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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氏扬眉笑道:“那你还是甭去了,听说老爷去了果郡王府负荆请罪。”
负荆请罪?玉珈愣。
刁氏道:“果郡王为大小姐和李二爷做媒,可是不想那李二爷却同反贼来往,老爷也是秉公办事抓了李忠,怎奈李忠是王府的人,老爷也不好得罪果郡王不是,只好去说明情况并对果郡王赔不是。”
第51章 王爷,孙小姐想见您()
刁氏这种人,同她多说一个字玉珈都觉着浪费,于是转身回房,静静的坐着。
寒香不知她心里所想,着急道:“小姐你倒是说话啊,李二爷给打入死牢了,奴婢真怕他这次凶多吉少。”
玉珈仍旧不吭声,也没哭也不闹,神情黯然,呆呆坐了半天突然起身道:“我去见果郡王。”
寒香一惊:“小姐见果郡王作何?”
玉珈自己褪下衣裳,做更衣的准备,边道:“你不觉着这事蹊跷吗,爹一向不喜欢李忠,更嫌弃铁匠李那一家子,他才答应我和李忠的亲事,转头又将李忠抓了,我总觉得这或许是爹的布下的圈套,大概是见我非李忠不嫁,弄出这么个法子铲除李忠。”
寒香啊的一声惊呼:“老爷他太狠毒了!”
说完发现自己以下犯上,忙噤声,取了玉珈的衣裳帮她换好。
须臾拾掇齐整,又叫人往后头的马号套了车,怕孙夫人和其他人发现,所以玉珈行动迅速,出了府门即喊车夫快马加鞭。
车夫喊了声“驾”,那马跑了起来,打树后头猛地冲出来三春,车夫急忙勒住缰绳,气急败坏道:“不要命了!”
车里的玉珈因为急刹车,差点撞到车壁板,由寒香打开的车帷看出来,见是个小姑娘,正诧异,寒香道:“小姐,她就是李二爷的侄女。”
三春之所以堵住玉珈的马车,是看见车辕上坐着的寒香,大小姐的丫头在,这车她断定是玉珈的。
寒香问:“李小姐,你劫车作何?”
三春瞄向玉珈:“我要见你家小姐。”
寒香道:“我家小姐忙着出门呢。”
三春靠近车辕:“我上车同她说,不耽误赶路。”
寒香扭头看玉珈。
玉珈微一点头:“叫她上来吧,我刚好有话问她。”
小姐有令,车夫刚想抽出条凳给三春踩,她已经爬了上去,钻入车厢急切道:“孙小姐,只有你能救我二叔的命了。”
车厢不甚阔,三春同玉珈面对面,玉珈坐着,她没地方坐只好蹲着,车一行驶,颠簸下蹲不住,便直接坐下,端量着玉珈,气质娴静,态度雍容,典型的大家闺秀,虽然不是慈眉善目,也还是温婉典雅,而那双眼睛里透着一股执着,亦或者说是固执。
玉珈也在打量她,清清爽爽的一个小姑娘,看一眼便觉赏心悦目,玉珈问:“李忠有两个侄女,你是大春还是二春?”
三春道:“我是三春。”
玉珈怔了怔,有种所答非所问的尴尬。
度其容色,三春猜测她大概觉着自己在开玩笑,道:“至于我为何是三春,此事一言难尽所以咱们还是谈谈我二叔的事吧。”
玉珈心中惦念李忠,哪里还有心情对别的事追根究底,叹口气:“若不是为他,我怎么能偷跑出来去找果郡王呢,可是我不确定我能说服果郡王。”
曾经母亲想把自己许给果郡王为侧妃,听说果郡王婉拒了,所以她想,果郡王既然不喜欢自己,怕是连见到果郡王都难。
三春大眼咕噜下,一副计上心来的狡黠:“我教孙小姐一招,果郡王一准会让孙大人放了我二叔。”
有这等好事,玉珈求之不得呢,忙道:“你快说。”
三春便紧挨着她,低低耳语。
掌灯十分。
果郡王府。
前头敞厅。
允礼坐主人位,孙尚荣坐客人位,中间是楠木条案,上有孩儿手臂粗的蜡烛,还有两杯冒着热气的茶。
孙尚荣一脸的恭敬和虔诚,因为反贼的事,他和允礼得以接触多了,对这位王爷他颇有些忌惮,这忌惮一方面来自雍正,另外一方面来自允礼的个性,不苟言笑,不怒而威。
彼此客套一番,孙尚荣切入正题,起身,施礼,表情沉重道:“有件事,没经王爷示下我擅自做主了,请王爷恕罪。”
允礼倒是相当客气:“孙大人身为巡捕营统领,缉拿贼患的事可以先斩后奏,更别说本王只是协助孙大人。”
允礼身兼数职,公务繁重,他说自己是协助配合孙尚荣,也没有言过其实。
孙尚荣却深知一点,若自己能力超群,亦或者说是皇上信任自己,就不必让果郡王百忙中抽出时间来帮衬自己,所以他忐忑道;“不是贼患的事,而是我抓了王爷府上的教拳师父李忠。”
这可真是有点意外,允礼蹙蹙眉,语气淡然:“李忠怎么了?”
