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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挂了电话,田时将戒指从口袋里拿出来。
能让他那么紧张的,应该是个很重要的东西。
第七十一章 闹鬼的学校()
边台其人虽然嘴巴油腔滑调还很不靠谱,但关键时候总不会掉链子,就像他之前抢在医院屠杀前将田时带走一样,这次他来得也很快,熟练地拉开窗户,跳进田时的卧室。
田时的家说高不高说低不低,六楼刚好也是可以摔死人的高度,但边台每次都踏着空调外机翻上来,就算不小心失足掉下去了,就他来说也无所畏惧,大不了是面目全非地再爬一次。
而原本对鬼怪还颇有畏惧的田时在好几次抬头看见自家纱窗前出现一张脸后,渐渐地麻木了起来,有时还会打开窗户吓唬边台要将他推下去。
“把戒指给我看看。”
但今天两人都没有吓人的心情,看见边台满脸凝重,田时也配合地将戒指放进他伸出的手里。
没错,一模一样。
边台虽然不知道这个戒指的原理和材料是什么,但光凭里面涌动着的生气,他就能断定是柳夏给北灿的那枚。
“是北灿寄过来的。”边台将戒指上下翻弄着,想看看还有什么其他线索,但这枚戒指干净得很。
田时了然,北灿会挑藏在一束玫瑰花里,首先玫瑰和戒指的搭配本身就合乎情理,不会有人怀疑,其次一束玫瑰会让田时马上想起曾经抱着玫瑰花守着田时的边台,不管如何,田时已经知道了边台的身份,这样很自然地就会将这枚戒指和下界联系起来,这时再将边台叫过来,鉴定戒指,就可以知道送花人的身份了。
可他只是单纯地想将这枚戒指给田时吗?
边台低垂眉目,难道他已经知道柳夏的目的,开始打算避开他?
“叩叩。”木门被敲响,田时立刻警觉起来,确认了门是被锁上了之后,他大声道:“我正在换衣服,什么事?”
“我刚才在盒子底下看到了一个附带的纸条,给你看看。”门外传来了田姝的声音。
“你从门缝底下塞进来吧,我现在不方便开门。”田时白了眼坏笑着的边台,走到门边,弯下腰,拿起田姝塞进来的纸条。
淡蓝色的信笺,上面染着玫瑰花的淡香,上面的字迹看似娟秀,实则暗藏锋芒,是北灿一贯的手笔:“知道你过几天要去旅游,所以赶忙把毕业礼物给你送过来了。”
“旅游?我没有要去旅游啊。”田时挠了挠头,翻看着信笺。
旅游戒指
边台一直站在一旁看着满头雾水的田时,突然,脑子一片明亮,快步走向田时,一把揽过他的肩膀:“是啊,我们去旅游吧。”
“啊?”一把被满身清香的男人搂进怀里,田时困惑地抬起头,望着眼含亮光的边台,不知道北灿和他在打着什么哑谜。
…
这一夜,北灿没有纠缠着叫庄珪的学生,确认他睡下后,他飘出门外,在附近游荡着,熟悉这片区域的环境。
他家算是住得普通,建立在商店上的住宿房,几根电线杆伫立在房区附近,从外观看觉得一般,但庄珪的家人似乎挺有生活情趣的,一间普普通通的小平房愣是被布置得温馨舒适。
而庄珪的家庭构成经过一晚,北灿也略有了解,只有两间卧室,一间睡着庄珪,另一间是一位女性和单人床,而那位女性的年龄似乎还不到庄珪母亲的年纪。
寄宿在别人家。
待到天蒙蒙亮,北灿才回到庄珪卧室,一阵震耳欲聋的闹铃后庄珪猛地跳起来按掉铃声,他这紧张枯燥的一天在欢快的铃声中拉开序幕。
跟着睡眼迷蒙的庄珪坐上公交,在三中的站点下了车,北灿站在学生人群中抬头仰望着这间建立在山间的校舍,清晨的朝阳透过高耸的教学楼照射着他的双眸。
第三中学和北灿母校相比,建筑比他的母校气派得多,占地面积也大得不行,但要论起师资力量和学生能力,这间中学只能望其项背。
在蜿蜒的山路上,北灿看着满脸倦容的学生们穿着一致的校服身背厚重的书包,沿着山路迈动灌铅般的步伐,当然,庄珪也在其中。
虽然建在山腰显得不食人间烟火,但在学生们看来就是多此一举。
“我们这学校以前本来是集中营,因为地皮便宜,才被拿来建学校的。”庄珪拉了拉书包肩带,冲北灿苍白地笑了笑。
北灿挑眉,怪不得了,这间学校对灵体有如此大的吸引力,不过他还是挺好奇,能让“那些东西”都束手无策的,会是怎样的地方。
但当走到了学校门前时,他这份从容就立马消失不见。
他知道为什么阿黑要让柳夏先来探查了。
北灿停留在校门口,惹得庄珪回头:“你怎么不走了?”
