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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蹙眉,听得费劲儿,在顾禾宴又重复一遍后,才仔细回想醒来后发生了什么。
她记得醒来后,没一会就来了一个人,那个人划破了她的手腕,空气中有很浓重的血腥味,在她以为要失血过多而死的时候,又一次的晕了过去……
刚才检查的时候,医生说她的手腕上确实有道伤口,但却不是她想象中那么严重。也就是说,对方只是用割破手腕的假象给她心理暗示,让她潜意识里相信自己在流血,会失血过多而死,对方通过血腥味和语言等其他感官,让她产生恐惧,这会诱发心理性心肌梗塞猝死。
思及此,薄荷将这件事告知顾禾宴,却没想到,顾禾宴接下来的话,犹如投放了一个炸弹,震得她无法言语。
顾禾宴说,隋臣死了。
隋臣怎么会死?
她可以肯定,她绝对不是杀人凶手,那么谁才是凶手,为什么要杀死隋臣?
薄荷组织着语言,尽力将当时的情况复述给顾禾宴,顾禾宴还想问什么,却被程珈澜无情打断,“够了,她累了,要休息。”
程珈澜的维护让薄荷放松了几分,望着面露无奈的顾禾宴,她只得装鸵鸟,将头埋入了程珈澜的怀抱里,他有力的双臂紧紧地箍着她,却让她觉得无比安全。
那种安全感,是从未有过的,新奇,又令她心生酸涩。
几分钟后,顾禾宴离开,病房里只剩下薄荷和程珈澜。
“你很在意隋臣的死?”程珈澜炙热的气息喷洒在薄荷的左耳边,又痒又难过。
眼前是一片黑暗,薄荷伸出手握住程珈澜,“你能放过隋氏吗?”
她的语气很平静,毫无祈求的意思,却激起他心头暗藏的怒意。
程珈澜低头凝视着那双晦暗到了无情绪的杏眸,扯了扯唇角,没说出口的是——
就算他有心放过隋家,隋延知道隋臣的死,怕也不会善罢甘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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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程珈澜一向说一不二()
薄荷知道程珈澜一向说一不二。
她抿了抿唇角,慢慢地放开了程珈澜的手,却侧过左耳,试图寻摸些窸窣声音,可他异常的沉默。
最终打破沉默的是薄荷肚子里咕咕的叫声。
“你想吃些什么?”程珈澜深邃的眉目间划过一丝柔和,凝视着那双晦暗的杏眸,知她看不见,狭长眸中便放心的泄露出满心的情绪,温和又润泽。
来不及回应。
一转瞬,似又嗅到了一股子血腥味,酸水从胃里翻涌上来,薄荷一扭头,对着牀边难受的作呕。
她强忍心悸,对着程珈澜摆了摆手,示意并不想吃饭。
见状,程珈澜眸色一深,哪容薄荷拒绝,“我去十味轩买你最爱的粥。”
他起身,颀长笔挺的身影在晦暗的夜色里流露着十足冷冽的强势,大步走到病房门口后,想了想,顿住脚步——
“隋臣的死并不是你的错,如果隋延来求你放过隋氏……”
这句话低沉又冷厉,传递到薄荷的左耳里,却温柔的充满安慰,她抬起头,转向程珈澜所在的方向,尽管看不见,却仍旧笑弯了杏眸,“我明白的。”
他倏尔有种错觉,好似她并非看不见,但,只是错觉。
回应她的,是他低低地一声‘嗯’。
将近夜里十点,十味轩这样的私房粥铺早就关了门,幸好程珈澜认得店里的老板,一个电话过去,折腾的得祖上真传的厨子又细细的为他熬了一碗粥。
而此时,得知儿子死亡的隋延,却根本无心睡眠——
隋延有着大多数男人皆有的劣根性,在隋臣的亲生母亲生病未愈的那段时日里,就很张扬的*了一个女大学生,后来隋臣的母亲去世,他就将人带到了隋家老宅,却没想到遭到了隋臣的强烈反对,而这个女大学生正好怀孕,十个月后给隋延生了个小儿子,自此,隋家父子的关系日渐冷漠,直到如今,也未和好。
