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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水若闻言挑眉,“哦?夫人不妨说说。”
刘夫人道,“皇上生气是因为楚大人和何小姐的事情扯上了干系,若是将两件事分开来,何小姐的闺誉无损,楚大人也摘了出来,皇上自然会站到楚大人一边了。即便不站到楚大人一边,也会对楚大人心存愧疚。”
程水若心中一跳,问道,“您的意思是?”
刘夫人笑笑道,“何小姐在宫里,咱们在外面不能知道她的消息,可以揣测的是,只有两种情况,为了楚大人闹腾不休,或者干脆对外面的事情不闻不问,何小姐虽然冒失,却是绝不会承认那件事的!”
程水若点点头,示意刘夫人继续说下去,刘夫人又道,“咱们需要一个人,能将何小姐和楚大人这两个不相干的人串起来。这个人,必须让何小姐信服,尊敬,也必须让楚大人信服,尊敬!”
犹如雷鸣闪电劈在程水若的脑子里,下意识的叫道,“不行!”
刘夫人淡淡的看了程水若一眼,笑笑,“你不乐意便罢了,其实,若是你真不打算嫁人,这样的身份对你有百利而无一害。”
程水若额头的青筋跳了起来,跳的生疼,刘夫人见程水若的脸色难看起来,笑笑道,“我便是个提议罢了,这法子到底可行不可行还未必呢。总是要你肯点头才行,你若是不点头,这事儿咱们谁也做不来,如今还有十来天的样子,咱们再想想吧,兴许还有别的法子呢。”
“进京打点的事儿黄夫人他们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黄大人一直想调回京城,这时候去拜拜各路神仙也是应该的,在我家那位公公如今身子骨也修养好了,得了咱们的请托,答应回京以后见机行事。余下的便是尽人事,听天命,若是真救不了楚大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程水若闻言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刘夫人要说的话也已经说完了,起身告辞了出去,送走刘夫人后,又回到房间里,大过年的还真没什么事做,她也只拉了几个丫头打牌贴纸条玩,只是这会儿却是不太玩的下去了,将几个丫头打发出去,坐在床上发呆。
小环轻手轻脚的走进来,贴在程水若身边低声问道,“小姐,你怎么了?”
程水若抬起头看见小环关切的眼,挑挑眉道,“没事,我就是在寻思着,咱们找个男人靠可好?”
小环不屑的瘪瘪嘴,“找谁?没身份没地位没钱的找来给自己添堵么?有身份有地位有钱的,找来了靠得住么?天下男子多薄幸,这话是小姐以前叮嘱奴婢定要记住的。何况,现在咱们有刘夫人,黄夫人这一干豫州城有些身份的夫人帮衬着,有什么好担心的?”
程水若道,“黄夫人有一天会走,刘夫人虽然未必会离开,却是因为刘大人并非科举正统出生,必然没多大权势,想的法子也是阴柔居多,少有阳谋,关键时刻,未必能行啊!”
小环闻言皱了皱眉,随即恍然大悟的问道,“小姐瞧上谁了?”
