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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找你们家世子喝酒啊。”
冯思远路上就把理由找好了,所以,这会儿说来,既流畅,又通顺。
门房可还记得他之前同自家世子喝过一回,把自家世子喝得醉够呛,所以,这会儿不疑有他,笑着让人引他进去,“已经通知世子爷了,冯世子先去花厅坐一会吧。”
文国公夫妇都在平城,这处洛城的府邸,就只有陶阳一个主子居住。
冯思远虽然不常来,但脑子好使,走过的路,都能记得,所以,跟随门房安排的小厮给他带路,他轻轻松松的环视着府里新近的变化,时不时的与引路的小厮问上几句。
有的小厮能答上来,有的小厮也答不上来,所以,等到陶阳迎他到院子外,冯思远已经开始拉着他抱怨了,“你说说你,一回来就闷在府里做学问,你都不觉得枯燥吗?”
“为什么要枯燥?”
陶阳让着他进了屋,安置她坐下喝茶,才不紧不慢的回了一句。
到也在冯思远的预料之中。
大抵是性格不同,让他像陶阳这样,安坐在屋中整日整日的读书,估计脑子早就装不下了。
他唤来了路儿送茶,又问冯思远,“你这是打哪儿来,可是用了晚膳了?要不要再用些水果,宵夜?”
冯思远听着他事无具细,仿佛不是第一天的样子,不由奇道:“你不会在家呆着无聊,连这些琐事都要管吧。”
“这又没什么?”
陶阳完全是一副大家都这么过来的,谁也别笑话谁的样子。
冯思远撇了撇嘴,心道:“要不是今天有重要的事儿办,他非得跟陶阳好好掰扯掰扯,大男人到底应该做些什么?”
陶阳也以为以冯思远的脾气,受了自己这样的眼神,一定会扛不住争辩几句,到时候,他也不见得要反驳他,只是在他说得不对的时候,适当性的补救就好了。
两人既然都没把话题岔开,而冯思远轻易又不登国公府的大门,显然,这会儿来,一定是有事的。
陶阳先是把屋里伺候的路儿,并着另一个小厮,打发了出去,随后,问起冯思远么忽然过来了,冯思远就把冯昭被太皇太后留在宫里的事儿说了。
陶阳还真不知道太皇太后竟然把冯昭扣在了宫里,一时眉毛都竖了起来,眼神犀利的说道:“她想干什么?”
“我跟我爹都觉得,他打阿昭的主意,估计是想为平顺王保留一道最保险的护身符。”
陶阳听了,嗤笑一声,“她还真当咱们都是软柿子,她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呢。”
语气里的不屑,仿佛堆积了不少时日,终于找到突破的口,一股脑的发泄出来。
话说完,他又记得,冯思远和太皇太后可是直系的亲属。
不过,直系亲属还能怎么的。她向来以博取同情为手段,这些年不知道骗了多少人的唏嘘。
第469章 偷笑()
不过,眼下来说,这些都是次要的,陶阳更关注于冯昭在宫里的动向,不由说道:“我姑母应该会护着阿昭的。”
冯思远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话只说了一半,一时,失笑道:“就算没有太后娘娘,阿昭也不会有事。”
他想说的是,冯昭根本就没进宫,在宫外,就被萧深给替换了。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说全,陶阳听着就不满起来,“你们家不会还以以此时此刻,太皇太后待阿昭,还是一片赤诚,生死关头,会为保护她,不顾一切吧。”
这话,显然是恼了冯思远这般无关紧要的态度。
冯思远无语的看着陶阳,很想问他,“难道,就你一个人是冯昭的哥哥?论起亲近来,他还是堂哥,跟冯昭一个姓的堂哥,好不好?真若有事儿,他这个堂哥首当其冲,怎么也不会给手无寸铁的表哥争抢功劳的机会的。”
心底重重一哼,“看在大家都是关心阿昭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了。”
将变化不断的心思压下,冯思远很是轻描淡写的端过茶碗,一边拿着茶碗盖拨弄着茶汤里飘着的茶叶沫子,一边闲散无事的说道:“宫里那个是假的,真的被萧深藏起来了。”
“什么?”
陶阳以为自已耳朵出问题了,“萧深从哪儿弄来的人,宫里的情形,那人熟吗,露馅了怎么办?”
显然是不信任萧深找来的人的。
这一点,与陶阳不同的是,冯思远竟没怀疑过萧深。
他奇怪的是,萧深怎么会忽然出现在洛城。
原本,他以为萧深是知道了康宁来了洛城,所以才追着康宁的脚步来到洛城的,只是一时不好暴露行踪,所以才隐在暗处,没同他们联系,到了非出现不可的时候,迫于无奈,才让身边的人给他们府里递消息的。
但眼下,看着陶阳的反应,他发现,事情好像有了不同的一面。
他不由眯起了眼睛,缓缓将茶碗放回到桌面,若有所思的问道:“萧深来洛城多久了?”
“你问这个干什么?”
陶阳皱着眉,语带微恼,“他来,自有他来的事要做,现下,你我要关心的,不该是阿昭的处境吗?”
