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简介:“这是一个‘神奇女侠’的故事,重生归来,她心藏猛兽,独立果决,不仅仅为扬眉吐气,更要救一城的百姓……“这是一个商战的故事,以刺绣染布起家,做到一帛难求,黄金砌库的商业巨家。她不仅仅为囤积财富,更要扶危济困,救一城百姓……“这是一个‘我要想方设法得到你’的追爱故事。是的,她比男人更努力,是的,她工于心计,是的,她有城府,也有底线,对,她一点都不白莲花,也非圣女。重生归来,她不仅想赚很多钱,更想救很多人。可是那人拦在身前,一脸宠溺道:“有我呢,怕什么。”
://134292
第1章 楔子()
身下的马狂奔不停,林钰第一次骑马,手握缰绳,夹紧马腹,还是有好几次差点被饱受惊吓的马甩掉。原本繁荣的街道上,此时遍布惶恐逃散的人群和洒落遍地的物什。道路难行,然而她狠命催马。好不容易到了林府,她索性从马上跳下来,也不管这匹马会跑去何处。
林府大门敞开,门边随意扔着几把斧头和断掉的大门顶杠。她心里一慌,大步跨进去。第一眼看到的,是青石照壁旁,肚子上扎着半截木头,只留一口气的胡杰。
胡杰是林府的管家,一向雷厉风行却又谨小慎微,服侍过林家两任老爷。
看到林钰,他暗下来的眸子里忽然涌出一缕亮光,跪坐下来颤声道:“大小姐快跑!黑狼军进了后院了!我们没用,只怕”两行泪从他眼里流出来,胡杰顾不上擦,试图伸手去拔肚子上的木头。
林钰按住他的手,示意他不要动,提起他身边的柴刀,便慌忙朝后院而去。
月门、回廊、青石台阶,一路跑来,她看到林府一片凌乱,而十几具家丁的尸首,被随意丢弃在路旁。
林钰双腿发麻,然而步子不停。
母亲居住的东暖阁里寂然无声,一片嘈杂处,却响自苏姨娘和轻盈住的北屋。林钰果断转身跑往北屋,北屋里空无一人,只有苏姨娘的丫头小聪衣衫凌乱吊死在屋梁上。更大的嘈杂声从北屋后的花园传来,林钰迈步转过假山,正看到七八个黑狼军嬉笑着,东倒西歪站在通往湖心亭的札道上。
湖心亭上,站着苏姨娘的女儿,她的妹妹轻盈。轻盈颤抖着,站在亭子边缘,想要投湖却不敢。看那湖水冒着成串的泡,想来林府没有来得及自尽的女眷,都已经尽数葬身这里了吧。
可能是明白猎物唾手可得,这六七个山贼出身的黑狼军尽数笑着,打趣着眼前这娇小姐的身姿样貌,全然不觉林钰正站在他们身后。她的手里,提着一把柴刀。
落在最后面的黑狼军,单手紧了紧腰带,正笑道:“投水的有啥子可惜,余下的这个才最嫩!哥儿几个待会儿可别忘了我,别弄死啊!”话没说完,脖子上一凉,整个身子顿时瘫软下去。他的脸上还带着猥亵的笑,整个人却已经没了气息。
林钰站在他身后,一刀砍断了他的脖子。
温热的血喷出来,溅了林钰一身。
原来血是这么热的。
她吓得脸色发白,几乎站立不住。
这几个人因为围堵妇孺的缘故,刀械早扔在岸边。这下手忙脚乱,忙抽出身上能用上的家伙。可是待看清来的这个是另一位小姐,瞬时大笑起来。为首的那个更喊道:“刁六你死得不冤,今日也玩了一个丫头,死在小姐手里,算便宜你了哈哈。”
林钰没有吭声,提刀向前一步。
“一。”
她说道。
听到她的声音,札道上的人笑得更欢了。甚至有一个山贼,脱了上衣甩向空中,打了个呼哨。
林钰上前迈过刁六的尸体,走上札道。她惨白的小脸上嘴唇被自己咬得几欲滴血,步子却不再慌乱,手也不再抖。
距离她最近的黑狼军,在同伴的嬉笑声中,竟然徒手朝她扑来。林钰侧身避过,挥刀砍在他的后背上。
那人闷哼一声,趴在地上再也直不起来。
“二。”
她说道。顺势在这人身上擦了擦柴刀上的鲜血。
父亲,母亲,若你们在天有灵,就让我手刃凶徒,为林府报仇!
