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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晦涩地瞧着杜流芳,莫非她真的中毒了?
杜流芳脑子顿了一顿,“那可有解救之法?”
李浩宇缓缓将眼神收回,“这东西是至阳之物,但是在终年积雪的山上有一种血兰植物。因其花瓣殷红似血,又属于兰草植物,所以成为血兰。它是属于至阴植物,与白茯相生相克,便可解救。但,”一个但字,李浩宇垂下眸子,“这种血兰要在雪山之上才有,其数量又少,京城药坊中怕是没有这种血兰卖。”
杜流芳眸色一沉,那她应该去何处寻找这血兰,莫非真要去大雪山不可?现下正是盛夏,哪里会有常年不化的雪山呢?杜流芳的眼变得迷离起来。
第114章 寻药()
“不过,在下知道什么地方有血兰。只是那地方常年冰寒,高耸入云,山峰陡峭,四处悬崖绝壁,人很难攀爬上去。前年,我去那山脚采药之时,曾经遇见过一株血兰,只是它喜生长在悬崖峭壁上,那悬崖据地面少说也有几百米。再则也怕雪崩,在下只得放弃。不过世上能人异士良多,江湖人士多会轻功,那悬崖对他们来说应该是轻而易举可以拿下的。”
会轻功?杜流芳很快想到了柳意潇,但是那人恐怕早将自己当做毒蛇猛兽,那里会帮自己?杜流芳眸中闪起的光亮很快扑灭。看来想要柳意潇去取血兰,应该是指望不上的事情。不过她很快想到了别的办法。自己说柳意潇只会嗤之以鼻,但是哥哥去说,结果肯定大不相同。打定主意,杜流芳又问道:“李大夫,你是在哪里见到的?”京城之内有这种常年不化的雪山?
李浩宇回忆一阵,老老实实回答:“在出城门之后往西行,沿着一条河流一直往上行,便会瞧见那座雪山。”
“流芳知道该怎么做的,多谢李大夫。”杜流芳是真心实意感谢李浩宇的,现在像他这种真心实意、一心一意为病人着想之人已经不多了。李浩宇是难得一见的好人。
看样子杜流芳是想亲自去这一趟了,只是她不过是个柔弱女子,怎能上得了那雪山?李浩宇心头漫过一阵担忧,“那雪山常年积雪,寒冷怕是非一般人能够抵挡。在下当初只是站在山脚下,就能感到一股逼人的寒气,更何况是上山?杜三小姐出高价去江湖上寻个会轻功之人,这样岂不省事?”
“无事,若水替我送李大夫出院吧,多谢李大夫记挂,流芳会小心行事的。”杜流芳微微一笑,反正到时候又不是她去受这份罪,她怕什么?
李浩宇还想再说什么,可是见杜流芳的模样,她已经是打定主意要去了,他再说甚,杜流芳也不会听进去,遂作罢。随若说走到了院门口,正欲辞别,却见青石路旁疾步窜来一只粉色大蝴蝶。最厉害不停地叫唤着:“李公子……李公子……”那又娇又媚的声音,令李浩宇浑身爬上了鸡皮疙瘩。
李浩宇辞别若水,赶忙朝另一条道溜走。杜如笙眼见李浩宇要走,追得更急了。最后杜如笙终于一步跳到李浩宇跟前来,双手张开挡住了他的去路。她一边喘气一边跟李浩宇抱怨,“李公子,本小姐在后面叫你你没有听到啊?”
