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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惊讶的是,这种时候,韩昭一声令下大家都以为是让亲卫们护着他突围逃生,却谁知,他竟是直面皇上而来。
皇家的教育从来都不差,况且韩昭还是有野心之人,因此武艺不低,虽说他是作乱。但能杀他的人只有皇上,护卫们只敢伤,不敢杀。
因此韩昭借着这点,巧妙的三两下解决了几个护卫,剑指皇上。
皇上身边本是韩续和兄长护着,但在韩昭入帐之后,皇上同韩昭对峙,二人皆退到了一边。此时,变故突生,兄长临危之际眼疾手快,将皇上拉到身后,手中剑花一转,便是以剑格挡之时。
而就在这时,变故再生,昭阳公主不知怎地突然蹿了出来,竟是置身于兄长身前,挡去了这一剑。韩续上前一脚将韩昭踹了出去,自由护卫将韩昭抓了起来。
“苏公子,还好,你没事!你没事就好!”
那一剑刺在昭阳公主的腹部,却显然并不在要害。只是鲜血直流,染透了衣裙,看着十分可怖。
昭阳面色灰白,却不自顾,看着兄长的眼神满含深情。兄长面色一阵灰一阵白,心中竟不知是震惊多一些,还是愤怒多一些。
第162章 可怜的苏哥哥()
韩昭一事的收尾工作十分顺利,因为早有准备的原因,倒也没有造成什么损失,反倒因此解决了一批不忠的人。
韩昭被俘,待罪回京再审。以韩续所说,此事同翁灵公主也脱不了干系,而翁灵在这一夜死在了平安手里。皇上未曾迁怒平安,反而因他有功还获得了奖赏。
大局已定,皇上看着父亲感叹了一句,“畹华,你又救了朕一次。”
一句话让人不得不再次将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父亲身上,有些老臣回忆起十多年前的魏王之乱,似乎也是如此。虽政敌们对父亲多有怨妒,此刻却也说不出话来。人家一个文臣,关键时候可以当武官用,能两次在动乱期间救驾,你能吗?
没这本事就别唧唧歪歪。
这一夜,众人散去之后,皇上的营帐灯火不息,彻夜未眠。没有人知道,他在做什么,想了些什么。
韩续回自个儿营帐已经是第二次晌午,身上衣服褶皱不堪,但精神尚好。
“不是让你先回来休息吗?怎地不睡?你还怀着孩子,总得顾念孩子几分。”
我瞪了他一眼,嗔怨道:“原来你担心的不是我,而是孩子。”
韩续嘻嘻笑着拥我入怀,还不忘将下巴在我头顶蹭了蹭,“我担心孩子,更担心你!”
我将他推开,略有些嫌弃地说:“身上脏死了,又是血又是灰的,别往我身上蹭。”
韩续耷拉着一张脸,表示自己很受伤。
我噗嗤一笑,戳了戳他,“我也担心你,所以睡不着。”
韩续这才心满意足地笑起来。
“事情都办完了?”
“嗯。差不多了。不必担心,人都抓住了。”
我看着他,疑惑道:“翁灵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翁灵和乌玛早就有心夺南越王的皇位。数年前就开始筹谋,可惜中途被平安的父亲插了一脚。他们反倒有些成了为他人做嫁衣裳。哪里肯甘心。
这次翁灵与三皇兄也算是彼此的交易,三皇兄逼宫若是成了,继位也不那么容易,毕竟还有那么多朝臣和天下悠悠之口需要安抚。若能有南越的支持就会轻松几分。而且,三皇兄也是靠着翁灵的蛊毒策反的杨开。
他们的条件便是,三皇兄登基后,出兵帮他们夺南越王位,并且需得将南越献给我大周的五城奉还,另外将渝城相让。”
我张大了嘴巴,“这和卖国有什么区别?”
韩续冷笑,“所以,父皇才更加生气。”
“那乌玛呢?”
