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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呢!王爷一天一夜没合眼,这会儿才刚刚眯过去一会儿。我这怀着孩子,反应也大,怕吵着王爷便过来父亲这里了。”
李怀义笑眯眯地说了一句“王妃与王爷感情好”的话,便转头同父亲说:“皇上请苏大人过去一趟。”
我与兄长对视一眼,心中暗道:来了。
父亲走后,兄长便将我送回韩续的营帐,好言相劝答应父亲一回来便将消息告诉我,这才离去。
韩续得知此事,又听熙春说我大哭大怒了一场不放心,将徐太医请了过来,听闻徐太医说略有些动了胎气,不过并无大碍,吃几幅安胎药就好。
这一天一夜,本就绷紧了弦,前有韩昭谋反逼宫,后有昭阳算计兄长,将我闹得心神不宁,这会儿听闻徐太医如此说,也担心当真伤了孩子,只得将心思放下,在韩续的安慰声中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醒来时,已是酉时。韩续说兄长此前来过一趟,父亲已经从皇上那回来了。父亲御前应对,说公主伤势未愈,总得让公主先养好伤。况且明年开春兄长便要下场。皇上即便有意要赐婚,等兄长考取状元再下旨也不迟。反正兄长人就再那里,跑不了。若能高中状元,公主面上也好看。
我眨了眨眼睛,用手托着脑袋,“我怎么觉得,爹爹这是在向皇上要状元之位呢?”
韩续噗嗤笑了,“你可知道当年先生本来和沈梦石才情相当,殿试应对之时,先帝犹豫不决,但却也是偏向你父亲多些。可惜父皇说了一句:畹华貌若潘安,当得探花二字。古有探花郎骑马游街,掷果盈车之景。畹华堪配之。因着这样,先帝点了沈梦石为状元,先生为探花。”
我皱着眉头,竟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
韩续笑着又道:“所以说,真要计较起来,父皇当年与先生交好,为了避嫌,让先生丢了状元之位。师兄才华本就当得起这个状元。先生这么说也没什么?”
我依旧眉头不展,隐有忧虑。
韩续摇了摇头,解释说:“你可是觉得先生当着父皇的面这么说不好?先生同父皇相处这么多年,比谁都了解父皇的脾气。师兄的事情,若是一味拿科举说事,恐怕父皇会生疑,觉得先生是在推脱。
可先生将当年的事情挑出来,对答更是随意了几分。父皇会想起当年的旧情,也不过是笑着打趣一下先生居然还对状元之位念念不忘,想着让自己儿子替他讨回来罢了。况且先生和师母此前本就有打算等师兄科考后再定亲,因此这么下来,父皇也就信了。”
我松了口气,确实如此。是我担心过头了。父亲怎么也比我要会应对皇上,抓得准皇上的脾气。
韩续夹了一筷子酸辣土豆丝给我,“你不是喜欢吃这个吗?多吃些。虽说先生此举没能完全解决昭阳的问题。但好歹挤出了几个月的时间。说不定之后就有法子了呢?你这会儿担心来担心去,反倒太着相了!”
我点点头,即便是为了孩子,我也会吃。
韩续见我稳妥地吃光了一碗饭,大是输了口气。
不知是不是当夜被韩昭气得吐血,皇上强撑了一日还是病倒了。因着皇上身子不好,昭阳公主也有伤在身。可回京的行程自然也就耽搁了下来。
韩续每日里都去侍疾,没几日,皇上便好了,可人看上去却始终不如以往精神。又过了几日,昭阳的伤势差不多了。皇上下令起营回京。
因为皇上大病初愈,昭阳伤势刚好,我又怀着身孕。都受不得马车颠簸过甚。于是这回程不比来时,走得极慢。
十二月十九才到京城地界,眼见距离前头京城城门只有几十里,皇上也不急,嘱咐人停车歇息一会儿,赶在夜前入京便可。
韩续正剥着桔子喂我,便见周祥急匆匆前来禀报:“王爷,谢冰姑娘快马赶过来,避开了众人,偷偷寻了我,说有要事求见王爷。还说是急事,一刻都不能等!”
