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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的同时,朝着方如画走去。
此处客栈,位于侧街,街道之上,过往的行人较为稀疏。
若是放在繁华的正街之上,相信此刻,周遭早已挤满了无数围观群众。
“这些年,我是一直都在找你,不料,会在这间客栈给遇上。那迷药,原本并非用来对付你的,只是一个偶然而已。我岂不知,别说是这种两文钱一包的迷药,就是二十两银子一包的迷药,也未必能药倒你。”方如画用手捂住了嘴,重重咳嗽了几声。
定眼一看,好家伙,他的手上,满是殷红的鲜血。
自己的掌力,什么时候竟拥有此等惊天灭地的威力?方才,可是连半分功力都未使出的呐!
前有二师兄那次,今有方如画这次,话说,往日的武功,是要慢慢恢复的节奏么?
又话说,我昔日到底练就了怎般厉害的武功,为何一丝半毫都记不起来呢?
方如画那一咳嗽,身形有些不稳,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见此,一个飞身过去,咔咔两下点住了他身上的穴道,随即,掏出清心丸,往他嘴里塞了一粒。
“你为何要救我?”方如画讶然道。
不作答,而是伸手探上他的手腕,还好,经脉未断,死不了。
这一探,发觉方如画原是有武功的,只不过,武功稀松平常而已。
想来,这些年,为了报仇,他是充分扎实了自己各项基本功,以备他日不时之需。
“能救你一次,就不能救你第二次么?再者,即便我救了你,你拿着那种迷药去害别人,也会被那人给收拾掉。”
非我好哄骗,非我轻信他人,实乃方如画所说的,并非是撒谎。
他在客栈遇上我,十有八九的确是巧合。
试想,他若一早就知晓我在客栈,一早就想对我下手,那断然会想出一个周全的法子,即便是下迷药,也该选择一个档次高一些的。
他该想到,若是下毒不成,再继续采用什么手段,并且,替自己想好退路。
方如画的举动,太过仓促,明显就是尚未事先准备,是事发突然之举。
早在他出手下毒的时候,其实已知晓,我不仅不会中毒,反而还会一掌把他给拍死。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方如画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想要报仇的心,他无法泯灭,可又碍于我昔日曾经放他一码,心中有所踌躇。
蓦然记起,他似乎说过第一个爱慕上的姑娘这样的言语,着实有种哭笑不得,雷地外焦里嫩的感觉。
爱慕上一个杀了他全家的魔女,这方如画,是脑子被驴给踢了?还是有严重的受虐倾向呢?
好吧,我承认,肖克拉那一张脸,的的确确真真切切带有几分欺骗性,容易让男人产生爱慕的念头。
话说回来,一位十二岁的小少年,即便是情窦初开,不去喜欢那些同龄的小鲜肉,喜欢一个比他年长几岁的老姑娘做甚?
人心,真是一个奇怪的东西,有些人的想法与认知,是你穷其一生,甚至天荒地老、海枯石烂都猜不透、明不白的。
这不是此刻的重点,重点是,方如画给我所下的迷药,原本是要拿来迷倒他人的,那个他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心许是我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被方如画瞧在眼里,解答了疑惑,“这药,我是打算药那个吃人的大魔头。”
“药大魔头?你就用这药?只怕大魔头没有被药倒,你自个先赴了黄泉。”我不耻道,着实无力吐槽,想起什么,问道:“你又不是官府之人,这缉拿大魔头一事,跟你有哪门子的干系呢?”
“为民除害,人人有责。再则,我马上就要去和平县赴任去了。”
原本只是顺嘴一问,不料,方如画竟然乖乖做了答。
和平县我曾去过一次,那可是个穷乡僻壤,民风还算淳朴,不过就是太穷,穷到令常人绝迹想象不到的程度。
“既然要去当父母官,那你还不留着自己这条小命效忠皇上,效忠百姓,为国为民分忧?以卵击石,自不量力,说的是谁,正是你这种有勇无谋之人?放着官府不用,自己多管什么闲事?”
一心为民除害,固然是好事,是义举,但最忌讳的,便是空有一腔热血而无脑子。
方如画的才学或许出众,可读书久了,难免有几分书呆子的意味,考虑起问题来,目光短浅。
然而,短浅是短浅,单就这份勇气,值得褒扬。
大明若是多一些像他这种义务反顾的官员,那老百姓的日子,绝迹能好过不少。
话说回来,依往常的性子,若是有人胆敢老虎嘴里拔牙,胆敢算计我,我岂能如此和颜悦色和他交谈,早已给他还以颜色。
面对着方如画,我之所以迟迟不肯下手,实乃,自己有愧于他。
当时,虽则并未亲自动手,但也未曾阻止,算是默许了那些弟子的行为。
如今,他要杀我,也是情理当中,自是无可厚非。
事实上,他只是动了杀心,也付诸了实际行动,不过,并未造成大的损害。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是我冒失,是我考虑不周了。”方如画思索了片刻,显然是将我的话语放到了心上去。
此种情景,任谁瞧见,只恐都难以相信,这当事者两位之间,竟然会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
连我自己亦觉得,画风似乎有几分诡异。
第185章:癞皮狗()
方如画说话期间,仍是不断咳嗽,间或咳出一些鲜血来,那场面,着实惨不忍睹。
万万没有想到,不经意间的一掌,将他给伤成了这般模样。
从目前这幅情形来判断,他的伤势,虽不足以致命,但起码得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
有位路人认出了方如画,惊呼一声:“这不是方大人吗?您何以在此地呢?不是说您今日要去和平县赴任吗?”