“跑了。”韩续神色凝重,“乌玛只怕是在三皇兄和大皇兄这里做了两手准备。我的探子回报,乌玛还在南越。如今瞧来,那不过是他的替身,或是故布疑阵。此事牵涉大皇兄,正逢三皇兄动乱之时,我没有实质凭据,不敢同父皇言明。只能让人暗地里盯着诚王府了。”
我叹了口气,想起兄长来,“兄长可还在昭阳公主那里吗?”
昭阳于众目睽睽之下为兄长挡刀,不顾生死,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袒露出对兄长的心思。不论兄长愿不愿意,她如今重伤之下,总是要顾着她的。否则传出去,便是兄长凉薄了。
而男子一旦贴上凉薄的标签,明年开春的恩科只怕也会受影响。
“师兄已经回去了。只是心情不太好。”
被人如此算计,心情能好才怪。更可恨的是,明明知道是算计,可你还偏偏躲不了!只能顺着人家给的路走,甚至不能将这份不耐表现出来。
韩续眼中微芒闪烁,被我抓了个正着,“怎么了?”
“昭阳她太医说性命无碍,但伤了身子恐怕会留下旧患,且不能有子嗣了!”
我一震,不敢置信。“怎么会?”
从昨夜的情况来看,大局已定,一个韩昭根本无足轻重。而且他即便手持利剑,可在冲向皇上之时,被护卫所伤,已没有多少力道。凭兄长的本事,三两下便可制服,根本无须别人帮忙。
昭阳突然闯出来,与其说是替兄长挡刀子,不如说是故意将自己往刀口上撞。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对自己可真够狠。但是即便是要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昭阳就不可能真让自己出事,那伤口看着骇人,却并非要害之处。想来这也是昭阳计算好的。
这样一个精于算计的人,怎么可能让自己失去子嗣?子嗣对女子来说有多重要,昭阳不会不懂。
难道是联合了太医?
韩续看出我眼中的疑惑,摇头解释,“不是,我将随驾出行的几位太医都请了过来,诊断的结果是一样的。昭阳没这么大的本事将太医全部买通,尤其这中间还有一位是我的人。那伤本来没什么,虽说血流多了些,看着可怕了些。但是营救及时,养一段日子就好了。
关键是,剑刃上有毒。这点恐怕昭阳自己也没有想到。毕竟她只知道三皇兄与杨开的鬼祟之事,却没有想到这中间还夹杂着一个翁灵。若她早知道,恐怕就不会用这一计了。她到底是个惜命的。如今毒已经解了,却伤了内腑。不但再无子嗣可言,身体也会不如以往了。”
本来不过是想着受点皮肉之苦,就能算计兄长。可如今这代价却是大了。我嘴角冷笑,半点同情也没有,自作自受!
韩续又言道:“如今她已无生命之忧,师兄以男女大防的名义不去见她也使得。可是你却不能坐视不理。你即是她的嫂子,又是师兄的妹妹。她这不顾生死的举动恐怕早已传的沸沸扬扬,不能让别人说道苏家不知礼,让兄长背上骂名。”
昭阳付出的代价越大,对苏家的影响就越大。苏家与沈家在议亲,是许多人都知道的。倘或昭阳公主安然无恙,我们只推说已经定了亲事,总不好让公主为妾。此事也能拖下来。等公主痊愈赐了婚,也就无妨了。今日的事,过个几年即便再被人翻出来,也不过是一桩风流韵事。
而如今昭阳受了这么大的罪,留下旧患,且无子。即便她是公主,可子嗣大过天,这样的公主谁敢娶?昭阳等于是为了哥哥断送了一生。
因此,在昭阳与沈家之家,悠悠之口的言论立场自然会偏向昭阳公主。毕竟苏家与沈家到底还只是在议亲,并不曾下定,也就是说还有回转的可能。而昭阳却再无其他可能。
她是为了兄长落到这个地步,兄长若是不肯要她,只怕要被人的唾沫星子给淹死。尤其昭阳在挡剑后还对着兄长含情脉脉地说出那么一句话,别人可不会去探查昭阳和兄长以往是否清白这类的。只会觉得兄长与昭阳早就有情。
而一对早就有情的鸳鸯,男方只因为女方的疾患无子便狠下心,这人也太过无耻恶毒,负心薄幸,背信弃义之名是逃不掉的。这样的人还如何入朝为官?不但如此,人人都还会质疑苏家的教养,长房长子竟是这个模样,苏家还能看吗?
