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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这后面还真有什么隐情不成?
下车后,我经过再三确定才确认他们确实是人,没有冰寒的气息,也没有反常的举动,不应该是鬼物灵属。
男孩儿给我磕了三个头就藏在了人群当中,身后就是黑漆漆的棺材,白色粗布缝制的孝衫和黑黝黝有些发亮的棺材一对比,气氛越发诡异。
中年人红着脸,嘴里吞吞吐吐老半天才说道:“我们不是劫道的,我们我们是有事求你!”
“求我?这紧年根的,这大半夜的,还抬着棺材,是要喊冤吗?”
这也太他娘的搞笑了!
“大哥,我们也是没办法,先生说了,午夜之后碰着谁是谁!”见我横眉瞪眼的,女孩急促地说道:“我奶奶死了,这些天一直不消停,所以我们请阴阳先生看了。他说他说只要半夜抬棺,在大路上遇着谁就是谁,把这灾气过了,奶奶也就安稳了!”
我一听就给气炸了,“你娘的,这是哪门子的缺德先生,出这种馊主意!合着把灾气过给了我,你们就好过了,那我呢?”
我也就是急着赶路,要不非得找那个天杀的阴阳先生问问,这是他娘的解决问题吗?这不是祸水东引吗?
听她这么一说,我算是明白了,来回挡着不让我走的,恐怕就是女人嘴里所说的奶奶。
女人见我一炸毛,吓得躲到了一边,那个中年人却过来拦在了我身前,“小哥,实在对不起,我们是实在没办法了!要不然不会这么做的,现在跟你说,也是想让你提前有个准备,万一”
我眼睛一瞪,“我可开着车呢?还万一,一出事肯定就是个死!到时候我再回来找你们全家索命,你们一个都别想跑!”
看得出,中年人是个老实巴交的乡下人,让我这么一训,登时就没了主意,慌里慌张朝身后几人望去,可那些年轻人也都一个个低着头不敢吭声。
女人这时候倒是开了口,“大哥,要不然你今天就先住下,等明天李先生来了让他再帮你看看,兴许就能把这灾免了!”
这就是一帮愚民,还碰上个老骗子,不吃亏才怪呢!
“李先生,我跟你们说,以后要再见着这个李先生,直接乱棍打死,这就是个贪财害命的骗子!”
说着话,我就朝棺材走了过去,那帮人以为我要做什么,都一个个围在了棺材周围,对我怒目而视。
我冲着棺材一笑,张口问道:“老太太,您今年贵庚了?”
听我这么一说,这群人呼啦一下就闪开了。
可不嘛?棺材里就躺着一个,即便是亲人可也已经死了啊!
中年人神色犹疑不定,似乎对我将信将疑,却又无法阻止,所以一手拉了那个小男孩,一手拉了女人,站在我边上。
我没吓唬他们,老太太确实就在棺材板上盘腿坐着呢,白惨惨的脸上透着一股子戾气,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
我这么一问,它没说话,却拿手跟我比划了一下。
“噢,八十四了?大岁数啊,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孔子老人家才活了七十三,孟夫子也就八十四,这算高寿了!”
我一说出了老太太的岁数,中年人直接就给我跪下了。大概觉得不合适,才又转向了棺材,嘴里还期期艾艾说着:“妈,妈,您别不高兴,有什么事你就给我托梦,我指定给您办妥!”
老太太没说话,连睬都没睬他,而是对着我比划起来。
鬼不能言,除非假借人身,所以老太太跟我比划了半天,我才算看出了一些端倪!
“成了,老人家,你也别闹腾了,这事不能张扬,我肯定把事给你办妥。你要有空,回头给那几个人托个梦,自然就水落石出了。人鬼殊途,各走各路吧!”