“小娘子,够狠辣!”
两个同伴接连倒下,这些黑狼军终于收起了笑脸。有两个人一人抽出腰间的短棍,一人用碎布缠裹双手,往她的方向靠过来。
这两人距离她十几步远的时候,忽然呼喊一声冲了过来。道路狭窄,拿着短棍的这个,当先朝林钰挥棍就打。
若她退一步躲避,必然会被后面的尸体绊倒。
这样缠裹双手的人,就可以夺走她的柴刀。
林钰不退反进,往前冲去。挥棍的人一惊,林钰左手靠前,挨了他一棍。
喀嚓声自骨骼深处传来,这痛苦倒是不钻心。林钰身子不停,柴刀向前,正插入后面冲过来的人肚腹之中。
缠裹双手的这人只来得及用手握住刀。然而巨大的疼痛之下,却阻止不了林钰回手收回柴刀,往后面一砍。
挥棍子的人一手摸上林钰的脖子,一手提棍准备第二次袭击。忽的腿上一麻,一股血喷溅出来。
是什么,突然抽走了周身的力气。
他跪坐下来,吸气下视。
一把柴刀正砍在自己腿上,面前的女孩,浑身浴血,单手使劲儿抽了抽柴刀。然而那刀像是镶嵌到他的骨肉里,无法拔出来。
是了,这刀没有引血槽,插入肌肉的确难以拔出。
他的思想只到这里,人便疼晕过去。
这动静惊得还站在札道上的两个山贼往后退了一步。
林钰站起来,道:“三,四。”
那两人又退一步。
她舍弃了柴刀,快走几步。血从札道上滴落下去,滴答,滴答。
眼前的视线变得模糊。
还在亭子上的轻盈呼喊一声,扑上前抱住她,哭道:“姐姐,姐姐,母亲她”
轻盈唤母亲,那便不是说苏姨娘。果然,自己的母亲也没有幸免于难。
林钰左臂已断,她单手握住青盈的手。
举目整个叶城,又有谁能幸免于难呢?
好恨!
恨肃王怎么就要谋反!恨都城为了自保竟然把叶城的守城之兵都抽走!恨黑狼寨的山贼竟然有胆子屠城!
恨自己嫁为人妇百无一用!恨自己不能护得家人周全!
若有来生
她想。
然而她已没有时间再想。
被她杀得战栗的匪徒,看她手上没有了兵刃,正准备扑过来。突然听到湖边嘈杂,抬眼看去更是大喜过望。原来有别处的兄弟们听到动静,都赶了过来。湖边黑压压的,目测不少于二十人。
他正要招手,岸边的人却喊道:“常彪子,别让娘儿们儿投湖了!”
噗通——
响声传来,湖心亭刚才还相拥哭泣的一对姐妹,竟然已经转身赴死。
常彪子顿足大骂,听到岸上的兄弟们喊道:“算啦算啦,叶城的娘们儿多着呢!快走吧!”
常彪子答应一声,快步追上队伍。
听到有领头的人招呼:“记住,除了魏府,其他府邸随便兄弟们玩。”
除了——魏府吗?