孙尚荣道:“王爷该知道李忠的师父便是神鞭张”
没等他说完,允礼截住他的话:“我不知道,或者说,我不确定,之前都是怀疑而已。”
老奸巨猾的孙尚荣心里暗笑,这个王爷,怪不得能在夺嫡之战中全身而退,果然精明过人,行事滴水不漏,李忠在他府上,又是教拳师父,他这样说怕坐实李忠同神鞭张的关系,皇上跟前不好交代,孙尚荣又岂是泛泛之辈,赔笑点头:“当然,这事我也是才查清楚,所以没来得及向王爷禀报,前日我抓了几个反贼,是成晋的手下,审问过后得知,最近李忠同他们来往密切,当然是为了给贼匪头目成晋报仇,为防备李忠得到消息外逃,所以没来得及禀报王爷就将李忠给抓了。”
一直没听说这方面的事,他突然说抓了成晋的党羽,允礼似信非信,猜测是他为了杀李忠绝女儿嫁李忠的念头,才胡诌出这么一宗的,允礼有些不悦,并非因为他抓了自己的人没事先知会,而是李忠乃自己培植的一个诱饵,同三春一样,允礼更大的目标是将成晋的余孽一网打尽。
既然人已经抓了,撕破脸也不太好,允礼淡淡道:“假如李忠有罪,我亦有罪,竟让他在身边窝藏了这么久,我会去向皇上请求圣裁,假如李忠无罪,孙大人可是有点打草惊蛇了,因为一两个成晋的党羽就抓了李忠,会让那些暗藏的贼匪有所警惕,毕竟李忠现在在我身边当差,树大招风,容易引起注意。”
一番话说的孙尚荣后脖颈冒冷风,没想到自己这么做会牵累到允礼,更听出允礼分明是有些不高兴,他慌忙道:“李忠有罪,与王爷无关,只能说明他巧舌如簧善于掩饰。”
允礼淡淡一笑,方想说话,却见刘景泰走了进来,刘景泰先看了眼孙尚荣,方道:“王爷,孙小姐想见您。”
第52章 横竖都是纳妾,我何不做这个人情。()
刘景泰禀完,孙尚荣忍不住先问:“哪位孙小姐?”
刘景泰含笑道:“当然是您家大小姐。”
孙尚荣错愕:“玉珈?”
转而对允礼道:“下官少陪。”
允礼颔首,然后自去拈了茶杯来,也不喝茶,只欣赏上面的双鱼戏莲叶,眼角余光瞥见孙尚荣出了敞厅,然后望了下刘景泰。
刘景泰当即会意,特特往门口踱来,听外面孙家父女的唇枪舌战。
再说孙尚荣出了敞厅,果然见玉珈亭亭立在门口那株芭蕉下,他紧走进步,至女儿面前便努力压低声音问:“你来作何?”
晓得父亲在此,玉珈也不震惊,道:“我来见王爷。”
孙尚荣又问:“你见王爷作何?”