李浩宇见杜如笙面声埋怨,因为疾跑娇美的脸上印着丝丝的红印,额头挂着一串密密的汗水珠子。喘气如饥似渴,瞧在眼里,却有异样的好看。李浩宇眼皮一跳,忍不住垂下眼去,他自然晓得这面前小姐心思,只是这自古以来官跟商就是套不到一起的。“在下刚才在想事情,是以没有听见小姐的声音,实在对不住。时辰不早了,在下得早些回药房,就先行告辞了。小姐保重。”话毕,他便提脚匆匆而去。
杜如笙望着李浩宇匆匆而去的身影,气得狠狠跺了跺脚,她是什么毒蛇猛兽了,这人见了她就躲?若是第一次是这样是意外,可是第二次第三次呢,杜如笙气得肺都快炸开了。自己闻说他来府上给三堂姐瞧病,急急忙忙打扮一番,就这样急哄哄过来了,却没想到那人对自己避之不及,连正眼都不瞧她一眼。都说她长相娇俏,举止可爱,可是在那人眼里,自己就像是一个长相丑陋的老巫婆!杜如笙简直快要被李浩宇给气死了!杜如笙茫茫望着去路,李浩宇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只有刺目的阳光绚的她的头有些发晕,明亮的太阳光线刺进她的眼,双眼顿生疼痛。她冷哼了冷,忙不迭往回走。走到烟霞阁院前来,又冷冷哼了一哼,这才扬袖而去。
为父亲医病之事不能迟疑,当日下午杜流芳便派人将哥哥请到烟霞阁来,与他商量这件事情。当杜流芳说出这毒是大夫人所下之事,杜云逸错楞当场,很久才缓过神,眼里闪过凄楚的光芒,双目直直瞪起,几近咬牙切齿,“没想到这妇人如此丧心病狂,实在是太可怕了。”他做梦也不会想到,在妹妹这里吃不到好的继母竟然会转战朝父亲下手,想起不日前,自己还为杜若雪说话替她不值,到了这一刻,杜云逸才完完全全意识到大夫人的可怕和歹毒用心。
大夫人的心如蛇蝎杜流芳早已知晓,是以并未流露出太多的讶然和憎恶。“当务之急是让柳意潇去采血兰,给父亲治病。至于继母,她一定会得到她应有的惩罚的。”不知道大夫人在知道药被偷换,她会不会被气得一命呜呼。
杜云逸只当妹妹是这样说狠话,完全不晓得杜流芳早已将药换掉。杜云逸知道此事事不宜迟,赶忙对杜流芳说:“哥哥现在就去找意潇。”话音甫落,人早已站起往屋外去了。
杜云逸出马,柳意潇自然是手到擒来。第二天早晨柳意潇就到了府上,杜流芳刚进流丹阁花厅,入目的便是一袭宝蓝色宽衣宝带的柳意潇。柳意潇见到她自然没了好脸色,脸上挂起的淡淡笑容瞬间消失不见,好似他刚才脸上挂起的笑容只是杜流芳的错觉而已。他没好脸色给她瞧,杜流芳既不稀罕也不奢求,扫过他一眼,瞥见了杜云逸,这才慢慢笑开,“哥哥已和这人商量好了?”
这人,柳意潇的嘴明显地抽了两下。
杜云逸心知妹妹是在为之前柳意潇向他告状的事情而恼柳意潇,只怕这样下去,两人的误会会越来越重。但是妹妹说过这件事情不能告诉给柳意潇,是以他并未向柳意潇透露事情的真相。只怕柳意潇现在看妹妹便以为她是那种心肠歹毒之人吧。“三妹,意潇是你表哥,你怎么可以这么没有礼貌?”
得了杜云逸训骂,杜流芳也不以为然,冷冷撇过脸去。
谁料柳意潇比她反应更加迅疾,冷哼一声,别过脸去,谁稀罕她给他喊表哥?
“阿芳,这次你就陪意潇走一趟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杜云逸早有这样的打算,三妹与意潇如今成见颇深,他们都是跟他很亲密之人。他自然不想看到他们两人一见面就摆出这样一副臭脸。若是他们两个能够合好,这自然合他心愿,所以他想让给这两人多些时间相处,到时候或许所有的误会都能化解了吧。
杜流芳瞪大双眼,显然很是吃惊。“这样的事情,他一个人去就好了,干嘛还让妹妹去那种既不好走、又没人烟的荒郊野岭?”哥哥究竟是怎么想的,他又不是不知道她跟柳意潇两人的渊源,怎么会让她跟着去呢?
柳意潇也急忙拒绝,“就是啊表哥,那地方悬崖峭壁,绝壁之处,连苍鹰都很难飞过,三表妹从小在府上养尊处优惯了,怎么受得了长途跋涉,还是别为难表妹了。只怕到时候照顾表妹都有得费力,莫说是去寻找血兰了。”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嘲讽之意。
杜流芳冷冷瞧了眼他,不由得丢出一记白眼。她紧紧咬着嘴唇,冷冷说道:“你放心,我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不用你费心了。”嫌弃她,说她是拖油瓶,好啊,她就去当拖油瓶,看他拿她怎么办!