但即便如此,隋臣在隋延的眼里,也是隋氏的继承人。
现在隋臣死了,隋延瞬间方寸大乱,一方面愤怒至极,一方面担心程珈澜会誓不罢休。
“延,你不是说程少很疼一个女人吗?不若去求求她。”
枕边人的一句话,令他福至心灵,当即起身,要去寻人求情。
厨子细细的熬一碗粥,需要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而隋延打听到消息赶往中心医院,却只用了半个小时。
待程珈澜提着装在保温盒里的粥回来,就看到隋延狼狈地跪在薄荷的面前。
“薄小姐,一定请你帮忙,劝劝程总,就放过我们隋氏吧。”
“啪——!”病房大门被程珈澜冷冷地关闭。
不知从何时起,外面竟下起了凄厉又绵绵的雨,薄荷自程珈澜所在的方向,嗅到了一丝湿漉漉的气息。
“薄小姐——”隋延听到动静,看到来人,声音像卡在了喉咙里,戛然而止。
程珈澜走到薄荷身边,将手里还温热的粥放到了一旁的*头柜上,又扶着薄荷的身子转了转,让她面向*头柜后,才将精致的木勺递给她,“要不要我喂你?”
一旁,不知所措的隋延觉得,程珈澜和薄荷的身边,似隔出狭小的空间,安谧静寂的令人提心吊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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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薄荷,一张白纸染上墨色()
还有外人在,薄荷又怎么会将她和程珈澜的亲昵暴露在人前?
她侧了侧左耳,细细的听着程珈澜平稳的呼吸,尔后摇了摇头,“我可以自己来。”
程珈澜将保温盒往前推了推,放在薄荷够得到又不会贸然撞上的位置,看着她小心翼翼地舀了一勺粥,慢慢收回手,然后试探性的喂到自己嘴里,莫名的眼眶微热,他移了移视线,染上凛然后,落在了一旁不识趣的隋延身上。
“隋先生,已经很晚了,关于隋氏的股权转让事宜,明日,你可以找我的特助商谈。”
程珈澜眯了眯眼,逐客的意味十足,似怕扰了薄荷用餐,他的语气和声音皆是低沉的,听在隋延耳中,满是威胁。
隋延的身子颤栗了一下,只想着绝对不能就这么走了——
他的大儿子死了,还要二十年才能培养出一个继承人,失去了隋氏的话,他就什么都不是了,甚至年轻漂亮的枕边人会离开他!
其实,隋延和隋臣的感情并不那么深,自隋臣的母亲去世,隋臣就极其厌恶他,儿子开始日日不着家,每天都极尽可能的疯狂行事,给他惹出了无数次麻烦,有很多次还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得以解决,而这次隋臣惹出来的麻烦更大,他得罪不起程家,也不及程珈澜……
现在隋臣死了,他是不是要做点什么,让程珈澜看在死去隋臣的份上,饶了隋家?
隋延高估自己的同时,也在算计薄荷,他在一旁看着,程珈澜是极其担忧他的女人的,如果他将事情告知薄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情,利用女人的同情和善良,是不是能为自己增添一丝筹码?
程珈澜盯着薄荷用完了一份养身粥,眼见沉默的隋延似在思虑什么,不由蹙眉,忍不住催促:“你怎么还不走?”
薄荷用完了粥,手里还抓着木勺没放下,就觉得脚边儿多了个什么东西,紧接着传来了程珈澜的厉声警告:“隋延,你想做什么!”
“薄小姐,我求求你,求你让程总放过我们隋家吧,隋臣已经死了——”
隋延卑躬屈膝的蹲在薄荷脚边,伸出手死死地拽住了病*上的栏杆,任凭程珈澜如何叱咤,都不肯放弃这个大好的机会!
只可惜,他从未想过,如果薄荷为他们隋家求情,程珈澜或会因为男人的本能而更愤怒!