他皱着眉头,打量附近的同类们,充斥在偌大的校园中,有的肆无忌惮地飞翔着,有的和同类嬉笑打闹,更多的则是跟在学生和教师的身边狞笑,甚至对毫不知情的活人们动手动脚,在这里,那些束缚灵体的规则统统失去了效力般。
就算在下界,北灿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这座学校仿佛是世界上唯一一处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只有一片黑暗缠绕着生人们。
“你每天都看着这样的景色吗?”北灿不确定他要不要进去,朝庄珪发问。
“是啊,我都习惯了。”庄珪无奈地挠挠脸,在无数的鬼怪前面笑了笑。
这座学校不对劲,学生教师,还有里面的灵体,特别是他面前的庄珪,从某种程度上说,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你别怕,他们都不会接近我,过来吧,你不是要找人吗?”看着校门口悬挂的大时钟,庄珪挂念着时间,现在尚早,宽敞的大门没有太多的学生,庄珪对北灿这样说话,也没有几个人能听见。
下定决心了般,北灿面色凝重地跟在庄珪身边。
从校门一路到教学楼的路上,的确如庄珪所说,没有一个灵体来接近他们,只是望着他们,对他们的背影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为什么他们不会来找你,就因为你看得见他们?”走到高二(3)班的门口前,前后两扇门都没有打开,只见他从书包里掏出一串钥匙,打开了教室门。
庄珪从高一开始,因为寄宿在这里任职的教师家里,品行都很端正,也被这里的教师们所熟知,虽然成绩一直平平无奇,但在老师们的口中也是个乖孩子,自然而然会将班级里一些事务交到他手里。
“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有个家伙和我说,如果我转学他就会杀掉我吗?”庄珪走到教室最后,将书包“咚”地一声放在课桌上后就去拉窗帘开窗户为教室通风:“应该是他的命令吧,别的灵体也不会过来骚扰我。”
北灿环视四周,这间教室比起学校的其他地方意外地干净,估计也是庄珪口里的“那个家伙”示意的。
“这里除了他,还有另外一个年纪更大的,不过他不太喜欢人,所以很少会出来,他们两个都是被捆缚在这里,没办法出去的鬼。”将窗户打理好后,庄珪微笑着转回头,看着北灿的方向眼睛一亮:“你看,他在你后面。”
突然,凶狠的杀意从北灿的头顶浇灌而下,北灿飞快地回身后退,这些动作在那个家伙的眼里却像是跳梁小丑一样,北灿才看见那个同类的脸,砭骨的寒意就从四面八方禁锢住他的行动,下一秒他只感觉昏天黑地的眩晕和刺入肺腑的疼痛。
他根本没看清他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他的身后,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出招的,脑海里只有他冷峻的样貌,是一个和庄珪同龄的打扮像是上个世纪土气的男生而已,只不过五官立体出挑了点,但就是这样一个扔进人群里得花些时间才能将他找出来的灵体,却让如今的北灿毫无还手之力。
