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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亮指甲油的手递给他,但北灿只是看了看,没有接,她才有些不耐烦地解释:“这里有这个暑假给你的生活费,和你的身份证。”
这时刚好有名工人经过门边,北予荟恰好叫住他:“师傅,停一下,可以麻烦你把他送到我之前说的那家酒店里吗?”
“行啊。”朴实的老师傅冲北予荟笑笑,将手上的灰尘往身上抹了抹,忙不迭地跑到北灿身边,但这个小年轻却没有想走的意思。
“不用了。”他将卡包拿来,只抽走了身份证,将卡包放回北予荟的手里:“我以后就不用您操心了。”北灿微笑着,在北予荟看来却是皮笑肉不笑,特别是那双古怪的黑眸,此刻阳光明媚,却一点也照不进去。
被叫来的工人也一脸无措地站在旁边,不知道这母子俩在演些什么戏码。
说完,北灿无视了面面相觑尴尬异常的两人,将身份证拿在手里走下楼梯。他本来可以什么都不要,一身轻地离开那里,但以防万一,他还是将它拿了回来。
将手伸进了校服口袋里,里面还有一些他留存下来的零钱,接下来,他只要做一件事就好了。
将脖颈上的戒指一把扯下,握进手里,北灿毫不犹豫地朝家附近最近的花店里走去。
…
再次睁开双眼,眼前完全是陌生的风景,林立的高楼和川流的车辆,这里比他们原来的市区繁华太多。
黑白紫三人出现在十字路口的街道旁,现在是下午时间,阳光刺眼地普照大地,一股被炙烤的焦味从地面蒸腾而上,一大长串的车辆或停或走,留下呛鼻的尾气,可这一切他们三人都感受不到,甚至连被阳光照耀的感觉是怎样的他们也都忘记得差不多了。
“有什么计划吗?”阿紫问。其他两人都手拿利器,就他一个人两手空空,而且也身上还是罩着紫色斗篷,不像黑白一身轻便。
但他们两人也习以为常,阿黑不急着回答,只是环顾四周,发现在树荫底下站着一个穿着白色宽大t恤的人,抬步朝他走去:“先听一听前线是怎么说的。”
直到走近,阿紫才发现这个看似正常的人,被光线照射时身躯若有若无,像是个半透明人。他从未见过,一定要说的,之前那个叫北灿的灵体也有些浑浊,可眼前这个人更胜一筹,他听说过有半灵体的事例,只是觉得它离自己很远,却不曾想过有一天会亲眼见到不害怕光线可以在人世自由活动的灵体。
“你们刚到吗?”身着休闲的男人上前一步,将脸从阴影中露出来,皮肤煞人的白,和浓密的黑发正成对比,而且就算身为男性留着长发,放在他的脸上似乎也没有任何违和感。
“嗯。”阿黑笑笑,用大拇指指了指站在他身后的阿紫:“我之前和你说过的,阿紫。”
男人笑意更深,他只用一只眼睛看着他,另一只眼睛似乎是有意地被他藏进刘海里,他伸出那只白皙却看起来有力的手臂,笑得和善:“你好,我是柳夏。之前谢谢你救了北灿。”
阿紫也回握过去,一股强劲的阴寒从那只骨骼分明的手传到他的手心,让他心里一阵发毛,再看那只眼睛,黢黑无光,像是断崖旁的深渊。
“不用谢,我只是之后才赶到而已。”阿紫不夸大功劳也不自贬,从容不迫地回复他。
“情况怎么样?”客套得差不多了,阿黑问道。
柳夏也收起笑意,表情严肃:“情况比想象的更糟,目之所及都是黑压压的一片,透不过气。”
闻言,阿黑拧起了剑眉:“怎么可能,那在那里的学生怎么可能什么事都没有?”