瞧见了方如画,这人,自然也瞧见了我,边打量,边小声嘀咕:“难怪方大人推了那么多亲事,原来已经有心上人啦。”
兄台,话说你这指鹿为马的本领不浅呢,你想象力如此丰富,为何不写戏文去?
下一刻,真恨不得一口血喷死自己,怨不得别人产生误会,实乃自己的手,一直捏在方如画的手腕上。
顿觉几分尴尬,赶紧松手。
方如画的脸,倒显平静,或许,并非是他显得平静,只是他的脸忒黑,即便是早已红到耳根,外人也是很难察觉到的。
“午后就去赴任,书童在客栈正准备行礼。”
方如画此言,既解答了那位路人的疑惑,同时,从侧面印证了我的推测。
话说回来,放着自个家好好不住,干甚来客栈住呢?
“自打还乡之后,前来送礼之人,络绎不绝,不堪烦扰,只得住在客栈里头。”
方如画此言,再次解答了我心头疑惑。
想来,他定然不是住在一个固定的客栈里头,而是射一箭,换个地方,不断变换住所。
“有人给你送礼,这岂非好事?你躲什么?”我随口问道。
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大明的这些书生,辛辛苦苦十数年,乃至数十年,为的是什么?无非是为了他朝一日考取功名,从此飞黄腾达。
所谓的科举考试是什么?就是鲤鱼跃龙门,就是一个翘翘板。
那些考中的才子们,别说是进士,就连一个举人,甚至一个秀才,都会有人送礼。
这县区的师爷,大多皆都是秀才出身。换而言之,但凡考中个秀才,就有机会位居官场,吃上皇粮。
寻常的读书人,一辈子的终极梦想,便是吃上皇粮,从此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这方如画,实属一朵奇葩,你道他说什么,他回道:“我衣食尚足,需要那么多钱财作甚?”
如此视金钱如粪土,一般人,绝迹达不到此等境界。
若想放下,首先必须得拥有。
方如画如此洒脱,或许,正是因为,他昔日曾经拥有过巨额的财富。
他爹方宏远,可是兰州城数一数二的富商,倾国的财富不敢说有,倾城的财富,大致相当。
在那种富裕的环境下长大,又遭逢毁天灭地一般的变故,对人心境的影响,对人三观的塑造,自是不言而喻。
话说回来,大明若是多一些像方如画这样的官员,那贪污之风,准能减之不少。
那位路人,许是见我与方如画聊地火热,嘿嘿笑了几声,极为识趣地离去。那小眼神,仿佛窥破了什么先机一般。
顺手解了方如画的穴道:“待会去和平县的时候,雇辆马车吧,你如今这幅身子,不易走远路。”
“你不杀我?”方如画讶然道。
“留着你这条小命,好为百姓谋福祉,你与那些禽兽不如的贪官污吏比起来,还强那么一点点。”我如实答道。
起码目前如是,待方如画在官场混地久了,会变成何种模样,那就不得而知了。
“你不回房,待在这磨叽什么,想继续要我的狗命?还是想去杀那吃人的大魔头?倘若想要了我的狗命,那我劝你打回娘胎修炼修炼,下辈子再来。倘若是想要了那大魔头的命,那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出师未捷身先死这样的事情,给那些不想活的人去做,你的命,就好好留着。”
好奇心是好,但凡事总得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自知之明这种东西,看来方如画还缺少几分。
想我与方如画,待在外面的时辰,足足有一刻钟上下。
在这期间,客栈里头,安静地就像一座空房一般,尚未出来一人,也尚未进去一人。
此点,极不正常,方如画出手的时候,客栈之内,不过十数人在场,而整间客栈的客人,起码有数十位。
这个时辰,正是人来人往的时候,却不见一人上下楼。
显而易见,这并非正常现象,并非巧合,而是刻意,而是人为。
能将一家客栈给控制,显然不是一人能力所及。
有此等势力的,不外乎公子刑天,秦广王,朱佑樘与公孙狗贼四人。
信手掏出一包药粉,朝方如画扔了过来,“你自个惹的烂摊子,自个收拾去。”
方如画朝手上看了几眼,并未多问,走进了客栈之内。
客栈不远处,有条小巷,僻静而安宁,既方便见客,亦方便下手。
盯着周遭查看了半晌,不紧不慢朝着空中喊道:“公孙狗贼,你给我出来!”
