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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的摆置看起来像是一个会客室,有着一张方桌,桌上摆放着一个茶壶,不多不少,两个茶杯。
除此之外,只有一个软塌,一个书架,偌大一个房间,倒是显得空落落的了。
第36章()
卿戕刚对着屋子扫视了一圈,那董允就转过了身子,面对着卿戕,一只手对着桌子指了指,嘴里说着,“丫头,来,坐这儿。”
卿戕点点头,径直走到了桌前坐下,董允也是跟着卿戕的步伐走到了桌旁,慢悠悠的坐了下来。
这一坐下,董允便是拿起了桌上的茶壶,茶壶看着很是精致,上面的花纹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便是卿戕这种对书画毫无研究的人看着这茶壶都觉得,真真是精品。
那董允拿起茶壶后,端起了桌上两个茶杯中的一个,这茶壶茶杯都是配套的,上面的花纹都是相同的,看着很是赏心悦目,董允给卿戕倒了茶后,就着另一个茶杯给自己也是倒上了一杯,随即悠悠闲闲的端起了自己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水,感叹似的赞美了一声,“这可真是好茶,丫头不妨试试看。”
卿戕看着董允这副沉醉的样子,抿了抿嘴,笑了开来,“世人都说,咱们大姜左相从入仕以来,以清廉为本,从不贪污腐败,也不收受贿赂,甚至是,一心为民,只专心于朝政之事,不介于党争之中,真真是一个好官,可估计没人知道,董伯伯你为了一口茶就淌进了党争的浑水中来了。”
董允原本带了一丝迷离的眼睛瞬间恢复了清明,看了卿戕一眼,装作毫不在意的将手中的茶杯慢慢的放在了桌子上,空着的一只手在桌子上轻轻的敲击了起来,“丫头此言差矣,你说清廉,莫非我喝了两口茶就不清廉了?在我左相府里,除了这些茶,别的可都是不值钱的破烂,我这般清廉,丫头你可不要毁坏董伯伯我的名声啊。”
董允说着说着就笑出了声,笑意都漫到了脸上,看来也真的是很欣喜的。
卿戕却是对他说的话不以为然,就是因为你这个董大人爱的偏生就只是一口茶,才会蒙骗了大多数世人的眼光,包括,他们的皇啊。
也是,左相的确清廉,与右相相比之下,左相的府邸都可以算得上是寒酸了,再加上,左相偏爱他的夫人,家中无一妾室,更是将他在世人心中的地位提升了不少。
可却没人发现,左相府里这些茶壶,这些随意摆放的茶叶,是许多百姓一辈子的心血都换不来的,可以说是,一壶,千金。
卿戕神色暗了暗,脸上的表情却是没有任何变化,自己也是伸出手端起了茶杯,放在了自己的面前,低头看了一眼。
只见这茶水里只有一片茶叶漂浮在水面之上,倒像是一叶轻舟在水中沉浮一般,略显惬意。卿戕放到嘴边,轻轻抿了一口,果然是左相大人的眼光。
这茶是比平日里喝的茶多了几分清香,清新清纯爽快,香虽不高,但很幽雅,在嘴中一直发酵着,像是要带人去了人间仙境。
卿戕嘴角微微勾了起来,抬眼看了董允一眼,那董允也是一直看着卿戕,似乎是在等着她的夸奖。卿戕笑意加深了几分,放下了茶杯,对着董允说了句,“好茶。”
就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而已,董允脸上的笑意却是蔓延出来,直直是用肢体语言都是表现出了自己的喜悦,手更加快节奏的在桌子上敲打起来。
对于董允这种人来说,夸他的人如何如何,不如一句轻飘飘的,好茶。
卿戕看着董允有些释意的笑意,抬了抬眸子,这董大人果真是高傲自大了几分,还是说,他是不屑于对她起防备之心?
罢了,卿戕也不想过多去揣测他的心思,在她要做的事里,董允顶多也就是个绊脚石而已。
于是,卿戕眉头一挑,轻声开了口,“董伯伯,不知我问你要的人可是带到了?”
