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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吧,回去吧,你大晚上这副打扮在外面晃,也不是一回事。”
余曼遥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仍然裹着那条浴巾,连换衣服的时间都没有。
“嗯,那祝你早日康复。”
门口的那道视线存在感实在太高了,余曼遥揪着浴巾,甚至连眼睛都不敢抬一下,低着头就往前走。
“等等!”
她才走了两步,柳意如喊住了她。
余曼遥回头,躺在病床上的柳意如的目光刚从她身后撤回,这个空间里其实是有两个人,但在那个男人的冷清深沉的又魅惑人心的黑眸里,她只看见了一个人的存在,那个人,不是她
柳意如看了看自己缠了层厚厚绷带的左手,嘴边的笑容随着苦涩蔓延开,而后才看向停驻的余曼遥,真诚地说
“今天的事,谢了。”
她用下颚指了指自己的左手。
余曼遥摇头,纠正她道
“你该谢的人不是我,是”
明知道乔穆景就在她身后,她却连他的名字都说不出口。
柳意如是个明事的,给她找了个台阶下
“你不用说了,我明白,你先回去吧。”
余曼遥转身,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还是维持一开始的低头的姿势,往门口走去。
每周一步,她几乎都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又离她进了一步,她在心里暗想了决心,不想!不听!不理会!心脏扑通扑通地就差冒到嗓子眼,原来故意无视别人对她来说也算是件困难的事情。
乔穆景凝视着明明离自己越近,甚至连头都不愿抬一下的余曼遥,平静的心湖仿佛忽然卷起一阵汹涌的暗潮,疑惑、郁闷、不爽,各种情绪铺天盖地席卷他的大脑,他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就在余曼遥以为自己即将顺利过关时,手腕忽然被钳住,她在外力的带动下,机械地往前走。
“砰”地一声,医务室的门被猛地带上。
病房里的柳意如看着这幕,忽然心里有点暗爽,再冷漠再无情再不可一世又怎样?他终究还是个男人,终究会栽在女人手里。
“放开,乔先生,你要带我去哪儿?”
尽管心里明白,乔穆景绝不是李珂之流,但晚上刚经历过那种事,她心中余悸还未彻底消除。
乔穆景对她的挣扎视若无睹,带着她按下电梯。
余曼遥看了一眼,数字是“六”,那层只有他住。
“我很冷,要先回去换衣服,还有,现在很晚了,你回你的房间时应该,而我去的房间,不合适!”
余曼遥尽量心平气和地跟他商量。
“滴—”
电梯的门缓缓阖上。
余曼遥一惊,伸出另一只手去按开门按钮。
不想,身前的男人,一个侧身,她去按电梯按钮的那只手被他抓住,按在电梯壁上,另一只手反倒空下了。
“你在生气?”
乔穆景终于开口了,他背着电梯的光,睫毛投下一片暗影,藏在其后的眸子更加无法窥探了。
余曼遥一时忘记了挣扎,抬眸静静地仰视着他,她的眸光闪了闪,片刻后又垂下视线。
“没有,我没有任何理由生气。”
她的矢口否认显然没有赢得他的信任。
他伸手缓缓抬起她的下颚,她不得已只能看向他沉如深海,具有惊人震慑吸引力的双眸。
“不!你在埋怨,你觉得我自私冷酷、不近人情、不懂怜悯。”
他精准无比地将她现在的心情一一道出,就像她的心情复读机一般。
余曼遥不知道该回什么,只能缄默无言地继续看着她。
其实,她的这个眼神对于乔穆景来说,一点儿也不能解读,她在质问他
“你明知道自己身上的缺陷,为何还不及时改正。”
乔穆景的说话的模样很专注,专注到如同在对她倾诉。
“处事原则是个人选择,比如你的同情心泛滥,比如我的自私冷漠”
她的话让余曼遥一时失了神,什么叫她的同情心泛滥?她很不能理解!许是她走神地太久,已经等待了片刻的那个男人不乐意了,捏着她小巧下巴上的手指轻柔地摩挲了两下,拽回她的思绪。
“你不该为了这个生气。”
乔穆景给出总结性地发言。
余曼遥尖尖的细眉蹙起,她觉得他现在的举止过于暧昧,于是拂开他正“作怪”的手指。
“我并没有同情心泛滥,即使是一个普通的人看见一个陌生人被别人滴硫酸,也不会坐视不管。”
“不单单是这件事?”乔穆景神换了个姿势,倚在电梯壁上,单手插兜,神色黯然,目色幽暗地望着她。
他这眼神看着余曼遥心里直发憷,甚至莫名的有点心虚。
“那还有什么事?”
这回乔穆景给出的是一个名字。
“舒亦寒。”
乔穆景顿了一会儿,说出接下来的这一串话,要是张黎在,必定是要惊得下巴都掉下来了,因为乔穆景几乎没有一次性地说出过这么多的字符。
“六年前,他以私生子的名义进入舒家,为s城上流圈所有人不齿,只有你一个人费尽心思地讨好他,帮他遮挡所有留言,六年后,他和舒嘉豪联手,揭穿你的身份,夺走你拥有的一起,而你现在依旧对他‘关心备至’。”
也不知道是不是余曼遥的错觉,“关怀备至”这个词从乔穆景凉薄的唇瓣中吐出顿时变了味。她注视着男人被灯光温柔了层还是显得过于凌厉的侧脸,掩饰住心潮及情绪的波动,只质问道
“你调查我?!”