冯思远品着,这意思不会是说,萧深这家伙来洛城,已经有些时日了吧?
那他之前与国公府不联系,一定是受了谁的指示。
而这个能调动萧深,还能指示他做事的,满朝上下,只怕唯有垂在幕帘后的太后娘娘了吧。
冯思远努力压下自已的心惊,在他们父子不知道的情况下,太皇太后还隐着这么一步棋,说实话,对他们要做的事儿,到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但太皇太后如此手段,如此心计,以后
不待冯思远再去想以后,陶阳再度开口打断了他,“你们府里,不会没想过吧?”
语气里的不满显然比之前还要浓重一些,若是冯思远这会儿点头,估计陶阳甩袖子撵人的事也是做的出来的。
冯思远撇了撇嘴,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抬眼撩了撩他,“连太后娘娘对萧深都如此放心,阿昭的事儿,你以为,他会顾虑不周?”
陶阳:“”
一句话堵得他哑口无言。
实在是冯思远有句话说得太对了,他姑母对萧深的评价,的确挺高的,每次提起萧深,都有种康宁嫁对人的欣慰感。
说实话,即便是此时,此刻,他心里对萧深,还是有些芥蒂的。
只是,理智惯了的人,很难做出冲动的事儿来。
见陶阳消停了,冯思远就又活跃起来,“不过,太皇太后要是知道自已的护身符被换了,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头顶冒烟,脚底生疮”
陶阳:“”
他决定收回之前的想法,会以为武国公府的人会顾忌与太皇太后的血缘,关键时刻,亲情占了上锋。
只听冯思远话里满满的恶意,这血缘,只怕早就在多年来的利用、取舍中,消耗殆尽了。
至此,他总算彻底放下心来。
不过,他还是决定明天进宫见见“冯昭”。
他对冯思远道:“一来,我不亲眼见见,不会放心。”
冯思远明白他的意思,不就是信不过萧深吗。
这事儿,他不拦着。
来之前,他爹的意思,也是让他娘做点事情出来,别让太皇太后察觉了。
陶阳现在的做法,与他爹的想法是如出一辙,所以,他不拦着,反而还赞同道:“去吧,去吧,若是能闹,最好闹上一场。”
比如,非要带冯昭出宫,或是去求太后娘娘做点什么的。
总之,他们这边动静越大,太皇太后的算盘才能打的越响。
而现在的希望越来,将来承受失望的时候,也会越大。
冯思远自从知道了太皇太后对武国公所做的一切,心里,就不再把她当成亲人了。
而面对对手,他从来不晓得仁慈为何物。
陶阳与他想到了一处,“我会劝阿昭离开皇宫,若是她配合,自然会说留在宫里的话,那我就去找太后娘娘,跟太后娘娘说我祖父、祖母想接了阿昭过去住些日子,让太后娘娘去跟太后太后交涉。”
“太皇太后一定会拒绝。”
冯思远笑得狡诈。
陶阳见此,眸中也多了几许恶意,“经咱们这么一闹,太后太后越加会扣着人不放。”
“不放就不放喽。”
冯思远笑道:“左不过,那件事也差不多到时候了。”
两人心照不宣,眸中均涌动着跃跃欲试。
都说计划赶不上变化。
这边两人连夜计划着明天该如何行事,那边,得知冯昭被太皇太后接进宫的皇帝,早就按捺不住,带着亲信,急切的去了冯昭的其羽宫。
其羽馆大门口有小宫女远远瞧见,忙向院子里喊了一声,“皇上来了”,话落,又急急忙忙的跪到了地上,等着迎驾。
而她那一声喊,恰到好处的传进了屋里,不待院子里其余的宫女过来送信,采蒿、琼琚便都双双站到了“冯昭”身边。
琼琚早在主仆从寿康宫出来的时候,就发现主子变了。
可她知道这件事儿一定另有隐情,忍着没说,直到进了其羽馆,以郡主要歇息为由,将其余的小宫女撵了出去,才主动问起。
也是那一刻,她才知道,大人竟然来了洛城,而为了保护郡主的安危,这会儿留在宫里的郡主,根本就不是真的郡主,真的郡主,已经被送到了大人身边。
第470章 放下()
像是怕琼琚不相信,假郡主还拿出件信物,是冯昭从府里出来的时候,身上带着的一个小配饰。
那是琼琚亲身为冯昭戴上的,自是认得的,而给冯昭赶车的是常氏兄弟,萧深的人,身手好,不会在不发生打斗的情况下,就把郡主身上让陌生人取走。
所以,琼琚还是相信了假郡主的说辞,还尽可能的告诉她可能出现的状况,比如,皇上也许会过来探视郡主。
其实,说也许的时候,连琼琚自已都觉得这件事是一定会发生的。
但她总盼着,皇上事务缠身,空不出手来,来见郡主。
偏,她越不想,皇上出现的就越早。
没办法,赶鸭子上架,她只能尽量镇定的看着“假郡主”说道:“皇上与郡主算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可以说,郡主身上的许多小细节,皇上都会清楚,所以,比起太皇太后,我们更不能轻视了皇上。”
假郡主自然也是知道的,当着琼琚的面,她到是表现的很平静,“不怕,实在不行,我就装病。”
到时候就算露点破绽,以她生病为由,总能多多少少的遮掩过去吧。
目前来说,这的确是一个暂时解决的办法。
琼琚和采蒿通了气,两人一个留在了屋里,一个去了外面,迎接刘宪。
刘宪并不觉得被怠慢。
以前他来冯昭院子的时候,也如现在这般,冯昭并不亲自去迎他,也不客意的把他当作客人。
他们就是两个结伴长大的孩子,笑闹打骂,恣意轻松。
现在想来,那几年的时光,仿佛是他在宫里成长多年来,最为怀念和愿意记住的时光了。
所以,再见冯昭,他眼里不由涌起热意,鼻子跟着一酸,差一点就落下泪来。
未语泪先流,这是什么情况?