那董允脸上的喜色唰的退了下来,很快整个人就做出了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摩擦着自己右手的两根手指,慢吞吞的开了口,“自然,既然是丫头你让我找的人,我自然得带到你的跟前不是,咱们好不容易连成了一个战线,你让我做的第一件事儿,我怎么着也得给你办妥了不是。”
“不过”然而,卿戕还没来得及说话,这董允又是开了口,一副感叹的模样说到,“丫头你这人可也不是一般的身份吧,为了带他出来,我派去的暗卫可是少了一多半啊。”
卿戕听着董允略带试探的话语,却是一笑,露出了没有任何威胁的笑意,甜甜的回了一句,“董伯伯,咱两的交易既然谈成了,代价嘛,都是要有一些的,况且,几个暗卫而已,小女相信,董伯伯你损失的暗卫,怕都不是精锐吧,顶多也就是普通暗卫中九牛一毛的存在而已。莫非这点代价,董伯伯都是不愿意承受?”
董允听罢了,脸上的笑意不减,心里却是暗骂了一声,嘴里却是带着笑意说着,“丫头你是说笑了,董伯伯只不过是想知道那人是谁而已。”
卿戕却是摇了摇头,伸出手撑住了自己的下颚,眼睛一直是看着董允,等他说完了,自己才是慢悠悠的开了口,“这便不劳董伯伯操心了,那人是谁也不甚重要,只不过是我答应别人帮他救他出来而已。”
董允见得卿戕如此说到,只能接着她的话回了句,“那便算了,这人嘛,丫头你是今儿就带走还是我改日找个时间送到你府上?”
卿戕却是笑了,笑的有些释意,“董伯伯可是说笑了,送到我府上?莫非董伯伯是生怕皇上不知我将军府与你的关系,还是董伯伯想要借此来告诉世人,我将军府与左相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董允脸色一白,显然是没想到卿戕竟是如此的伶牙俐齿,不过毕竟是个脸皮厚的,很快就是恢复了过来,对着卿戕露出了一个僵硬的笑脸,回了句,“这事儿倒是董伯伯考虑的不甚周到了,那还是,丫头你自己带了走?”
卿戕轻轻点了点头,“如此,小女在此多谢董伯伯了。”
董允点了点头,对着卿戕回了句,“丫头不必如此生分,毕竟以后咱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卿戕微微颔首,“那是自然,不过”卿戕话语一转,略带了一丝疑惑对着董允说了句,“不知董伯伯何时替我引荐?”
董允听了却是一笑,不甚在意的挥了挥手,朝着卿戕说道,“丫头如此着急作甚,再过几月你不就及笄了,届时你便是可以直接承袭将军位了,那个时候,莫说是诸位皇子,便是皇上,怕也是会亲自来将军府观礼的。”
卿戕挑了挑眉,略带一丝疑惑问道,“不过是我一个及笄礼罢了,如何会惹得皇帝陛下亲自前来?董伯伯可是想多了?”
董允却是微微摇了摇头,眼角都是带了一抹笑意,“想来你这些年没在昭通,不怎么了解昭通的形势,你可是知道,如今你的哥哥,君笑,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了。”
这句话是卿戕从来到这个地方之后听到的可以说是最让她吃惊乃至于惊慌的消息了,她这些年来待在月城,可以说是孤陋寡闻了,即便是离开月城的时候,倾城师傅给了她些属于自己的势力,让她对于如今大姜的形势分布,不过是回昭通路上这十几日时间而已,她只来得及联系了董允,了解董允及他身后的势力,原本还想着距离自己及笄还有好几个月,等她解决了木烟的问题之后再慢慢来看大姜的势力分布,同时为之后大陈的觐见做好准备,却不料,董允一句看似漫不经心的话让她开始慌了起来。
她的哥哥,这几年在昭通,做了些什么?