程水若哑然失笑,她很像春心萌动的样子么?只是在想刘夫人说的那个点子罢了,虽然出这个主意的人心态并不那么端正,对于程水若来说,也未必不是一条出路。
。
京城的驸马府,别瞧着这大过年的,府里的氛围便是跟这天气一样,都降到了零度以下,自打接到宫里传来的消息,藏宁公主和驸马爷就没露半个笑脸。
这府里的人本就在年前两个月少有与外界的接触了,到了现在,更是冷清的可怕,将府里几乎所有的下人都打发到前院,后院之中除了两个与藏宁公主贴心的丫头以外,谁也不准进去。
而驸马爷也是整天在花厅里喝酒,叫来小唱整日的依依呀呀。
府里的人都急呀,小姐如今在宫里幽禁着,不准外人探视,也传不出任何消息来,而这两位为人父母的,一位貌似除了伤心便没有别的举动了,而另一位则是更离谱,花天酒地,感情自家闺女被关在宫里,他很开心似的。
对于自家夫婿的举动,藏宁公主显然完全不放在心上,便是在这种寒冬里,披了件厚厚的貂皮披风,抱着暖炉,却是偎依在院子里的亭子中,身边两个侍女则是不时的往公主身前身后的炉子里添炭,只是这举动不过是徒劳罢了,任凭她们放了再多的炉子,自己也觉得浑身上下暖烘烘的了,却怎么也无法让藏宁公主的脸上添上一丝红晕。
郑公公来的时候瞧见的便是公主殿下靠在栏杆上,苍白的脸色,头发也只是微微的束着,身上的白色披风只让她的脸色越发的难看。
说起来,公主殿下并不算多漂亮,只是她在皇族之中是公认的聪明有才华,也不知道是否因为聪明和才华,让她的一双眼睛总是格外的吸引人,上了年纪以后更是睿智的让人不敢直视。
只是,这会儿藏宁公主的眼神是涣散的,没有了往昔的神采,不光如此,原本发福的的身体如今瘦了好大一圈,像是大病了一场,风一过,便不由得让人担心她是否会被吹走。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藏宁公主突然一阵惊慌,拔高了声音问道,“是敏儿回来了吗?”
郑公公一惊,身边领路的宫女低声道,“公主殿下最近都是这样子,一听见来人,便要问是不是小姐回来了。”
郑公公不敢怠慢,连忙尖着嗓子叫道,“殿下,是奴才,皇上听说您病了,让奴才来瞧瞧您。”
藏宁公主涣散的眼神刹那间收了回来,却是锐利起来,转过头,冷冷的瞧了郑公公一眼,
“他是让你来瞧我死了没有吧?”
郑公公闻言连忙道,“公主殿下,您切切不可这么说,皇上日夜都挂念这您,一听说您生病了,便让太医院派太医过来替您瞧病。奴才这是替皇上给殿下送些补品过来。”
藏宁公主冷哼一声道,“不必了!你回去告诉你主子,我死了早些送敏儿下来陪我就是,其他的事我也不敢多想。”
郑公公道,“殿下,您何必如此呢?皇上有些事也是不得已的。”
藏宁公主闻言冷笑道,“他让你来瞧我们夫妻是不是不合,这是不得已?他让你来瞧,我为什么还不进宫去求他,这是不得已?有些事,别以为做了没人知道,他那点儿手段还是我教的,即便是如今见长了,也不过如此!”
“滚!我死了也不用他来操心!”一口气说完这般多的话,藏宁公主捂住胸口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两位宫女急急忙忙的上去端茶的端茶,拍背的拍背,那太监见状无奈,旁边的宫女只拉拉他的袖子低声道,“郑公公,您还是先回去吧!”
第155章()
在焦急的等待中,日子便过的很慢很慢,而忙碌着的人,则是嫌弃这日子为何过的这般快,不论如何,时间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元宵夜已经过去了。
十六开始恢复早朝,朝堂上,果然有人参了楚怀沙一本,这一本定了楚怀沙十条罪状,条条皆是杀头大罪,不过,豫州城寥寥可数的几家人近日来的活动还是见到了一定的成效,在广撒银子的情况下,朝廷上的声音虽然依旧是一面倒,却是有人提出了些无伤大雅的提议——既然楚怀沙罪大恶极,罪该万死,十条罪名里有七八条都是真真切切的,还有两三条,是不是也证实一下?确认一下?毕竟这剩下的两三条罪名对于整个国家来说是一个很严峻的问题。
何况,证据确凿对于楚怀沙的判罚会更有说服力一些,而不是胡乱拼凑出来的十条罪名。
不管这个提议是不是有些奇怪,至少大家站的立场是空前的一致,这种事在朝堂上是难得一见的,可谓是今年的开门红啊。
新年的第一次早朝,一般官员们都喜欢挑些无伤大雅,不会引起争议的话题来讨论,象征着来年的一帆风顺,大家合作愉快,虽然实际上后来一样会斗的头破血流,不过,这种传统还是要发扬的。
反正,就是在这样的一种心态下,这个提议空前绝后的通过了,连皇帝也是暧昧的不置一词。并且,朝廷又派出了专案小组,到豫州城来调查取证,看楚怀沙官商勾结,积压民脂民膏的事实,也顺便要打压一下地方的恶势力,杜绝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至于豫州城的知府接任者,大家都非常默契的没有提出来讨论,豫州城的军事地位不容小窥,不过,也不用争朝夕,第一天不会有谁自讨没趣的,而这个地方牧守一方的官员,不吵上十天半个月根本不能吵出个结果来,也不差这么一天不是?
