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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觉全身血液流动变缓,唯独那颗心“扑通扑通”欢快的叫嚣着。
“那是药浴疗法,药王所创。药性通过肌肤渗入体内,疗效更好。”尽离说完便风一般地逃走。他不能留下,不能,不能!
那个女人就这样轻而易举地闯进他的心扉,没用一点手段!他恨,他恨自己怎么如此地不设防。明明,他明明爱着的是翎澈啊!
潋滟得了尽离的回复仍是放不下心,她走近一步,作势便要去碰门环。
“大嫂!”悠悠慌张地抓了潋滟的手,把她拖到了屋前的花园里,“大嫂,你别进去了。你进不去的。那屋早下了禁制,谁也别想进去。”
“禁制?什么禁制?”潋滟不知何为禁制。她虽不习武,但也看过一些武功秘笈,却是从未听过禁制一说。
“那是早已失传的术法。我在书上看过介绍。”悠悠满目崇拜地看着落忘所在的屋子,“那是奴枫部落的功夫呢,我们寻常人终其一生也不一定能见识到。”
潋滟明了,遂站在院里等落忘出来。想必那名男子便是奴枫部落的人了吧。
落忘布了禁制便把若樱抱到了浴桶里。他看着若樱苍白的脸蛋儿,紧闭的双眼,便有些挫败。纵然是一族之长又如何?费尽千辛万苦也治不了她的病。
若樱似乎还存着一些意识。那圆润如玉珠儿般的粉嫩脚趾刚沾到水,她就轻微地皱了一下眉头。
落忘却是没有察觉。他轻柔地把若樱缓慢地放进浴桶里,见那白色中衣的衣角一点一点地浸润在淡褐色的药水里,如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
若樱肩头以下的身子都浸在了药水里。落忘左手小心地拖住她的头,右手梳理着若樱泡在水里的如墨发丝。
墨黑的发丝萦绕在落忘修长匀称的手指上,犹如万千情丝,一缕一缕一寸一寸地缓缓爬上落忘的心头。攀附、缠绕、包裹,如深海泥藻,扎在他的心里便要生根发芽。
他的手几不可闻地颤了颤,却仍是勾起一圈儿水波。落忘收回了右手,目光却落在若樱微微敞开的领口处。那莹白如玉的脖颈之下,锁骨正荡在药水里,一串水珠挂在锁骨窝儿里,正要落下。
落忘心头一紧,只觉气血上涌,口干舌燥得想去舔了那骨头窝儿里的水珠儿。他忙偏过头,不敢再看。他与若樱生活十六年,却是没这般真切地感受到她的存在。
若樱似乎是冷,偏过被热气薰红的脸,蹭了蹭落忘的手。他心神一慌,手却是僵硬得动不了。“若樱是醒了吗?如果她看到现在的样子会不会生气?”落忘想到此处,呼吸急促起来,“她会怪我吗?”
落忘鼓足勇气,即便是她要怪我,又如何?什么也比不过她的身体重要。于是,落忘回头便要将若樱抱起,却见她双眉皱起,一滴泪正从眼角滑落。
她微启朱唇,好似梦呓般喃喃地吟出两个字,“沧溯。”
第30章 出楼()
她微启朱唇,好似梦呓般喃喃地吟出两个字,“沧溯。”
“嘭”一声,落忘宛若晴天霹雳。他看着怀里的人竟不知自己该作何动作,身体僵硬得动弹不得。
犹如寒冬里的折扇,夏日里的炭火,原来他的一切情绪全是多余。多余的问候,多余的关怀,多余的感情。可是,若樱,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纵是明知道一切都是不该,一切都是你所不需要的多余,我也甘愿飞蛾扑火!
