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山神庙里,竟然有着昏暗的灯火。虽然庙里很破败,可因为是附近唯一的一座山神庙,老百姓还是很虔诚的,不时的给山神添点香油,祈祷山神能保佑此地风调雨顺,不要降罪下来,平时庙里有个僧人,偶尔也会有人去祈个平安或者问个姻缘。
可能僧人最近出去化缘了,今天的山神庙里冷冷清清的,除了忽明忽暗的一点灯火,没有一点人烟和香火气。
“王麻子,这事交给你了!”
“行啦,老七,头安排了,不能弄死。咱们把他打残就行了,让他在泰安走不了,不耽误咱们事儿就行了!”
“把人弄醒,把家伙拿出来,看好了,多少年没干这活儿了!”
一瓢凉水从头到脚浇了下来。
“你们……”随着这个透心儿凉,地上的人睁开了眼儿。
“这是哪?你们是……”李老爹迷糊中清醒过来,看见了两个陌生人在面前直瞪着自己。
“李忠,你不在江南好好待着,到泰安抢了我们的生意,你让我们不好过,我们也让你不好过,在这儿好好待着吧!”随着话音,王麻子举起一个类似小锤的的硬物,“砰”的一声砸到了李老爹的腿上。
“啊!”伴随着一声惨叫,一种骨头碎裂的的声音传到李老爹的耳膜,紧接着就是钻心刺骨的疼痛。
“断了吗?”
“看来是断了,这老家伙也太不抗打了,一下就把骨头打折了,你看看,我这手艺还没落下!”
“行了,你这手法还行,王麻子,以防万一,你再来一下!”
“啊!”又是一声惨叫,不过很快就没了气息。
“不会是死了吧!”叫老七的那个人上前摸了摸李老爹鼻息。
”还有气儿,应该是疼晕了!”
“好了,我们走!”
两个人出了山神庙门。
“王八蛋的,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咱们俩扛着他费劲跑了这么远,两下就完事儿了,为什么不在店里解决了他,再把他扔出去。”
“在店里万一弄出点动静,可不是好玩的,节外生枝,麻烦!”
“王麻子,你刚才打就打吧,还说什么抢生意?”
“老七,干咱们这行的,记得多长个脑袋,在那客栈里,弄出点儿动静来,虽然咱锦衣卫什么也不怕,但恐怕要耽误行程。万一弄出人命,官府介入,你我也得吃不了兜着走,而且山东的地界秦家的势力大着呢。这李忠在泰安也是一号人物。那柳心虽然被带走了,可影响力还在,官面上的谁不得给点面子。咱不能让这事牵扯到官场上。在这山神庙里,也许明天早上会来人。到时候就让李忠觉得是生意场上的竞争对手好了。无论是怀疑哪一家,和咱们有什么关系,让他们斗去吧。伤筋动骨一百天,没准养个半年还下不了地,咱们早把事儿都办完了!”
王麻子和老七边说边往客栈的方向走去。
“竟然和夫人有关系,走,我们进去救人!”
塔木几人看到王麻子俩人离开,从暗处走了出来。
“大叔,醒醒,醒醒!”借着灯光,众人看见地上的老头直挺挺地躺在那儿一动不动。
塔木用手在李老爹的鼻子下探了一下:“还有呼吸,赶紧救人!去,找一块木板,先把腿固定住,不能让骨头错位了。”
关于骨折后如何救治的法子,这还是克鲁跟柳心学的。在登州血战的时候,秦家军就有伤了腿的。当时大家要把人抬走,柳心教了这么个简易的办法。克鲁后来回到草原,就把这法子传给塔木他们,没想到今天用上了。
“哎呦,哎呦!”在塔木帮李老爹固定骨头的时候,疼晕过去的李老爹再次被疼醒。
“你们,你们太狠了,你们什么人?”李老爹咬着牙关,哼出来几句。
“大叔,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来救你的。”
“不是你们?”
