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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从方乐入手,也有很多事情要她帮忙,精明总比傻乎乎的好,就应着她的心问道:“听我爸妈说,三叔的病不太好,我现在回来的也少,都没来看过,到底怎样了?”
说起这个,三婶的泪珠就滚了下来,她往东边的卧室看一下,声音提高几分:“青青啊,多谢你孝顺,还想着你三叔。
他就不是当官的料,弄这一个小村长,当初我就说不让他接,他非不听,你看看才做这么几天,就染上了病。”
听得出来,她是故意说给屋内人听的,但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方乐竟然没出来。
我也是豁出去了,一边安慰她,一边说:“三叔住哪儿,我去看看他吧。”
这是求之不得的好事,三婶当然愿意,几乎是小跑步就往门口跑去。
她开了门,又故意大声说:“方乐,青青来看你了。”
我走到门口,就看到方乐向我这边所扭头,他的眼睛直直瞪着,因为干瘦本来就突出来的眼珠,这会儿像是要掉出来一样。
两只如柴的手抓着床单,牙齿也咬的紧紧的,恨不得把吞下去的样子。
没有直接窜起来杀我就是好事,尽管我也不知道原因。
仔细看了他的情形,除了瘦和凶狠,似乎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或许因为我不懂这些,根本看不出来。
但是他这间卧房的布置,却很奇怪。
一般窗子朝南的卧房,我们习惯于床头朝东,这样在风水学上来说,是最有利于人休息的,而且床要与窗口保持一定的距离。
可是他的床就在窗下,且床头是朝西的。
东面墙上则掏了一个洞,有a4纸大小,上面还盖着一块红布,看不到里面是什么东西。
床的北边摆着两盆枝条蔓延的盆栽,长的竟然很旺盛,此时枝条已经爬了一地,还有的攀到了方乐的床边。
除此之外,里面再无别的东西,显的空荡冷冽。
薄如风曾经跟我说过一些风水,向一宏也偶尔会提及,当然他们那个时候只是看到了什么地方,顺口的一句,没有要系列教我的打算。
但此时看了方乐的卧室,每一样都不适合居住,可他却睡在这里。
我问三婶:“你们一直住在这屋吗?”
她马上回:“是呀,这不是东屋吗,从房子建好,我们就搬了进来,你弟弟妹妹他们就睡到西屋和后面的屋里去。”
农村人很少有主卧次卧之分,一般会用到方位,东位上,所以长辈会住在东屋,小辈就会住在西边的房间里,多余出来的才会做为客房。
三婶应该是看出来我不是单纯来看方乐的,他们现在求医无门,简短的几句对话,已经把希望转移到我的身上,就接着往下说:“不过你叔现在病成这样,我怕吵到他,晚上都是睡在客厅的。”
我点头,实在不想看到方乐仇恨的眼神,就从房间里退出来问她:“那卧室里的东西是什么时候摆的?”
三婶的脸竟是一红,很快把头低下去,好半天才支吾出声:“有个一两年了吧?”
“不是我叔当村长后摆的?”我连忙问。
她摇头,眼睛已经不看我,完全垂了下去。
我要从这里入手,有些话明知问了他们可能会恨我,还是得说。
“三婶,你应该听说过一些我的事吧?”我开口,同时看着她的脸。
三婶就把头抬了起来,眼里闪过一丝厌恶,但是她很快就掩盖下去,随后摇头说:“那些都是瞎说的,农村人没有见识,你是出过门,读了书的人,别往心里去。”
我就笑了起来,接着她的话说:“我还没说是什么事呢?”
她明显一愣,但很快说:“不管别人说什么,咱们自己行得正就行。”
她太精明了,我现在都怀疑我三叔的村长,根本不是他自愿的,而是三婶从中摆布。
略一思索,已经有了主意,坦言回她:“行的正是真的,不过有个鬼丈夫也没错,而且他还挺厉害,你们应该都见识过。”
我观察着她极力压制的神色,继续说:“而且你知道因为他,我也认识了很多人,之前三叔请过的向家,还有薄先生都是我很好的朋友。”
“你跟向家还有联系?”三婶没等我说完,就已经站了起来,绕过面前的茶几,一下子抓住我的手,人几乎跪下去。
我大概有了数,向她点头说:“有呀,我这次就是刚从向家回来,之前也去过几次,他们向家道术的祖师爷我都见过。”
没有丝毫吹牛,三婶的手也越抓越紧,我感觉手上的血液都被她切断了,手指发硬,忙着抽出来问:“婶,你怎么了?”
第224章卧室风水()
三婶的神态已经告诉我,他们家的事跟向家脱不了干系,只是我不知道,到底是谁最开始授意他们要这么做的。
她也没说,无意识地搓着手说:“青青,那你现在还能联系他们吗?让他们来救救你三叔,花多少钱我们都给。”
如果向家有人,我也想啊,可是现在只能硬着头皮自己上。
“人家是道法之家,平时都很忙,而且我回来的时候,人家正在招集各处道人,好像做什么法会,估计没时间。
不过你知道我跟向一宏很好的,他也教了我一些东西,我刚看到你们卧房的东西,就觉得不太对劲。”
三婶的脸色阴晴不定,看着我的目光也转为狐疑,过了许久,才咬了一下牙问:“哪里不对劲了?”
