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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步鲛连忙轻轻拊其背,柔声道:“慢点吃,我又不跟你抢。”
宇文溪白他一眼,怨念深重。
孤步鲛熟视无睹,神情暧昧道:“要吃我也吃娘子,娘子可比这银耳莲子羹甜多了。”
宇文溪埋头苦吃,一口接一口,似乎跟那碗银耳莲子羹有仇一般。
忽然,她惊露极为痛苦的神色,手一软,碗掉到地上,碎了一地狼藉。
孤步鲛见她冷汗涔埁,瑟瑟发抖,将身子蜷作一团,面色惨白,似是遭受着极为可怖的折磨,不由大惊失色,俯身抱住她,失声道:“溪,你这是怎么了?”
宇文溪只觉似被人将身体的肉一块一块割下般痛不欲生,双唇颤了缠,竟连个音节都发不出。
“快传御医!快传御医……”孤步鲛急忙吼道。守在门外的琴娘瑟女连忙去传御医。
御医们来时,宇文溪已痛得昏厥。
几名御医轮番上阵,但皆是焦头烂额,只知王妃可能是中毒,但究竟中了什么毒,无一人知道。
狐步鲛终于知道她为何那么想要秘制解毒丸,原来她早已身中剧毒,自己却直到此刻她毒发才察觉到,不禁陷入深深的自责和懊恼。
“一群废物!”狐步鲛怒道,“王妃何时能醒来,这总能知道吧!”
一名御医战战兢兢道:“回蛮王,王妃是因忍受不了这剧烈的疼痛而昏厥,应该最迟明日便会醒来。”
“这毒若不能解,王妃可有性命之忧?”
“此毒不知蛰伏于王妃体内已有多久,发作时如此剧烈,痛不欲生。王妃虽暂无性命之虞,但此毒不解,必定会对王妃的身体造成极大的损害,王妃……王妃……”
狐步鲛神色沉痛,道:“王妃会如何?”
那御医轰然跪下,颤声道:“王妃恐难以长寿。”
难道真是绝艳易凋,连城易脆?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将狐步鲛包围,他如溺水一般,绝望无助。
狐步鲛紧紧抱着她,悲痛不已。他屏退众人,独自守着宇文溪。
长夜漫漫,黑暗无边。
狐步鲛一夜没阖眼。
直至翌日巳时,宇文溪终于悠悠转醒。
她面容惨白,看着十分虚弱。
狐步鲛十分困倦,看着竟比她更憔悴。见她起来,强打起精神,问她可有哪里不舒服。
宇文溪伸了伸懒腰,道:“肚子饿,想吃好吃的。”
狐步鲛略舒了一口气,摸了摸她的头,对琴娘道:“命厨房做几道王妃平日里喜欢吃的菜来。”
琴娘迟疑道:“王妃平时喜欢吃的都是辣菜。”
宇文溪如想吃肉骨头的小狗一般,水汪汪的大眼巴巴地望着狐步鲛,狐步鲛无奈一笑,对琴娘道:“命厨房少放一点辣椒。”
“是。”琴娘退下。
宇文溪虽坚称自己已不大碍,但狐步鲛仍不许她下床,连用膳都是半躺在床上。狐步鲛说要喂她吃,她的脸立即泛起了红晕,自己狼吞虎咽起来。狐步鲛看着她吃得那么香,心情稍缓。
用完膳,宇文溪的面容渐渐恢复了些许神采。
狐步鲛屏退众人,神色凝重地望着宇文溪:“你可知你自己中的是何毒?你如何会中毒?”
“我……”宇文溪沉吟,低下头。
狐步鲛眼带恳切,道:“你既已接受我,就无需对我隐瞒。无妻之间,贵在坦诚。”
“你能事事对我坦诚吗?”宇文溪抬起头,反问。
狐步鲛道:“我除了是你的夫君,更是这黔奴部落的君王。也许有些政事机密我不便对你说,但作为你的夫君,我必定坦诚对你。”
第203章 坦诚相待()
宇文溪看他神色真挚,迟疑片刻,缓缓开口:“我中的是一种名叫锁命之毒。”
“锁命?我竟从未听过。你自己竟也无法可解吗?”狐步鲛微微皱眉。
宇文溪摇摇头,道:“此毒十分诡异,我连它是用什么方法所制都弄不明白。”
狐步鲛问:“你怎么会中此毒?”
