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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之流放边塞-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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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峰板起脸,淡淡道:“才走不到一天,她寻什么死?老刘,去瞧瞧,假如死了就按规矩处置,免得耽误赶路。”

    “明白。”副手刘青领命而去。

    作为一家之主,郭弘磊责无旁贷,拱手道:“大人息怒,罪民立刻去劝诫家人安分赶路!”

    张峰草草一挥手,点了点头。靖阳侯府绵延近两百载,勋贵家族之间世交姻亲关系盘根错节,外人理不清,故眼下郭家虽失了势,他却仍顾忌,并未动辄打骂犯人。

    草丛旁

    “方大夫,如何?”姜玉姝右手沾了鲜血,正使劲擦拭,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流放前,郭家上下早有准备,金疮跌打药等物人人都带了些。方胜年逾而立,是家生子,原本专给侯府下人看病。此刻,他满头大汗,忙碌为王巧珍包扎伤口,简略答:“幸亏世子夫人体力不支,无力撞破脑袋,故并未伤及性命。但须得歇息几天,才好得快。”

    流放途中,哪儿有条件休息养伤?姜玉姝蹙眉沉思,见丈夫疾步赶来,不等对方发问,便道:“你放心,嫂子性命无碍。”

    “伤得厉害吗?”郭弘磊弯腰审视。

    姜玉姝答:“血流了不少,需要静养。”

    王氏等人随后赶到,她痛心疾首,劈头责骂:“巧珍,你忒糊涂了!你一死,煜儿怎么办?可怜我的孙子,刚没了爹,如今做娘的又寻死!”

    “让我死,我不想活了,让我死罢。”王巧珍自言自语,面无血色,眼神发直,谁也不理睬。

    姜玉姝唏嘘道:“幸好煜儿没跟过来,否则肯定吓坏小孩子。”

    “今后得让丫头寸步不离地盯着嫂子才行。”郭弘磊沉声道。

    姜玉姝颔首,扫了扫周围,提议道:“这荒郊野岭的,若想继续走,只能找人轮流背或搀着嫂子。等到了驿所,我们再求张大人通融通融,至少得弄一副担架。”

    烈日当空,郭弘磊汗湿孝服,冷静道:“别无良策,唯有如此。我立刻安排人手照管嫂子。”

    “去吧。”姜玉姝强打起精神,返回原处,千方百计地开导宽慰。

    不多久,一行人继续赶路。

    郭弘磊领头,搀扶着孱弱三弟,身后是两名高大仆妇,她们一左一右地架着伤患,硬拖着走。

    “放、放手,放开我!”王巧珍连日少吃少喝,虚弱得奄奄一息,哀怨呓语:“让我死,让我死。”

    姜玉姝越走越累,汗如雨下,两条腿简直迈不动,咬紧牙关苦撑。

    “二婶,看见那棵树了吗?”郭煜奶声奶气,天真无邪,全不知母亲自杀未遂,更深信遥远的西苍“特别好玩”。他窝在奶娘怀里,把玩由一个巧手丫鬟编织的篮子,篮内盛满各式野花。

    姜玉姝喘吁吁,抬袖擦了擦汗,耐着性子答:“哪一棵啊?”

    “开红花的。”

    “哦,看见了。”

    郭煜兴致勃勃,“待会儿再给我摘几朵花,行吗?”

    “行!”姜玉姝吁了口气,暗忖:自己逗的孩子,再累也只能逗下去。

    五十里路,直到天黑透,足足走了七个半时辰,一行人才赶到泉台驿。

    张峰一声大吼:“到了!”

    郭家上下险些喜极而泣,个个精疲力竭。

    “泉台驿。”姜玉姝站定,仰望驿所门匾,感慨说:“记着,这是北上的第一个驿所。”

    “唔。”郭弘磊也望了两眼,自然而然地握住妻子肩膀,往门内推道:“走,进去了。”

    按惯例,张峰命下属仔细清点后,把犯人暂交给驿所看守,自行上楼歇息。

    偌大的空屋子,无床无窗,仅有铺了干草的木板和细条状气孔,并以矮墙隔成两间,但并未隔断。

    栅门上了锁,外有驿卒把守。

    姜玉姝默默盘算,慢慢踱向病患,余光飘向栅门,郭弘磊正在门口和驿丞交谈。

    “三弟,你怎么样?”