“大叔,此地是山神庙,你别动腿,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给你找医馆救治。”
“山神庙?”李老爹思考了一下,想起了这是哪。
“离这不远,有我们李家的庄子,几位义士把我送到庄子里吧。”李老爹现在也顾不上太多,咬着牙关说道。
“好,我背你,把腿托住。”塔木背上李老爹,有人在后边拖着一条腿,从山神庙里出来,按照李老爹所指的方向开始飞奔。
半个时辰,一座不大的庄子出现在前面。
“去,叩门,说,李忠,来了。”李老爹指指前面的院门,再次昏了过去。
第259章 原来是自己人()
一直安安静静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李家庄人,今天晚上经历了一阵鸡飞狗跳。
庄头辛老汉刚刚睡着,就听到外面急促的叩门声和喊叫声,以及惊得庄子里的两条狗疯狂的乱吠声。
“怎么着儿来贼了?狗怎么这么叫?”辛老汉推了推旁边的婆娘。
辛老太太一骨碌爬起来,伸长脖子往外看。
“去,你看看去!”辛老汉朝老婆子吩咐道。
“这大半夜的,你怎么不去。”辛老太太伸伸胖胖的胳膊,一下打在老头子的肩膀上。
“行了,我去我去!”辛老汉自从当了这庄头,平时管些佃户,感觉自己是个人物,在家里应该有点地位,做事总想摆摆谱儿。
辛家原本就是土里刨食儿的,家里也不像大户人家讲究什么规矩,老婆子大脚,长得胖胖大大,跟着辛老汉过了一辈子,因为手脚粗壮有力,下地干活是好劳力,所以家里的日子老婆子是主力,自然也有话语权,啥事能作了主。
前几十年都是这样过来的,可就这几年,辛老汉当了庄头,怎么瞅着自己的老婆子都是粗鄙的很,说话间未免有些骄横。但要看这老婆子真的动怒,辛老汉也不敢跟着较劲,因为这婆娘力气大着呢,壮汉都顶不过。所以辛老太太这一伸胳膊把辛老汉的肩膀砸得生疼,他也没敢吭声,自己披衣下了地,推门出去了。
辛老汉气哼哼的往大门走,打算看看是哪个调皮捣蛋或者是游手好闲的人儿才回来。
“快开门!快开门!”辛老汉刚走几步,这庄子门加剧被拍的啪啪响。
“喊什么喊,喊什么喊,大半夜回来你还有理了,你是不是赖三儿啊?”
“什么赖三儿,快开门,李忠来了!”塔木在外面等的焦急,就按照李老爷吩咐的那样报上他的名号。
“李忠,哪个李忠,庄子里还有李……”辛老汉说着猛地想起来,老爷的名字就叫李忠,不过马上想起老爷在江南哪。
“什么李忠,你冒充什么大爷,老爷的名讳你也是随便说的吗?”辛老汉不仅骂咧咧起来。
“快点开门!”
“大半夜的,你急什么急?谁知道你们是什么人?”辛老汉在里边儿磨磨蹭蹭地不开门,塔木他们急了,旁边两个手下一使颜色,往后“蹭”了几步,然后“噔噔噔”一个疾步上前踹上了庄门。
庄门本就是个木制的,防君子不防小人,“哐当”一声,门撞开了。
“哎呦!”撞开的木质门一下子倒了,恰砸在了辛老汉的身上,他一下被压在了地上。
“快进庄子!”塔木边说边背着李忠快步闯进了院子。
“强盗来啦!快!抢劫的来啦!出来人呀!”辛老汉被砸在地上脑子一蒙,不过随即他又反应过来来坏人了。
辛老汉这破锣般的嗓子一喊,庄子子里各个屋很快点起了灯亮。有的披着件外衣,有的穿条裤子光膀子,还有的小孩光着身子就跑了出来。
“咋的?咋的?来贼了?”乱乎乎的人们随手拎着棍子的,拿个叉子的都围了上来。
“各位,救人如救火,这个你们认识吧!叫李忠!”塔木看引起误会,忙把李老爹平放到地上,向众人解释道。
“老爷、老爷,真的是老爷!”辛老汉从地上爬起来一眼看到了地上的李老爹。
“哎呀,老头子,这怎么回事儿啊?老爷,这是怎么了?”辛老太太也窜上来,低头看向地上的李老爹。
“老爷子受伤了,赶紧给倒出地方来,去医馆找大夫!”塔木大声道。
“快,跟我走!”辛老太太这时候麻利起来,引着塔木进了屋。
“老头子,赶紧出去找大夫。”
“这,你们都是谁呀?”辛老汉这时候才想起来不认识塔木他们。
“我们是看见李老爷受伤了,他告诉我们给送到李家庄来的。”
“哦,哦,原来是自己人!”
