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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
“你说过西魏地面上发生的事,枭卫都清楚,”小琴慢慢道,“两日前的清晨,从王府走出去了一个黑衣人,我想知道他的来历。”
“怎么?枭卫没有专盯着毓王府的眼线吗?”
“怎么?李大人怎么这样一副表情?”
顿一顿,李周渔道,“并没看清那个人的面目,只瞧见他进了‘北麓客栈’就没再出来过。”
北麓客栈,是天一阁在京城的总坛。
小琴瞪大眼睛,直视着李周渔,厉声质问,“你在暗示,那个人是韦叶痕?”
李周渔点头,缓缓吐出三个字,“有可能。”
小琴如遭雷击。
李周渔叹气,转而道,“若你肯答应入枭卫营成为隐卫,就要先展示一些诚意。这里有一张纸,你把朝里表面中立,实则是毓王党的人名写下来,我就有理由让圣上赦你无罪了。我知道,只要你肯写,一定能写出一些名字。”
“我有什么罪?”小琴反问。
李周渔哑然。
匹人无罪怀璧其罪,要怪就怪她一个柔弱女子,却掌握了太多男人都想要的杀伐大权的刀柄。她既挥不动那柄刀,就得以血祭刀。否则别人怎么相信,她是真的没有举刀的力气。
“写吧。”李周渔劝,“毓王已经把你抛了,他既无情你便休,人之于世,谁不为自己打算?”
“不急,不急,”小琴道,“让我想想,好多写出几个有分量的名字。”
这时,院外有脚步声响动。
李周渔道,“那我明晚再来,不要做傻事,要为自己打算。”
“我当然为自己打算,我早就巴不得宇文昙死。”
“我明晚再来。”
有人打着灯笼走近这间房,李周渔只得先离去了。
第二日,天一阁的杀手袭杀朝廷重臣,枭卫拦截,双方发生一场火拼。
等回得侍卫府时,天近黄昏,楚慈告诉李周渔,算盘落空了,那个会弹兰陵入阵的韦墨琴死了。
李周渔赶过去,正好跟离开王府的韦叶痕打个照面。
韦叶痕怀里抱着一名女子,不省人事,看侧颜有点眼熟。李周渔想了想,认出那女子是刘右丞的女儿,刘莫君,是韦叶痕订过亲但一直没迎娶的刘家千金。
“阁下又做了什么好事?”李周渔拧眉,觉得哪里不对劲,“你抱刘小姐进毓王府做什么?”
“你管我?她是本少的女人,本少爱往哪儿抱都随我高兴!”
韦叶痕一副珍而重之的架势,抱走了刘莫君,脸上的温柔神情想藏都藏不住。以前只要狭路遇上李周渔,韦叶痕都要找一通麻烦,让李周渔吃些苦头。
可是今天除了一个刘莫君,什么都不在韦叶痕眼里。他连嘴仗都顾不上打,抱着刘莫君匆匆走掉。
李周渔冷觑着他离去的背影,暗入毓王府,才发现地形布阵和守卫分布都不一样了,枭卫埋在王府的暗桩也被拔走了,不能再通行无阻。费了好大力气,才来到小琴房中。
地上鲜血两三点,佳人永缈。
她的尸身已被钉入松木棺之中,无缘最后一面。
李周渔看到昨晚留给小琴的那张纸上,一片空白,一个名字都没写,不由一声叹息。嘴硬心软的她,到最后也没有做出对毓王不利的事,尽管毓王要了她的命。
芙蓉如面柳如眉,对此如何不泪垂。若是昨晚就把她带走,现在她还是活生生的。
三日之后,宇文昙匆匆找上李周渔,要李周渔调动人手,把韦叶痕挖出来。
“韦叶痕?他不见了么?”李周渔扬眉。
“他不见了,带着本王最重要的东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宇文昙咬牙切齿。
“可前两日,我还曾在王府外碰见他。”李周渔道。
“真的?!”宇文昙霍然睁眼,“是哪一天?他可有跟什么女子在一起?”李周渔心中奇怪,面上不动声色。
“快告诉我!”宇文昙喝道。
“韦墨琴死的那天,”李周渔一字一字道,“我见他抱着刘家四小姐刘莫君,从王府里出来。”
宇文昙转身即走。
李周渔叫来了轻功最好的枭卫五当家,让他跟在宇文昙身后,一探究竟。
宇文昙换装,以梁上君子的作为进了刘府,可惜刘莫君是千金小姐,身边总是围着一大群人,不能接近。宇文昙直直盯着她看,觉得看到了心里的那个倩影。
两日后,宇文昙把刘莫君引出刘府,寻个机会将她掳走。
“琴儿?是你吗,琴儿?”他捉住刘莫君的双肩,直看进对方的眼底。那清水流波的眼眸,那柔软馥郁的红唇,分明就是他的琴儿。
刘莫君吓坏了,她已经认出宇文昙的身份,哆哆嗦嗦地说:“小女子闺名莫君,王爷您认错人了。”
“!”
