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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谢婉音也不知是不是在笑，只不过语调很低沉，“我记得我的人去寻你们的时候发现了他藏起来的那个女子，你……还记得吗？”
卫明歌有些恍惚，原来那个时候她便知道了。
“记得，和我没有吃那缓解毒性的时候一般无二！”
那时候陆且徐可是生生的让她看了一场恐怖的吃生肉的场景，她看完之后都不怎么敢吃肉了。
潜意识里，她总会是那个女子代入成自己，所以谢婉音一说，她便有了很多的记忆纷至沓来。
那个女子的表情，和她当时有何不同，只不过她幸运了些，这些东西她经历过，但最终还是没有死成！
看来也是老天开恩，让自己不至于死得太难看了！
“所以他有什么解药没有？”卫明歌是没有抱有多大的期望，自己的毒谢婉音都没有办法，还能指望她能救得了陆且徐。
况且陆且徐伤了她，于情于理谢婉音都不会啊帮忙的！
果然谢婉音的脸色一瞬间不好看了，几乎有些讥讽，“想救他？”她看起来有点儿失常，整个人没有以往的平静淡雅。
“你知道办法？”卫明歌问道。
谢婉音摊了摊手，她当然知道办法是什么，可惜她不会让卫明歌有危险，“办法当然有，可惜我不知道了！”
卫明歌泄了气，这语气不就是没有办法吗？
恍然间看见她手上的咬痕，那天陆且徐也是这样，他煞白着脸，然后自己昏迷了……
对，这样肯定没有错！
“不准！”谢婉音握住她的手，手上的力道让她无法挣脱。
就是她这种动作，卫明歌想明白了答案。
“所以，我的血可以救他是吗？”自己知道答案是一回事，别人告诉她又是一回事！
谢婉音眼里一瞬间的挣扎，最后流过决绝，“是，你的血是可以让他醒过来，可是你不知道如果他醒过来会怎样？”
她的心理自然是想要陆且徐死的，毕竟他除了扰乱卫明歌的心神，还有是不是的勾出卫明歌的愧疚之外，一点儿作用都没有！
“其实”谢婉音没有看她，犹豫着说，“陆且徐并不重要，明歌！”
她的双眼看向远方，却又在想卫明歌求证。
卫明歌理了理陆且徐的衣服，没有发话。陆且徐分那条黑线被挡住，卫明歌感觉好了不少。
命人将陆且徐关起来，不是真的想要关着他，而是不想要他受不住折磨自己。
谢婉音看着卫明歌头也不回离开屋子，叹了一口气，果然还是没有说过她。
“我下不了手，你知道吗吗？在他去金元之前，我曾发誓我会带他回来，这句话不是说着玩儿的，而后来它真的变成了说着玩儿的了！所以……我不会放弃他的！”身体已经消失的卫明歌，却恰恰说了句这话，谢婉音一瞬间坐不住了。
所以说陆且徐这个人不能留着了！
与此同时，京城却是另外一场面貌。
杨见扇从楼梯上滚了下去，母子已经度过了危险期。
付叙的第一次握住杨见扇的手，“对不起，是我没有用！”
杨见扇默默抽出手，转头不让他看见自己眼里的泪，“世子，造化弄人，答应我，如果可以，杀了陆复明！”
付叙的死死握住她的手，他怎么会不知道杨见扇的意思。两个心里有别人的走在一起，还有了孩子这本来就不对，可笑的是陆且徐还让他们待在一起，说是为了孩子好。
付叙不能离开，因为他愧对杨见扇，现在保护她的安全是重中之重。
杨见扇叹了一口气，一口气憋在心里迟迟下不去。如果不是陆复明，她应该和他在一起了，他们会好好的在一起，他们会像平常夫妻一般……
都是他！
“世子，答应我！杀了陆复明，我会让父亲和你合作，你只要答应我！”杨见扇死命握着付叙的手，这是一个带有力量的握手，只等付叙开口！
第305章 “”（）
付叙想起了今天父亲传来的信，那信写的东西，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但是父亲分那句话，他开始思考杨见扇的话了！
他知道杨见扇怎么会从楼梯上摔下来，一个没有父母的期待生下来的孩子，日后的日子也不会享受到爱！
所以杨见扇想要落了他，可是这孩子死死没有落下来，倒是招来了陆复明。
陆复明习惯性的用他那双眼看着他们，却没有动他们，反而将杨见扇身边侍女都换了人，有时候连他都不能靠近！
陆复明的意思很明显，他就是要留着杨见扇肚子里的孩子，他就是要让这个孩子生下来膈应他们！
可惜他没有料到杨见扇会这么决绝，会这么轻易的就摔了下来。所以才派来他的人守着，生怕卫明歌回来的时候不知道他有孩子了。
付叙为卫明歌不值，她在外面为了陆复明做事，陆复明在内里专门做些让她不爽的事！
就在大家都觉得这一切就该这么发展下去的时候，急报来了……
陆且徐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手脚都被绑了起来，嘴里也含了一个东西。
