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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水若哪儿清楚?只是记得昨儿个晚上发红包没找到人,早上的时候让了个丫头过去叫她起床,那丫头回来回答的是何敏儿没反应,到底是什么时候走的,却是不知道。
连忙匆匆的往院子里走,要去看个真切,一边走,一边对跟在身边的管事道,“你去检查一下后门侧门,然后去街上将小环她们几个丫头都叫回来。”
走进房间一看,果真是房间里何敏儿的东西尽数不在了,不多时,那管事过来回话道,“几道门都是关好了的,不过早上小姐出门的时候我与老王去将几道门检查了一遍,发现侧门是虚掩着的,当时还吓了一跳,后来检查了前后发现没有什么损失,以为是昨儿个他们玩的高兴了,忘记锁了,就没有上报。”
程水若心中一惊,待到那个早上去唤何敏儿起床的丫头回来的时候,更是确认了另外一个消息,
“奴婢去叫何小姐的时候里面并没有回答,因为往日里请何小姐起床的时候,若是何小姐不想起来,都是不回话的,所以奴婢并没有进去瞧过。”
小何管事闻言便跳了起来,这会儿也顾不得去问谁的责任了,匆匆的往宁府赶去,又分了几个管事在这边借了几匹马去追,莫要说其他的事情,这冰天雪地的,若是何敏儿在路上有个好歹那就不好办了。
这边宁家的人去追了,家里鸡飞狗跳了一阵子,好容易消停了下来,程水若只叮嘱所有的人不要将此事说出去,又将众人打发了出去,这边,刘夫人便拎着些糕点上门来了。
第一句话,便是让程水若苦笑不已,“楚大人决定今天进京,他道是有法子解决此事了,再则,让皇上久等了也不好,所以就先走了。”
果然是热热闹闹过大年啊!闹腾的还真够厉害的,她还是看戏得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154章()
抱歉,昨天上传的时候传错了今天因为是中秋节,所以回来的比较晚,先把昨天的覆盖了,等下再弄今天的,嗯嗯,若是今天的没写够,明天补上好了
大家中秋节快乐!合家团圆!
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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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大地,在这新年之际仿佛都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从豫州城到京城的官道,即便是偶尔经过的几个小县城,也是显得十分的清冷。
大灾过后的这个年并非众人不高兴,便是这种高兴,更乐意在家中享受这难得的安乐时光。
京南十里,除了凉亭之外,还有茶摊一座,在这寒风咧咧之际,茶摊的老板早已收拾了摊铺,只留下一座破落的茅草棚子,以及几根破烂的凳子。
在这种时候不会有客人的,不过才大年初五,只是,这茶摊的破凳子上,此刻却是坐着两个俊秀的少年郎。
两个少年的打扮看起来很普通,若是有心人则不难发现,两人身上虽然刻意的穿了布衣,领口上却是露出了毛皮的影子,其气质显然不是寻常的书生能有的,也不知道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他们蹲在这种地方是为了什么,或者,是为了等什么?
年纪较小的那个少年显然性子颇为活泼,在这儿坐着熬着寒冬干等显然不是他的个性,双手双脚都冻的发麻,瞪着一双大大明亮的眼睛仰头望了望天空,抱怨道,
“敏儿姐,咱们在这儿都等了两天了,这鬼天气,出太阳也不见暖和半分,你还不准我带人来,我说犯得着么?还不如咱们回去,让人来这儿守着,等有消息了咱们再过来也不迟啊。”
原来那稍微年长些的少年郎竟然是先一步离开豫州城的何敏儿,这会儿她正用双手支撑着下巴,呆呆的望着远处路的尽头,对那小少年的话并未听进耳中。
那小少年见状并不甘心,跳到何敏儿面前,双手使劲在她眼前晃动,叫道,“敏儿姐,回神啦!哎哟”
只见何敏儿以极为精准的手法捏住那少年郎的耳朵,往旁边拎,“说话那么大声做什么?我听见了!”