    靠着墙的郭弘哲受宠若惊,慌忙起立,腼腆答:“我没事。多谢二嫂关心。”

    姜玉姝觉得对方太怯弱,遂嘱咐:“如果难受,切莫隐瞒,该及时请方大夫瞧瞧才是。”

    郭弘哲感激颔首。

    “你歇着吧。”

    “是。”

    姜玉姝又走向伤患,蹲在婆婆身边,看着昏睡的王巧珍,轻声问:“嫂子仍是不肯吃喝吗?”

    “唉。”王氏忧心忡忡,发愁道:“我劝了又劝,可她一直说‘如此境地,生不如死’!”

    姜玉姝摇了摇头,“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人活着才有盼头。您老是长辈,再多劝劝吧。”

    王氏唉声叹气,抱怨一通后,忽想起件事,扭头吩咐:“把姜家的那包银子找出来。”

    “是。”心腹仆妇解开包袱,利索找出今早姜世森赠的盘缠。

    王氏努努嘴,“给她。”

    姜玉姝愣了愣,并未伸手接,诧异问:“老夫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拿着罢,家里暂时不缺。”王氏疲惫不堪,慈爱地摩挲孙子,“你有孝心,这很不错,但出门在外,总难免需要打点些什么。这银子,供你和弘磊用。”

    “是。”姜玉姝这才接过,正色道:“玉姝正想与您商量:嫂子受了伤,根本走不动,明早该怎么办?”

    王氏捶了捶胸口,“我能有什么办法!”

    姜玉姝便道:“您别急,我试着去问问张大人,看他能否通融一二。”

    “你?”

    姜玉姝一怔,立即改口,“弘磊!”

    “唔,那就去试试罢。”

    片刻后,栅门忽然被打开,郭弘磊命小厮接过驿卒送来的一个个木桶。

    姜玉姝揣着银子靠近,好奇问:“桶里是什么?”

    “米汤和茶水。”郭弘磊低声说:“朝廷有律,驿所不敢多给口粮,只有不出格的米汤。”

    姜玉姝听出了歉疚之意,忙道:“米汤好,暖胃助眠!”

    郭弘磊嘴角微弯,隐露笑意。

    “事不宜迟,我们该去找张大人求情了。”说话间,姜玉姝掏出一块碎银递过,“来,你把这个给守门的头儿,托他通禀一声。”

    郭弘磊挑眉,“你也去?”

    姜玉姝坦率直言,“有些话,我比你容易出口。走,一起去试试!”

    郭弘磊思索半晌,点了点头。

    驿所偏厅内,烛光摇曳。

    张峰端坐,桌上摆着几碟菜肴,酒香扑鼻。

    “罪妇家中,婆婆年迈体弱、三弟天生患病、嫂子受了重伤,侄子又才三岁,根本走不快。”姜玉姝毕恭毕敬,言辞恳切,无奈道:“您看,今日道路平坦,却足足花了七八个时辰才走完五十里!等过阵子崎岖艰险时,只怕更慢。”顿了顿,她继续道:

    “唉,犯人若逾期,活该受惩罚。但却万万不敢连累大人逾期交差。”

    张峰喝了口酒,犹豫不决,凝重道:“虽说朝廷没有明文禁止,但我不能乱开先例。”

    “马车不行。”姜玉姝丝毫不意外,磨了小半天,这才抛出自己的真正来意,“那,板车行不行?”

    “马车绝对不行!板车么……”张峰迟疑不语。

    郭弘磊生自侯门,原本显赫高贵,家败后却一难接一难,迫使他无暇憋闷哀伤。此刻,他拱着手,缓缓道:“罪民等人绝非故意懒怠,实在是逼不得已,还请大人通融通融。”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姜玉姝可不想因逾期被西苍州府惩治。她咬咬牙,心一横,豁出去了,悄悄揉红眼睛,哽咽道:“求您仁慈开恩,稍微通融一二吧!”语毕,她作势欲跪。

    但,正如她所料,自己没能跪下去。

    “你——”郭弘磊一惊,眼疾手快,火速搀住了妻子,不让她跪。

    张峰也吓一跳,下意识起身避开了。他眉头紧皱,斟酌再三,最终叹了口气,烦躁道:“罢了罢了。板车,就一辆板车,下不为例!”