这是林钰死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第2章 丰厚的聘礼()
临近腊月,地处中原的叶城才真正冷了下来。太阳已经爬了老高,屋檐上的薄霜还没有化开。
魏书尧带着一队人马慢悠悠穿行在大街上,在清冷的晨雾中打了个喷嚏。
他戴着刺金边的翻绒浑脱帽,身着紫青相间的半臂袍,胡服长裤束在皮靴中。宽阔的肩膀上,随意系着绵软的紫锦裘,一身富贵雍容之气。这一声喷嚏惊得在前方引马的小厮回转过头,奉上了手炉。
有了这一停一接的空隙,马后的软顶小轿被人催促着紧向前几步,一个面色红润的中年妇人掀开厚重的轿帘,跟魏书尧搭上了话:“哎哟我的大少爷,可别冻坏了您。让您亲自前来送嫁礼,已经给足了林府面子。再让您平白染上风寒,可要折了他们的寿了。”
怪不得都说“媒人口,无量斗”,看来这十两银子请来的官媒嘴皮子不赖。
魏书尧斜了陈媒人一眼,又转头看了看身后马车上高高摞起的嫁礼,心里轻笑一声。林府折什么寿,最该折寿的,是我那嫡亲的兄弟,马上要做新郎官的魏二公子魏青崖啊。
然而他低头看见陈媒人殷切的目光,换了严肃而又谦卑神色,说道:“婶子说笑了,既然将要是亲家,林府和魏府便是一体,各位长辈在上,怎么能因我这个晚辈说出折寿的话呢。咱们魏府虽然是经商起家,也都读过四书,受过圣人教诲的。”
陈媒人笑着点头,又连声恭维几句,才又坐回轿子。放下轿帘的时候,不忘看了看后面。高架马车上,载着魏府求娶林家长女的聘礼。听魏府的管家说,那上面不仅有十二匹丝帛,还置办齐了长命缕、五色丝和合欢铃,并各种谷物、玉器金帛,足足三十样。这么周全的礼数,恐怕连淮南道节度使都置办不来吧。想着自己也算跟着沾了光,陈媒人那一张粉白的脸就泛起来油光,抖得脸上的花钿都要掉下来了。
林府在叶城的东南,距离住在城中的魏府并不远。一路行来,街上渐渐响起喧嚣声。胡辣汤和油条的香味四散,赶早集的行人肩挑手拎,从马前经过。便有几个认得魏府车驾的路人,拱着手打趣:“想必今日是纳吉的好日子!魏大公子新婚才两年不过,就忍不住纳妾了?”
马上的青年只浅浅摇头,就有小厮红着脸训斥:“罗大哥胡说什么,这是为我家二公子求娶正妻呢。”
“哟,是小人失言了。”罗大忙躬身道歉道:“敢问是哪家女子,被月老这般偏爱,配得咱叶城的首富啊!”
被人这么一夸,魏公子才拱手作答:“是城南绸缎庄的林家长女,还请各位到时候光临吃酒啊。”
那人面上一僵,问道:“林府,那不是”然而话未说完,便被身旁的人捅了捅胳膊制止,示意他不要多嘴。
罗大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忙退后一步。魏书尧已经一夹马腹,快步走开了。罗大扭曲着笑脸,躬着身子目送马车并足足数十人送嫁礼的队伍离开。
看那马车走远,他忙问旁边的人:“那绸缎庄的林家老爷,不是才病逝三个多月。这魏家不等人守孝一年,就来下聘礼了?”
“可不是!”旁边的人颇有些愤愤:“这一大干人,是下聘礼还是抢亲呢?没见过这般欺负人的!”
他们身后立刻有人抢出来碎言:“只听说林家老爷生前借了魏府银子周转生意,难道是因为林家老爷急病猝死,这魏府要让人家拿人抵账吗?可怜林家只留下嫡生庶生两个女儿,没有男丁,无人主持公道,我看魏家才敢这么明目张胆来抢亲。”
罗大疑惑道:“可这魏家是本城首富,听说连郡里的老爷都想攀亲,娶谁不行,也犯得着为了个没落的商户女儿这般落人话柄?”
便有一人答他:“哎,你是不知道。这魏府结交官府有的是本事,倒不靠儿女姻亲。这次攀扯林家,还不是看上他那三家绸缎庄了吗?”