宇文溪顿了顿,道:“是抱雪山庄的庄主逼我服下此毒……”
“抱雪山庄……”宇文溪是抱雪山庄“献”来给他。他自是有想过宇文溪为何会落入抱雪山庄手里,他曾派死士暗中调查过此事,但抱雪山庄行事极为隐密,死士只能调查到宇文溪是被抱雪山庄掳获,至于宇文溪在抱雪山庄经历了什么,无从得知。
狐步鲛并不是不好奇宇文溪为何会落入抱雪山庄,又在抱雪山庄经历了些什么。但他知道,她嫁给他,目的绝不单纯,因而他一直不问她。
“此事要从我从若城皇宫逃出说起……”宇文溪将事情的始末娓娓道来,她如何被抱雪山庄所擒,在抱雪山庄遭受了何种境遇,她如何吞下了那黑亮的药丸……说起这段可怕的经历,宇文溪极力让自己平静,但肩膀仍是无法抑制地抖了抖。
狐步鲛的神情越来越凝重,眼中涌现出无比的心疼和愤怒。
“原本秦无弦是打算把能止住锁命发作的解药给我的,但我没有说服你出兵攻打若城,因而他便收回了解药。”宇文溪望着狐步鲛的眼睛问道,“秦无弦此次前来,想必跟你谈了要你出兵攻打若城之事吧。”
狐步鲛低声道:“是。”
“你没有答应他,是吧。”
“嗯。”狐步鲛的声音越来越低。
“我就知道。”宇文溪展颜一笑,把头靠到他的肩上。
狐步鲛的神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
“你能断了跟抱雪山庄的同盟吗?”宇文溪故作轻巧地问。
“抱雪山庄敢如此对我的妻子,我自然不会放过他们。”狐步鲛一字一字道。
“早知道,我就早点告诉你了。”宇文溪开心不已。没想到,如此轻而易举,就是破了蛮族与抱雪山庄的结盟。
“所以,以后有什么事情,都不要一个人放在心里独自承受,你不告诉我,又怎知我不愿为你做呢?”
宇文溪动容,痴痴地仰视着他:“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你是我的。”狐步鲛俯身,吻上她的唇,霸道而不失温柔地肆意索求。
唇齿相依,抵死缠绵。
宇文溪却仍是学不会在他的进攻下如何呼吸,脸颊如刚煮熟的虾子剥了壳,又红又烫。狐步鲛吻了没多久,只得意犹未尽地挪开唇,叹道:“别紧张,把眼睛闭上,像我这样,慢慢呼吸。”
话毕,又将唇覆了上去,这次他如蜜蜂采蜜般,轻柔缓慢。宇文溪渐渐的终于能勉强呼吸了,狐步鲛的吻立即变本加厉地掠夺着她口中的香甜。他的娘子,果然十分甜美。
狐步鲛火气涌上,将她压到身下。宇文溪,欲将左手的金指环伸到他的面前,却发现手上早已空空如也。
狐步鲛哑声道:“金指环我暂替你取下了,娘子若想要长期戴着,为夫需更勤奋一些。”
第204章 一将功成万骨枯()
秦无弦离开黔奴部落十多天后,思无邪亲自来到了黔奴部落。
那日,风和日丽,狐步鲛正在练武场教宇文溪剑法。他从身后抱着她,她握着剑,他握着她的手,她的身子随着他而动,他温热的鼻息掠过她的耳际,痒痒的,让她不禁有些心辕意马。
“要不,我还是跟着虞千石学习剑法吧。”宇文溪红着脸道。他这样紧挨着教她,纵然他剑法卓绝,她怕也是很难学会了。
“你说什么?”狐步鲛冷声道。
宇文溪白他一眼:“你真的是在教我练剑?”
狐步鲛笑道:“我们不是在练剑吗?”