我坦白讲:“卧室里所有的摆设都不正确,有些东西更是不需要,比如那两盆爬藤的植物。”
看三婶的头重新低下去,我接着说:“爬藤类的植物放在卧房,一是会为主人带来不必要纠纷,二是会带来疾病,而且久治不愈。”
本来以为三婶会再说些什么,没想到我话音刚落,她就急步进屋,一手一个抱住花盆往外走。
植物长长的蔓藤,拖在地上,在她的两侧一直拉到外面的雪地里。
门外“咚咚”两声响,我三婶已经把两盆植物摔在雪地里,砸起了细碎的雪花,植物也被扯出来,几下子被她撕扯成段。
最后还不解恨,又用脚在上面来回踩了几次。
院子里的雪地被她踏平了,几截绿色的植物有的埋进雪地里,有的摔的支离破碎。
我看着三婶,心里有点发憷,她这个样子,跟之前我方乐发疯时有几分像,咬牙切齿,脚不停的往下踩,好像雪地里躺着的人是我一样。
直到她自己发泄够了,才站在外面看着我问:“还有哪儿不行,青青你说,我现在就改,只要你三叔能好。”
我把床的位置告诉她,并且问她墙上挖的洞是怎么回事?
三婶的眼神更阴郁了,她半低着头,目光从眼帘下面窥着我,顿了一会儿才说:“要不我把床搬出来,你三叔也不住那里,是不是就没事了。”
至此,我就知道那墙洞中一定有玄机,或者三叔当初能做上村长,也跟这东西有关。
就跟她直言:“那是主卧,如果长期不住人,就荒凉了,一样不好。三婶,我叔现在已经病成这样了,你总得等他好起来再筹谋别的事情,不然到时候万一人没了,再大的想法也没办法实现啊。”
她的脸色青一块白一块,人也慢慢从雪地里出来。
大概是在外面冻的时间太长,嘴唇有些发紫,手也微微发抖,她把手藏在袖底,在沙发坐了一会儿,才开口说:“叫我们摆这个的大师说,这东西能为我们带来好运气,你三叔也是因为摆了这个才做上村长的。”
果然如此。
也难怪他们已经成了这样,都舍不得把东西扔了,应该还是相信能带来好运气的吧。
事实上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方法,能不能治好我三叔,但是卧室里敬这种来历不明的神,本来就是大忌,或许方乐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心魔入住呢?
世间万物都有平衡,用手段得到一些东西,必然也会失去一些东西,只是大多数人都不服气,在用邪力达成目的的时候,很相信,但如果说起报应,就完全不信了。
我花了很长时间给三婶讲这里面的利弊,最后还是以方乐的病做引伸。
医生下了病危,那就是随时有可能死掉,她迟做一步决定,就是把方乐往死亡线上再推一把。
三婶前后犹豫了一个多小时,最后才缓慢起身,再次走到卧室里。
我跟到门口,看着她把墙洞上的布帘打开,然后露出里面一个半截的,黑乎乎的神相。
那神相面目凶恶,浑身发着幽暗的光,瞥一眼就觉得心里沉沉的,好像一块石头被猛然塞进去一样。
我三婶刚拿出来,躺在床上的方乐就看到了。
他如瞬间得了神力,从床上一跃而起,伸手就要抢夺神相,嘴里还嚷嚷着:“不要动,不要动,这是我的。”
他的眼睛重新成了血红色,瘦的不成样子的脸此时皱成一团,干瘪的像揉皱的纸。
三婶一边躲他,一边往我这边看过来。
我看到方乐起来,就本能地往后退,这会儿接触到三婶的眼光,马上说:“快出来。”
她长年在地里做事,力气还是很大的,几下子就把瘦成柴的三叔放倒在床上,自己拿着神相跑出来。
我在她身后赶紧把门关上,然后两个人又快速出了大门,一直跑到街上。
雪花这会已经完全停了,但是街上还是一样的冷清,到处都白茫茫一片,好像村里的活气都被雪压下去了一样。
三婶手里抓着神相问我:“这个怎么办?也摔了吗?”
我从她手里接过神相,又仔细看了一遍才说:“给我吧,你回去把床掉个头,换成朝东的,也离开窗户一段距离。”
三婶的眼睛还盯着神相,话里很容易就听出不舍:“青青,你拿这个做什么?”