但,薄荷却想到了这一点,攥着木勺的手微僵,她想,隋延恐怕还不知道隋臣为什么死掉,如果他知道隋臣的死跟她有关,他还会这么求她吗?
一瞬间,薄荷的脑海中转过了很多念头,好似一张纯白的白纸染上了墨色,虽然她的骨子里仍留存着善良纯真等优点,但,终究不那么纯粹了!
就在隋延被程珈澜的力道带着向外走的那刻,薄荷犹豫半晌,终于开了口,“等下——”
“嗯?”程珈澜瞥着薄荷,果然顿住动作,他深邃狭长的眸子慢慢地染上了意味深长,从薄荷身上,又缓缓落到了不怕死的隋延身上,寒意凛然。
“我……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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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程珈澜说,还为了别人来求我吗?()
她只想让程珈澜手下留情,话到了嘴边儿,要说出来的时候,却有些艰难。
“嗯,你说。”程珈澜略带鼻音的回应,令薄荷越发紧张,虽瞧不出他的神色是否阴翳深沉,但她知道这时候的他绝对不会轻松。下意识地,她的十指纠缠在一起,拧成了个白玉似的小结,在他不耐烦之前,终于咬了咬牙,“放过隋家吧!”
嗬!
隋延倒吸了一口气,面上还未露出喜色之时,就觉得病房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劲,除了他,程珈澜和薄荷都没有再说话——
太静了!
薄荷的这句话后,是长久的寂静……
隋延终于察觉到了些许异样,原本揪着他衣领的程珈澜已然顾不上他了。
大步上前,程珈澜挑起薄荷的下巴,高深莫测的问:“你这是在为了别的男人求我?”
这一句话亦给隋延一种怪异感,他却始终无法体悟其中的意味,只得将注意力放在薄荷身上,见她似乎条件反射般的点头,“是。”
隋延低下头,咧了咧嘴,笑似哭。
薄荷被迫仰着头许久,直到程珈澜忽然放开手,凝视着薄荷那双晦暗的眸子,他微微一笑,应道:“好。”
说罢,大步离开。
薄荷坐在病牀上,用双臂抱住了双腿,下巴抵在双臂上,形成了一个十足防备的姿势,听说在母体里受过伤的婴儿喜欢用这种姿势来保护自己,此刻,她也不例外。
她终于也学会用心思算计程珈澜了是不是?
薄荷知道,程珈澜过一会一定会想明白,她之所以为了隋延求他,并不是真正让程珈澜放过隋家,而是——
斩草除根!
不管如何,隋臣都因她而死,隋延知道后必定会采取行动,唯有她先一步出手,利用程珈澜来压下隋家!
时间飞快的过,等程珈澜解决隋延回来,已是凌晨一点,薄荷却还未睡觉,虽有些迷迷糊糊,却还是被他尽量放轻的脚步声惊醒了,她睁大睡意朦胧的杏眸,给他一种她恢复了视觉的错觉,“程珈澜。”
程珈澜上前几步又顿住,忍了忍,没将那句‘倒是没叫错名字’说出口,而是换了句略带掩饰的话语:“以后还为了别人来求我吗?”
薄荷咬了咬唇角,又想唤一句程珈澜,可不等她出声,猝然压下的唇,便将她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嗓子眼!
这一吻,带出了薄荷努力压抑的所有委屈,失明失聪的感觉真的太糟了,她看不见所以没有安全感,她听不清他的呼吸和心跳,甚至他如果不愿意让她感受他的存在,她也无法感受!
这种感觉太糟糕了!