落忘右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容,便定了定心神,仔细地替若樱把脉。那脉象平缓和有力,若樱定是不久便会醒过来。落忘想起虚妄池的事情又暗自觉得好笑,那糊涂的女子竟然认为他是女人。
“那女人替女人换衣也没什么吧?”落忘自我安慰道,便抱了若樱去床边躺好。他手里拿着干净的绸布,犹如在对待稀世珍宝一般轻轻地擦拭着她的手臂。
那手臂纤细得腕关节的凸起异常明显。落忘握着若樱素白的手,有些怅然若失。这么纤细的手要怎么去撑起那么多恨?他叹口气便放下手,去解若樱的腰带。
落忘的目光刚定在腰带上,他的手就迟疑了一下。“到底是解还是不解?”他心里开始烦躁起来,他能做到坐怀不乱,只是若樱知道后是否会生气,他却是拿不准的。
可是若樱虽然泡了药浴,那药性还未浸入五脏内腑,还需他以灵力疏导药性。
“咳咳”若樱忽然咳嗽起来,惊得落忘忙转了目光,仔细地盯着她皱成一团儿的小脸,“若樱?你醒了?是否舒服了些?”
若樱好似未曾听见落忘的问候,咳了几下便又止了声,安静地颦着眉,眉目之间全是痛苦之色。
“究竟是什么事情竟然还在你的梦中苦苦纠缠?”落忘伸手去抚摸她的眉目,想抚平她皱着的眉。落忘见若樱的伤悲之色,低垂了头,无奈地喃喃道:“是他吧?一定是的。呵呵,都过去五年了,你却还记得如此清楚。”
罢了,落忘叹口气,耗些灵力把衣服烘干吧。
门外的潋滟已经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在院里来回踱步,又不敢上前敲门。她看了看门环,下定决心便要上去,却见那门自己开了。
落忘打开房门,刚一抬头便见到了还守在门口的潋滟。他眼里露出一些欣慰,“潋滟小姐可以进去了。”
潋滟得了落忘的话便跑进去看望若樱,见她虽然未醒却皱着眉头,似乎睡得很不安稳。潋滟回头深深地打量着落忘,又在脑子里把若樱认识的人全部一一对照了一次。
“你到底是何人?为何要救若樱?”潋滟看若樱的脸色红润了一些,心里总算是落下一块大石头,却又揣测起落忘的身份来。
落忘知道潋滟对若樱并无恶意,便放下心来任她在此照看若樱,自己寻思着去找尽离再要一些未水楼没有的药材。
“你站住!”潋滟见落忘要走,急忙追了出去,一声喝斥气势十足。
第31章 出楼(二)()
落忘顿住了身形,回头耐心地盯着潋滟,想看看她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潋滟见到落忘如此听话地站在门口,竟有些语塞。她清了清嗓子,开口道:“你要去哪里?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要去拿些未水楼没有的药材。”落忘好心情地回答道。他本来是不喜多话的,看在此人帮了大忙的面儿上便答了一句。
潋滟见他一句话说完又要走,冷哼一声,“你是奴吧!”
“你倒是有些眼力。”落忘嗤笑一声,一个闪身飘到潋滟面前,居高临下得看着她,“有没有人告诉你不要拦奴的路?”
潋滟看着面前放大的脸,这人长得真俊,尤其是那双眼睛里闪烁着一层朦胧的光泽,漆黑的眸子似乎要把她的魂儿都勾了去。
“我想似乎也没人告诉你,不要看奴的眼睛。”落忘见潋滟痴痴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嘲笑,便转身去晚离苑的主屋。
不料,他一回头便看见了神色不喜的尽离。“尽离公子真是巧,在下正要去寻你。”落忘见尽离的目光一直定在潋滟的身上,便知他可能误会了什么。
不过,落忘也没想解释什么,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他只是轻笑一声,便不再言语。
“李潋滟!”尽离低沉的声音透出强压着的怒火。这个女人如此痴呆地看着别的男人,就不知道羞耻二字如何写吗?
潋滟回过神不解地看着黑了脸的尽离,“你怎么来了?”
尽离走过去一只手把潋滟拽进怀里,“我不来你岂不是闹翻了天!”说完便狠狠地把潋滟揽进了怀里,“你给我安分点!”
“你干什么!放开!”潋滟有些不好意思地望了一眼落忘,被一个男人看到自己难堪的样子实在是有些尴尬。
尽离见潋滟的目光落在落忘身上,更是火冒三丈,“你往哪里看?嗯?你的皇家礼仪呢?你的教养呢?”