    姜玉姝眼睛一亮,“多谢大人开恩!”

    郭弘磊凝视妻子,目光晦暗深邃。

209。第 209 章() 
此为防盗章  这……难道是让我帮忙擦拭的意思?

    姜玉姝一愣,握着拧好的热帕子; 登时递也不是; 不递也不是。

    郭弘磊正是此意。

    夫妻之间; 本该如此。总是客客气气的; 忒生分; 像什么话?

    他默默想着; 把脱下的衣衫随手一撂,袒露左肩和左臂两处伤,胸膛宽厚结实; 即使坐着也看得出身量高大,俊朗英武,男子汉阳刚气概十足。

    彼此并无夫妻之实,面对面; 姜玉姝不免羞窘,可虑及对方受伤行动不便,只能佯作自然。她深吸口气,又拧了拧帕子,靠近问:“伤口觉得怎么样?”

    “方胜刚才又给包扎了一回; 敷着药,不大疼。”郭弘磊端坐,虎目炯炯有神; 隐露期待之色。

    谁知; 姜玉姝手中的帕子尚未贴近; 后腰便被小侄子搂住了!

    “婶婶; ”郭煜晒黑了,也瘦了,幸而一路没生大病。他趴在二婶背上,无精打采,噘着嘴说:“煜儿饿了。”

    “哦?”姜玉姝诧异转身,抱住黑瘦小孩儿问:“我猜猜,你肯定又不吃馒头了,对不对?”

    郭煜委屈问:“为什么老是吃馒头?就没别的吃么?”

    姜玉姝无可奈何,“眼下只有馒头,等过阵子才有别的食物。”

    几个丫鬟侍立一旁,小桃忍不住问:“少夫人,让奴婢伺候公子吧?”

    姜玉姝还没张嘴,郭弘磊便道:“不必了。你们去照顾老夫人。”语毕,他拿走她手中的帕子,偏着头,自己擦身。

    “……是。”小桃忍着失望,黯然屈膝。同为大丫鬟的碧月抿嘴,偷偷嗤笑;娟儿则一无所察,恭顺告退。

    姜玉姝一边逗侄子,一边好奇问:“听说潘大人是百户,不知在军中、百户是多大的官儿?”

    “正六品,手底下百余兵。”郭弘磊十分熟悉。

    姜玉姝又问:“那,总旗呢?”

    “手下五十余兵,说是七品,实际未入流,毕竟一卫便有一百个总旗。”郭弘磊搁下帕子,单手抖开玄色外袍,有些费劲。

    姜玉姝见状,忙道:“小心伤口,来,我帮你。”她隔着小炕桌探身伸手,助其套上袍子,垂眸系衣带。

    两人相距甚近,郭弘磊目不转睛,盯着对方精致如画的眉眼,那纤长浓密的睫毛,一眨又一眨,娇憨秀气,令他心痒痒,莫名想伸出手指挨一下扫刷……

    “好了!”姜玉姝拍拍手,忧心忡忡,“我问过方大夫,你这伤,至少需要休养一个月,可咱们距离西苍只有两百多里了。假如,到时官府命令男丁立刻充军,几个伤患该怎么办?”

    郭弘磊低声告知:“放心,我已托人先行打点,好歹等伤势痊愈再投军,否则上阵便是送死。”

    姜玉姝心弦一紧,脱口而出,“你可一定不能死!”

    “这……”郭弘磊欲言又止,斟酌再三,郑重承诺道:“我尽力而为!”

    栅门外·拐角处

    潘奎抱着手臂,悄悄审视昏暗憋闷的牢房,皱眉问:“流放三千里,郭家人都是这么过的?”