假冯昭一时不会了。
本来准备好的开场白,一下子就卡在那儿,目光尽量不显慌乱的向刘宪的方向看去。
琼琚正站在他身后。
刘宪却以为冯昭是在看他。
他不由心里一烫,脱口道:“康宁,你怎么回来了。”
他以为冯昭是看了他去的信,不放心他,才回来的。
但天地良心,真正的冯昭根本不知道萧深准备了这招狸猫换太子,压根就没提起过这件事儿。
就是琼琚,也只知道刘宪给冯昭去信了,但信里具体说的内容,她也是不知道的。
但几个人总不能矗在这,不说话吧?
“冯昭”收到了琼琚的眼神暗示,尽可能露出个自然的笑,接道:“这会儿你不忙了吗?”
避开了他的问题,语气里又露出了一点点的关心,听起来,有些欲盖弥彰。
刘宪误会了,以为冯昭不想让他感激,所以,心里的感动,越加的真诚起来,刚想说话,见冯昭还站在那儿,立时就道:“听说你才进城没几日,长途跋涉,只怕路上都没好好休息,我又不外人,不必你这般站着说话,咱们还像以前似的,该怎么样,还怎么样。”
谁知道以前你们怎么样啊。
“冯昭”心里叫苦,面上却是丝毫不露。
好在她身边还有个知情的采蒿。
这会儿一听刘宪的话,忙配合道:“皇上体恤,郡主和皇上就到炕上说话吧。”
“可以。”
刘宪以前就喜欢和冯昭坐在临窗的大炕上说话,看书,哪怕各做各的事儿,也觉得有意思。
他二话不说的就先坐到了炕边,还脱了鞋。
“冯昭”见此,便有样学样起来。
刘宪看着就笑道:“我还记得,以前阁老留了课业,你就在这张小桌上,帮我分担写完。”
“那都是以前了。”
“冯昭”干巴巴的说着。
采蒿一见刘宪准备忆从前,生怕“郡主”答不上来,连忙转移话题道:“皇上来时可用膳了?”
刘宪这些日子的胃口一直不好,但见了冯昭,他忽然就有了用膳的冲动,便不见外的对采蒿说道:“还没有,正好这会儿饿了,你去看着准备些平素我和你家郡主爱吃的,我在这儿,陪着你家郡主吃些。”
谁要你陪?
“冯昭”心里忍不住叫嚣,可面上却还是温婉淡然的样子。
采蒿心里也是叫苦不迭,生怕刘宪留在这儿用膳,说话的时间长了,再露破绽。
可让他说出赶刘宪走的话,也不合适啊?
还是琼琚聪明,换了新茶水,笑着插了句话,“郡主这会儿怕是吃不下了,午膳在太皇太后那儿用的多了些,出来后,就说晚膳吃不下了,等到宵夜的时候,再随便垫一口,要不,奴婢看着给皇上准备些,皇上这会儿自己用点。”
“那也行。”
刘宪很好说话,还笑着夸了琼琚,“说起来,康宁身边,你是最妥帖、细致的,有你在她身边,我在宫里,也能放心些。”
“奴婢不敢当,都是应该做的。”
琼琚可不敢受刘宪的夸,要是刘宪知道这会儿坐在这儿的郡主,压根就不是真正的郡主,估计,扒了她的皮,都有可能。
但没办法,为了郡主好,就算是扒了她的皮,她也认了。
看样子,刘宪是一定要在这儿吃上一顿再走了,琼琚亲自去安排,稳妥起见,还是请教了刘宪身边寸步不离的葛公公。
葛福没料到康宁郡主会回宫。
而他从来又都相信,康宁郡主在宫里的影响力,只怕比皇上还要重。
协调寿康宫与显阳殿,皇上未必有康宁郡主做的好。
偏,很多时候,康宁郡主什么都不做,两宫对她,都是宽容的。
所以,有时候想想,皇上当初要是不胡闹,不跟慎郡主发生关系,不被太后娘娘赶去灵台,是不是就有可能真的娶到了康宁郡主?
那皇上如今在宫里的情形,是不是就会不一样?
葛福在宫里也算人精,眼下的情形,他隐隐觉得,皇上的处境,并不妙。
寿康宫那边看着像是在帮皇上,可从宫里内侍们口中的议论,平顺王在宫外的所作所为,只怕,变数随时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