“这么说,阿芳已经同意了。好!”杜云逸一锤定音,“阿芳你先去收拾一下,就启程吧。”这一去,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将血兰寻回。昨日回来之后他也查过资料,那血兰对生长环境的选择极为苛刻。只有在常年不化的冰山之上才能见着,而且数量极少,不喜阳光,喜极阴至寒之地。这样稀缺的药材难怪会有价无市。
柳意潇无奈地摇了摇头,杜云逸可真是会给自己找麻烦。本来他去一趟雪山寻找血兰是极轻松之事,可如今还要带着杜流芳,他怎么可能来去自如?这不是成心给他添乱?况且杜流芳为人心肠歹毒,他还得提防她会不会趁他睡觉的时候让他一命呜呼。
杜流芳像是柳意潇肚子蛔虫,“放心,有锦绣保护我,我在山脚等你就行了。”至于那座冰山,还是让柳意潇去吧。那地儿不仅寒冷之极,还有雪崩的危险,随时都有挂掉的危险。她何必跟着柳意潇去冒那份险?她只是想着万一柳意潇不慎掉落山崖了,她还可以替他收尸!
瞧这样子,杜流芳是打定主意要跟上去了。柳意潇只好点头应承下来,“但愿如此,要是你遇上什么危险,可别指望我救你!”
杜流芳冷哼一声,这人就那么笃定自己一无是处!到时候谁不救谁还不一定呢!“若水,你回屋收拾东西!”说罢,也不顾柳意潇是否跟上,便往屋外走了。
杜云逸望着那一前一后渐渐消失在自己眼帘的身影,轻轻摇了摇头。
第115章 遇上()
一辆从城内一直往城郊西行的马车在小道上不急不缓地前行着,一双恍若葱根的手从连布间探出,露出一张莹莹如玉、色若梨花的脸。她清冷的眼眸在帘外巡了一圈,最后瞧见前方不远处一匹棕马上那蓝衣飘袂、墨发飞扬的少年,嘴角终于勾勒出一丝难得的笑容。那马蹄“哒哒”传响,声音急促,想来是匹快马。只是这会儿柳意潇要迎合马车的速度,只得将缰绳狠狠勒住,以求放慢棕马的脚程。
那骑马的男子忽感到脑后有一道灼灼逼人的目光,蓦然回首,便瞧着杜流芳一脸好笑地瞧着他。柳意潇忙不迭回过头去,心中暗道:不识好歹的丫头,如若不是怕你们追赶不上,才懒得这样悠闲的走。转念一想,这丫头心肠坏极,他干嘛要这般顾念着她?遂快马一鞭,棕马与马车已经隔开了好一段距离。
驾车的是一位上了点儿岁数,却经验老道的老伯,面对这样的情形,他也只好多抽了马肚几下,驱使着它快些前行。这地方四周都是古树参天,又没有人家,只有这样一条曲曲折折的小路蔓延至远方。眼见他家少爷已走出好远,他自然得跟上去,怕途中发生什么意外。
这路本就狭窄,再加上赶车人急求速度,车中颠簸程度可想而知。杜流芳被这突如其来的颠簸颠得差点儿撞上轿门,锦绣手疾眼快将杜流芳双手抓住,这才不至于发生惨剧。
稳住之后的杜流芳不禁将柳意潇从头到脚问候了个遍,这人还真是小气,不过就是看他那别扭的模样笑了而已,这人就不顾自己死活,扬鞭而去。杜流芳一脸愤愤然,做咬牙切齿状。
路途崎岖颠簸地杜流芳七荤八素,一股恶心感在腹中翻腾,可又卡在喉头,分外不舒服。闺中小姐很少外出,更何况是走这样崎岖的路途。杜流芳想要找个地儿眯着,但是头根本没有靠处,遂作罢。只好强忍着心中的恶心之感,祈祷着能快些到达目的地。
午后的阳光在这葱葱的密林之中却只被滤成了一束束,打在深绿的叶上折出明亮的光辉。等到午后的阳光蜕变成红霞满天时,车子突然急急刹住了。车中又是一阵急急前倾,随后一阵东倒西歪。这时驾车人突然掀开轿子帘,回禀道:“杜三小姐,前面没有路了。”
什么!车中两个女子皆是一副瞠目结舌模样。忍不住强打起精神将头探出去瞧,那小路前竟然是一座高山,但见柳意潇也停在不远处,找了个树桩将马僵系好。看来果真是没有路了,可是现在该怎么办?