柳夏叹口气:“生活在那里的教师和学生也不是什么干净的人,或多或少都是因为受到在那里的灵体感召而被吸引过去的。而且那里有个‘眼’。”
阿黑头疼地晃晃脑袋,扶着太阳穴,现在的年代,哪里都不安定,看起来光彩,暗下不知道藏着多少可怕的事物。
“我还有些私事,会在这里留几天,你们如果有事再叫我。”
“嗯,辛苦你了。”阿黑挤出一丝笑容,话音刚落,柳夏就消失在原地。
“他是半灵体吗?”阿紫甩了甩刚才握过的手,但那种被蛇缠绕的黏腻感还是消失不掉。
“很稀奇吧?”阿黑无可厚非地笑着,抬头看了眼悬挂在天空中的太阳:“我们现在过去看看吧,那里的灵体还没有那么强势。”虽然是这样说,但他们离那所中学离得不远,从刚到这里时就可以嗅到浓烈的气味。
“好。”不知道是刚才被突然恫吓了还是因为远处的阴气,阿紫的心脏久违地让他感觉紧张。
…
没有瞬移的能力又没有实体,北灿只能偷偷摸摸地挤在生人附近,挑了辆开往邻市的人少的巴士,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才到目的地,车门再次打开放行乘客时,天际早已染上了霞光,醉人的红霞漫及西方,映得地面上都一片暖光。
北灿从来没有出过他们的市区,就算是邻市也一无所知,但即使如此,他也能很明确地感受到一股浓烈的同类气息从某个方向强势地散发出来,仿佛在对周围的灵体说快过来吧。
还得花点时间找到去那所中学的路。
这么想着,北灿走向汽车站前的公交车站点,刚好一辆公交车靠站,从里面涌出来一群穿着校服的中学生,别在衣服上的校徽在夕阳下闪闪发亮,北灿看了眼擦身而过的一名学生,校徽上的中学名称刚好是他要找的学校。
心里一阵轻快,看了眼公交车的路数,正准备去对面的站点搭乘返程车时,突然,他似乎和某个从车上走下来的学生对上了视线。
只是一瞬间,那个男生马上移开目光,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可以看得到身为灵体的他?
第七十章 视灵之眼()
此时的北灿正端坐在别人家的床上,笑意盈盈地看着某个一直故意无视他的中学生。
从在巴士站的那心虚的一眼,北灿就可以认定那个人有着可以看见他的能力,只是因为什么原因而一直故意无视他,他跟在他身边的时候,他还是会若有若无地将视线朝北灿飘过去,看见他一直在凝视着自己,那名形容稚嫩的中学生浑身一紧,又故作无事发生地拉拉书包肩带,埋头朝前走去。
就这样,在铺满金光的小道上,北灿一直跟随着他回到家里,那名学生也没有任何防备这个素昧平生的灵体会一直尾随他到家,还一副反客为主的样子坐在他的床上,看他写作业,就算卧室里的灯开得再亮,也无法驱散他背后的阴寒,他也没办法顶着这样阴森的视线自然地将作业做下去。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直到北灿突然打破沉寂:“你们现在还要上学啊。”
“嗯。”沉浸题海渐渐忘却北灿的男生接了一句,突然发现不对劲,他头皮发麻,惊恐地往后一看,撞上北灿眯笑的双眸:“你果然看得见我吧?”
男生近乎绝望地倒吸一口冷气,甚至在日光灯下北灿可以看见他眼底突然浮现出奇怪的莹光,怕不是被他吓哭了。
不对啊,按照他这样的人,生活在那样的环境,天天都可以看见各种各样的灵体,不至于被他这样一捉弄就心态崩溃。
“你跟到我家,想要干嘛?”男生蜷缩在书桌前,宛如一只幼兽瑟瑟发抖,声音还没开始变声,惹得北灿都忍俊不禁勾起唇角。
男生长相一团稚气,身材瘦小,说是初中生也没人觉得奇怪,头发还难得地符合校规校纪,一眼看过去就是班里默默无闻的乖孩子定位。
“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北灿无可奈何地歪歪头:“我叫北灿,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也许是北灿表达出了善意,男生也不那么抗拒他,低着头拿灵动的双眼觑他:“我是庄珪。”
这个人既单纯又软弱,不用北灿多使手段,这让他松口气,他伸手指了指他的胸口:“你是三中的吗?”