“我说过了,不要靠近他。”
语句朴实,却带着无人可反抗的魄力。
“喂,你干什么?”嗡鸣的耳畔传来庄珪模糊的呼喊,北灿睁开双眼,只能看见点漆般凌厉的双目。
“教训不听话的人。”比庄珪高上一个头的男生用余光瞥着大惊失色的庄珪,还是将全身的注意力放在这个倒在门后的灵体,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灵力那么浓郁丰厚的家伙了,虽然他偷袭成功,但如果这个人不要命地攻击他,他也不能说有百分百的胜算。
“他是我朋友!”庄珪心疼地跪在北灿身边,因为碰不到他,只能不断地呼唤他的名字来确认他是否还清醒。
“你被别人骗了,你从以前就是那么容易轻信别人。”面对着庄珪的质问,男生的态度很明显转了一百八十度的弯,那双夺魂的眼瞳此刻闪烁着弃犬般委屈。
经过之前的不停打磨,北灿现在的筋骨已经没有刚死后那么脆弱,就算遭受这样的攻击,也能很快地缓和回来,他朝庄珪挥挥手,示意自己没事,不需要那么紧张,接着,他颤颤巍巍地站立起来,不得不说,那个灵体是下了狠手的,就算可以独自起来,可他的体内还酸痛不止。
“你又不了解我,怎么知道我是怎样的人。”庄珪紧皱眉头,跟着北灿一起站起来,虽然没有直视男生,只是将不满的目光瞪着地面,但全身似乎都在抗拒着他。
第七十二章 人间地狱()
“什么事那么吵?”突然,另一个浑厚带着些许口音的男人声音回响在空空荡荡的教室里,同声音一起,空间仿佛被从现世中抽离出来,停滞在这一秒,所有的东西都丧失了它们的颜色,变得像是纸片般轻飘飘。
像被人在一瞬间拽入深海,从四面汹涌而来的压强挤得他感觉体内一阵翻滚,五脏六腑在混乱中拉扯错位,如果他还有血液,内脏破裂而流出的血液现在肯定从嘴角流下。
就连他走进“那些东西”的机构也不会有这般反应。
比起他,之前他遇到的强势的灵体通通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
但在他身边的一人一鬼只是停下了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回头看向突如其来的人。
“没什么,只是有个新来的不懂规矩。”北灿敢肯定刚才偷袭他的灵体能力只不过稍微超过他一点,但此时他却表现出超乎北灿所料的自如,侧过一半的身子同男人平起平坐地说话,也正因此,北灿才能看到那个人的样貌,光是一眼,北灿的心就狠狠一沉。
那个男人穿着厚重的盔甲,长发束冠,虽然样貌五官年轻,但脸上的刀伤却让他显得沧桑不少。如果他不是透明的,绝对会被别人认为是从某个古装剧片场走出来的演员。
北灿紧绷唇缝,呼吸急促。光是从他的装束,就算再不看历史的北灿都可以知道那是元清之前的甲胄,那也就是说,这个灵体存在的时间已经逾越百年,甚至有可能超过了千年之久。
柳夏成为半灵体最多也不过几十年,能力已经超越了大部分灵体,那这个有着千年底蕴的男人,使出全力,该有多强?