少年郎被拧的呲牙咧嘴的叫道,“敏儿姐,快放手,疼,疼啊!”
何敏儿没多少心情与那少年郎玩闹,兴趣缺缺的松了手道,“少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再闹就自己滚回家去。”
少年郎闻言揉了揉被拧的发红的耳朵,委屈的道,“还不是你叫我来的?这天冷的,在外面吐口唾沫都能冻成冰,你也不怕把我的耳朵给拧下来了。”
何敏儿瞪了那少年郎一眼,眼睛又死死的盯着路的尽头,一边道,“往日里你在家里淘气被你爹揍的时候是谁帮你去求情的?往日里你做错了事儿,是谁给你背黑锅的?姐姐我当初可替你挨了一鞭子在床上足足躺了一个月,你这没良心的小东西,叫你陪姐姐办点儿事儿就这么推三阻四的!”
少年郎闻言眼睛眉毛鼻子恨不得皱到一堆去,苦着脸道,“敏儿姐,我待你不是比亲姐姐还亲么?你不让我告诉别人你回来了,我不就谁也没说?我爹昨儿个发现我没在书房念书,大过年的还天天往外面跑,差点儿就又要揍我,要不是嫂子刚生了个儿子,家里人念叨着过年,都劝着,否则今天你铁定看不见我了。今儿个惠王的生辰,我这不也没去,就偷偷溜出来见你了,可明儿个真不行啊,明儿个我娘要带我进宫”
少年郎的低声抱怨显然没听进何敏儿的耳中,一双眼望着那茫茫的官道尽头,嘀咕道,“怎么就还不来呢?”
。
少年郎闻言不由得有些恼了,他打小就知道何敏儿受宠,跟在她后面有好处,因此从小就是何敏儿的跟屁虫,加上皆是皇室之后,年纪也差不多大,自然走的亲近,何敏儿的性格也海派,但凡她喜欢的,便都会罩着,因为他生的讨喜,嘴巴也甜,何敏儿从来都见不得他吃亏的,这会儿竟然为了个男人让他陪在这寒冬腊月里吹凉风不说,还将他放在脑后,不由得恼道,
“那男人就有那么好么?皇上是定要治他的罪的,我劝你还是算了吧!”
何敏儿的反应大大的出乎少年郎的意料之外,若是平日里,何敏儿必然是跳起来指着他鼻子骂,这会儿何敏儿却是眼中水光一闪,鼻子也不知道是冻红的还是伤心导致,咬咬牙,坚定的道,“他不会有事的。”
少年郎心中一惊,瞪着何敏儿道,“敏儿姐!外面的传言不会是真的吧?”
何敏儿闻言呸了一声,“那些话你也能听?别人不认识我,连你也不知道我么?”
少年郎见状心中却是越发的不安了,何敏儿没有否认,反倒是用了另一种回答,这只能说明一件事,何敏儿心中有鬼,一想到那个可能,少年郎抓起何敏儿的手道,
“既然如此,那咱们还在这儿等什么?那人不会有事,也跟你没半分干系,咱们还是回家去吧。”
说话的时候,少年郎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何敏儿,何敏儿眼中闪过一抹倔强,“不!我要在这儿等他!”
“等他做什么?”少年郎急切的追问道。
何敏儿闻言甩开少年郎的手,别过头大声的道,“不管你的事,你问那么多做什么?”
少年郎用力的扳过何敏儿的双肩,盯着她的眼睛道,“姐姐的事情我怎么能不管!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外面的传言不可信,可我相信我自己看见的。敏儿姐,这样不行的!”
何敏儿被少年郎的话喝的有片刻的愣神,眼中的光芒复杂,随即脸涨红,有被人道破心事的尴尬,一把推在少年郎胸口,狠狠的将他推开,力气大的惊人,一边用几乎是尖叫的方式叫道,
“怎么不行?你看见了什么?不要胡说八道!”
