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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母亲笑着,“当然要去了,必须去。”
我再一次见到了他。
他精神奕奕,容光焕发的,看起来年轻不少,身边跟着一位短发的姑娘,想必是孟小冬。
我跟孟小冬打了个招呼,她很有礼貌,不同于寻常女子的气质,也是很吸引人。
我向他们保证会尽力说服福芝芳,但能不能成,我可不能保证。
看起来他们都很高兴,孟小冬说了好几声感谢,感谢。
我第一次见到福芝芳本人,她穿着一件朴素的旗袍,似乎不追逐潮流,留着干净利落的短发,气质也不差。
第一次见到我,她似乎也很惊讶,从椅子上站起来,扶着我坐下,没有问我的名字。
我知道她肯定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和我说听的传闻一样,温婉大气,俭朴端庄。
我亲切的拉着她的手,问她的名字、年芳等等,虽然我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
她也是笑容满面的,一一回答着,丝毫想象不出她“死活不同意”的样子。
我们之间的氛围,异常诡异,不同于其他“姐妹”之间的勾心斗角,更多的是温和。
“我是为了”我刚开口,她就打断了我:“夫人不用说了,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她确实已经知道了,知道我是来当说客的。
“我是想跟你聊些别的,你有时间吗?”我是丝毫不觉得尴尬,笑着说道。
她似乎有些吃惊,想来也是,我这么容易就放弃说服她,的确很出人意料。
她随即微微一笑,示意我说下去。
“你很爱他,我懂的。”
“我曾经也是这样的,为了他可以付出一切,想必你也了解过我的事迹了。”
“孕育二子,绝育手术,二子命丧,脑肿瘤”
我轻笑着,“我在天津的这些年呐,想清楚了一件事”我故意停下来。
果不其然,她露出疑惑、好奇的表情。
我继续笑着说:“我爱他,但要埋在心底,因为他不值得。”
“芳儿,他是个多情的男人,他随时可以为了家族或事业放弃我们,他不可能专情的。”
“我劝你不要爱他太深,不然会遍体鳞伤的。”
我不指望她能够想通,因为她还没有体会过这一切,她有她的决定。
我抬起手,示意她将我扶起来,站起身来,又示意她放开手,随后一身轻松的,缓步出了房门。
留她一人在风中思索。
我告诉他们福芝芳仍然不同意时,他们果然很失望,却仍旧很感谢我。
我知道,他们是一定会成婚的,没有福芳的同意芝,孟小冬绝对不能够住进梅府,却不代表她不可以住在别处。
人因欲望而想做的事,无论有多少困难,无论费劲手段都是会做到的,相比于那些简单的小事,却往往很难做到,这就是人性的可怕。
孟小冬,你还真是可怜呐。
不出我的意料,他们果然成婚了,婚礼还挺盛大的,那么多的名人都来参加,到底有几个人是真心呢?
婚礼次日,我还没有起床,便听丫头在外面喊着:“夫人,先生有事找您。”
梅兰芳,他又来做什么?
是了,还是为了孟小冬。
到了前堂,他先是请我坐下,随后又是一阵嘘寒问暖,看着他这副样子,心中不觉好笑,却还是有些痛的。
果然是为了孟小冬的事,他请我再当一次说客,我微笑着,答应了他。
仍然的,福芝芳还是不同意,梅兰芳自然拿她没办法,毕竟她对老梅家有“育子之德”嘛。
他适时的转移了话题,借此又转移了阵地。
我耐不住性子,又劝了她一遍。
意料之中的,她仍然保持着他的想法,我自然也是尊重她的想法,微笑着不发一言。
梅兰芳,如果我们有红线,那么就此斩断吧,我爱不起你,高攀不起你。
这件事后,我不提和离,你在你的北平,我在我的天津,永远不在交汇吧。
那样,至少我们还可以做朋友。
我也不会再心痛,眼不见,心不烦的,你也可以好好娶你的四姨太、五姨太你想娶多少都可以,都跟我没关系。
梅兰芳,我们就此别过吧。
留着这个夫妻的虚名,它会时刻提醒着我,不要再去爱你。
——王明华番外终
第9章 ——讨论()
杜馆,不同于杜府,养着杜月笙的家人,这里是杜月笙办公的地方,人才众多,多数的青帮交易,都是由这里派人执行,在上海滩的地位无可撼动,前文提到的“冬伶门”,也是设在这里。
休息室
秦联奎一身墨蓝色中山装,倚靠着木椅,双目轻合着,隐隐留着一条缝,你要说他哪奇怪呢?