第164章 北戎犯境()
一刻都不能等?
谢冰不是莽撞之人,如今圣驾在此,若非万不得已她不会贸然前来。况且此处离京城不过三十里,今日便能入城,要不是事关重大,完全可以等我们入城后再来王府求见。
我与韩续相识一眼,不约而同想到了一个人,王昭的女儿。
当夜将王姑娘送走是为了躲避韩昭的耳目,可后来我们又来了一出暗度陈仓,将王姑娘接了回来,依旧安置在谢家的庄子上。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谢家的庄子已经曝光,人人都知谢家和我的关系,因此,这庄子会是韩昭查探的重点。可在韩昭派人秘密查探无果之后,再将人送回来。韩昭绝对想不到。
庄子上有谢冰帮手,她是女子,比男子心思,对王姑娘的恢复也要好些。有她在,即便遇上突发状况,想必她也办法抵挡一时。
韩续招手让人将谢冰带过来,谢冰连行礼都省了,直接从怀里掏出几封信来递给韩续,说:“王姑娘说王大人当初留了后手,将这几封信临摹了一份,那天死士焚毁的不过是临摹的赝品。王姑娘将这几封信交给我。信的内容王姑娘同我说了,我也看了。深觉兹事体大,攸关我大周疆土安危,不敢再等,便快马赶了过来。”
韩续匆匆将信件取出,一目十行,面色沉重,眼里的怒火似是要喷出来。我心下一惊,“怎么了?”
韩续随手将信件递给我。这几封信是给边陲周老将军的。韩昭想让周老将军引北戎入关,利用北戎的兵马杀了淳于燕。一揽边陲大拳。如此一来,北戎进军,淳于燕身死,边陲安危就只能依靠周老将军。在此等情况下,皇上对周家就需要安抚。更不会动他这个周家的外孙。
并且战事了后,周家在边陲的声望会更大,有这样的后盾支撑,韩昭在京的谋划也就多上了几分。
我终于明白韩续为何气得连连发抖了!为了夺嫡,为了私欲,引北戎入关,让我朝大将死于北戎之手。将我大周安危置于何地?将边陲百姓置于何地?
想到前世兄长之死,也是如此。这确实是韩昭做的出来的。
这么大的事,与卖国有何区别?难怪韩昭要不惜一切代价杀了王昭,会冒着风险逼宫。因为他知道,此事一旦皇上知晓,他便再无路可走!
韩续一把抢过我手中的信件,跳下马车便往前头圣驾而去。没一会儿,便从圣驾处传来消息,皇上令随行官员于圣驾一同快马回京,余下宗室家眷后行。
韩续只来得及回来同我交代了一声,便一跃上了马。因皇上不在,也不需要如何赶路,我们回去倒也便利。兄长还未入朝为官,不需要与皇上同行,因此留下来照应我,一路将我送到安王府。
“行围的事情恐怕京中早就传的沸沸扬扬了,沈姐姐也当知道了。哥哥打算怎么办?”
“早想同你说这件事。我不方便去见她,等会儿我写封信,你找机会给她。和她好好说说,让她莫要担心。她只需要等着就好,此事苏家会解决。”
我点点头,也是只能如此的事情。昭阳公主之事一出,沈观雁就成了尴尬人。若是两家的议亲无人知道便还罢了。可惜当初瞧见沈观雁在沈家的日子不好过,为了给她做脸,也是觉得这门亲事是板上钉钉的,我们便也都默认了,任由消息传出去。这样一来,沈家看在苏家的面子上,就不敢再动沈观雁。
谁知道会出这档子事。
韩续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我正睡得模模糊糊,感觉身边有响动,翻了个身就发现韩续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躺进来,见我醒了,皱眉道:“吵醒你了?”
我摇头,支起身子看了看外头的更漏,已经是午时了。
“怎地这么晚?宫里早就下钥了吧?”