少年郎被何敏儿爆发出来惊人的力气推的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上,险险的扶住柱子,将草棚压的微微摇晃,心不仅沉到了最低处,何敏儿喘息着,别过头去不看他,忍不住看向路的尽头,却又像是觉得有些不妥,又将视线转向其他的地方,却总是没有根似的四处飘着。
少年郎见状不由得有些心疼,愤怒低沉的嘶吼,“我把你当亲姐姐,所以才管你的事!那楚怀沙不过是个屠夫罢了,唯一的能耐就是修桥铺路,年纪不比你那位未婚夫年轻几岁,你瞧上他哪点儿了?就一张漂亮的脸?你要找这样的人,天下间比他漂亮的多了去!醒醒吧!姐!你一向比我聪明的,怎么会看不透呢?”
“即便你不想嫁那个未婚夫,我也在站在你这边的,姑姑和姑父为着这事儿跟皇上置气,皇上连皇家的脸面也不要了,最近正在偷偷的在各家寻找适龄的女子替代你,若是你不要镇北大将军,却选个屠夫,你让皇上怎么想?姑姑和姑父又会怎么想?这种事,遍历历代,也找不到任何一位公主能享受如此殊荣。”
何敏儿被喝的目瞪口呆,她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不过,若是发展成这样,也未必是她的殊荣,如今她的名声是臭大街了,皇帝换人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望着少年郎,何敏儿苦涩的道,“你以为我真要不顾一切的跟他在一起?”
。
少年郎咬咬牙,“难道不是么?”
何敏儿眼中的泪花狠狠的跌了下来,在地上摔开,还来不及融入土地之中,便成了冰渣子,晶莹剔透。
何敏儿不说话,只是越哭越厉害,那泪水摔到地上有些许的声音,只让人心都揪了起来。
少年郎手忙脚乱的掏出一张手绢凑上去替她擦,低低的道,“那是怎么样?你别光顾着哭啊,你有什么想法给我说说,敏儿姐,你别吓我好不好!”
何敏儿道,“我知道你们觉得我任性!身为公主的女儿,比公主还要受宠,却是因为自己受宠就胡来,做尽了谁家女儿也不能做的事,甚至连太子也敢作弄,却是不会受罚。这一次竟然胆大包天的私自逃家,违抗皇命,还跟一个男人传出那样的事来,丢尽了皇家的脸面。”
“没错!我就是任性又怎么样?我就要跟皇上对着干又怎么样?我高兴!我从来没受过委屈,皇上不让我受委屈,我爹娘不让我受委屈,所以,以后我也不会受委屈!我只做自己决定要做的事情!”
“这事儿,我知道自己有错,可别想我认错!不过,楚怀沙是被我连累的,在害死他之前,我就想来这儿瞧瞧他而已。”
“好了,你想要知道的都知道了就给我滚吧,我不想看见你了!”
何敏儿转过身去,在寒风中站的笔直,她是藏宁公主的女儿,一生顺风顺水,任性也是她的骄傲,谁也拦不住的骄傲。
少年郎望着何敏儿的背影,一时间有些愣神,他也是皇家的人,不过因为身份不那么受宠没有何敏儿那样极端的个性,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不了解她,在面对下层的人的时候,心中那一份骄傲就会抬头——软弱的一面绝不可展示出来,即便已经是遍体鳞伤。
少年郎笑了笑道,“敏儿姐,你早说就是想来这儿瞧瞧不就行了么?你比我亲姐还亲,你在这儿受冻,当弟弟的自然要陪着。”
何敏儿闻言浑身一震,回过头来,眼中的水花依旧泛滥,眼中却是有惊喜,表情却是有些古怪,张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无话可说,不知道怎样解决眼前这份尴尬的时候,那少年郎突然指着路的尽头叫道
“快看!有人来了!”