潋滟瞪了尽离一眼,便不再挣扎,任由他揽在怀里,兀自把头偏向一边,不再搭理尽离。落忘看二人闹得差不多了,便开口提了药材的事情,“在下想再拿些末魂楼的草药,不知尽离兄方便吗?”
尽离一手控制住潋滟,一手摆了摆,尴尬地笑了两声,“啊,方便啊。少侠想要去找林熙取了便是。他管着楼里的藏宝阁。”
“落忘多谢尽离公子不吝相助。”落忘轻点一下头,算是道了谢。他抬脚便要进去看若樱,却听见焦急地跑步声传来。
“大公子,未水楼来的人正在前院候着,说是来接若樱小姐回去。”罗衣迈着凌乱的步子,走得很急。
尽离瞟了落忘一眼,见他一副了然的模样,“知道了,我这就去。”说完便领着潋滟去了前院。
潋滟心里却是疑惑的,千诺去了帝都,淌岚还小,莫非是李断亲自来接了?他可真是看重这个二女儿!
落忘眼里闪过一丝阴狠,没想到那人竟然来得这样快。他是确定要回来报仇了?那若樱又将会如何自处?
第32章 沧溯与落忘的对决()
出乎落忘意料,来的人是晴舞。
晴舞跟在尽离和潋滟的身后,亦步亦趋地走着,余光一直观察着末魂楼一路的暗哨和明哨的布置。
“这便是未水楼的人。”尽离领了晴舞过来。他仔细观察着落忘和晴舞的神情,不见有丝毫可疑。原来这两人真是未水楼的人。
晴舞看着落忘便要行礼,被落忘飘来的威胁眼神制止,便老实地侯在那儿等落忘进去抱了若樱出来。
“眼看天快亮了,两位不如再在楼里休息一日。”尽离本不想留落忘在楼里,只是他的手被潋滟掐得生疼,便顺了她的意。
“多谢公子好意,只是楼主命我日夜兼程带小姐回去。”晴舞不卑不亢地婉拒了尽离的好意,看了一眼落忘怀里的若樱,便要走,“就此别过,谢公子这一日的照顾。”
“慢走。罗衣,送客。”尽离不再挽留,潋滟本是要去送,被尽离拉着手不让去,便只好望着那两人的背影,暗自担忧着。
“别看了,早走远了!”尽离弹了一下潋滟的额头,便又拉着她往主屋去。
“你能不能别再攥着我的手了?”潋滟挣脱掉他的桎梏,手腕上已经有了五根鲜明的手指印痕。
尽离注意到她的手,一股歉意便袭上心头,“那回去擦药吧。”说完便去拉了她的手。那手的皮肤细嫩而光滑,触手微凉,尽离微微皱了下眉。
潋滟只觉一只温暖的大手包裹了自己的手,手掌上薄薄的茧摩擦着潋滟的手掌。她满脸通红,脚都站不稳,只知道跟着尽离的步子走。
落忘和晴舞出了末魂楼便见路上停了一辆马车,马车旁边站着一个人。那人戴着斗笠,垂了黑色的纱布,使人瞧不真切。
“主人,人我已经带出来了。”晴舞走近那人,低头恭敬地说道。落忘看着这一幕却是觉得很刺眼。就因为他们是奴,他奴枫部落的左护法就要这样卑躬屈膝?
那人好像是淡淡地点了下头,斗笠低垂,突然偏过头看着落忘。
落忘抬眼望去,虽然看不清楚那人的表情,他却猜得到那人的目光一定是落在了若樱身上。落忘把若樱往怀里紧了紧,挑眉看向那人,“沧溯,你来报仇了吗?”
那戴斗笠的人仍旧背着手,站在马车边不言语,只向晴舞比划了几个手势。晴舞得了命令便走向了落忘。
“此刻清风微寒,还是先把若樱小姐安置在马车上吧。”说着就伸出手去,想接过了若樱。落忘后退了一步,深深望了沧溯一眼便上了马车。
“沧溯。”落忘跳下了马车,仍旧喊着那人的名字,“你是不是回来报仇?”