片刻之后,从拐角处,缓缓走出一道人影。
“公孙……,”待看清来人之后,我是语峰一转,竭力使得自己保持平静的心态,“太子殿下,您为何会在此地呢?”
点天灯的朱佑樘,还以为他当真会就此放过我。
不怪他,怪我咯,怪我太傻太天真,竟然轻信了他的话语。
阴魂不散到如斯程度,我是如痴如醉,连吐槽的力气都没有。
缘何以为会是公孙狗贼,只因,这兰州知府,是公孙狗贼的人。
方才,在城门口时,无意当中,听几位百姓议论,才知晓,这兰州知府何以敢如此胆大包天,皆因此人上头有人罩着,而那上头的人,赫然正是汝定侯。
鉴于此种关系,公孙狗贼出现在这兰州,实属正常。
与此相反的是,朱佑樘初为太子,朝堂当中,根基还不算太稳。
值此关键时刻,他若离开京城,那无疑等同于自掘坟墓。
自掘坟墓的事情,但凡是个正常之人,都不会去做,更何况是朱佑樘这等聪明绝顶之人。
千算万算,倒是预料到,朱佑樘或许会派小霍或者小金跟着我,但就是没有料到,他会躬身亲为。
心里想着,嘴上又问了一句,“您该不会告诉我,您是跟着我而来吧?”
点天灯的朱佑樘,你道他是如何回答的,只见他颇为淡然地看了我一眼,“你想多了,我来,是有其他事务。”
“哦?其他事务?”学着朱佑樘的语气,我提问道,看向他,期待他的回复。
朱佑樘答道:“与你无关,但也可以说,与你有关。”见着我一直在盯着他瞧,补充说道:“准确来说,与方才和你在一起的那位方如画有关。”
方如画?原本以为朱佑樘只是在信口胡扯,但见着他一副信誓旦旦的认真模样,看来,极有可能是冤枉他了。
话说回来,这世上,当真有如此的巧合么?也罢,暂且平心静气,听听他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方如画马上就要去和平县上任了,此事,你应已知晓。难道你就没有好奇过,一介堂堂的进士,为何会被发配到那个边远的地方去?”
“岂会没有想过?不过,这用脚趾头相想想也能知晓,自然是没有关系,没有后台的缘由呗。”
依方如画的个性,自然不会花钱疏通关系,在此种状况下,朝廷能委派给他七品县令的官职,已属神奇。
朱佑樘见我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点了点头,肯定道:“的确如此,方如画此次科考的成绩,位于三甲之外的第四名,不偏不倚,恰恰错过了三甲的名额。在此之前,他一连中了解元、会元。前段时日,我曾看过他的答卷,以他的文采,足以出任状元之位。”
蓦然之间,想到什么,问他:“你该不会想说,状元、探花、榜眼那三位,被人早就给预定了吧?不对啊,殿试可是你老爹,哦,抱歉,可是皇上亲自举行,亲自挑选的啊?”又想到什么,“那三位,不会都是万贞儿向皇上举荐的人吧?不是,这万贞儿的手再长,她也不能伸到科举这块吧?”
朱佑樘虽未答复,但从他的神情来判断,我所说的,一字不差。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方如画原本该是状元,结果,因为万贞儿徇私舞弊,跌出了三甲之外。
这不是此刻的重点,重点是,“那您来这兰州,意欲何为呢?”
替方如画要回状元,自然不可能,除此以外,十有八九,应该是将方如画拉为已用。
果不其然,朱佑樘给出的答复是:“委派他一些任务。”
“您让手下代传即可,何须自个前来呢?”
“凡事,我比较喜欢亲历亲为。”
对于这个答案,我是懒地去吐槽,懒地去与他争辩。
这点天灯的,明显是借着公事为借口,企图像只癞皮狗一般,黏上我不放。
若连这点眼界都未有,那还活个哪门子劲呢?
“我与方如画在一起的情景,您可都看到了,您就不好奇我和他之间的关系?”我问,状若无意。
朱佑樘不带思索,立即答道:“有所谓么?”
第186章:又来一个孽缘()
好吧,是无所谓,算我自作多情,算我一厢情愿,算我以己度人了。
恨不得钻进地缝之际,耳畔忽听朱佑樘又补充说了一句,“只要不是那人,又有什么所谓呢!”
朱佑樘嘴里的那人,除了公子刑天,不会再有他人。
那就表明,他十分清楚我与公子刑天之间的事情,更是十分清楚我的个性,清楚我是个嘴上不羁,但实际上极其
忠贞的那么一个烈女角色,知晓我认定一个男人之后,即便头撞南墙,也绝迹不会回头。
这不是此刻的重点,重点是,朱佑樘的眼眸当中,呈现出一丝淡淡的惆怅,外带一丝淡淡的忧伤。
这幅神情,和他往日那种意气风发、高高在上,全然不在一个画面,有种深深的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