“这在s城不是秘密。”
乔穆景是个逻辑严谨的,为自己找个推脱借口不是难事。
“呵”余曼遥单纯地是觉得现在的乔穆景有点可笑。
“乔先生,我们恐怕没有讨论这些问题的必要吧”
余曼遥心里一肚子火,本来还想再嘲讽两句来着,哪知道他先开口了
“的确。”
“你不需要再次向我重申你的拒绝,我的记性很好。”
他这话一出,余曼遥就像一拳栽在棉花上,完全没法宣泄。明明是他左一个柳小姐,又一个未婚妻,还各种撩拨她,到头来,好像全是她的罪过了一样!
这回是乔穆景按下了开门按钮。
其实电梯早早就停靠在了六层,只是两人没有发现而已。
“走,去换衣服。”
乔穆景站在感应门一侧,伸手试探了一下,才回头唤她。
“我的宿舍又不在楼上,为什么要来这里换衣服?”余曼遥待在原地不肯动,没有得到合理的解释她是不会出去的,不!就算他又合理的解释她也不会出去,鬼知道他那长了两副面孔的未婚妻是不是在哪里盯着。
“我可以不想被人滴硫酸,我先下去了。”
余曼遥注意到乔穆景的身体已经出了电梯,只有手掌还留在电梯开合门的感应区,她按下去二层的按钮后,紧接着按下关门按钮,她理所当然地认为,乔穆景会在电梯门关上的瞬间收回手,然后她就可以顺利地下楼。
哪知门是在缓缓关上,那只手也不知怎么搞的,丝毫没有收回去的意思,眼看着乔穆景的手掌就要被电梯门夹住,余曼遥慌张地按下了开门按钮。
“你疯了,为什么不把手收回去,万一夹到怎么办?”
电梯门一开,她就朝他吼,声音不小。
哪知他的身体向电梯里侧微倾,那只没有收回去的手也是顺势握上她的手臂,轻轻一带。
她的整个身子被带出电梯,撞上了一具带有凛冽味道的“墙”,她一抬头,就能看到他下颌的弧度,脸紧紧地贴在他的胸膛上。
他低头,温热的鼻息几乎扑在余曼遥的脸上。
“不想再发生今晚那样的事的话,就乖乖听话,没有什么地方,比我这里更安全了。”
好奇怪,他明明就说过,自私冷漠,不近人情才是他的处事原则那为什么他又对她的事这么上心。
余曼遥动动了唇,刚想说些什么。
“呀!”
背后忽然传来第三人的惊呼,她和乔穆景同时转头。
“曼曼遥,你和”
易楠的手指在两人之间来回点动,其实两人的关系她多少猜到一些了,但没想去关系竟然是如此的亲密。
两人现在的距离实非正常,余曼遥意识到后立刻朝后大退了一步,她是真的忘记后面就是冰冷坚硬的电梯壁了,后背直直地就要撞上去。
好在一只宽阔的手掌即使垫在她后背,让她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幅度过于“夸张了”。
余曼遥瞥了一眼乔穆景,别过眼神,别扭地说了一句
“谢谢。”
然后像只兔子一样往旁边跳了一步。
“小楠,你怎么也在这儿?”
“不对,是你怎么会来这儿。”
“哦,刚刚张助理打电话给我,让我送两件你的衣服到楼上来,我本来想和你说一声的,但你的手机好像没带。”
第一百零五章 噗,标题无能,将就看看()
余曼遥这副装束,哪还有带手机的可能啊,易楠见她整个肩膀都露在外头,偷瞄了两下乔穆景后,挪了几步,走到余曼遥身边,将自己手上的外套递给她。
“这是我的外套,你先披一下。”
余曼遥接感激地对她笑了笑,接过外套披上身。
她发现易楠暗地里不停地暗指着乔穆景向她递着眼色,一看就是想八卦她和乔穆景的关系。
余曼遥狠狠剜了她一眼后,她才作罢,问出了在心里憋了一个晚上的问题。
“曼遥,今天绑架你的究竟是什么人?”
余曼遥“”
这她该怎么回答?她的眼角的余光掠过乔穆景后,给出了对李珂身份的含糊描述。
“大概是,乔先生的某位客人!”
“乔先生?”易楠点了点余曼遥,把她拉到一边,一边注意这乔穆景那边的动静,一边小声地问
“你说的乔先生不会就是那位乔先生吧!”易楠犹豫着说出一个名字
“乔穆景?”