官员出行自然有官员的规矩,这一行别瞧着快马一日一夜就能到,真个让这些官员按照规章制度来办事,没个十天半个月的根本到不了地头,因此,这边消息一传出来,豫州城便开始鸡飞狗跳起来。
“现在怎么办?”数十个商户们集中在一起,坐在茶楼上愁眉苦脸。
有人道,“能怎么办?咱们的签下的契约不能做不出来吧?到时候不知道会不会赔银子呢!”
这话自然没人相信,大家伙都知道因为那个姓戴的付了大笔的银子做定金,扬言货越多越好,出不了海的就在海边卖,价钱虽然低了点儿,依旧是赚啊!
谁也不乐意停工不干,反正下面这些干活的人的工钱也要等到银子到手了再付,既然上了这条船,就没有跳下来的道理。
“赚了这一笔,你能赚到下一笔么?”有人凉凉的道,“那些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咱们这些没身份没背景的,财不露白的道理都不懂,我觉得还是收收吧,少赚也比引狼入室的好!”
“这跟那些人有什么关系?”立即有人跳出来反对,这人是有些背景的,“咱们正正经经的做生意,他们还能吃了我们不成?”
“咱们豫州城免了一年的税赋,”又有人道,“若是上面瞧见咱们的情况变好了,诸位家中也有不少田地吧?有功名的人不多,这份儿银子”
这话,倒是让不少人肉疼起来,众人又纷纷攘攘的吵闹起来,争论了半天也没争论出个结果来,戴老板听着众人争论,一个人一言不发的坐在首位,一个劲儿的看黄老爷子,黄老爷子则是一脸肃然的望着众人,只听的一群人越吵越不像话,不过很明显,如今大家伙都分作两派,一派是觉得自己跟楚怀沙的案子没什么关系的,谁他妈的勾结那个屠夫啊?正正经经做生意,自家的摊位也不大,自然不害怕。
另外一派则是担心上面派人下来是为了刮油水的,属于家大业大,虽然有些靠山,却是靠山不一定能顶得住京城那种地方出来背景深的跟海一样的。因此,怕被人瞧了记挂上了,自然想避一避风头,毕竟么,无风不起浪,出了这么一则事情,谁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有人漏了风声出去,所以才会过来打秋风。反正不管是不是,避一避总是没错的。
其实,还应该有另外一派,这一派只有寥寥几个人,是深知道事情的真相的,不过,这一派人都没有说话,因为身份尊贵,别人倒是以为他们不屑与人吵闹,这些人才是最后统一做主的人。
众人终于吵的累了,纷纷转过头来让黄老爷子发话,“黄老爷子,您老的见识最多,这事儿,还是您老人家拿个主意,不管怎么样,咱们都听您的!”
“对!听黄老爷子的!”
“既然是同一个商会,大家自然要步伐一致,既然是黄老爷子牵头,听黄老爷子的在下也没有意见!”