玉珈直言不讳:“我只想问问王爷,李忠犯法,为何他独善其身。”
孙尚荣骇然一惊,女儿敢这样的口气诘问果郡王,这是不想活了,他一把抓住女儿的手腕:“你别跟这儿胡闹,回家去。”
玉珈用力一甩丢开父亲的手:“我不回去,李忠是王府的教拳师父,是王爷的奴才,他听命于王爷,若无王爷的令他不敢随便出入王府,李忠同反贼来往,王爷会不知道?”
自己这个女儿真可以说是混不吝,孙尚荣也经常束手无策,若非管教不了女儿,怎么会一再的陷害李忠,从而破坏这桩婚事呢,见女儿越说越离谱,唬的孙尚荣连连使眼色,玉珈却故作看不见。
这时,刘景泰出来了,看着这对父女道:“你们进去吧,王爷都听见了。”
孙尚荣一脸的无奈。
玉珈整整衣裳,由寒香挽着进了敞厅,允礼仍旧在怡然的吃茶,玉珈翩翩而拜:“王爷吉祥。”
允礼也不看她,只吩咐:“请孙小姐坐。”
敞厅,待客之地,北墙居中是一条案,两厢有数把椅子,刘景泰鹦鹉学舌的对玉珈道:“孙小姐请坐。”
孙尚荣方想替女儿客套,玉珈道:“小女子不敢坐,小女子今儿前来求见王爷,只是想问问,李忠所犯何罪?”
允礼淡淡一笑:“你父亲说,李忠同反贼余孽来往密切。”
玉珈秀目一挑:“是王爷亲眼所见?”
允礼第一次同玉珈交谈,忽然发现这位孙小姐并不是自己想象的,是一般官宦人家养在深闺,见人羞涩,遇事惶惑,柔弱的闺秀,这位孙小姐突然让他刮目相看了,道:“你父亲孙大人说,已经抓住成晋的党羽,他们招供,供出李忠。”
玉珈目光咄咄逼人:“假如我供出王爷也同反贼来往密切呢?”
允礼一皱眉。
孙尚荣怒道:“你这孩子,敢对王爷不敬,跟我回家。”
允礼一摆手:“等等。”
站起,来到玉珈面前,笑问:“你的意思,那些反贼供出李忠,并不可信?”
玉珈道:“他们随便一说,就定了李忠的罪,小女子觉着这未免有点草率,怎知那些个反贼不是给严刑逼供下的乱咬一气呢,又怎知不是因为他们平时与李忠有过节,而借此机会陷害李忠呢,反贼之事,罪名甚大,匆促定罪,同草菅人命没什么区别,请王爷三思。”
允礼果真陷入沉思。
孙尚荣再次呵责女儿,允礼手一摆:“孙小姐说的对,只是凭借一两个反贼毫无根据的言论就定了李忠的罪,未免荒唐,这样”
他转身看孙尚荣:“你将李忠押来,本王亲自审问。”
孙尚荣一脸恭谨,心里讽笑,将李忠押来王府,同放了李忠有何区别,怎奈不敢违逆,只好道:“是,下官遵命。”
玉珈面色如常,心头那块悬着的石头噗通落了下来,好一阵轻松,不禁佩服三春,都是她教授自己这么番言论,既然李忠活命有望,她一个闺中女儿不好在王府逗留太久,又恐母亲到处找她,于是告辞而出。
来到王府门口,三春打车上跳下,见她眉目含喜,晓得事情办妥了,也高兴道:“果郡王肯过问我二叔的事?”
玉珈点头:“王爷说将李忠押来王府由他亲自审问。”
允礼这样的用意三春当然明白,长长的出舒口气,然后同玉珈告辞,自行去了。
王府门口,出来相送孙尚荣的刘景泰默默看着三春的背影,待孙尚荣的车舆离开,他回到敞厅向允礼复命,附加一句:“奴才瞧见李三春了。”
允礼负手昂头,正在想事情,突然听见他这样说,猛地看来。
刘景泰道:“爷您说,孙小姐来找爷救李忠,会不会是那丫头唆使的?”