就是他的眼镜没有戴,被放在桌子上,也说不清楚,戴眼镜好看,还是不戴眼镜俊一些。
顾嘉棠就没什么好介绍了,仍旧一身黑色,端正地坐着,时刻保持着警惕。
“棠子!”秦联奎突然坐起来,炙热的目光盯着顾嘉棠。
不知是习惯了还是怎么的,顾嘉棠丝毫没有被吓到,目光转向他,淡淡道:“怎么了?”
“我跟你说”他正要侃侃而谈,手都伸出来了,却是想起了什么,话又收了回去。
顾嘉棠微微蹙眉,显然是不明白他为什么停下来。
“棠子,你说二爷真的放下了吗?”秦联奎放轻声音,有些怕旁人听见。
顾嘉棠挑眉,声音仍是淡淡的:“依我看,二爷想放下,但有很大可能放不下。”
“你这不跟没说一样嘛。”秦联奎白了他一眼,有些无语。
顾嘉棠无视他的眼神,抬手倒了一杯茶,茶杯到了嘴边,却停下来,热气缭绕着,声音无一丝波澜:“你仔细想想,最近二爷的表现。”随即轻轻抿上一口茶,将茶杯搁置下。
秦联奎一想也是,二爷最近的表现他们都看在眼里,威严是依旧的,总感觉有那么点魂不守舍,任务也是很少出了。
这么一看,二爷还真是放不下。
想到这里,他又是一阵唉声叹气:“唉,这下二爷可难过了,相思之苦,苦得很呐。”
顾嘉棠却是有些不悦,不动声色的倒上一杯茶,轻言细语的,“听起来,你还挺有经验的。”
不知怎的,秦联奎竟觉得身上有些凉飕飕的,两只手在胳膊上搓来搓去,喃喃自语:“明明是三月,竟然还有冷风吹。”似乎没有听见顾嘉棠的话。
他情商低的也是够可以的。
顾嘉棠把新到的茶递给他,语气恢复平淡:“可能是衣服穿少了,小心感冒。”
秦联奎接过茶,冲着顾嘉棠嘿嘿一笑,竟将茶一饮而尽,顾嘉棠也没有阻止他。
于是乎,悲剧发生了。
“啊!烫死老子了!顾嘉棠,老子杀了你!”杀猪般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从休息室门口路过的员工,都被吼得一怔一怔的。
顾嘉棠依旧神色淡然,悠闲地喝点着茶,没有一丝罪恶感。
似乎他被烫,是应得的。
秦联奎从椅子上跳下来,张大嘴巴,手不停扇着风,面色通红的,不停走来走去,嘴里还不停嘟囔着:“烫使老纸啦,烫使老纸啦”
顾嘉棠端着茶轻步走到他面前,将茶递给他。
顾嘉棠比秦联奎高上些许,加之他没有戴眼镜,眼前朦朦胧胧的,自然辨认不出眼前的人儿是谁。
他只看见一杯茶,没有冒着热气,他伸手一把夺过来,仰起头,咕咚咕咚喝下去。
这杯凉茶无疑拯救了他,口中的燥热消散不少。
他也不忘记感谢人家,伸出手想拍拍他的肩膀,可是因为不够高,就往人家胸脯子上拍,他也没感觉有什么不对的。
顾嘉棠看着他的小手一勾一勾的,甭提有多开心了,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他转过身又将眼镜递给秦联奎,后者又是一阵感谢,自然,也是拍胸脯子。