“你杵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去找大夫!”辛老太太看老头子磨磨蹭蹭的不禁大吼道。
“哦,哦!”辛老汉这时也慌了神儿。
“快去吧!是骨头断了,找个会接骨的!”塔木从袖子里摸出一锭银子,一甩手扔给了辛老汉。
“接骨?”辛老太太在旁边问道。
“腿上的骨头断了!”
“老头子,赶紧把六叔找来!”
“啊,对,六叔是接骨高手!”
辛老汉一转身出去了,也不知道到哪去找那六叔。
这边塔木几人把李老爹放在了床上。
辛老太太打来热水,给李老爹净了面,然后吩咐庄子里的媳妇婆子赶紧生火做饭,熬点儿鸡汤,一会儿给李老爹喝下去,庄户院里也没有什么人参啥大补的东西,现在只能杀只老母鸡。
塔木在李老爹的旁边坐着,看着李老爹的脸色渐渐缓和了,便轻轻地呼唤着:“大叔,大叔!”
“哦……”李老爹嘴里吐出个音节,眼睛缓缓地睁开。“这是哪?”
“大叔,这是李家庄!”
“哦,到家了!”李老爹听说这是李家庄,心下安定了一些,眼神儿也有了点光彩。
“几位义士,救命之恩,李忠没齿难忘!”李老爹颤抖着抬了抬手。
“大叔,不要客气!大叔,看你有些面善,而且刚才我们听到几个强人随口说到柳淑人,不知大叔和柳淑人……”
“几位义士,不瞒你们,我是柳淑人的义父。”
“您是江南李老爷子?”
“哦,你们知道?”
“李老爷子,我们是克鲁大汗的手下,主子总是提起您,当年也曾远远见过,只是这天黑眼拙,没有想起。”
“原来是克鲁的人,都是自己,都是自己人!”李忠听说是克鲁的人,顿时激动起来。
虽然克鲁和柳心的关系,一直没有和李老爷子细说,但这次韩公公就是拿克鲁给柳心的信来威胁的,关系自然非比寻常。而且登州血战那年,李老爷子和李晚坤领着木川木周到秦家岗和克鲁待了一段儿时间,自然知道克鲁是什么人,而且木川木周还认克鲁当师傅,克鲁那就是纯粹的自己人。
现在一听说面前几位义士,居然是克鲁的手下,李忠顿时放心了。
第260章 六叔接骨()
辛老汉出去大约半个时辰,领回了一个栽栽歪歪的老头,头发胡子都是斑白的,精瘦,背着个药箱子,呼哧带喘的来了,看起来应该是附近庄子的。
塔木皱了皱眉,接骨这事儿,要是接差了,可是一辈子的事儿,不知道一个乡村的土郎中到底行不行。不知李家庄离这儿附近的大医馆有多远,但估计怎么也得天亮才能去。现在还真没什么应急措施。
塔木皱着眉看着老头,辛老太太却笑着迎上去:“六叔,您可来了,快来看看,我们家老爷腿折了,这接骨啊,您可是咱附近闻名的神医,别人我可信不着,您可要给我们老爷好好的接一接。”
辛老太太边用语言巴结着边招呼着:“他三婶子,快,把炖好的鸡,挑肉多的,给六叔端一碗。”
干巴瘦老头本来沉着个脸,听说端的鸡肉。眼顿时放光了,嘴角也裂开了。“侄媳妇儿,知道六叔爱这口儿,你擎好吧,六叔保准把他骨头接得妥妥的。”
塔木又紧紧皱了皱眉,心说连吃碗鸡肉都欣喜若狂的样子,看来是吃了上顿没下顿,要是医术高明也不至于混不上一口吃的,这一碗鸡肉就能打包票,这人应该是平时医德也不咋样。
那位六叔似乎感觉到了塔木的不悦,斜着眼说道:“哼哼,小子,你小瞧老夫呢?达官贵人,老夫真不治,只有土生土长的老百姓,老夫才出手。要不是这辛小子说他们家老爷是个大善人,老夫还不来呢。”
“六叔,我们信得过你,我们老爷可是大善人,这您不是都知道吗?咱李家庄的税负比谁都低!”