老太太大概还有些不情愿,瞪着我不说话。
“老人家,听人劝吃饱饭,要非得逼我用上了手段,怕你就好走不了了。”
虽然我没敢用风雷咒,可后面一句,已经雷声殷殷,老太太一听之下登时变了颜色,在棺材上转了个圈就消失不见。
中年人呆愣良久,见我半天都不言语,才从地上起来,结结巴巴说道:“小先生,我妈她老人家怎么说?”
现在一帮人已经对我深信不疑了,都面容凝重地听我说出下文。
我没有说话,而是把中年人拉在了边上,“你妈的金镏子不见了,肯定是被人撸了。入殓的人都是谁,今天晚上老太太就会托梦给他们,等金镏子一回来,赶紧给老太太戴上,要不然还得闹腾。”
中年人一听登时低骂了几句,然后点头如捣蒜,临了还不忘给我磕了一个头。连那些个孝子也都过来给我挨个磕了,这才急匆匆抬起棺材往村里走。
看着这些人一个个走远,我还没忘了喊一声,“告诉那个李先生,以后别再给人乱看了,要不然肯定没有好下场!”
嗨,这都他娘的什么事,我慨叹了一声,然后转身往车前去。可就觉得脚步沉了许多,就连眼皮都有些发困了。
是该找地方歇歇,算算我自己也开了四五个小时的车了,而且这些天都没怎么休息好,感觉身体都被掏空了似得。
早知道刚才就答应了这家人,好歹也能眯一觉到天亮。
于是我用水壶里的水打湿了毛巾,擦了一把脸,登时清醒了许多。趁着这股劲我又开了一个多小时,直到进了另一个村子,才在村口一个庙宇一样的建筑前停下,它前面有一处空地,正好停车。
把车停好,我就从后座拽过来一件大衣搭在了身上,眼睛一闭就进入了梦乡
我自从和马半城去省城接马月淼开始,就没睡过一个囫囵觉,所以这一觉睡得很沉,直到一泡尿憋得我小腹隐隐作痛,才开了车门出去放水。
放完水我还想回去接着睡,却觉得周遭的温度忽然降低了很多,我心里迷迷糊糊,觉得半夜三四点可不就是一天最冷的时候么,所以也没当回事。
可等我转身回来,正准备上车的时候,却被眼前的情景吓得魂飞魄散
第134章 来自地狱的喊声()
夜雾沉沉,前挡风玻璃上结下的水珠顺着玻璃一绺一绺地流下来
因为车里的温度要高些,所以有一层薄雾,可我却清清楚楚看到里面的驾驶座上竟然坐着一个人!
那人斜躺在座上一动不动,似乎对我不屑一顾,一副挑衅的模样。
你奶奶的,这也太嚣张了,看我
心里想着我还透过玻璃仔细瞅了一下,一看之下登时跌坐在地上
卧槽!
这他娘!
你奶奶的!
里面坐着的人怎么跟我一模一样?
而且睡得正熟,隔着玻璃窗都能听到里面的呼噜声,怪不得一动不动呢?
这什么情况?
难道里面的人就是“我”?
“我”压根就没出来?
那我现在是谁?究竟以什么状态存在?
不行,我得弄清楚,这也太吓人了!
于是我伸手开门,没想到却捯了个空。又捞了几下,依旧是从门把手一滑而过,我这才无可奈何地承认,我竟然不是实体。
娘的,真魂出窍了!
这是我最后一丝灵智所作出的判断,之后脑子就成了一片混沌,没有了自主意识,也没有了任何反抗的意图和能力。
眼前出现了许多虚幻的影像,透过他们似乎还能看到其他地方,然后这些虚影渐渐变得厚重起来,纷纷变作了高矮不等的男女老幼
几乎是同时,我身后也出现了许多不同的身影,逐渐由虚化实,把我融入其中。
我也漫无目的地跟着人群移动,片刻后才看见不远处有一处建筑,那是一座庙宇,就像我刚才停车时在村口见到的那座建筑。
而这些意念只存了一瞬,刹那间就烟消云散,我仿佛只能看到眼前的情景,然后被动地接受,却不能作出相应的反应。
人群涌动,大概得有百十个之多,大家也都是懵懵懂懂的神情,互相之间也不交流,只是随大溜一般盲目地跟着前方的人移动。
庙宇不大,只有小小的一间,人群到了跟前也都自动站成了队列,我也迷迷糊糊排了进去!
