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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花倾城所料,卿相思慢慢的从自己的世界中恢复了过来,重新变成了那个他们认识的小相思,她的笑容还是像个孩子一样的明媚,便是花倾城从她的眼里也再见不得任何的阴霾了,虽说其他人不知道卿相思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可他们都是觉得,卿相思改变了很多,不过改变之后的卿相思,更加的鲜活了。
二月初,卿相思告别了月城的长辈们,告别了尤冬两姐弟,告别了梅赢师兄,告别了花倾城,她要启程回昭通了。
离开前,卿相思再一次来到了花倾城的房间,说出了很多困扰自己的问题,最后在花倾城的解答中,她一点一点的明朗起来,最后,潇洒的挥了挥衣袖,离开了月城。
刚到月城的时候,卿相思八岁,离开的时候,她十四,前世今生,她一共在月城呆了十余年,十余年,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
在这个地方,她最大的收获并不能算是世人眼中最为玄妙的天玑秘诀,而是她遇见的这群人,试问世间,有几人愿意不惜一切代价去复生一个人呢?又有几人愿意用自己的性命去换的另一个人的性命呢?
而在这里,她遇到了这些人,她的倾城师傅,世上独一无二,仅此一人的花倾城
二月十七。
昭通城外。
有一人,身材矮小,身下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身着黑色长袍,一身黑色披风加深,盖住了他的脑袋,将他整个面庞都笼罩在了一片阴影之下,路过的行人在看到他后,都是远远的躲避开来,这种风尘仆仆,打扮诡异的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对象。
到城门还有一里的时候,那飞驰的骏马突然就慢了下来,骏马的嘶吼声惊了路边的行人,纷纷离这人远去,很快,这人的周围只剩下他一个人。
过了半晌,这人慢慢的将自己头上的帽子取了下来,解开了自己黑色的披风,露出了自己的面容。
这人原是一个女子。
样貌算不得倾国倾城,只能说是中上之貌,虽说不是那种见一面完全没有印象的面容,但也没法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她的面容稍微偏向中性,一双眼眸很是清澈,只是眼底深处带了一丝暗沉,当然,若是不细看也是发觉不了的。
突然,女子轻轻笑了起来,嘴角慢慢的朝上勾了起来,却就是这简简单单的一个笑容,偏生将她整个人的气质都是改变了不少。所说方才的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凌厉的刀锋,此刻的她看起来不过就是一个邻家小妹妹而已,任谁都没办法都如此一个人生出什么忌惮心理。
同时,她的眼里闪烁出迷人的光芒,将她整个人气质提升了好几个点,使得她原本中上的面容突然就更加迷人了几分。
这人便是卿相思。
不,这个时候或许已经不能唤她卿相思了,因为从她离开月城的那一刻起,她的名字就不再是卿相思了,从此以后,世间再无卿相思,独留卿家将卿戕!
对,现在的她,名字是卿戕。
卿家长枪的卿戕。
她的腰间一直别着离开昭通之前卿君笑给她做的那把袖珍的卿家长枪,这两年来,她时时将这长枪拿出来看一看,摸一摸,时间久了,这长枪被她生生擦掉了一层漆,除此之外,这长枪可以说是被她保存的非常之好的。
突然,卿戕从马上跃了下来,一掌拍向马的屁股,马儿吃痛,嘶吼一声便跑远了。卿戕看着远去的马儿定了定神,将背上的包袱取了下来,把原本身上的黑色披风取了下来,折叠之后放在了包袱里,就着身旁的一块石头坐了下来。
路上行人来来往往,有人见着卿戕这模样实在是奇怪,穿着一身黑衣,面无表情,一句话也不说,什么动作也没有,活生生就一个雕塑,却也没人敢上前去和她搭讪。
就这么坐着,从晌午到了黄昏,从黄昏到了夜间,卿戕一句话也没说,连身上的姿势都是没有变化。