    “当然。”张峰瞥了瞥,严肃表示:“我们押解犯人,必须得遵守规矩,赶路便赶路,夜宿便夜宿,样样照着规矩办。”

    潘奎搓搓下巴胡茬,生性直率,疑惑问:“按常理,勋贵世家遭逢巨变,百余口人被流放,忍饥挨饿风吹日晒,想必满腔怨愤、忧愁低落,可我怎么看他们挺镇定从容的?融洽说笑,简直不像犯人。”

    “其实,我们也很惊奇。”张峰感慨万千,唏嘘告知:“这些年,我押解过不少世家贵族,有几十口人的,也有几百口人的,一般在流放途中,犯人会逐渐抛却涵养礼仪、变得自私冷漠,争斗时往往不留情面。有的甚至丝毫不管亲人死活,只顾自己。”

    久经沙场,潘奎并不意外,“患难方现真性情。生死攸关之际,人人都想活命。”

    “但郭家却不同!”张峰既是由衷欣赏,又感激救命之恩,大加赞赏道:“初时,我们还担心犯人窝里乱、耽误赶路,谁知他们竟一直没乱!您瞧,至今仍秩序井然。唉,真是不得不佩服郭二公子,年纪轻轻,却十分沉稳,文武双全,能屈能伸,管束有方——”

    潘奎抬手打断:“得得得!行了,别夸了。”他转身离开牢房,揶揄说:“张大人如此赞赏,不知道的,恐怕怀疑你收了那小子的贿赂。”

    “您这话未免太冤枉人了!”张峰脸色一变,“张某敢对天起毒誓,若是收过郭家贿赂,不得好死!”

    潘奎忙道:“咳,玩笑话而已,别当真。”

    “郭家该死的人早已经死了。”张峰恩怨分明,有心为郭弘磊解释,正色道:“事实上,其余人只是被牵连,本身并非大奸大恶之徒,何必一棒子全打死?”

    潘奎哼了一声,昂头负手,若有所思。

    次日·清晨

    休整三天,风尘仆仆的郭家人无需早起赶路,终于能睡个懒觉。

    男女分开,中间一堵破矮墙,鼾声阵阵。

    郭弘磊自幼习惯早起练武,根本躺不住,便披衣起身,不由自主,扭头朝隔壁女眷的歇处望了望:

    唔,看不见她,被丫鬟挡住了。

    他莞尔,轻轻走向栅门。

    炎炎夏日,闷热不堪。张峰有令在先,白天时允许犯人到后院透透气,但严禁踏出院门半步。

    铁锁“咯啦”作响,驿卒开了门,郭弘磊自去后院打水洗漱。

    下一刻,牢房角落一女子坐起,她揉揉眼睛,略理衣裙,三步并作两步,匆匆踏出栅门。

    天才蒙蒙亮,雾白茫茫。

    驿所建在官道旁,简陋僻静,后院有几株参天大树,枝繁叶茂,遮住了熹微天光。

    “你起得够早的!”

    “习惯了。”庭院里只有郭弘磊和四名官差,随口闲聊,他把木桶扔进井里,单手打水。

    辘辘吱嘎,水声哗啦。

    岂料,郭弘磊刚把桶提出井沿,突听后方响起女子凄厉尖叫:

    “救命!救——”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靖阳侯时日无多了,甚至已是弥留之际,但谁也不敢流露异样。

    一室死寂,落针可闻。

    众人围在病榻前,王氏忧虑重重,木着脸,双目红肿,却毫无泪意。

    姜世森仍未离去,左手背着,右手捻须,若有所思。父女近在咫尺,姜玉姝余光不时飘向父亲,心思悄转。

    “您喝点儿水?”兄长逝世,次子便居长,郭弘磊始终竭力克制着,从未显露颓丧之态。

    靖阳侯四肢毫无知觉,吃力地摇了摇头,灰白鬓发凌乱,眼神浑浊,奄奄一息。他扫视榻前,皱起眉,疑惑问:“慧兰怎的还没回来?”

    慧兰?姜玉姝寻思:应当是指郭家唯一的嫡女,侯门千金。

    郭弘磊眼神微变,却面不改色,恭谨答:“姐姐身怀六甲,出行不便——”

    岂料,失望透顶的王氏打断道:“嫁出去的女儿,真真成了泼出去的水!咱们兴旺时,冯家天天上赶着亲近,千求万求地娶了慧兰;可咱们一败落,女婿立马没影儿了,连女儿也躲了!”

    “哦?哦。”靖阳侯黯然闭目。

    郭弘磊不赞成地朝母亲使眼色,仍坚持道:“姐姐定是因为行动不便才来迟了,或许稍后就到。您先歇着,孩儿请岳父去书房与亲戚们商量几件事。”

    “慢着。”靖阳侯气色灰败,眼神却逐渐清明。

    郭弘磊跪在脚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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