卿戕努力克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半晌后,故作平静的看向董允,装作若无其事的问了句,“哦?我哥哥做了些什么?这些年我倒是不怎么关注大姜的朝政,倒也是不知道哥哥做了些什么?还请董伯伯赐教。”
董允笑了笑,回到,“赐教倒是不必,说一说倒是可以的。你这哥哥,我也是没有看错的,即便腿废的差不多了,却还能够凭着一双手,轻而易举的从一介武将成为了皇上跟前最信任的文史,你可知,你哥哥如今的职位是什么?”
卿戕眉头挑了挑,隐隐觉得有些不安,“还请董伯伯直说。”
“长史。”董允轻飘飘说出这句话,却是惹得卿戕一阵心惊!长史!怎么可能,不过短短两年多的时间,哥哥是如何能够这般的,平步青云,直达了长史的高度!
大姜王朝,文官中以左右二相为尊,其下便是尚书与长史。
而尚书之位,通常都是以承袭制,独独长史,是最特殊的存在。
第一届长史是在元颐三年出现的,当时元颐大帝巡游南靖,途径一座偏僻的城镇,偶遇一介文人,那文人家境贫寒,然谈吐不凡,见解独到,更与元颐大帝一见如故,之后不过一个月,元颐大帝为他单独设立了一个职位,是为,长史
第37章()
而这长史的职位,便是谏官与主簿的结合。所谓谏官,即上谏皇帝,下谏百官,而这长史与一般谏官不同的地方即在于,长史的官阶在,正二品,而所谓的谏官,不过是从三品而已。所谓主簿,职则便是主管文书簿籍及印鉴,而长史与一般主簿不同的地方在于长史所掌管的簿籍仅仅是君主专用簿籍。
卿戕眼神慢慢变得的深沉了起来,斟酌许久之后,开了口,“不知这些年来哥哥做了什么事,竟是得到皇上如此厚爱,小女听了实在惶恐。”
说着,卿戕缓缓的笑了起来,故作了一番轻松的样子,只心里愈发的沉重起来。
董允看了卿戕一眼,没从她的脸上发现什么不妥的,也是愉悦的开了口,“倒不是你哥哥做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这长史的位子,着实是你哥哥一步一步的走上去的,不过就这短短两年,你可没看见,朝里好些人眼睛都红了。”
卿戕心里嗤笑了一声,这些眼红的人里面怕也是有你吧。然而,面上依旧是毫无表情,同时对着董允说了句,“这长史的地位固然是高,可是,我将军府如今多了一个长史,我及笄之后,怕是将军府的地位,有些难堪啊。”
卿戕说的话带了一丝担心,一边说着一边是拿着眼睛看着董允,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董允却是不甚在意的摇了摇头,“倒也不必担心,如今正是太平盛世,丫头你即便是承袭了将军位,也不过一个无兵权的将军而已,顶多就是将军府的名声提升不少,倒是不至于你想的那般”
卿戕听着,心里却是嗤笑一声,是,现在的确是所谓的太平盛世,可明年的这个时候,这个所谓的太平盛世恐怕就要变成烽火狼烟之地了,大陈的阴谋,也该算计到了大姜了。
可卿戕并不想和董允说这些话,和董允谈了这么些话,她该知道的倒也是差不多了,那人既然也已经找到了,她也是该走了。这么想着,卿戕突然就站了起来,对着董允微微一笑,“那今日便叨扰董伯伯了,还请董伯伯把我要的人请出来如何,这深更半夜的,想来董伯伯今儿等了我这么久,也是累了,怕是该歇息了。”
董允听着卿戕的话,也是站起身来,朝着书架走了过去,到了书架前停了下来,伸出一只手在书架上轻轻的敲了起来,三长两短,一声一声。
之后,董允放下了手,身子朝后退了两步,在他的面前,书架慢慢的朝着右方移动了起来,一道门显露在两人的面前。
门内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半晌,从里面传出一深一浅的脚步声。
“大人。”这时,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带着一个身着黄衫的女子走了出来,男子对着董允恭敬的拱了拱手,唤了句。
董允朝着他点了点头,男子迅速退回了门内,下一刻,门被关了上,书架也是恢复了原位。这一切过得太快,那黄衫女子明显是还没有反映过来,一脸惊慌的看着面前的董允和卿戕。
卿戕皱了皱眉,朝着女子走了过去,到她面前时停了下来,女子却是害怕的后退了两步,眼里都是惊慌,“你想做什么?”