“嗯。父皇本来是想让我在宫里留宿一晚,可我不放心你,便拿了令牌出宫了。”韩续躺下来,顺便帮我把被子掖好,“今天孩子乖不乖,有没有闹你。”
“还好。”
这么说也就是仍旧闹得很,韩续叹了口气,“真是个能折腾的!可见是个小子。”
韩续有些幽怨,语气中带着“不是女儿”的那么点失落。我忍俊不禁,将身子往他怀里挪了挪,“北戎的事情怎么样了?”
那信是一月前写的了。按时间算,只怕如今周老将军早已在谋划,而韩昭谋逆之事一出,周老将军自然会加快速度。周老将军不确定韩昭谋逆是否与此事有关,但是不论是否有关,谋逆这么大的事都会牵连周家。而皇上忌惮他手里的兵权已久。
要想保住手里的兵权,唯一的办法就是北戎犯境,淳于燕死,皇上即便再恨,也需得靠他来抵抗北戎。毕竟他与北戎作战多年,最是了解他们,而且边陲大军是他一手带出来的。皇上若此时杀了他,就只能等着北戎一步步攻城略地,杀入京城。
“父皇让人八百里加急将消息送往边陲给淳于将军,也不知赶不赶得及。”韩续顿了顿说,“至于周家,因为不知道边关那边情况如何,父皇暂时不能动。万一”
万一真让周老将军得逞,那么周家就不能动。
韩续发出一声冷笑,“不能动不代表什么都不做。父皇让暗卫日夜监控着周家。一旦周老将军有何异动,那么周家满门一个也别想逃。你可知道,周家人说,居于河南祖宅的老太太病危。周家人准备今年会老家陪老太太一起过年节,也算是送终。”
我心中一动,“以老太太病危的名义出京,这是想逃?”
“是!若我们的消息慢上两天,恐怕真要让他们得逞了。如今嘛,自然是不行的。父皇以体恤朝臣之名,让人带着太医前往河南接老太太入京,周家人不得离京。父皇说,周老将军为国之栋梁,屡立战功,出京不知会否遇上山匪,他需得保证周家人的安全。”
名为保护,实则监视。也是警告周家人,倘或有人胆敢离京,皇上不介意来一出山匪作乱。
即便八百里加急来不及,周老将军已经动了手,但是只需有周家满门在手,周老将军行事也需顾忌几分。
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睡吧!”
得知应当不会出大乱子,我与韩续相拥而眠。
第二日,我按计划去了趟沈家。
沈梦溪不在家,杨氏招待十分热情,毕竟我的身份摆在这里,诚亲王这几个月来得知身子情况,就变了个人一样,时常暴虐发疯,早已不是以往的模样。韩昭被囚,与上位无缘。只剩下了韩续。因此皇上虽然没有明说,众人也都隐隐将韩续当做下一位帝王了。
杨氏似乎并不曾料到我会来,十分惊讶,我怀着孩子,没什么精力与她纠缠,直接提出要见沈观雁。杨氏也不敢拦,亲自领了我去后院。
沈家的院子很简单,也不大。没走多久便到了。
彼时,沈若云正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怒骂:“不就是拿你一套明珠头面吗?你至于这幅样子?你也瞧瞧你自己,当真以为自己能嫁进苏家?
这些天外头怎么传的,你没是聋子听不见吗?人家苏家可是要尚主的。你觉得你可以和昭阳公主比?也不找找镜子,看看自己什么货色。呵呵,想借着苏家爬到我头上来,也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命!
赶紧的把你那套明珠头面拿过来,本小姐明儿还得用呢!”
杨氏瞅着我面色不善,心中打突,想要上前阻止,却被清莲遏制住。我倒要瞧瞧,沈若云有多么不要脸。
沈观雁此时坐在窗前绣着一个香囊,对沈若云的话置若罔闻,全当没听到。沈若云怒了,将桌子上的茶盏瓜果盘子全都扫落一地,“本小姐和你说话呢!你以为你还是苏家护着的那个未来儿媳妇吗!”