“唔～……”，手链的响声很快激起了看守的人的注意。
“吼什么，好好待着！等会儿有人来找你，现在歇着吧！”牢头四个中年男子，冷漠地看了他一眼之后说。
陆且徐看着自己的皮肤恢复了血色，看来是有人给他吃了什么。
熟悉的屋子，他当时就是从这里逃出去的，却不想现在又要呆在这里了。也许游十现在知道了他可以自由的缩小自己的身体，所以这次不止是一个小小的环了，他的身上都像覆上了一层禁锢，整个人动弹不得。
“等很久了吧？”卫明歌出现在他身后，她的手里提着一个篮子，散发着一股食物的香气。
放下篮子，卫明歌取出他嘴里的东西，让他可以说话。
“想说什么？现在说吧！”卫明歌也不嫌弃周围脏什么的，就这么坐下！
陆且徐“噗”的的吐了一口口水，舌头顶了顶上颚，“为什么留下我？”
意料之中的问题，卫明歌拍了拍手，“也没有什么，我想你活着而已！”
她需要他活着来让她不那么愧疚，她需要他活着来陪着她寂寞！
“你不用愧疚，因为我既然活了下来，就不会让你杀了我！”
“所以说？”
“我要看着你寂寞，看着你不好过！”果然说完了这句话，陆且徐就觉得自己在心情好了不少。
卫明歌和他对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倒是省了不少事儿！”
不知是不是被她看得有些心虚，陆且徐别开眼，“哎，想不想知道一个秘密？”
卫明歌微微一愣，倒是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个月问题，再加上陆且徐这么调笑的脸色，“我不想知道你就不会说吗？”
陆且徐立马像有些受伤一般，“当然，你不想知道我就不说了！”
他的样子让卫明歌想到了一个人，陆复明！
陆复明有一段时间也是这样的，神神秘秘的，让人猜不透同时也是让人抓狂！
“说吧！”卫明歌服气了，只不过是给他借口说下去。
陆且徐果然一瞬间变得神秘，先是环顾了四周，然后又看看卫明歌，“游十，你说这周围会不会有人在偷听我们说话呀？”
卫明歌知道他说的是暗卫，可是她已经将他们都赶出去了呀，那他是怎么感觉到的。
“好像又没有，那游大人过来，我悄悄给你说吧！”
没有搞清楚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卫明歌半信半疑的凑了过去。
听见陆且徐吞咽水的声音，“我说了那个秘密，大人会离开我吗？”
“不会！”卫明歌有些不耐烦了，这分明就是拖延时间。
可是陆且徐越这么拖着，卫明歌心里就越痒，“不说就不要提，要说就快说，像个男人一点儿！”
“游大人，我想要给你一个建议，你一定要听呦。”陆且徐皱着眉，看起来很像撒娇一般。
卫明歌一把拍开他的想要抬起来的手，他的样子看起来像是喝醉了酒一般，痴痴的。
陆且徐说，“其实那个毒不是我的，我只是偷偷拿了出来，完整的我吃了，而你吃的只不过是还没有沉熟的。”
他装作路徐只不过是为了将陆复明拖下马，可是现在游十这么阻拦他，他也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滋味。
那种感觉有一点儿像自己讨厌的人却被自己放在心里的人护着，那种感觉，感觉吃了苍蝇一样的恶心。
卫明歌保持沉默，她不明白陆且徐什么意思。一方面，她不太懂陆且徐的这突然的沉默是什么意思；另一方面，她不知道陆且徐想要说什么！
“游十，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那一天你没有同意。或者，你没有对我说那些话。我承认我一时鬼迷心窍，居然信了你的话！明明你这个女人对着付叙说的话没有做到，还有陆复明的事你也没有做到，我到底是抽了什么风，觉得你会来！”
“我在金元的这些年真的不开心！我想有一天你来，你带着陆复明的诏书来，光明正大的带我回去！”
“我看着金元的小树都长成了大树，你还是没有来！我看着我身边的太监都换了一批又一批，你还是没有来！总之，你都没有来，我想着吧，我回来找你总行吧！”
“我发现你过得好好的，甚至有点惬意，我开始不开心了！为什么没有我的日子你可以这么开心，为什么你没有想起我，你不是说我很重要吗？”
卫明歌一时无措，陆且徐说得没错，甚至有些他不知道是忘了还是不想说。
例如她曾经想要帮他上位，她想要把这个孤独的少年扶在人前，她想要看着他一天一天变得强大……
说到后面，陆且徐仿佛失去了力气，他靠着墙坐着，整个人像被抽干了血一样，连手铐都不能拷住他了。
他似乎也发现了，大喘着气，却乐得咯咯的笑。
陆且徐看着卫明歌一瞬间脸上的慌张，他忽然明了自己对卫明歌的感情。如果说年少的时候只是想要引起她的注意，那么现在他只觉得心里释然。