顺着北灿的手指,他看了看自己的校徽,点点头。
“你从小就可以看得见不该看见的东西?”
“不是,”他懊恼地低下头,“突然有一天,就可以看见自己教室里的鬼了。”
“你们学校像我这样的东西是不是特别多啊?”北灿戏谑地指了指自己。
“嗯。”他郁闷地撇撇嘴。
“那你为什么不转学?”说实在话,换个别的人天天看见这些鬼怪都要精神失常,他居然还可以待那么久。
“我也想啊,”才几句话,他就对北灿敞开了心扉,靠在转椅椅背上,“可是我们教室,有个家伙说,如果我敢转学他就杀了我。”
这么凶残?
北灿的心“嘭”地一跳,不知道该说那里的灵体太猖獗还是他们市下界的治安太好。
那就难怪他看见北灿时那么慌张无措,看来以前没有少被灵体欺负。
“那他怎么不像我一样,跟你到家,随时监视你?”从一见到这个庄珪时,他就感受不到任何其他同类的气息,难道是那个威胁他的灵体隐匿了行踪?
“我是第一次看见可以在外面游荡的鬼。”他沉寂下去的眸光亮了起来,看着北灿:“他们都只能在学校里活动,没办法出去。”
应该是像蓝夫人那样被诅咒只能停留在咒文生效的区域范围内。
北灿托着下颚思索,这样一来出了什么事他还能逃出那里。不过他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倒不是那间学校。
“不瞒你说,我是隔壁市的,来这里想找一个人,你有见过一个半透明的只有一只眼睛的男人吗?”不管在下界还是这种可以看见他们的人的眼里,柳夏的体质和外观都是很有辨识度的,只要看到一眼无论如何都应该会有点印象。
庄珪抿抿刚才吓得失色的嘴唇,双眼望天思考着,半晌,他失落地摇摇头。
看起来他好像还没去那里?
“你明天去学校的时候可以把我一起带过去吗?”
“可以是可以,”庄珪停顿了一下,“不过你晒太阳没问题吗?”
北灿无所谓地摆摆手:“没事,那时候天都还没亮。”
说的也是。
庄珪疲惫地叹口气,突然想起闲聊了那么久自己的作业只写了一点,赶忙转回身去奋笔疾书,被冷落的北灿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情报,静静地坐在床沿。
他这次来邻市,除了自己没有人知晓,甚至连柳夏也没办法定位他的位置。虽然他说将自己的信任都交给柳夏,但想起柳夏之前的态度,北灿的一颗心还是悬着,无法释怀。
按北灿的计算,他到邻市、找到目的地、获取资料、再回来最多只需要两天的时间,但柳夏和他说要更多的日子,那这些剩余的时间,他在这里会要做什么呢?
虽然时过境迁,但北灿还记得那名护士长说过的话,以及蓝老头子的离奇死亡,还有蓝家的书信和柳夏用作传达暗语的书籍,他信任他,但在信任的同时还想更加了解他从而得知真相,怀揣着这样矛盾的心情,他只能悄悄地接近柳夏。
…
“哥——有你的快递!”