一瞬间情绪爆发,薄荷一双杏眸中蓦地绽放开热热的泪花儿,滚烫的贴着脸颊落入了程珈澜的口中,让他也尝到了她委屈的滋味儿。
见状,程珈澜微微起身,伸出手用粗粝的指腹,轻轻地摩挲着薄荷的眼睛,黑颤的睫毛划过的那瞬,心也跟着颤了下。
“别哭,当心眼睛。”
【泥萌喜欢这样的薄荷么?】
56薄荷委屈,眼睛看不见了()
此时此刻,程珈澜的再温柔不过,低沉磁性的男声配着柔和语气,又流露着他不曾表露在人前的情绪,蓦地戳中了薄荷内心最柔弱的那一点。
泪花儿没收住,反而流的更加汹涌。
“眼睛……看不见了……”
清澈的莹润自那双晦暗的杏眸中淌下,薄荷梨花带雨的委屈小模样,着实让程珈澜心里不太舒服,今日的事儿,也是他疏忽了,以为顾禾宴足够保护她,就将她交给了他。
“会好的。”
薄荷委屈的哭泣,程珈澜耐心十足的为她拭去眼泪,他实在不太会安慰人,偏偏这么干巴巴的安慰话语,却让薄荷坚定了对他的信任。
她知道,她只是暂时失明。
其实潜意识里,薄荷并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但难得的,程珈澜似已在她心中占据了一席之地,他说的,她都愿意相信。
她甚至未曾想过,如果眼睛不好了,她以后如何做自己喜欢的设计工作?
抽噎到最后,薄荷的小脸上狼狈极了,咬了咬唇,她拽住程珈澜衬衫的衣摆,小声又可怜的说:“我想洗澡。”
嘶!
没忍住,程珈澜在心中倒吸了一口冷气,倒不是觉得她在刻意蛊惑他,而是他甘愿被蛊惑了。
她的眼睛看不见,洗澡的时候一定特别不方便……
不敢再想,程珈澜妥协地握住薄荷的小手,看着她慢慢穿上鞋子,从病牀上起身,尔后才小心翼翼的引导着她往浴室走去,一边走一边儿道:“小心,这边地滑。”
医院的单间,环境再好,也比不过程珈澜的别墅,瞧着这堪称简陋又狭小的房间,他不由自主的蹙起了眉头,决定明天找医生商量下,给薄荷办理出院手续,让她回别墅里养着,有仆人照顾,想必也不会摔着磕着,能让他放心。
浴室容纳一个人刚好,两个人就显得格外拥挤。
薄荷倚在程珈澜的身上,听着窸窸窣窣的水流声响起,心里竟无比的平静,倏尔心生一种想法——
好像眼睛看不见,也没什么不好。
但却不知,她的眼睛看不见,可苦了这会正在放水的程珈澜。
半晌,水温正好时,他颤抖着手,拂上了她……
粗粝贴合娇嫩的那刻,两人身子齐齐一震。
程珈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满心旖念驱逐出去,仔细的帮薄荷洗澡。这种事于他来说,是前所未有的新奇,可他不敢有一丝探究。
最终,甚至不敢耽搁,略有几分敷衍的,帮薄荷做了最后的清洁,好在中途她很乖巧,没击破他内心最后的一道防线。
完事儿后,不只是程珈澜,就连薄荷也松了口气。
程珈澜见她有几分放松,心下略有不忿,忍不住促狭的问:“你很怕我?”
薄荷茫然地摇了摇头,被程珈澜抱着放在了牀上,听他淡淡地,压抑的说,“你先睡。”
他去做什么了?
薄荷想不到,干脆听话的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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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你越是求我,程总就越是不舒服()
翌日,薄荷略带几分疲倦的醒来,因为看不见,自然不知道,她晦暗的杏眸里竟是满眼血丝。
昨夜,她是没有睡好的,任谁经历了绑架失明失聪这样的事儿,怕都无法安然入睡。
舒了口气,薄荷伸出手试探地摸了摸旁边,牀铺空掉了,房间里特别的安静,程珈澜他该是不在的。
这时,房间门铃响了,响了三四遍,薄荷才勉强听见。
下意识地穿上了鞋子,当自己不曾失明的踏出了第一步,谁知牀前摆了个障碍物,险些将她绊倒,好歹稳住了身子,却也撞的小腿极疼。
这一下子瞬间体现出失明的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