自打晚上亲身经历过老板态度的三百六十度大反转后,易楠的心里就有了合理的怀疑,如果他俩不是旧相识,今晚的这一切都没有发生的理由。
虽说心里已经基本有了答案,易楠还是得亲口确认一下才敢相信。
余曼遥已经感觉到背后那道视线的灼热了,想到以前她以为再也不会和乔穆景有交集才向易楠坦白的那些事,明显感觉耳根犹如在煮开水一般,温度一路飙升。
别说易楠了,就连她也是失眠了一晚上才接受了这个现实。
“星越号”的幕后boss就是她刚离开的园山的“乔大王”。
“噗。”易楠不知是该为她笑还该为她哭。
两人这是什么孽缘,这都能碰到如今她说的那位柳小姐已经揭露身份了,就是个挡箭牌,可同时,人家的正牌未婚妻也出现了啊。
不过,这些事还是放到以后再讨论把,易楠现在最关心的不是这个,她拉着余曼遥左右转了个圈,仔细看了看,才开口关心地询问
“曼遥,我看监控里,你是被他手下的人给迷晕了吗,他到底为什么要绑架你?还有他有没有对你”
后面的话,易楠说不出口了,生怕自己说错什么字眼,引发余曼遥不好的回忆,只能自言自语地抱怨。
“本来以为‘星越号’上是再安全不过的,哪知道今天出了这些事,他们也太胡作非为了。”
单单这样,易楠也是没法发泄自己的不满的,于是她抬起头看向乔穆景,难以理解地开口问道,口吻有责怨的味道。
“乔先生,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朋友?”
语罢,易楠忽然又有点不安,自己的语气似乎不太好,要知道这个乔boss给人留下的印象自始至终都是不近人情的“高岭之花”。
虽说易楠开口问了,但余曼遥自始至终都没指望乔穆景会针对今晚的事情给出一个解释,这其实也与他无关,有些人做事本来就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
他大致梳理了一下今晚发生的事,一切还是有迹可循的,光从今晚到场的这些人的气派和作为就可以知道,这些人大有来头,而那绑架她的李东仅仅因为她偷听了两句他们议论乔穆景的“闲话”就对她出手,恰恰侧面印证了乔穆景的身份是这群人里最高的。
“他们不是我的朋友。”
出乎两人的意料,乔穆景给出了回答,他的这句话,是说给余曼遥听的。
余曼遥长睫微闪,看着男人此刻专注而认真的面容,叹了口气
“我知道”
“乔先生,我们两个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将我带到这里的行为,是在给我强加标签?你说你这里是最安全的,其实,对于我来说,恰恰相反,你这里是最不安全的,你知道吗?”
“呵呵。”
又是“滴”地一声,旁边那部电梯的门缓缓打开。
从电梯里面走出两个男人,前面的那位个子很高,五官每一处皆是端正俊朗,偏偏组合在一起看上去就是不和谐的邪里邪气,后头的那位是个头偏矮的年轻男孩,清瘦秀气,亦步亦趋地跟在前面那位身后。
走在前面的燕殊先是笑,继而是一阵慢悠悠的鼓掌,一副正在看戏的姿态。
“真是精彩。”
“乔三,我想刚刚被你狠狠羞辱了一番,正躲在房间偷哭的秦大小姐恐怕做梦都不会想到她想找的正主原来就近在眼前”
“让我看看,是什么可人儿呢,能把我们清心寡欲了二十几年的乔三少迷得神魂颠倒。”
他边说边往余曼遥的方向走,在她面前停住。
燕殊的眼形狭长,尾端上翘,看着像只不怀好意地邪气狐狸,他本是漫不经心地打量,视线在触及余曼遥的脸后,倏然清明。
这一变化,就连余曼遥都一怔,愣愣地回看着眼前陌生的男人,她怎么感觉他有话想说?
燕殊顿了片刻,清明地双眼忽然眯起,眼中如有暗潮涌动,肃杀危险
“我是不是见过你?”
余曼遥“”
她对这张脸没有丝毫印象。
那跟在燕殊身后的男孩见他视线黏在余曼遥身上,不乐意了,拽了拽燕殊的袖子。
“燕哥”
他撒着娇欲夺回燕殊的关注。
燕殊猛地把他甩开,又朝余曼遥方向迈了一步,几乎就要贴在余曼遥面前了。
乔穆景及时伸手揽过她的肩,她换了个方向,与他并肩而立。
接踵而来的,是他冰冷威严的警告。
“燕殊,这里是我的地方。收起你现在这副恶心虚伪的嘴脸。”
两人也算旧相识,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乔穆景再清楚不过了。
燕殊从来都是个傲气的,听见他的“警告”,眼神也就从余曼遥身上撤了回来,不过周身的张狂嚣张倒是毫不遮掩地爆发
“你算什么个东西?乔三,别以为再外躲了几年,你就能将那些人做过的肮脏事彻底抹干净,你给我等着,迟早有一天,我会将你脸上这张伪善凛然的面具掀开!”
他最后瞟了一眼余曼遥后,甩袖离开,最后留下的那个眼神,令余曼遥毛骨悚然。
是人都可以看出来,这两人不只有过节,过节可以说是深不可测。
至于他提到的“肮脏事”、“伪善凛然的面具”这些字眼
“你见过他?”余曼遥还来不及细想,站在他身旁的乔穆景先开口了,他的面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