宇文昙再三确认,刘莫君真的不是琴儿,心中十分失望。转而想到,他极有可能是被韦叶痕骗了,这世上根本没有所谓的还魂草!
枭卫五当家把这番见闻告诉李周渔,李周渔也奇怪不已,不明白宇文昙为何抱着别的女子叫韦墨琴的闺名。
而且还是在听说,韦墨琴死后,韦叶痕把刘莫君从王府抱出来的事之后。
李周渔脑中跃出四个字,借尸还魂!
可枭卫沿着这条线索查下去,刘莫君除了曾被迷药迷过,有些记忆混乱,与韦墨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没有半点相似之处。李周渔的大胆猜想,并没有得到证实。
看来,宇文昙纯粹只是被韦叶痕欺骗,信了他的花言巧语。
另一方面,韦叶痕用上一次换陶松的手法,在小琴死后,对她的尸身与昏迷的刘莫君施展唤魔大法,以为成功得手了,才抱着刘莫君离开。
温柔以待,等她醒后,韦叶痕惊愕地发现刘莫君还是刘莫君,这一次,唤魔大法失效了!
也意味着,小琴是真的香消玉殒了,再没有回来的可能。
一次的贪念,一世的懊悔,终生无法再相见。
第125章 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
这一刻,韦叶痕感觉被唤魔经彻底欺骗了。
他十分受伤,于是离开京城这个伤心地,回了一趟云雾山。
古语云,失之桑榆,收之东隅,或许,是老天作为对他失去心爱之人的补偿,他意外得到了一件异宝的藏宝图。
那件宝物,他十几年前就想得到,一直打探不到下落,现在却拿到了当年拥有此物的人绘制的藏宝图。据图上标注显示,异宝就在京城之外,落星坡的豫章王府陵墓里。
于是韦叶痕重回京城,暗中谋划此事。那一件异宝已是他的囊中物,谁也别想伸手抢夺。
本来,韦叶痕是打算和宇文昙共同联手,扛住豫章王府的门客与以李周渔为首的枭卫,可宇文昙还没从失去小琴的阴影里走出来,什么都不想管……虽然韦叶痕自己也没走出来,但他已经能从容地直视自己的伤痛了。
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小琴是被天妒的红颜,她只是离开这个繁华世界,去了另一个平静的地方而已。
为了把宇文昙也搅合进夺宝之事,韦叶痕设法用一个“好东西”将宇文昙引了过来。
二人你追我赶之间,下方走过一辆马车,在已经宵禁的朱雀大街上,这很不寻常。
韦叶痕甚是不悦,难道还有第五波人来打这异宝的主意?是谁这么大胆,连天一阁志在必得的东西也敢于染指?
于是暂且甩开宇文昙,下来一看究竟。
韦叶痕一指弹在马匹的痛穴上,让马发狂地奔起来,就在驾车的郡王宇文藻呱呱乱叫,穷于应付之际,韦叶痕晃身入车。
车里只有两名董家千金,据年纪小的那个说,她们这趟出来,只是为了接董太师回府。
韦叶痕当然不信,哪会有这么巧的事?