怪不得他就算只是说句话,天地都为之色变。
那双装着生活在和平年代的现代人不会有的血气的眸子从男生灵体身上转移到北灿,他上下缓缓地打量着他,就算只是被远远地看着,北灿都感受到自己像被人用镰刀从上到下狠狠刮过一遍的痛感。
“不是这样的。”此时,庄珪走上前一步,他虽然身材不高大,但梗直了身板挡在北灿面前,颇有男子气概。
闻言,对北灿怀抱恶意的灵体猛地回头给了庄珪一个眼刀,但他却不为所动,继续说:“吵醒你了,不好意思,但我会解决这件事的。”
让北灿大吃一惊,那个看起来杀人如麻的将军模样的男人对庄珪微微勾起唇角,闭上眼睛消失在他们的视线,应该是听庄珪的话继续睡回去了。
缓了口气的北灿带着古怪的眼神望着松懈下来的庄珪的背影,很难能想到一个上古的灵体会那么容易就被生人安抚回去。
打发了他,周围恍如黑白无色的环境刹那又染回应有的色彩,回到了正轨,外界的学生说笑和鸟鸣啾啁的声音也传入北灿的耳朵。
庄珪长长地松口气,回头略带歉意地朝北灿笑笑:“对不起,他就是有时候会有些偏激,我代替他向你道歉。”他说的“他”,自然是指旁边浑身是气的灵体。
“我不需要。”庄珪的话惹怒了那个灵体,虽然对庄珪语气不善,但他自始至终都瞪着满面无辜的北灿,生硬地丢下一句饱含不被理解的怒气的话就像刚才的男人一样隐匿了自己形态,消失不见。
待他彻底不见后,北灿抿了抿刚才被狠揍的嘴角,摇摇头,表示自己不在意。
庄珪还想再解释些什么,可突然门口跃进一个猴子般跳脱的男生,冲过来就拍了庄珪肩膀一下,北灿也自觉地不再朝他搭话,只是示意他自己出去其他地方走一走,庄珪才点头就被那名笑容灿烂的男生拽去打扫卫生。
…
“看到这个情形,有什么想说的?”
夏日的红阳渐渐上升,驱散了山间萦绕的雾气,随着光照越来越强烈,蜿蜒在盘曲山路的学生也逐渐增多,每个人的脸上根本看不见少年的朝气,只有一片暗沉的死气。
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三个披着麻袋的人站在学校门口,中间中等身高的“麻袋”问旁边最高的“麻袋”。
“有点想吐。”在棕灰色斗篷下,阿紫将他令人赏心悦目的脸扭曲着,眉头上蹙,抿紧了惨白的嘴唇。
平时总是乐观地唇角上扬的阿黑也根本不想往学校里面再看一眼,只能尴尬地咧着嘴抬头望天。
只有站在最旁边的小“麻袋”面不改色地直视前方,不过他神情恍惚,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看见这副人间惨像。
虽然在师生的眼里,今天又是一天阳光晴朗适合学习的好日子,但那只不过是掩盖在腐朽内质的表象而已,三名出差人员深谙这一点,因为从他们的视角看来,这片学校空气浑浊不堪,漂浮着黑色的肮脏颗粒,生人都面带疲倦,被繁重的任务和书包压得直不起肩膀,殊不知是因为他们的背上缠着一些他们看不见的东西而已。
看见这副光景,阿黑总算知道他们为什么隔那么老远就可以嗅到这里的臭味,也清楚了他们的同事为什么会放下脸面亲自跑到他们的总部请求他们的帮助。
如果这间学校再继续发展下去,越来越多的生人给这里的灵体提供养分,而他们却无法继续突破,到时候再加上另一个市的同事可能都没办法完全无损地打胜这次战役。
想起前辈们所说的那次大战,这一片区死伤无数,当时的下界萧索凄凉,和人们传言的“地狱”所差无几。
阿黑的视线朝左下斜去,平时如果遇到那么多目标阿白肯定会第一个冲上去像收稻子一样将他们收入囊中,拦都拦不住,但现在他则是乖乖地站在他的身旁,没有任何动静。
就连战斗精神渗透到骨子里的阿白都知道不能贸然行动,这次的任务可能是他的职涯里最棘手的一个了。
“无论遇到什么都不要轻举妄动。”阿黑对站在两侧的明日之星下达命令,他们颔首示意。
“走吧,进去看看,任务两个:摸清类型和弱点,找到那个远古的灵体和出没地点,分散行动,不要暴露了。”拢了拢为了遮盖他们气味的斗篷,白紫二人“嗯”了一声就利落地朝不同方向走去。
…
如果说刚才北灿在校门口看到的只是开胃小菜,那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