“你能不能离我远点,你这样我怎么可能专心学剑。”
“不能。”
“你!你成心不想让我好好学。”
“这都被娘子看出来了。为夫只是觉得,有为夫在,你不需要学。这一生,我誓必护你周全。”
宇文溪鼻子发酸,感动不已。她曾以为,离开了家人,再无人愿意保护她。
然而,她还是觉己应该好好提升自己。她怒道:“你若不肯好好教我,我就去找颜兔罝!”
狐步鲛见她较真,遂敛起促狭的笑容,放开了她,离她远一点,摆出为人师表的严肃模样,认认真真地教她剑法的基本招势。
一个简单的招式,宇文溪都要反复练习数遍才得其要领,她心中不免有些挫败,自己怎么这么笨呢。
“别急,再来,我刚学剑法的时候还不如你呢。”狐步鲛耐心地教导。
“真的?”宇文溪心里好受了些。
“嗯,真的。”狐步鲛继续着善意的谎言。
忽然,古风走到狐步鲛身边,在他耳边悄然说了些什么,宇文溪一个字也没听见。
狐步鲛点点头,古风便退了下去。
狐步鲛走到宇文溪面前,道:“练了这么久,想必你也累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我有些事情需要去处理。”
“嗯,你去吧,不用管我。”宇文溪面带微笑,心中却微微有些失落。他陪伴自己的时光,总是如些的短暂。
狐步鲛仓促一吻,便疾步向肃云殿走去。
见到狐步鲛步入了正厅,思无邪身子微微向前一倾,向他揖了一揖,他不行蛮族之礼,亦不行若族之礼。
狐步鲛看清他的面容,不禁一愣,这绝美的五官,竟与宇文溪极为相像。
思无邪看到他的愕然的神色,心中了然,笑道:“蛮王可是觉得在下与宇文溪长得太过相像?”
“确实十分相像。”狐步鲛淡然道。
“实不相瞒,宇文溪,其实是在下失散多年的女儿。”思无邪云淡风轻道。
狐步鲛心中十分震惊,若不是血亲,如何能长得如此相像,若是血亲,又怎会给她下如此阴险之毒?
狐步鲛不动声色道:“如此,小王该唤您一声岳丈大人。”
思无邪轻轻一笑,道:“宇文溪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世,蛮王称在下一声庄主即可。”
“庄主可知她身中奇毒?”狐步鲛若无其事道。
“她的毒是我亲眼看着她吞下,自然是知道的。”思无邪语气平静。
“庄主连自己的女儿都能下此狠手,在下佩服。”狐步鲛冷笑。
“一将功成万骨枯。自古成王败寇,欲得天下者,谁的手上没沾染过至亲骨肉的血,蛮王,您说是吗?”思无邪针锋相对。
狐步鲛不温不火,端起茶盏,悠然品茗。
第205章 达成合作()
思无邪亦端起茶盏,悠然品茗,一派闲适淡然。
过了片刻,狐步鲛起身,缓缓开口道:“庄主若无事,本来还有政务要处理,恕不能奉陪了。”
思无邪不急不徐道:“蛮王既知宇文溪身中奇毒,想来是见识过那毒发作时的盛况了。”
“见过。”狐步鲛亦波澜不惊。
博羿,谁先沉不住气,谁先输。
“这是那毒的解药,发作之时服之,疼痛立消。不知蛮王能否愿意将其转交给宇文溪。”思无邪手中现出一颗黑亮药丸。
狐步鲛伸出手掌,道:“举手之劳。”
思无邪走向前,恭敬地将药丸递到他的掌心,道:“如此,就有劳蛮王了。”
思无邪复坐了下来,道:“想来秦无弦来时已向蛮王传达了在下的意思,不知蛮王对出兵攻打若城之事还有何见教?”