豫章王府的陵墓自十几年前建好之后就封闭了,只有他们自家人知道陵墓入口,也只有他们有方法进入。
而异宝装在一个机关盒子里,随着王府陵墓一同封存,直至今日。
当年先帝有意传给宇文昙,只是当时宇文昙年纪小,陵墓通关的钥匙和盒子钥匙才没落在他手上。极有可能,先帝把钥匙交给了宇文昙的舅舅,当时还是中书侍郎的董三辩。
这条朱雀大街,是通往城外落星坡的唯一路径。
今晚,是封闭十几年的陵墓开关的日子。
怎么这么巧,就有人从这里通过?韦叶痕不会让任何有可能跟他争夺宝物的人从这里过去,谁都别想来搅局。
宇文藻加两个董太师的女儿,要么死,要么讲实话,否则休想从他手里捡回一条命。
开始审另一位四小姐时,韦叶痕发现她的情况很不寻常,看上去在发冷,身体却是发烫的,这种一冷一热的气劲,交替冲击着她娇弱的身体,却是什么怪病?
“吃药。”韦叶痕把香砂养胃丸递到她口边。
“拿走。”她冷冷道。
这个倔强的少女,有一份不属于她年纪的沉静,一定藏着秘密。
看着她的眼神,竟让韦叶痕不由自主想起了小琴,本来早已经将伤怀封印心底,这一刻却一下子决堤了。
韦叶痕忍不住想跟这少女多讲几句话,故意装成很凶的样子,阴森道:“小妹妹,敢同我这么讲话,你知道我杀过多少人吗?”
少女嘲讽:“你既这样问,看来一定是两手染血,满身冤魂了。”
韦叶痕笑容温柔而清艳,“我的身后的确缠绕着成百上千条冤死的鬼魂。”连他的妹妹也在这其中!
少女追问,“日日夜夜都阴魂不散吗?”
韦叶痕点头,“看来你了解得蛮清楚的,不错,有时候到了晚上还能听到鬼夜哭,挂在头顶的房梁上飘来荡去,呜呜咽咽的哭。”
这时,这位名叫董阡陌的少女发出低低的喘息,身体一分分虚弱,力气更是一滴滴流失。
海莲花粉,果然霸道!
看来,真的撑到尽头了,窒息的感觉蔓延到全身。
雪白的贝齿咬着红艳的唇,可能她自己不知道,那是怎样一种纯真而妩媚的极致诱惑。落入韦叶痕眼中,眸底深处的一簇暗火被挑动起来。
本来见她身子不适,要放过她的,如今却办不到了。
“你不怕鬼?”她低喘着发问。
“一开始是怕的,怕久了就没那么怕了。”韦叶痕抬手,将药丸缓缓含进自己口中,“今夜过后,又添一缕佳人芳魂。”
他抬手挑高她小巧的下颌,倾身一就芳泽。
这个吻里,带着药丸的苦味,可奇怪的是,韦叶痕还是品尝到了她的清甜。
啪!
一下巴掌。
韦叶痕眼看着她玉手一扬,打了下来,料定一个十五六的少女没多大力气,他也不躲不闪。
可这一巴掌真够重的,韦叶痕一愣,唇离开她,手放开她。
啪!啪!啪!
又是连续的三下巴掌,每一下都正中韦叶痕的左脸,每一下都让她打中了,每一下都用尽她全身的力气去打的,在他脸上留下了鲜红的巴掌印。
韦叶痕有一百种方法可以躲开,可他没躲。
他还有一千种方法杀死这个胆大包天的少女,可他今天突然改了主意,这么特别的少女,要留到最后再解决。
就像一桌子的菜肴,他习惯把最美味的一道留到最后再吃。
“你叫什么名字?”