到了近前,我才发现庙里竟然还坐着一位穿着古装的官员。他身前摆着一张硕大的棕红色桌案,上面还放着一摞书卷,手里拿着朱笔,听旁边一个中年人唱名,然后轻轻在卷宗上一划。
快要轮到我的时候,身后忽然被人一推,就从人群中闪了出去,挤进了另一个队伍当中。
我没有看到是谁推我,也生不出反抗的心思,只能懵懵懂懂继续排在了队伍里,然后跟着我前面的一个人走出了庙宇。
这个队伍不好,前后左右还有不少古代士兵打扮的人,拎着长枪大戟来回巡游,遇到没排好队的上去就是一下。
而旁边的那一溜队伍却没有这些人看管,前行不远,似乎就到了两座关卡,两只队伍各行一侧。
一边是光明万丈,看起来熠熠生辉的入口,而我这边却是黑黢黢一片,就像这暗沉沉的黑夜,压抑浓重,让人心生倦怠!
过了这个关口,脚下的路开始崎岖了起来,我这才发现,我竟然是光着脚的。粗粝的地面和坚硬的石头偶尔会磕到脚面,疼痛时,我偶尔也会想起先前的事,却被队伍推行,停不下来
前面已经有人在哭嚎不止,不知是遇到了什么伤心事,押解我们的那些兵丁越发凶戾,动不动就是拳打脚踢。那些哭嚎不止的挨了拳脚,虽然依旧饮泣不止,却再也不敢张嘴哭嚎了。
我心里烦闷却得不出什么正解,只能跟着这群人朝前走,偶尔超出了队伍,也难免被拳打脚踢一顿,却不怎么疼痛。
这时候队伍的前端开始出现了一些现代装扮的人,似乎地位比那些兵士还要高些,他们摇摇晃晃在前面带路,偶尔还会交头接耳,然后朝身后张望。
我没有哭嚎,脚下又不慢,自然走在了前面。
这时候,前方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正好扭回头,见到是我,竟然“咦”了一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似乎认识眼前这个人,却又没什么印象,只是点点头,然后跟着他往前走。
那人见我不怎么认识,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再次出现了一座建筑,像是一溜城墙的样子,上面还建着一座高台。
这里有几个悬浮在空中的灯笼,所以能看到高台的侧面还写着几个篆字,字形优美古朴,我却只隐约认得个“台”字,这似乎是什么台?
走了大半天路程,我的身体却没有多么疲累,只是想不起来自己究竟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石台高大宏伟,队伍盘旋而上,我也亦步亦趋地跟着,走过高台的时候,我也随众人望了下去。
那是一片山,山坳里有一个小村庄,很小很熟悉,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跟着前面那些还在哀哀哭泣的人走下了高台,然后再次看到了那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很面善,却实在记不起在哪里见过了。
那人围着我转了一圈,趁人不备塞给了我一把东西,然后就跑向了前方。我抬手一看,竟然是一只鸡腿,我又不饿,给我这个干吗?
正想把它扔掉,可心念微动,还是把这只鸡腿藏了起来。
这里没有日月星辰,天地之间都是一片愁云惨雾,到处有人在啼哭,还有兵士的叫骂声。我脑子里一片混沌,不能思想,也没法去回忆,只能昏昏沉沉跟着前面的人一直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忽然出现了一座吊桥,勾连着两座大山,往下看是深不见底的裂谷。
我们一行大概五十多人,期期艾艾被驱赶着从吊桥上走过,裂谷中偶尔会卷起山风,有两个抓不稳的一下就被风卷了起来,惨叫着跌进了深谷!