按本朝律法,家无男丁,嫡女可带全数家资作为陪嫁。
原来如此。
闲言碎语的众人摇着头,叹息一声人心不古,便四散走开了。
吴氏的娘家在苏州,是当地百年传承的绣工第一家。吴氏的母亲未出阁时,也曾经走街串巷教授绣娘技法。不过到了吴氏这一代,家境殷实之下,竟然像官老爷养闺女一样把她当大家闺秀养了起来。待到嫁进千里之外的林家后,她更是大门不出十几年。而现在林亭暮突然猝死,家无男丁,她不得不亲自来会今日这贵客。
为表尊重,她褪下身上的重孝,只穿一身素衣,头簪白花。一路担心唐突了来客的她,见到会客厅里眼下的阵势,却差点要唤人把他们赶出去。
来人是位贵公子,大咧咧坐在下首。他身旁靠后位置,坐着一个媒人打扮的老妇。再后面,脊背挺直面容喜悦,整整齐齐站了三排仆从。他们的手里,或端或提,足足三十样礼物。最前面那个,竟然还抱着一只大雁。
虽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也知道。怀抱大雁,这是要——奠雁礼?
奠雁?那就是纳吉?
吴氏只觉得眼前一晕,几乎就支撑不住。她身旁的仆妇连忙搀住她,使她稳稳坐在椅子上。
看她端坐,这贵公子倒是礼数周全,按晚辈的礼数行了大礼。原来这位便是叶城首富魏府的长子,名唤魏书尧的。然后他便示意身后的老妇开口。这老妇自称娘家姓陈,是淮南道的官媒。
果然是媒人,一张嘴滔滔不绝舌灿莲花,竟然荒唐陈诉,说是老爷许了魏家,下嫁嫡生长女。今日他们择了良时前来纳吉,为表恭敬,备齐了三十样聘礼,请夫人过目。
这媒人满脸喜气洋洋,掩饰不住对男方聘自己为媒的荣光。说话间更是心有把握,势在必得的样子。
可是——下嫁长女?什么时候问的名?什么时候合的八字?这就纳吉了?
吴氏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像是绣布上晕开了墨色,几乎把持不住。正揪心间,听到一声清亮的女声,由外至屋内,浅浅问了一声:“请问,魏家可有婚书?”
吴氏的心里像淌过泉水,一下子灵台清明。是呀,是否有婚书?她心里赞同道,自己只顾着生气,怎么忘了问这么关键的话了?
可待她看见从屏风后转出的那一条白色的人影,不觉得又是一晕。
她的女儿,她娇滴滴的长女,竟然着一身重孝,就这么出来见客了?
第3章 魏家有子()
“魏家可有婚书?”
面前的女孩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面容稚嫩,一双略微红肿的眸子却露出与年龄不符的冷肃光芒,惊得陈媒人一怔。直到这孩子又站在原地追问了一句,她才想起应声来。
不缝边的白麻布丧服,双手可握的细腰上系着苴麻流苏。这是未嫁之女为父母守孝才穿的规制。陈媒人一愣神间,已经想到这位便是魏家的女儿了。
听闻魏家有两个女儿,庶生的那位才不过十岁。
这是
不会吧?即使中原民风越发开放,甚至有胡地气息涌入的迹象,这未嫁之女亲自出来攀谈自己的婚事,真是闻所未闻!
未待陈媒人开口,椅子上的林夫人倒是低声训斥起来:“姝儿,这样子站在贵客面前成什么体统?快回去。”
话音刚落,就见两个嚒嚒从屏风后出来,朝这女孩子慌张走去。
“别,”正拢着手在碳炉子上烤火的魏书尧却突然开口。他细长的眼睛眯起来,嘴角露出一缕笑,“咱们叶城没有那么多规矩,林小姐能赏脸跟我们当面谈,最好不过了。毕竟林伯母心疼女儿,这婚事也还会过问小姐您的。”
林夫人一时讪讪,想了想,示意丫头给林钰添了张凳子。
也是,虽然女儿家在这种场合出来不合规矩,但其实以往小姐们也都会躲在屏风后听一听议婚细节的。若恰好准新郎来,更是会偷偷相看。
现在她们孤儿寡母,没有男人撑门面,只好自己来应对了吧。
看她们那任人摆布的样子,今日这银子真是赚定了。
管她喜欢不喜欢,说定了婚事自己才好赚钱。
陈媒人清了清嗓子,脸上绽开一朵菊花:“林夫人好福气,养的女儿白白净净又体贴孝顺。”
林夫人抿抿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