顾嘉棠勾着唇,抱着手臂,好笑的看着秦联奎,很好奇他的反应如何。
戴上眼镜后,秦联奎的眼前一片清明,他赶忙抬起头,于是就发现了顾嘉棠,像是明白了什么,脸色立刻阴沉下来:“顾嘉棠,你nn的,先坑我,又帮我,你什么意思你。”
后者并没有慌张,语气淡淡:“我又没有让你那么豪迈,一饮而尽。”
秦联奎想来也对,可自己被烫了,这口气咽不下去。
顾嘉棠似乎知道他的想法,随即做出了一件让秦联奎大跌眼镜的事。
他做出一副很乖巧的表情,迈着小碎步,贴近秦联奎,在后者惊恐的目光下,拉着他的袖子,低下头,语气竟有几分可怜:“奎子不生气好不好。”
秦联奎一把甩开他的手,后退几步,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顾大大,你的高冷霸气去哪儿了?做出这一副表情是要干什么呀?我的小心脏实在是受不了。
殊不知,只有他能见到这样的他。
他甩开顾嘉棠时,后者有一瞬间的失落,眸中闪过一丝黯淡,随即恢复自己以往的高冷形象,冷冷的盯着他。
秦联奎心到:这才是我的奎子嘛。
不过,说实话,顾嘉棠卖,刚才是在卖萌吧?
他卖萌的时候,自己竟然会觉得可爱,心跳的还比平时快了一些,这是什么缘故?
应该是接受不了吧,习惯就好了。
“行了,老,我大度的很,我跟你计较。”秦联奎怕场面一直尴尬下去,率先开口了。
不能顾嘉棠说话,他又小声补充道:“棠子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顾嘉棠轻轻“嗯”了一声,不再言语。
秦联奎忽的敲起手来,兴冲冲凑近他,:“棠子,我有一个办法,可以知道二爷是不是放下了。”
见他兴奋的样子,顾嘉棠不忍心打断他,附和道:“什么办法?”
秦联奎神秘地说:“我要卖个关子,先不告诉你。”
说完,不等顾嘉棠反应,几乎是一蹦一跳的出了房门。
顾嘉棠转过身,沉默着,盯着他的背影好久,好久。
直到秦联奎反应过来,向他招着手,“棠子,快过来呀!”
他露出一个微笑,快步走过去。
奎子,我喜欢你,真的好喜欢你,你知道吗?
第10章 ——恐吓()
书房
杜月笙坐在书桌前,两手撑在桌案上,十指交叉,支着他的脑袋。
他的目光满是眷恋,一瞬不瞬盯着面前的照片。
照片上身着赤色旗袍的女子紧紧握着身旁男子的手,笑得开心、幸福。
无疑,就是孟小冬。
杜月笙烦躁的闭上眼睛,伸出手揉揉太阳穴,眉头紧蹙着。
他遇到了所有陷入爱情的人都会遇到的难题——忘不掉对方。
他已经再三警告过自己,她已经嫁人了,自己不能再暗恋她了。
可没有办法,喝个茶,吃个饭,甚至是写个字,眼前都会浮现她的身影,思念愈来愈深。
他只能找出照片来,睹物思人。
怎么办呢?就是忘不掉。
情爱之事,就是上海滩叱咤风云的杜月笙,也很是头疼。
就在他苦恼之际,门外突然传来声音:
“棠子,你敲门好不好?”