我咬着牙,恨得将指甲掐进肉里,差点滴出血来。
不论心中怎么恼恨,可碍于名声流言,我睡过午觉醒来后,还是带了熙春往昭阳公主处去。我是苏家人,兄长借男女大防躲了,我确实不能不出面的。探望总归是需要的。
大约是昨夜动荡的原因,今日禁卫军来回巡视更严密了些。我来到昭阳公主的营帐,本想让熙春先请里头的丫头出来,看昭阳公主此时可醒着,是否能进内探望,谁知便听到了里头昭阳的哭声。这倒没什么,可偏偏下一句便传来了皇上的劝慰。
我身子一僵,尽是不知该进还是不该进了。
“父皇,昭阳从来不曾求过你什么,昭阳如今但求你这一件事,还请父皇成全了我吧。”
皇上并未接这个话题,只言道:“这些年是朕让你受委屈了。”
“女儿不怪父皇,女儿本就是不该来这世上的,是母妃母妃她”子女不言母过,昭阳公主终究没有将淑妃的过错说出来,可这哭声却越发大了,竟是有些泣不成声。
皇上一直没有再出声,昭阳许是有些急了,又道:“女儿并非要忤逆父皇的意思。女儿知道父皇想将我许配给常若非。打从知道这事开始,我便收了心思,也想着要同常若非相伴到老。可是,可是这情爱之事,哪里是能放下便放下的。
女儿见父皇遇刺,当时就懵了,眼见他将父皇拉开,以身相抵,哪里顾得上思虑,便便女儿是情之所至,情不自禁。父皇,女儿如今已是废人,又被所有人知道了这份心思。若是再嫁去常家,岂非是害了常家,也会让别人觉得父皇待臣子不好,将一个心中有他人的女儿下嫁,偏还不得有子嗣。”
昭阳哭得厉害,鼻音浓重,“是女儿为难父皇了!”
皇上终究动容,“李怀义,将公主扶起来。昭阳身上还有伤,不可久跪。”
我心中暗道不好,其实此事的关键就在于皇上,若是皇上不插手,不愿为昭阳做主,此事也是可以解决的。
我不由得尖起耳朵来,想将里头对话听得更清楚一下。
第163章 拖字诀()
我见不到里头的场景,却听到似乎是昭阳不肯,依旧跪求说:“女儿也知此事不易善了。因此想了个法子。若是父皇同意将我许配给苏公子。公子依旧可纳别的女子为贵妾,为其生儿育女。太医也说,我留有旧疾,恐怕没有几年好活。待我走了以后,苏公子自然可将那女子扶为正室。”
我心下大震!尚公主后,驸马是不得纳妾的。这是大周开国以来便有的规矩。便是为子嗣考虑,也是在公主三十无子之后,才许纳妾。即便如此,也大多后期会去母留子。
我本来还想着,兄长是父亲独子,或许可以从子嗣上做文章。没想到竟是让昭阳想在了前头。而且,她不仅想到了,便是连办法也有了。
昭阳此举可谓解决了苏家子嗣问题,也全了她和兄长的情谊。这话若是传出去,人人都会道公主大度。而且在他人眼里,只怕苏家没什么损失,而且还占了便宜。如今苏家看中的沈家姑娘,以她的身世背景,若上头正室为公主,她为贵妾恐还算是抬举。
更不要说公主命不长久,公主死后,她便能上位。并不阻碍她的子女前程。苏家按原来的想法娶了沈家姑娘,甚至还得了一个公主驸马的便宜。这可是大大的好事。苏家若还拒绝,便更让人不齿了。
我心中杂乱不堪,想到真到了那时候,只怕人人都会苛责苏家。谁会去想,苏家愿不愿意要这个“大便宜”!