是的，他给她找好了借口，她或许太忙了。不信你看看现在，她这么慌张，她这么紧张我，这样我也觉得满足了！
“不要睡！”卫明歌猛烈地摇着他的头，然后一口咬开了自己的右手，鲜血流进了他嘴里……
第306章 “”（）
血液缓缓流进他的嘴里，面色逐渐红润了起来。
昏睡中的陆且徐恍惚间看见那个翩翩少年的，即使知道自己心是黑的，即使她是唯一一个对他特殊照顾的人。他还是觉得那场景好感激看。
他总觉得男孩的模样很熟悉，女子的模样他很喜欢，他手想要触碰，却在下一刻被弹开！
他就是这么被惊醒的！
“游十，你……”视线转移到了她的流着血的手上，一时竟痴痴的笑了。
他恨自己心软，就在这一瞬间，他居然觉得很伤心，他觉得她好痛！
大概是血液流动的速度不快，陆且徐兀自捂住自己的头，任凭卫明歌怎么说也不伸出头来。
“你待会儿吧！”卫明歌感受到他现在的情绪不对，怕她在这里会影响到他的心情！
“嗯！”陆且徐没有抬头，头依然埋在双腿间。
卫明歌也没有多话，放下手里的东西就走了出去。
“如果你不想瑞国亡了，现在就撤兵回京城吧，或许还有救！”
卫明歌脚步一定，这是陆且徐在她踏出门之前说的。
她回过头，却发现陆且徐依旧俯着头，一点儿姿势都没有变过。
卫明歌也不着急，因为她知道有人听见了！
“我知道了，谢谢……”
难怪，金元可不像是这么单纯的一场就完了，原来是想的这么一个借口。不过她心里是感激的，她虽然不清楚陆且徐给她说的意思，但若是陆且徐再被掉入金元人手里，只怕是有去无回！
声东击西这种事，果然还是有的。
彼时谢婉音已经淡定不了，因为她还有在乎的人在京城里。反之卫明歌就淡定多了，因为如果按照谢婉音的速度的话，赶上他们进京的是绰绰有余的。
从陆且徐的话里，金元只给了陆且徐一小队的人，而后面的那些所谓看起来的人群，不过是他们在天气不好的时候，找了些草人来代替罢了！
付叙的书信正好表明了这一切！
好在付叙没有让人来传信，而是选择用飞鸽传书，这个速度就快得多了。
卫明歌决定带上陆且徐一起的时候，谢婉音及一群人都是不赞同的。这其中自然包括张槐……还有付叙！
张槐不同意无非就是在他眼里，陆且徐是个叛军，无论他说了多少对瑞国有用的话，他依然做了错事，按照军法就该斩了！
卫明歌也没有怀疑过，就光陆且徐待在这里的几天，陆且徐就有五次被刺杀，虽然每次都没有得逞。
到了后来，卫明歌干脆就将陆且徐绑在自己的房间外，再把他身上全都绑上绳子，有一点点的动作，她就能感受到！
陆且徐经历过这么多次，第一次会有些惊恐地看着她，第二次变成了淡然无波，后来就是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再也没有变过。
卫明歌其实知道，只不过她做不到任何一个人想要她做的！她不能训斥张槐，因为张槐是一军的重心，更和谢婉音有牵扯的关系；她也不能为了对陆且徐做什么，因为她的私心不允许她做什么。，所以她每每来找陆且徐时，都会对上陆且徐似笑非笑的眼光。仿佛在讥讽，仿佛能看透她分内心，让她无地自容。
这样卫明歌感觉灵魂上的拷问，这虽煎熬，却又让她觉得平静。
这几日，陆且徐像一个行尸走肉一般，若不是他依然像平常一般吃饭，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已经去了！
班师回朝本来是绝对不允许的事，在陆复明的旨意没有下来之前！
只不过，这件事准备得最快的是谢婉音，而卫明歌是被迫加快速度的。从谢婉音的行动来看，京城里应该是有她在意的人。
其实卫明歌并不着急，付叙待在京城这么多年了，不可能身边没有人，至少先躲起来是没有用问题的。至于陆复明，那条地道应该没发挥不小的作用。
不过她也不希望等他们到的时候，孤军作战，所以苏门主那里，希望能出力。
有一瞬间卫明歌怀疑苏门主和谢婉音有关系，例如他们都知道付叙，例如自己从付叙那里得到的消息和谢婉音的一样，可是按照道理，这不可能呀！
可是无论是什么，现在卫明歌都不能这么戳破这一层的关系，她要好好维护着这一段关系。
付叙的暂且不说，那么陆且徐呢！她不能就这么丢下他，这种失之于信的事，她不想再见一次！
这日，卫明歌照例给陆且徐送来食物，陆且徐也依照惯例吃下去了，不发一言。卫明歌在他面前站了许久，可是他依然不开口说话，卫明歌叹了一口气，而后递给了他一些衣服，让他不至于一个人在笼子里太冷。
他们回京途中天上已经开始下雪了，每个人都给自己裹了厚厚的一层，但卫明歌不许他们穿太多，所以步行的兵穿得比较少。
“游十，陪陪我吧！我好冷……”
卫明歌回过头看他的时候，都以为他没有开口，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