在田家,自从田时恢复健康又高考完后,都是喜气洋洋,之前田时出事的阴郁一扫而空,每天脸上都带着笑意。
而高考完后,田时就像脱了缰的疯马一样天天往外窜,田家父母也只是幸福地无可奈何天天望着自家儿子活跃的背影招手再见,这样的松度让田姝又嫉妒又羡慕。
快递到的时间是夜晚,今天田时出奇地早归,听见心爱的妹妹的呼唤,立马从堆满漫画游戏的房间里跑出来,看来快递小哥手上的包装,眉头一皱。
他最近没有买东西啊。
虽然如此,但他还是走到门口,接过包裹,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关上门,田时在田姝强烈的眼神攻势下苦笑着拆开了快递,拙劣的包装下面放着一个长方体状的红色精美的礼物盒,点缀其上的荧光粉闪闪发光,整个盒子还用暗红缎带细心地上了一个蝴蝶结。
“哇——老哥,哪里来的桃花啊,我要告诉爸妈咯。”田姝站在满脸疑惑的田时旁边坏笑,全当他在装傻充愣。
真正傻了的田时挠了挠头发,一把扯开蝴蝶结,拿开礼物盒的盒子,里面躺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馥郁扑鼻,不要说一头雾水的田时,就连田姝也看呆了。
那束被包装好的玫瑰静静地怒放在盒中,旁边几点可人的满天星,花瓣上还滚动着透明的露珠。
兄妹两个呆立在桌前,望着这束从天而降的玫瑰干眨眼,田时拿着礼物盒盖的手直接僵硬在空中。
最后还是田姝机械地将头转过去,看着自家满脸问号的哥哥:“谁啊?”
田姝这一问似乎唤醒了田时的生气,他将包装袋翻过来:“不知道,没署名。”
“怕不是你哪个老相好吧,边台?”说起这个名字,田姝的表情难以言喻:“我去拿空瓶装它,这样会枯掉的。”说完,田姝就趿拉着拖鞋走进厨房。
本来还毫无头绪的田时被田姝这么轻轻一点,开窍了般,看见妹妹走进厨房后,扯开塑料包装纸翻找着,果然在被削掉尖刺的躯干中发现一枚蓝色宝石戒指,宝石的成色纯粹得仿佛不该存在于世间,只是可惜中间有一点黑色漫散开的瑕疵。
田时自然不会以为是送花人对他的示爱,将这枚戒指藏进了口袋里,田姝抱着一个玻璃瓶走出来,看见田时已经将包装拆开,庆幸自己的哥哥还没傻什么都不管的程度,将玫瑰花整了整,缓缓将它们插进装好水的花瓶。
“哥啊,虽然说你已经高中毕业了,成年了,爸妈也会很开心有人照顾你下半辈子,但你不能这么搞啊。”田姝边打整花瓣,边语重心长地对满腹心事的田时说,仿佛她才是年长的那方。
看来她已经认定这个是边台送的了。
田时知道现在他“我没有,我不是”已经没有用了,只能叹口气:“也不一定是他啊,说不定是我初中的女朋友”他越说越心虚,到后面声音都快没了。
“得了吧。”田姝翻了个白眼:“你初中什么样子我能不知道吗?”
说起来,田时从小到大因为遗憾的身高和谣言的凶恶,女生缘少得可怜,和女生说过的话用手指来数都多余。
被妹妹打击到不得不认清现实的田时烦躁地挠挠头发,呼口气:“放心吧,我有原则。”而且那个人还不是人。
自然后半句话田时自觉地闭上嘴,只在心里默默腹诽:“对了,我去打个电话,你搞好这玩意儿就去做作业吧。”说完,田时拿出手机,拨打了最近通话的那个号码,走进房间关上门。
“喂——那么迟了你居然会找我,寂寞了吗?”电话的那头是夜店里嘈杂的酒瓶碰撞和重金属音乐的噪音。
田时插着腰翻了个白眼:“问你个事。”
“爱过,现在还爱;保大;救你。”那个一如既往欠揍的声音不等田时问完就自顾自地说了一串,好不容易学会怎么控制自己脾气的田时心里的火气又翻涌起来,但现在问事在前,他没空陪他耍嘴皮:“有个蓝戒指,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蓝戒指?”一瞬间,边台轻浮的声音立马稳重起来:“你拿着,我等等就过来。”
“嗯。”挂了电话,田时将戒指从口袋里拿出来。
能让他那么紧张的,应该是个很重要的东西。
第七十一章 闹鬼的学校()
边台其人虽然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