一人一骑快马而来,身上的风尘仆仆,那身衣衫是何敏儿极为眼熟的,一头长发在风中疯狂的飞舞,见状她轻轻的皱眉,身边那少年郎却是道,“只有一个人,看来不是了。这人也真奇怪,这种天气穿成这德行还骑马。”
马越来越近了,何敏儿拉着少年郎的手臂往后方退去,少年郎有些不解的问道,“你不是来见他的么?”
何敏儿笑着摇摇头,将少年郎拉到草棚的后方阴影处,眼光却是一直没有从那一人一骑身上挪开,直到那人渐行渐远,消失在路的尽头,深深的呼出一口气,才发现她不知觉间不知道屏住呼吸多久了。
拉着少年郎的手臂笑道,“好了,人见到了,明儿个我同你一起进宫吧。”
。
“完了!”
啪!
程水若将信纸狠狠的拍在桌上,这封信是一天前从京城传来的,宁家的人两天之内没有找到何敏儿,程水若便让他们进京的人若有消息赶紧传回来,而这封信,便是随着顺风顺水的船早上发过来的。
刘夫人端着精致的茶杯,轻轻的吹开上面漂浮的茶叶,喝了一口,显然这封信的内容她比程水若更早看见,不过养气功夫到家,所以并没有体现出慌乱,将茶杯搁在桌子上,刘夫人淡淡的道,
“如今咱们该怎么办?”
程水若苦笑道,“该怎么办刘夫人心里不是有数么?”
何敏儿进宫认罪,皇帝本没时间处理楚怀沙这个人,却是因为何敏儿的出现被气的不轻,一番责问之后,何敏儿将一切事情都揽到自己的身上,不消说,皇帝勃然大怒,根本不问楚怀沙,直接打入天牢,将何敏儿软禁在宫中,事情往不可测的方向发展了。
豫州城的天灾人祸显然还没有彻底的过去,这就是一个多灾多难的城市。
刘夫人道,“姓戴的不过是个幌子罢了,这事儿,下面的人谁也不敢沾手,如今这作坊还办不办下去?办下去的话,那银子收不收的上来?南边儿牵线的人倒是无妨,不过咱们原定的计划是要出海的,没了军队护卫,这一波大半的旱鸭子在水上的风险比别人多了不知道多少。”
“其实这些都是其次,更重要的是要是朝廷知道了此事,查了下来,咱们当初闹腾的动静那么大,虽然如今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可到了明年又该怎么办?来继任的谁知道是谁家的神仙,手指甲要是够长,这豫州府怕只能越发的破败了。”
程水若道,“如今停了不就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么?咱们还是要尽心想办法将楚大人捞出来才行。”
这话是重点,刘夫人却是立马问了一句,“怎么捞?”
程水若也不知道该怎么捞,上面有人想将楚怀沙置之死地,皇帝如今不给他当靠山了,下面这些百姓若是有那能耐,也不能看天吃饭不是?
想了想,程水若道,“如今不好动手,下面这些人还没尝到甜头,即便担心新来的官儿没楚大人好说话,也未必肯尽力,就咱们几家的力量怕是不够大,藏宁公主那边能将敏儿给保下来就算不错的了,说来说去还是只有靠自己。”顿了顿,苦笑道,“所以我让把事情给拖一拖就好了,也把敏儿给送去宁家,谁知道宁小姐是怎么想的,反正事情闹腾到这个地步,实在是让人为难。”
刘夫人皱眉道,“何小姐这事确实难办。你的意思是拖了?只是,怕拖不到开春河流解冻,过了十五,皇帝就该上朝了,大家伙都知道何小姐的事儿,却是不会将这事儿拿来打皇帝的脸,必然是在朝堂上廷议的,随便加几个罪名就行。这事儿,皇帝为了面子不想拖,下面那些人也肯定不想拖,咱们想也没用。”
程水若道,“不能拖也得拖!”
刘夫人目光灼灼的望着程水若,“你有办法?”
程水若道,“就是因为没办法,所以只有拖了!”
刘夫人道,“其实,也不是完全的没办法!只是,这个法子有些冒险,也未必能成功。”
程水若闻言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