狐步鲛道:“贵庄的意思本王已经明了。本王愿意配合贵庄,不过……”
思无邪道:“蛮王有何要求,但说无妨。”
狐步鲛道:“若得秦无弦的人头,即刻发兵。”
秦无弦是他最为得力的手下之一,他要杀他,明显就是想要让他难堪。思无邪心中虽十分不悦,但面上仍是波澜不惊,道:“那就请蛮王静候,不日定当将秦无弦人头奉上。”
从蛮族皇宫出来以后,思无邪即刻返回抱雪山庄。
到了抱雪山庄,思无邪问秦无弦:“你出使黔奴部落,可有得罪狐步鲛?”
“属下自认并无得罪蛮王之处。”秦无弦心中不禁有些困惑。
“你可是去见过宇文溪?”
“属下请蛮王出兵侵犯若城,蛮王敷衍属下,似有不愿合作之意。属下遂私见了宇文溪,以锁命要挟她,无果,属下故没将锁命解药给宇文溪。”
思无邪顿时了然,想来,必是宇文溪央狐步鲛取秦无弦之性命。
思无邪道:“你退下吧,命左边进来。”
“是。”秦无弦退下。
须臾,左边走了进来。
思无邪道:“你去一趟若城皇宫,命少庄主做准备。”
“是。”左边领命,退了下去。
左边日夜兼程,不日到达了若城皇宫。
寒风中,凝思宫里的百年榕树终于不再落叶了,因为它已如枯木一般,连一片叶子都没有了。
思绝若听到声响,起身下床,随意将一件大氅披在肩上。
左边落在她面前。
许久未见,她的青丝又稀疏了些。
“我去过蛮族皇宫,她很好,狐步鲛很爱她。”左边道。
思绝若若有所思,道:“很爱她?”
“是的,从他看她的眼神,我可以确定。不过,她亦身中锁命之毒。”
思绝若的脸变得更白了。
“庄主已与狐步鲛达成合作,狐步鲛不久便会出兵攻打若城。你早作准备。”
思绝若点了点头。
“去睡吧。”左边说完,便消失不见。
听闻狐步鲛很爱宇文溪,她心中略感欣慰,但听到她亦中了锁命之毒,又十分揪心。
她拿出巫杖幻化的祭月弯刀,对着弯刀喃喃自语:“如何能解锁命之毒……”
忽然,祭月弯刀又幻化成巫杖,杖身散发出淡淡红光,红光中有几个字显现出来,竟是锁命的解毒之法!
第206章 等你平安凯旋()
在狐步鲛的催促下,宇文溪终于连药房一起搬到了晋阳宫。
屋外寒风彻骨,屋内春光旖旎。
欢愉过后,宇文溪倚在狐步鲛怀里,面色红润。
狐步鲛轻拂她散乱的青丝,若无其事道:“溪,如果你的父亲,做了伤害你的事情,你会原谅他吗?”
宇文溪果断道:“不可能!我的父亲绝不可能伤害我!”
“我是说如果。”
“我不喜欢这个如果。”
“那你就当这是一个故事,一个女子被她亲生父亲所害,差点失了性命,你觉得那个女子会原谅她的父亲吗?”
宇文溪认真思量了许久,道:“不会。毕竟血浓于水,”
狐步鲛淡淡一笑:“血浓于水?女儿视他为至亲,他去视女儿如草芥,难道这样也不恨吗?”
“也许会恨,但也只能选择宽恕。毕竟无论如何,是那人给了她生命。”宇文溪困惑道,“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么奇怪的问题?”
狐步鲛道:“今日朝堂上有大臣弹劾一名官员,说他竟将自己年幼的亲生女儿抛弃,一时有感而发。”
宇文溪不禁唏嘘,叹道:“世间竟有如此禽兽不如之人,虎毒还不食子呢。这女孩真是太可怜了。”
狐步鲛轻吻她的额头,神色迷离。
翌日下朝后,入了肃云殿,古风战战兢兢将一个散发着腥臭的木盒呈到狐步鲛的面前。
狐步鲛命古风将木盒打开,古风颤抖着手将木盒的盖子揭下,当看到盒子里的东西时,吓得魂不附体,慌乱地将木盒扔到地下,踉跄倒退。
木盒里沾染着斑斑血迹,一个人头如球一般从木盒里滚了出来,头发如杂草一般散乱着,颈上切口处血液已凝固,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