沈观雁依旧未动。
沈若云怒火三丈,一拍桌子,“我看你是这些日子过得太舒服了,忘了自己是谁了!果然是贱骨头,三天不打就皮痒痒,来人,拿本小姐的鞭子来!”
想来鞭子是一早就准备好了的,沈若云一开口,身后的丫鬟就递了上来。沈若云挽了个鞭花,冷笑说:“这些日子因着苏家,你可没少给我气受,今天我倒要一样一样找回来。苏家如今有了公主,可不会再要你,也再不会护着你了!”
沈若云扬手便要砸下去,我刚想叫清莲出手,便见沈观雁身后的丫头一个箭步,握住沈若云的手腕,手肘一幢,脚下一踢。沈若云摔趴在地上。
我眼中微光一闪,心定了下来,眼见沈若云站起来还要发作,径直走了进去。
沈若云瞧见我,微微愣了愣,对着沈观雁冷嘲热讽,“看吧,苏家这可是来退亲了!”
我斜眼看过去,真的很想扳开沈若云的脑子,看看这里头装的都是些什么,“苏家怎么做,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第165章 沈若云与李文耀?()
沈若云被我锐利的眼神吓得打了个哆嗦,愣在当场,没敢放肆。
“王妃,若云她不是这个意思,小孩子家不懂事,你别见怪!”
杨氏虽不清楚苏家会如何做,但在前厅之时恐也瞧见了我几分态度,生恐我惩治沈若云,啪地一巴掌扇过去,“那是你堂姐,有你这么做自家姐妹的吗?叫你父亲知道,必然饶不了你。滚!还不滚去祠堂跪着,等你父亲回来自己去领板子!”
想来杨氏从未打过沈若云,这一巴掌下去,沈若云呆了,呆了半晌之后,沈若云神色更加不忿,“娘,你打我,你居然为了她打我!我打她怎么了?她算什么东西!明明是你和我说的,如今没了苏家,我们可以尽情地折磨她,她不敢有半分”
啪!又是一个巴掌下去!杨氏急得团团转,这话怎么能在我面前戳穿呢!
我冷冷瞧着,斥道:“你们母女俩的官司我可不耐烦见到。杨夫人想要教训女儿,拎回自个儿院子教训去。我这怀着孩子,可受不得这样的吵闹。清莲,清荷!”
清莲清荷闻声而出,直接将杨氏和沈若云二人抬走了。世界清静了。
沈观雁这才得机会上前招呼我,丫头奉了茶上来,瞧她方才制服沈若云那两下,显见是个练家子,而且身手灵巧,功夫怕是不低。
以沈观雁的身世情况,怕是得不来这等人物的。虽说有赵将军为舅舅,但是赵将军身边只有军中退下来的老人,赵家自己的儿子女儿身边都无这样的人物,因此不是赵家送的。
而且这丫头十分面熟。
对这丫头的来历,我隐隐有了猜测,不免多看了两眼。
沈观雁这回倒是大方,我没想着问,她却主动说了,“翡翠是个镖师的女儿,前些日子我出门遇见她,她父亲押镖途中遭人暗害,母亲早逝,孤苦伶仃被镖局的人赶了出来。我便收留了她。”
我不置可否,“哦”了一声。
沈观雁却是笑了,“她身上武艺不俗,绝非普通镖师家的女儿可比。而且真是镖师家的女儿,有这么一身功夫,何愁没有容身之地,哪里需得我收留。不过是你哥哥担心我被人欺负,用这种方式将她送过来。你哥哥也没想着要瞒我,我一问,她便全招了。”
我噗嗤一声,这种在美人面前献殷勤的事情,做了不让人知道,美人怎么对你上心?兄长可不会做这等无用功。我好容易忍住没哈哈大笑起来。
我装模作样地抿了口茶,将笑意压下去,却发现这茶似乎同我前些日子捎回家的贡奉的茶叶口感一样,心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