我跟她解释这神相招邪,我三叔很可能就是被邪气附体,所以才会一病不起。
看得出来,她并不相信,但是又想让我三叔好起来,最后嘴张了几次,也没说什么话,就先回去了。
神相只有手掌大小,我装进口袋里也往家走,路上问陵游方乐家的事是不是跟这个有关。
她又开始耍神秘了,一句也没回。
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大门是关着的,我一进院就看到里面的雪已经被清理干净,我爸妈正坐在廊沿下说话。
两人的身体都往前倾着,声音也很小,应该是商量极其隐蔽的事,看到我进门,立刻闭了嘴,换了一个声音说:“青青回来了。”
我被他们这种古怪行为整的很是郁闷,心里有一股气都不知道往哪儿发。
直接进了屋,也把门关上,然后才把那个黑色的神相拿出来。
神相的五官不成比例,两只眼睛和嘴特别大,眼珠像要跳出来似的,使劲往外突着,看的久了都会觉得自己的眼眶也跟着发疼。
嘴巴更是,张开往后咧着,嘴角都快到耳朵边了,里面露出一排牙齿,也是黑色的,闪着幽幽的光。
整个面部上鼻子更显诡异,被两只大眼和嘴夹在中间,看上去好像挣不到自己的地盘,只有很小一个,偏偏鼻尖又细又长,有点针的感觉。
这种神相我没见过,不过从外表看,肯定是邪物,正经的神相都讲究,方头大耳,面目慈祥。
而且我认真盯着看了一会儿,真就觉得头晕眼花,还有恶心的感觉。
赶紧把他收进抽屉里,又出去喝了两大杯水,人才慢慢清醒过来。
我爸妈已经从廊沿下站起来,他们若无其事的,一个进了屋,一个去了厨房。
我跟进厨房,见我妈动手做午饭,就过去给她帮忙,顺便问了一句:“你现在怎么不给青青打电话了?”
她的手顿了一下,然后转头看着我说:“人都在家里,干吗还打电话。”
话是没毛病,可她看我的时候,眼底没有聚光,好似根本找不到我的位置,只是对着虚空在说话而已。
可当我把手伸到她面前时,她又准确地一巴掌拍下来,并且面无表情地问:“青青,你早上去哪儿了?”
我刚说了句去看我三叔,就见我爸从屋里出来。
他脸上神色诡异,快步往大门走去,路过厨房时,我看到他手里拿着那个黑色的神相。
第225章方乐好了()
神相是被我放进房间抽屉的,这会儿却落到我爸手里。
自从长大以后我爸妈就很少出入我的房间,更不会随意翻动抽屉。
此时,一切的事都不正常,我爸手里拿着神相,神色诡异地往外走。
我跟出来时,他已经走出去很长一段距离,方向是村西。
我妈也从厨房里跟出来,问我:“你中午吃什么饭?回来几天了,都没好好改善一下伙食。”
她对我爸的事置若罔闻,似乎还有打断我的意思。
我没回她,只回头看一眼,就快步追我爸而去。
那一眼,我看到我妈眼底含笑,她嘴角微微往后拉着,似乎对眼前的事情相当满意,又不想告诉我,就是那么会心地一笑。
我心里却很寒,之前一家人相依过的温度都不存在了,现在她跟我爸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可是明显看得出来,他们也在防着我。
我爸的速度很快,几下子就转到了村西北角,我还要跟过去,陵游却先一步发声:“不准去,站住。”
这次我不能听她的了,得先以我爸为主。
他手里的神相还不知道有什么作用,这样拿到枯井边肯定会出事,我妈和他的表情实在太诡异了,我必须得拦下此事。
我开始放开步子跑,可我爸已经到了围墙边上。
他在门口一两秒的时间,那破旧的铁门已经打开。
到我追过去时,他竟然从里面插上了,任凭我使命敲,就是不开。
陵游还在我肚子叫:“快走,不要来这里。”
走?肯定是不会了,这里越危险,我越得进去,因为我爸还在里面。
顺手从旁边的雪地里扒了一块石头,直接往门锁上砸去。
铁门虽然是方乐做了村长后换的新的,但风吹日晒,又经过之前的大水淹没,还是绣迹斑斑。
我用重力砸了几下后,已经有点摇摇欲坠。
正在此时,围墙里面也有声音发出来,是我爸的说话声。
他说的很快,中间几乎没有停顿,而且声音也不是很大,我听不太清他话里意思,只觉得他说的很急,好像是求着别人做什么事一样。
并没有第二个人回答他,反而有波涛汹涌的声音不时从里面涌动出来。
一墙之隔的里面,只有一口枯井,一棵柳树,怎么会有水声?
难道是蛇妖要出来了吗?
陵游在也肚子里提醒我:“方青,你个蠢货,快走,你会把我们都害死的。”
她的声音也很急,夹在我爸的声音里面。
我又急又怕,既怕蛇妖真的出来,把我们都害死,又很担心我爸的安全。
在两相权衡之下,转身,撒腿往方乐家里跑去。
方乐家离这里不远,而且我三婶此时正为病着急,就算她也起疑,应该还是会帮我的。
别人就未必这么好使,光看那些从里插上的大门,我想敲开就不太容易。
一口气到了方乐家门口,见他们的门是虚掩着的,院子里积雪还很深,上午摔下去的绿植上,此时冰着晶莹的冰条,已经快跟雪溶到一起。
我没有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