沧溯的手微微颤了颤,沉思了片刻,“落忘族长不是更应该关心一下奴枫部落吗?怎的对在下的事情如此上心?”
落忘的目光瞥了一眼旁边的晴舞,随即开口道:“想不到我这左护法倒是对你忠心耿耿。恭喜恭喜,喜得一左膀右臂。”
第33章 沧溯与落忘的对决(二)()
晴舞战战兢兢地站在原地,低垂着头,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汗。她不敢抬头看自己的族长,更不敢看她的主人,这两个男人的对决她根本无法阻止。
沧溯隔着黑纱,淡淡地扫了一眼晴舞,转而对落忘说道:“倒是多亏了落忘族长的教导,这丫头平日里也是很守规矩。”
这是在说他奴枫部落的人奴性深种了!落忘心里已是气极,嘴上却云淡风轻道:“我奴枫部落的人自然是守规矩,想必沧溯平时也是仰仗她许多。”
落忘这意思便是在说沧溯离了晴舞便一事无成。沧溯不愿与他多言,他自小便知道落忘对若樱及其维护。今日种种,想必也是为了他要回未水楼一事,“你不该带她来末魂楼。你想要的那几味药我让晴舞送去便可,何以冒险?你当真不怕末魂楼动手脚?”
落忘闻言便又看了眼晴舞,也知晓了她没有告诉沧溯,奴枫族长能知过去晓未来。好在她尚且懂得些分寸,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我做事有分寸。”落忘也不愿跟沧溯多做解释,“那林中的樵夫是你吧?若樱的马也是你准备的吧?”
落忘知道这些事情沧溯一点也不奇怪。晴舞会告知落忘的身份,自然也会告诉落忘自己的安排。
“当真要多谢你的提醒了,说到那匹马的事儿,你可是欠了我一个人情。”沧溯走近落忘,隔着黑纱盯着他的脸,轻笑道:“不知你打算如何报答我的恩情?”
落忘只觉这人实在是太过无耻!那日即便是没有沧溯准备的马匹,若樱也一样能顺利到达虚妄池,他也一样能成形。沧溯不过就是做了个顺水人情,竟然也好意思向他讨要回报!想必若樱知道了定会伤心。
“沧溯兄那日也是帮了若樱的忙,这也有两份恩情在。不如等她醒来,我便把事情的原委全部告知于她,好与她商议商议报恩之事。”
沧溯心里一惊,这事却是不能让若樱知道的。如果她知道自己不与她相认,恐怕会寒了心。若樱是他在人世间得到的第一份温暖,断不能毁了他们昔日的情分。
“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你也不必铭记于心。”沧溯转了话锋,不再咄咄逼人,“这点小恩小惠我都不愿提,落忘兄也别再提报恩的事儿了。”
落忘冷笑一声,心里却有些慌,他也还是顾着若樱的想法的。他们两人是表兄妹,只怕沧溯对若樱也不止是简单的兄妹之情。
“咳落忘。”若樱虚弱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落忘正要上马车却被沧溯紧紧捏着手臂。落忘知道沧溯是在请求自己为他保守秘密。他顿觉好笑,抬起眼睑定定地看着沧溯。
沧溯慌了神,却不便多说,松了力道,便纵身一跃,隐进路旁的小树林里。
“落忘。”若樱此时已醒,但仍是有些虚弱,她看着落忘,羞红的脸缓缓埋下,“那日,我竟把你把你认作了女子。”
“无碍,你受了伤,我便带你去了末魂楼。现在,我带你回家。”落忘安抚地捋了捋若樱凌乱的鬓发,宠溺地对她笑了笑便出去驾车。
若樱心里一股暖流而过,嘴角不由自主地上翘,竟是从未有过的心安。
第34章 皇空归()
若樱和落忘走后不久,暖阳就已升起,万物都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黄色,暖洋洋的。
潋滟本在梳妆,还未来得及画眉便被尽离的声音打乱了阵脚,“父亲让我们去大堂,有要事商谈。”
“什么事情这么急?”潋滟眉也不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