卿戕转过头看向董允,董允耸了耸肩,对着卿戕回了句,“就是她了,按照你给我的信息,想来也是没错的。”
卿戕微微点了下头,再仔细的看向女子,女子约摸十八九,将近二十岁的模样,看起来受了不少的苦,身子骨看着很是瘦弱,身上没有一点儿肉,就像是披了一层皮在骨头上,方才远看倒不觉得有什么,这么近了一看,着实有些渗人得慌。
女子的头埋在颈窝里,看不清她的面容,倒是她的脖颈,生生的能看到其间的骨头,这就是实实在在的皮包骨头了,卿戕心里暗沉了一声。
想着女子该是受了什么刺激,胆子实在也是有些小了,卿戕也没试图再靠近她,而是尽量轻声细语的对着她说了句,“你是水衫吗?”
女子听到卿戕的声音,先是颤抖了一下,过了半晌,才是悠悠的反应了过来,慢慢的抬起了头看向卿戕。
卿戕这才是看到了女子的面容,可以说是,面目全非了,就像身上的其他地方一样,只有皮,没有肉,还是一般的渗人,一双眼睛犹如死鱼一般镶嵌在她的眼眶里,活活像是要吓死人的样子。
“水杉”女子喃喃着重复了这两个字,说出这两个字似乎对他来说都是非常困难的事情,过了好久,女子摇了摇自己的脑袋,说了句,“水杉是妹妹,我是我是姐姐。”
卿戕看着女子摇晃自己的脑袋,不由得为她揪心,她这个模样,惹得她都怕她把自己的脑袋给晃了下来。
而董允一直看着两人的交流,眼里带着一丝深究。
这时,卿戕转过头看向董允,说了句,“董伯伯,不知这里可是有安全一点的出口,我看她这个模样,实在也是没办法从之前的入口进来。”
董允看了女子一眼,微微点了点头,“有倒是有,不过这路,却是向着我左相府的,若是被我相府外的那些探子见着你了,这倒是有些麻烦”
卿戕却是笑了,回了句,“董伯伯大可不必比如担心,以我现在的身份,怕也是没人认识我的,更何况,我自然有法子,让人看不着我的身影。”
董允笑了,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下颚,“那便好,不过这姑娘,不知你要怎么带她走,我看她倒是有点麻烦了。”
卿戕微微颔首,看向那女子,径直走到了她的跟前,并不理会她那害怕的模样,开口说了句,“我带你去找妹妹好不好?”
那女子抬起头,眼里带了一丝讶异,下一刻,卿戕手微微一动,在女子肩头轻轻一拍,女子应声而倒,躺在了卿戕的怀里。
可女子身子虽说是瘦弱得紧,可这身高却也是实实在在的,卿戕不过是个十四岁多一点的姑娘家,那女子怎么说也是快二十岁的人了,实在是比卿戕好了些,两人站在一起的时候,就比卿戕高出了一个头,这么倒下来,倒是直接压在了卿戕的身上,几乎是看不见卿戕的身子了。
卿戕面色却是不变,手中微微使力,扶着女子的腰,一把扛起了女子的身子,稳稳的放在了自己的身上,不见得一点吃力。
不过卿戕却是微微皱了皱眉,这人也实在是太瘦了些,都硌着她的肩膀了。
旋即,转过身子看向董允,朝着他说了句,“还请董伯伯带路。”
董允点了点头,原本在书架前的身子朝着桌子移动了去,手在桌子上摸索了许久,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