“”一阵沉默。
“算了算了,还是我自己敲吧。”
正是秦联奎和顾嘉棠。
他的声音已经放得够小了,可还是逃不过杜月笙的耳朵,他沉声道:“进来吧。”
正要敲门的秦联奎,动作一怔,转头与顾嘉棠对视一眼,后者直接推开房门,拉着他进去。
“二爷。”二人恭敬地俯着身子。
杜月笙依旧背对着他们,声音淡淡的,“有什么事要说的,在门口闹嚷嚷的。”
秦联奎刚要请罪,便听顾嘉棠道:“二爷恕罪。”
他疑惑的看向对方,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做。
杜月笙摆摆手,“没有要怪你们的意思,不必请罪。”
“谢二爷。”顾嘉棠也是淡定。
秦联奎想起自己要说的事,随即向前一步,恭敬道:“二爷,我今天在街上闲逛,无意间听见两个下人模样的人议论,说是”
出乎意料的,杜月笙没有打断他,而是耐心听完了他作为这一段铺垫的废话。
“说是什么?”
“说是,梅兰芳新娶的三姨太没有资格入梅府,只能被金屋藏娇,住在缀玉轩里。”秦联奎一边说着,一边观察杜月笙的变化。
可惜他背对着,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
秦联奎只看见自己说完时,他的身子似乎猛颤了一下,手轻轻扶住了桌沿。
他轻轻摇头,二爷果然还是放不下。
杜月笙闻言,心头一颤,愤怒的颜色不自觉在眸中汇聚着,他均匀的吐出一口气,似乎有些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没有资格?”
冰冷肃杀的气息在屋内迅速蔓延开来,笼罩着低气压,秦联奎似乎有些喘不过气来,他从没有见二爷如此愤怒过,连忙答道:“他们说了,是梅兰芳的二夫人福芝芳不同意孟先生入梅府,怎样劝都没有用。”
“呵呵,福芝芳,很好。”杜月笙面容魔鬼一般的狰狞,全身笼罩着嗜血的气息,光是远远望上一眼,就让人胆战心惊。
他倏地转过身来,带过一股强劲的风,支着手杖,重重的,一步朝门口走。
顾嘉棠似乎不知道什么叫害怕,大胆的挡在他面前。
秦联奎看着杜月笙充满怒火的眸子,生怕顾嘉棠出事,连忙喊到:“二爷,这样是无用的!就算您杀了福芝芳,孟先生入了梅府,又能怎么样呢?若是福家的人追究起来,定会牵连孟先生,让其陷入更大的灾难。”
“你能杀的了福芝芳,能灭得了福家,却堵不住天下人千千万万的嘴!”
他语速快的惊人,却知道杜月笙却听得很清楚。
意料之中,杜月笙怔住了,怒火消了大半,眸中甚至有些惊慌,语气也带着些无力,“那该怎么办?阿冬”
二人也是第一次见杜月笙如此颓废的样子,都不免有些心疼。
秦联奎轻声细语道:“二爷可修匿名信一封,寄与福芝芳。”
杜月笙眸子一亮,有些激动,“你是说,恐吓信。”
“对,就是恐吓信。”
“一来可以杀杀福芝芳的气焰,二来能保住孟先生的名节,一举两得,不是正好?”
秦联奎把他的律师职业发挥到了极致,一改逗逼的本色。
“好,好,我现在就写。”杜月笙有些兴奋,支着手杖转过身,快步走到书桌前,抽出信纸,刚要下笔,又听秦联奎言:“二爷,恐吓信,红墨水。”
“对,我给忘了!”
于是,在秦联奎“专业”的指导下,一封还算样子的恐吓信新鲜出炉了。
信上的字,像杜月笙的又不像杜月笙的,歪歪扭扭,却又透露着一股刚强劲,甭提有多奇怪了。
秦联奎满脸兴奋的接过信,这可是他的心血呀,随后拉住顾嘉棠的手,也不顾杜月笙的脸色,快步出了房门,去找邮递员了。
杜月笙并没有生气,二人的身影消失后,他支着手杖缓步走到门前,把门紧紧关上。
而后转过身,无力的靠着门板,深深叹了一口气。
阿冬,我还是放不下你。
他俩这么一闹,我也想通了,既然放不下你,那便不要放下,继续暗恋着你,反正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