苏家即便再不甘不愿,也只能将公主娶进门。可是进门后呢,以昭阳的性子,可当真会容忍得下兄长身边的其他女子?
就是不说这些,那么兄长所渴望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愿景也就破碎了。
正在我胡思乱想之际,皇上开口了,竟是与我猜得一样,皇上也是这样的想法。
“你先起来,好好养伤。此事太过突然,你总得容朕考虑考虑。再说,苏家不比别家,朕也要和苏大人透个气。”
“多谢父皇!”
昭阳自知皇上这便是差不多应了。她是高兴了,可我却如坠冰窖,全身冷得发抖。熙春察觉出我的异样,张嘴想要问我是否有事,话还没出口便被我捂住了嘴巴,拉着她轻声离去。
待离了此地,我竟是呕吐起来。熙春唬了一跳,“王妃,你怎么了?”
我按压下心中这口闷气,摇了摇头,却是跌跌撞撞地往父兄的营帐去。
父兄似乎正在商议什么,见我突然闯入,面色不佳且脸上还有少许泪痕,倏忽色变。兄长首先炸了,一边上前将我扶到椅子上坐下,一边环顾左右没见到韩续,且还只有一个熙春跟着,骂道:“黎儿怎么了?观海人呢?他就放任你一个人这样子不管吗?”转而又变了脸色,“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我只管抱着他放声大哭!这么好的哥哥,相貌堂堂,才华出众,家世显赫,值得天下最好的女子。可为何偏偏在婚事上诸多波折。
父兄见我这副模样有些束手无策,只能哄着我。待哭了好一阵,我才抽泣着将偷听来的皇上和昭阳公主的对话说了。
谁知兄长竟好似不干他的事一样,笑道:“怪不得都说女孩子怀孕后,性情会大变。这样也值当你哭成这副模样。”
我怒气上涌,瞬间将他递过来欲要给我擦泪的绢帕拍掉,“我关心你,担心你,为你不甘不平,你倒还来打趣我,好没良心!”
被我无理取闹骂了一顿,兄长反倒松了口气。知道我心中闷气算是消了大半,不会郁结于心影响孩子了。我哪里不明白兄长的用意,反应过来,面上便有些讪讪地。
父亲怕我冷着,塞了个手炉在我怀里,“这些事情有我处理呢,你着急什么!”
“父亲有办法了?”我抬起头来看着父亲,眼睛里充满期待,让父亲说不出不字来。
父亲笑道:“放心,爹爹有办法!”
父亲虽掩饰的很好,想要宽慰我。可我们父女多年,哪里听不出来他不过是安抚之词。这些年来,我有父母兄长宠着,尤其父亲,乃是我们一家子的依靠。往日里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他仿佛总能有应对之策,可对于此事却似也无可奈何。我心中担忧更甚。
“昭阳公主那一剑虽说是替哥哥挡的,可也算是间接替皇上挡的。再加上她还有告密这一项功劳。皇上自然要论功行赏。而对于昭阳公主现在的情况来说,没有比答应这门婚事更好的赏赐了。”
兄长言道:“你也说了,她是间接替皇上挡剑,那我岂不是算是直接替皇上挡剑?”
我白了兄长一眼,这能一样吗?你又不是人家的子女,而且还好好地人站在这里,啥事也没有。人家还躺在床上呢!
父亲言道:“为父同皇上还算有些情分。皇上既然说要同我商议,便不会这么贸贸然下旨赐婚。”
说到此处,我本想问问,若是皇上寻父亲商议,父亲准备如何应对。便听外头熙春高声提醒我们:“李公公,你怎么来了!”
我与父兄三人皆闭了嘴。没一会儿,熙春便挑了帘子将李怀义迎进来。
“呦,安王妃也在呢!”
“是呢!王爷一天一夜没合眼,这会儿才刚刚眯过去一会儿。我这怀着孩子,反应也大,怕吵着王爷便过来父亲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