我这才发觉,自己的身子竟然是轻飘飘的,要不是有人跌下去,我都不知道。于是我不由自主地抓稳了吊索,晃晃悠悠从吊桥上走过。
经过这么一场,我和前面那些人的距离拉大了不少,正要准备抬脚跟上去,却听见一声声的狗吠声响起,叫声粗犷狠厉、凶吝无比。
我的觉识被瞬间牵动,不由得地激发了心内的恐惧,就想回身跑掉,可身后的吊桥竟然瞬间消失。
望着黢黑幽深的裂谷,我也没了主意,只得下意识顺着小路往山上跑!
一群黑乎乎的暗影在黑暗中穿梭往来,前面的人已经传来了声声惨叫,显见是被这群恶狗攻击了。
出于逃生的本能,我脚下加快,跟着先前已经跑上山坡的人一起往山上跑。
可人哪能跑得过狗去,没过一会儿功夫,我身后就没几个人能站得起来了,那些恶狗竟然是吃人的。
不过片刻功夫,整个阴暗的山坡就变成了人间炼狱,到处是鲜血残肢,到处是声声惨叫。我被吓得浑身哆嗦,可也激发了求生的本能,也不顾脚下没穿鞋子,咬着牙就往山上爬!
我们总共五十多个人,可恶狗也有十几条,那些走在前面的人被猝不及防地咬倒在地,片刻就没了反抗能力,连喊叫声都变得孱弱不堪。
而我身边能走得动的只剩下七八个,我们当中有男有女,还有一个小孩,眼里却是一样的惊恐神色。
那些恶狗已经不能算是狗了,一只只赤红的眼睛流露出来的凶性和残忍堪比虎狼,哪还是什么人类的好朋友。
有几只吃了几口就腻味了的恶狗,已经瞪着赤红的眼睛,朝我们这边缓缓走了过来。
我们剩下的这七八个人浑身颤抖不止,身后已经没路了,再近前一步就是万丈悬崖,所以虽然都拼命朝后靠,却也不敢太过,以致失了重心
出于对生的渴望,我们几个虽然吓得够呛,可也不想轻易就死。有个女人甚至低头抱起了一块石头,趁着那恶狗转身的时候,猛然间砸了下去!
我很敬佩她,但同时也觉得她绝对是疯了,这么多的狗怎么砸得过来?
那恶狗被砸得一个趔趄,惨叫了一声就朝一边闪了开去,等回过神以后,瞬间就对女人张开了血盆大口,女人惨叫了一声,身子一侧歪就栽了下去!
声声惨叫从幽谷里传来,随着山风飘荡雨于耳际,直到渐不可闻
这条狗大概是来打扫战场的,因为其余的狗都渐渐退走了,只留下它一条。
恶狗在我们面前巡视了一圈,红红的眼睛就像两只闪亮的灯泡,漆黑的皮毛和夜色融为一体,白森森的尖牙朝外龇着,仿佛随时会把我们吞噬!
它就在我们对面蹲踞着,尾巴托在地上,眼神却凶吝无比。我们本来打算就这么一直等着,希望能有人来救援,可那些兵士和穿着现代衣服的人早已不知去向。
我忽然想起了那人交给我的鸡腿,于是伸手掏了出来,在恶狗面前展示了一下,然后用力抛向了远处!
和我们比起来,鸡腿对恶犬的诱惑显然要大得多,随着鸡腿抛离,这条狗也飞快离去。
我们几个这才互相搀扶,跌跌撞撞从山上下来,于是再次看到了那帮兵士和穿着现代衣服的人。
那个曾经给过我鸡腿的人见我完好无恙,还过来跟我打了声招呼,然后笑着问道:“你真不记得我是谁了?”
我摇摇头,表示自己真不记得了。那人也不以为意,笑笑就朝前面走去。
经过了这场险死还生的劫难,我似乎有了一些思维,脑子也开始慢慢记起一些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