韦叶痕的眼底有雪亮的疯狂之色,这是每次他标记“猎物”时不自觉流露的本性。他就是这样一个天性狂妄,离经叛道的男人。
“董阡陌。”
“阡陌,阡陌小路。”韦叶痕念着这个名字,“好,我记住你了,打我四记耳光的董家小姐。”
“那你预备怎么报复我?”董阡陌在海莲花粉作用下,紧咬牙关保持清醒。
韦叶痕拧眉,感到奇怪,她的样子实在不像肚子疼。单手捉起她,韦叶痕用另一手探进她的衣襟,沿着精致的锁骨下滑,微凉的手指带有薄茧,引得她一阵战栗。
韦叶痕慢慢道,“从前我有个下属,不听我号令,嘲笑我是北地蛮子出身,我把他斩为八段,赏给他的家人。小时候一次,我卖身到一个青楼,一个老鸨也像你刚才那样,连扇我几下耳光,后来我把她关在密室里喂我的海东青,连喂了两个月,她才断气。”
说着这话时,他的手已游走到她光洁平坦的小腹上,指上有吸力,董阡陌无法挣脱。
“所以阡陌,你大概可以猜得出,我有多么讨厌被人扇耳光。这一次,你真的捅了马蜂窝了,现在,我就能想到一千种办法让你哭着求饶。”
修长的手指继续下滑,韦叶痕嘴角带着一丝笑意,慢慢道,“可是你运气不错,最近本少正心情郁结,缺少耍乐,你就像一个新奇的玩具,引动起本少的兴趣。今天暂且放过你,还大发慈悲解决你的痛苦,下次么我期待下次的相会。”
留下这句话之后,韦叶痕冷眸觑了董阡陌最后一眼,自马车窗口掠出。
董阡陌松口气,瘫倒在座位上。
远处高空中,韦叶痕衣袍烈烈,风一般行过长空,借着月光打量掌心中的紫色液体,自言自语道:“原来是中了毒,却不知是什么毒,情形那般怪。”
这是他以解毒的功法,用内力从董阡陌的胸口与小腹强行抽取出来的。还没研究出是什么毒,下一刻,这种紫色液体就如活物一般,自他的掌心中渗进去了!
他吃了一惊,甩两下手,又往空中发了几下空掌,震断了远处地面上几棵老松的树冠。
这是什么怪毒,为什么会自动游入肌肤之内?
韦叶痕虽然一时感到心惊,但也不是十分在意,毕竟他功力深厚,早就到了百毒不侵的境地,凭它什么剧毒怪毒,也妨碍不到他。
由于发掌弄出的动静太大了,西北方向上,被韦叶痕甩开一会儿的宇文昙立刻发现了他的踪迹,于是玄色衣袍展动,向他疾冲而来,连战场上才用的方天画戟也被宇文昙祭出来了。
宇文昙以银色戟尖斜指天际,运转玄功至极致,周身一圈圈金黄色的光晕,其人又处在半空之中,这一刻望去,竟然比远处的圆月更加夺目耀眼。
韦叶痕连忙打了个休战的手势,喊道,“停!停!子尘你疯了?待会儿掀翻了京城百姓的屋顶,你赔还是我修?”
“把东西交出来。”宇文昙冷冷道。
“可那是我的,”韦叶痕无辜地摊手,“小琴是个小气丫头,这些年也没送过我什么东西,除了这个,其实这个还是我送她的生辰礼物,又退还给我的。连这个也要抢,你也太强盗了吧?”
“给我东西,否则就手底下见真章。”宇文昙威胁。
“什么手底下见真章,你根本打不过我,每次总要放水,弄得我的人都变虚伪了。”韦叶痕嘀咕,“小琴好歹也在你府里住了七年,你想睹物思人,随便拿她的枕头、梳子、镜子不就好了,为何来抢我的?”
韦叶痕不高兴地撇嘴,这件东西,他只是拿出来引宇文昙的,可没打算真的给他。可宇文昙这般缠法儿,真够十五个人瞧半个月的。
“好吧,”韦叶痕做出让步,“只要你随我走一趟落星坡,这东西就是你的了。”
“现在就给我。”宇文昙坚持。
“那你先答应同去落星坡,助我拿一个封存的宝盒,我就把东西送给你。”韦叶痕又让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