锦绣率先跳下马车,然后伸出手来将杜流芳接下。一行人等行至柳意潇身旁,杜流芳开口问道:“没路了,现在该怎么办?”下车后,一阵新鲜的空气钻进鼻孔,涤荡着她的五脏六腑。杜流芳终于觉得好受些,四处瞧了瞧,却并没有瞧见其他的出路,唯有一条潺潺小溪至两座大山间脉脉流出。溪流清澈见底,水中的鹅卵石、水草瞧得一清二楚,岸边上浸着深绿色的青苔,再瞧瞧这四周青草芊芊,看来这地方还真是人迹罕至啊!
虽然眼前的柳意潇极为可恶,但是现在不是两个人争吵的时候,找出去雪山的路才是关键。
谁知柳意潇白了她一眼,翻着嘴皮子说道:“你问我我怎么知道,这条路不是你指给我们的,你怎么也不知道出路?”他淡淡瞥了杜流芳一眼,又朝这四周瞧去,寻求着别的出路。
杜流芳老大不乐意了,她也不过是别人指的路,又从来没有到过这里,怎么知道出路?还没等她开口答话,柳意潇拉了她的手,便沿着溪水往上游走。“有水便有出路,我们沿着这条溪水走。”
这并不是柳意潇第一次牵杜流芳的手,但是杜流芳的脸还是微微红了一下子。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可是这男人也是一样让人琢磨不透啊!这柳意潇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前一刻对自己恨之入骨,这一刻却又拉上自己的手,真是怪胎!“你……你放手!”杜流芳伸手想要打掉柳意潇抓着自己不放的手。
柳意潇被杜流芳莫名其妙的眼神盯得心里发毛,捉了杜流芳挥过来手,面无表情地说道:“别误会,我只是不想你拖我后腿而已!”
看着面无表情的柳意潇,杜流芳只觉得他是要多可恶有多可恶!这时她忽然察觉一只手拦过她的腰,还不等她将那突如其来的手臂推开时,她的双脚已经离了地面。一阵清风刮过簌簌自己的耳边,弄得她的耳朵痒酥酥的。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风?杜流芳往前一瞧,眼前的景色竟然有些不一样了。再往下一瞧,她终于明白是什么不一样了,原来她现在正在半空中!杜流芳初时被吓得脸色发白,但转念一想,柳意潇是会轻功的,就算是到了这半空中,也不会掉下去。她怕什么?是以杜流芳只管紧紧抓住柳意潇便好。抬眼瞧着那厢的柳意潇双目灼灼盯着远方,耳边的墨法被疾风掠起,有时会扫到她的脸颊,弄得她脸苏苏麻麻的痒。杜流芳从未见过柳意潇这副严肃的模样,目不斜视、双唇紧抿,很是安静。他的眉目若画,鼻尖秀挺,色若梨花,下巴的轮廓甚为分明,怎么瞧怎么都是一副赏心悦目的画。
原本以为柳意潇的正面已经很好看了,可没想到他的侧面更是美得惊人。杜流芳的心跳落了两拍,这是她才晓得为什么那么多闺中小姐对他那般痴情了。柳意潇临来掠过一个眼神,耳畔有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有寒气袭来,看来雪山在前面不远。”
听见了柳意潇的说话声,杜流芳这才缓过甚来。面颊早已通红,滞涩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好。”迎面扑来的寒风令她有些受不住,她今日仅穿了件夏日的薄衫,那袭来的寒风打在身上、脸上冷冰如刀,与冬日的凛冽寒风不相上下。杜流芳打了个哆嗦,紧紧抱着柳意潇,想从他那里汲取一些热源。柳意潇简直就像个大铁炉,一靠近他就有一股炽热的磁场吸引着杜流芳。冰火两重天中杜流芳无法思考柳意潇这热气是从哪里钻出的。
此时柳意潇不仅要使出轻功,越发靠近冰源处,而且还提气分出一股气流来抵挡这源源不绝的寒气。若单单只是他一个人,他还应付得过来,可是他的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