黄老爷子闻言点点头,捋了捋胡须,咳嗽了两声,众人纷纷的安静了下来,
“既然诸位都要老朽来说,那老朽便说几句吧!我与几位老板的商议结果是,大家还是暂时的避一避这个风头。至于为什么,老朽慢慢与诸位分解。”
“这次,楚大人的事起因很是奇怪,没缘由的闹腾出这么一出来,按理说,皇上要办楚大人,如今的罪名都够了,何必非要将这最后几条瞧的那么真切?什么事都怕有心算无心,因此,老朽觉得谨慎一些的好。”
“然后,咱们豫州城糟了大灾,若非戴老板回乡给大家想了这么个法子,今年这年恐怕根本没法过,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咱们的日子还没过好,却是瞧着安稳,想想,今年豫州城竟然没饿死冻死过一个人!他们既然要办楚大人,势必不会将这个功劳交到楚大人的身上,那是为什么?”
有人插嘴道,“那便是豫州城人人富足了!”
黄老爷子点点头,笑着道,“不过一月之力,便能让豫州富足,如此大的财富,谁不眼红?财不露白啊!须知道咱们个个皆是搭上了全部身家,才能有这般景象,若是出了个岔子,诸位以为,有谁承受的起?”
众人点头,黄老爷子继续道,“就是因为如此,所以我和几位老板才会请诸位过来商议,方才有位掌柜的说的好,咱们既然是同一个商会,那便是捆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势必要同进退!楚大人的功力便让楚大人自个儿领去,其实他在咱们这儿当知府,没让人冻死确实是他的功劳嘛!”
第156章()
第一五七章
赵仑是此次皇帝派遣下来的钦差,差不多是在二月初一到的地头,二月二龙抬头,合该是家家户户准备过节的时候,正经的说来,这时代的年节其实要过了二月二方才算是走到了尽头。
老百姓过了这个节日,方才该开始陆陆续续的走出家门,开始农田里的活计。
今年的天暖和的快,去年冬季来的早,因此河道解冻的极快,在前些日子,便有胆大的在河道上行驶大船了。
这天道瞧着有些诡异,往年间可不会暖和的这样的快。
赵仑领着一干随行进城的时候至少即便是在夜里,水落到地上也不会变成冰块了。按道理说,这时候官府已经恢复了工作,钦差到来,至少应该有许多的人来迎接才是,也不知道是不是豫州这半年来已经迎接了不知道多少波钦差,因此已经麻木了还是怎么的,反正,至少在赵仑看来是这样的。
他是皇帝的内侍,本来钦差的人选有许多争议,皇帝圣心独裁,本应该争议很久的钦差才落到他身上。
对此,赵仑非常的清楚,他的职务是在皇帝累了的时候,替皇帝念奏折的太监,坐这个位置的太监都不容易,能识字断文,心中即便对有些事情有想法,也要一直的隐藏起来,不能以自己的想法影响皇帝的判断。
他做了这么多年也没犯什么错误,还越发的让皇帝亲近,如今更是派遣他出来做这个钦差,他心中是明白了,这件事,皇帝有想法,至于是什么想法,别人都猜不透,他自然也猜不透,只能揣测皇帝派他出行前说的那句话。
“楚怀沙是个纯臣,豫州是进京的咽喉之地,你替去朕瞧瞧。”
。
这话让他一路揣摩着,纯臣是什么?纯臣并不代表不会犯错,当皇帝也不容易,奸臣让人头疼,纯臣也不让人省心,想遇上能臣,却又不得不防着,但凡人都是有私心的,太能干了,功高震主不是什么好事,举国上下不乏人才,最主要的是将适当的人用到适当的地方。
豫州这个地方让皇帝头疼了许久,去年的秋试之后是提拔了不少人才起来,可是在与彭太师一役中,折损了太多,许多方才提拔起来的人都已经放在不太合适的位置上了,将楚怀沙放在这个位置上,已经是皇帝不得不做的选择。
只是,有人看不得皇帝如此顺利的调兵遣将,朝堂上的纷争从来没有一天消停过,彭太师倒下以后,朝堂上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