“行啦,我答应接了,就接了!”这老头说着话,手没闲着,端起热乎乎的一碗鸡肉,三下五除二,把鸡骨头吐了一地,一碗见了底儿。抹抹嘴说:“妥了,六叔干活了!”
六叔把李忠的长袍往起一撩,看了看腿部,用手摸了摸,“哎呦!”李忠和塔木他们相认后很快又晕过去了,被这六叔一按,又疼醒了。
“还好还好,只有一个腿。折的还挺齐的,没有多少碎渣,放心吧,瘸不了!”
“嘎巴!嘎巴!”老头嘴里巴巴的说着,塔木还在瞅着六叔一会儿要咋接呢,谁承想他手也没老实着,竟然嘎巴两声,李忠跟着“”啊!啊!”的喊出两声惨叫。
“”好了,小辛子,去外边找土和点泥。”
“啊,和泥!”
“让你去,你就去。哦,这还有块木棍,行,还有懂行的,要没有这玩意儿啊,还不好说,可有了这玩意儿,挺好!我回家要做一块。哎,小子,是你弄这玩意儿!”老头嘴也贫,看见了一旁的木棍,又吧啦吧啦一阵。
一会儿工夫,泥弄来了。六叔上去用手在泥里和了和,然后都弄到了李忠的腿上,一层又一层给糊了起来。
边弄还边嘱咐辛老太太:“拿火盆给它烤干了,等烤干了,再把木棍绑上,嗯,要不寻块木板,这就保险多了,原来我咋没想到呢?老喽,还是年轻人有法子!”
六叔在那儿又开始唠叨起来,塔木这时倒不说话了。看起来老头子确实有几分本事,而这糊上稀泥,也不知道是什么路数。
“行了,小子,这火盆烤干还有些时候。老头子去睡一觉,等天亮的时候,我再来。”六叔说完走了。
屋里又剩了塔木这伙人和李老爷子。
也许是腿骨接上了,李忠这时也不晕了,可能最疼的过程也过去了,现在已经彻底清醒过来。
塔木把火盆儿凑到了李忠的伤腿旁边烤着火,慢慢聊起了天儿。
“老爷子,您怎么突然到了这儿,夫人现在怎么样了?”
“哎,柳心被韩公公抓进京城了!”
“什么,抓进京城?”
“是啊,你们不知道,那韩公公罗列的罪名,就是克鲁给柳心写的那封信。”
“竟然是那封信给夫人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不行,赶紧给主子报信去营救夫人!”
“哎,不着急,柳心进京,暂时还没有危险,我这次来是柳心偷着给我传了个信儿。”
“什么信儿?”
“这……“
“老爷子,我们都是自己人。为夫人效命,我们都万死不辞!”
“对对,你们不是外人,看来我的腿也动不了,别人也真的不放心,既然是克鲁的人,那我就信得过你们了,你们看这布条儿!”
李忠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了那个已经揉成一团的布条:“登州,兵器库,事发,急!救!”的血字。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我这不是着急向登州去找秦家人,看看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