允礼皱皱眉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是洞悉了一切的释然,笑道:“总之那丫头脱不了干系,不过今儿孙小姐敢来找我,也足以说明她不是那种柔柔弱弱的闺阁女儿,这倒让我很意外。”
刘景泰忽然想起孙夫人找过钮钴禄氏,想将女儿许给允礼的事,道:“奴才看孙大人的意思,是断不会将孙小姐许给李忠的,既然王爷欣赏孙小姐”
允礼只徐徐看过来,刘景泰立即闭嘴,须臾才道:“奴才明白王爷不想横刀夺爱。”
允礼想,这不是横刀夺爱的问题,问题是他对孙玉珈并无感情,说是欣赏,不过区别于他见惯了的那些闺秀,娶钮钴禄氏是老师的恩情,娶孟氏是皇兄的恩惠,仿佛自己娶谁都与感情无关,何必累己及人呢。
当下也不多说,只等着孙尚荣将李忠押来王府。
不料孙玉珈来王府的事却长了小脚似的传到钮钴禄氏耳中,应嬷嬷笑道:“福晋您瞧,这事还是有希望的。”
所谓的希望,便是将孙玉珈纳给允礼。
正为钮钴禄氏卸妆的大丫鬟含羞道:“奴才可是闹不明白了,张三李四,哪个不是极力阻止丈夫纳妾,福晋却极力促成孙小姐嫁给王爷。”
应嬷嬷是钮钴禄氏的乳母,含羞是陪嫁的丫头,都是自己人,钮钴禄氏对这二人甚少避讳什么,叹道:“哪个男人不纳妾,况是王爷呢,横竖都是纳妾,我何不做这个人情呢,爹他没了,我除了讨好丈夫,还能指望谁?”
钮钴禄氏的父亲阿灵阿卒于康熙五十五年,因其曾经力保八阿哥允祀,雍正登基后遂问其罪,家道落,是以钮钴禄氏才如此惶然终日。
第53章 风雨夜,斗淫贼。()
夜里下了雨,房内有些冷,更因一人枯坐,不仅冷,连烟火气都没有,而那檐下滴滴答答的声音加剧了孤独。
三春抱膝于在炕上想着李忠的事,揣度这个时候李忠应该早就押到了果郡王府,就不知果郡王审完之后会是怎样的一个结局。
正想的出神,听外头脚步啪叽啪叽,那是踩水的声响。
十九姑为了装扮神鞭张已经离开京城,三春得李孝认做女儿,所以仍旧可以独居一室,李孝还说她除了帮大春二春肉铺上的买卖,也不必伺候大春和二春起居等事,因她是李家三小姐,同大春二春身份等同。
不知是谁来了,三春下了炕,没等过去开门,门就给哐当推开,老天,神思恍惚竟然忘记插门栓。
门框间嵌着个黑黢黢的身影,是贵才。
三春愣住,晓得他和大春之间的事,虽然他模样端正甚至可以说是俊朗,但所做之事太过猥琐,三春警觉的问:“你来作何?”
贵才先是伸长脖子往房内看,像是没有其他人,道:“我来问问二爷的事。”
一个伙计,这种关心未免让人生疑,若他关心的是李孝还有情可原,毕竟李孝管着铁匠铺,李忠甚少去铁匠铺,连家都不经常回,贵才和昌顺并不熟悉李忠,所以贵才来打听李忠的事,三春便明白他这是借口,而他一双眼睛贼溜溜的四下看,三春更觉着来者不善,也不想与他发生冲突,只淡淡道:“二爷的事,你该去问大爷,或是问大小姐。”
风助雨势,哗哗啦啦,院子里高大的树木都给吹打得东摇西晃,暗影如魅,贵才的表情更是诡秘:“听说是你在为二爷上下打点呢,你还去了果郡王府,我当然得来问你。”
三春懒得与他啰嗦,便佯装打个哈欠:“太晚了,有话明天你去肉铺问。”
贵才同昌顺都是住在铁匠铺的,距离那么近。
贵才却仍旧赖着不走:“甭价,我既然都来了,你看又是这样的天气。”
三春有些不耐烦:“你一个大男人,三更半夜,是不是该避避嫌呢。”
贵才晓得房里无其他人,便大了胆子,嬉笑道:“哪儿就三更半夜了,才一更天而已,再说我就是进去问问二爷的事,用得着避嫌么。”
见他一脸的无赖相,三春明白此人很难缠,方想关门,贵才却推开门扇闯了进来,还反手将房门关上。
三春没料到他如此大胆,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