃,私受同公公红莲丝绢一事,她只与秦娘提起过;不过两三日后,就在永康宫,皇后娘娘果然当众提及此事,并由父皇亲审了这一桩秽乱宫闱之案!”
“秦娘?秦娘不过是照料公主的侍婢,她怎敢”“她为何不敢?不同于其他宫婢,秦娘可是天师千挑万选荐入皇宫的!为着这一层缘故,就连宫中的妃嫔娘娘们都要高看她一眼啊!”
“三皇子!秦娘虽是鄙人选荐,可自入宫以来,她一向安分守己,尽心尽力侍奉公主;其不曾有丝毫或争斗、或挑拨之思,平日里,就连永康宫都甚少踏出啊!”
“果真如此吗?”“是!鄙人句句实言,断断不敢欺瞒三皇子!”
“好!既然如此,为证言辞之真伪,就请天师随我去一趟永祥宫吧!”
经侧门而入,天师跟随承坤来到了永祥宫之偏殿。
走进殿内,眼前的一幕令天师顿时一惊。
只见,一席黑色装束的秦娘被缚住了手脚,面色惨白。
“平日里,就连永康宫都甚少踏出的秦娘,怎会独自漏夜而出啊?天师,您方才之言怕是难以自圆其说了吧!”
此刻,落座正位之上,承坤的眼神中充满了咄咄逼问。
“今夜,永康宫密会之后,天师您赶回了辅恒斋,秦娘则换了一席夜行之衣,急急匆匆地往外走。秦娘是宫婢,是服侍盼君公主之人;其行迹如此诡异,叫人如何不生疑啊?”
这一刻,望着近在咫尺、惊魂未定的秦娘,天师心中恐忧重重。
“请三皇子暂且命人将秦娘带下去,您心中之疑,大可相问于鄙人,鄙人必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好!我等得就是天师这句话!”
“秦娘不过是一柔弱女子,还请三皇子莫要为难她!”“当然!只要天师肯说出实情,我自不会伤她分毫;倘若天师巧言诡辩、隐而弄虚,那就莫要怪我心狠手毒了!”
“父皇!父皇!”
寝殿龙榻之上,熟睡中的皇上忽然被几声唤惊醒。
“是谁?是谁在那儿?”“父皇,您不认得儿臣了?”
“你你是铭儿?”皇上赶忙坐起身来,一把扯开了金黄色的纱帐。
“铭儿!你不是已经”“儿臣心中始终念着父皇与母后,很多事,儿臣实在是不能放下!”
“父皇知道,你是放心不下康夫人留下的血脉!”“儿臣虽从未亲眼见过他,却没有一日不思念他!”
“铭儿,父皇告诉你,你无须牵挂不安;他都好,他一切都好!”“能得父皇施恩庇佑,那便是他的福气了!”
“铭儿,日后,你终会明白父皇的一片苦心的!”“但愿天遂人意,但愿父皇的一番苦心筹谋没有付之东流!”
“铭儿!铭儿!”“皇上!皇上!”
“你你别走别走!”“皇上!您醒醒!您醒醒啊!”
突然睁开眼睛,皇上一下子自恍如现实的梦境中醒了过来。
“皇上,您又做梦了吧!奴才这就奉上一盏安神茶,给您压压惊!”
说着,楚公公将茶饮送到皇上跟前。
“方才,朕梦见太子了;太子跟朕说,他有很多事放不下,他放心不下!”“皇上,奴才斗胆问一句,太子放心不下什么呀?”
“他放心不下自己的孩儿!”“皇上,如今盼君公主康健无虞,太子在天有灵,也该心安了!”
“不!听闻太子之念,朕的心也乱了!”
心绪烦乱之际,不经意地一挥手,楚公公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