终于,到了亥时,卿戕慢慢的起了身,慢悠悠的拍了拍自己的屁股,大摇大摆的朝着昭通城门走去。
远远的看见昭通城门已经关了,卿戕脚下的步子一停,左右看了看,绕到了城门的左边,走到城下的时候,仰头看了看城门,不自觉的叹了口气,果真是不在边疆就不知居安思危了,这么低呢城门,便是一般的毛贼都能够飞跃而入,又怎么挡得住那些间谍呢。
这么想着,卿戕又是突然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果真是太久没有带兵了,人都变傻了,这可是大姜的都城,若真有一日大姜的国门破了,等打到昭通却也不知何年何月了,更何况,都到昭通了,抵抗也是无用的了。
摇了摇头,卿戕脚下轻轻点了一下地面,身子飞跃而起,到半空的时候,紧挨着城墙趴着,脚下再一使力,轻松越过了城门。
卿戕脸上带着一丝笑意,转过头看了看城墙,拍了拍手,潇洒的转过身子,大摇大摆的走在了昭通城的大街上。
昭通作为大姜的都城,即便是到了亥时,街上依旧有着许多的商贩,同时也有着不少的行人,大姜从元颐大帝时期便是已经取消了重农抑商的法制,从而鼓励商业,从那个时候开始,大姜的商业开始蓬勃的发展起来,一度与大陈比肩,也因此受到了大陈的窥伺。
而这夜市,更是大姜的特色。
在其他国家看来,百姓日出而作,日落而归是最符合他们的生存规律的,所以即便他们有集市,也只是在白日而已,在大多数国家的都城都是有着宵禁一说,在亥时之后,禁止摆摊卖东西,做生意。除却那些只在晚上营业的娱乐场所,其他的地方,几乎都是黑灯瞎火一片,见不得人烟的。
这些规矩也有些年头了,所以几乎是所有的人都形成了这么一个念头,亥时之后,不得摆摊。
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大姜。
在大姜,不只是都城昭通,但凡是大一些的城市,每到亥时,便会出现夜市,与日间的集市不同的是,夜市更多倾向的是娱乐,那些商贩们卖的东西大都是些什么吃的碎嘴,或者是什么玩的小玩意儿。
当卿戕走进城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副热闹的样子。
街道两边挂满了大红色的灯笼,将整个街道都是照得红彤彤的,一派喜气洋洋的模样。然而,这些灯笼的作用不过是用来照路而已。
在街上,有拿着冰糖葫芦沿街叫卖的人,也有在街边摆了个摊子,卖着糖人与糖画的人,也有人摆着桌子,桌子前聚集了一大群人,搞了一个所谓的猜灯谜活动,赢了就有奖励之类的
卿戕看着却是兴趣盎然。
这么看了一会儿,卿戕脚下却是没有停下,很有目的性的朝前走着,很快就绕过了两个街巷,到了一个僻静的巷口,停了下来。
第35章()
走到巷口,卿戕的身子朝着巷子深处探了探,巷子深处安静的很,同时也是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卿戕慢慢的收回了自己的身子,缓缓的靠在了墙上,一副懒散的样子。
这时,从巷子深处传出了一声轻响,像是门被打开的声音,接着,一声一声的脚步声在卿戕耳边响起,卿戕身子慢慢端正了来,转过身子,对着巷口站立着,双手环抱着胸口,眉头微微皱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突然,一个黑影从巷子深处闪了出来,依旧是藏在黑暗中,见不得他的面容,然而,他却是开了口,声音有些沙哑,像是故意为之,“卿家的小丫头,你终于回来了。”
卿戕听罢了,皱着的眉头缓缓的舒展了开来,朝着巷子里走了过去,一边走着,一边开口说到,“想来董大人是等得有些急了,竟是自己亲自出来了,这可让小女很是受宠若惊啊。”
那被称作董大人的人听到卿戕说的话,明显是愣了半拍,等到卿戕走到他的面前,他才是悠悠的开了口,“自然等得久了些,这北疆脱离将军府的掌控可有三年了,如今能再拿下北疆控制权的除了你可没别人了,你说我急不急?”
“可我怎么听说,董大人有意捧平昌王府的小世子拿下北疆的兵权呢?莫非董大人是在,走马观花,打算在我二人之间选一个?”卿戕却是笑了,却只是淡淡的笑意,明明嘴里说的话带着深深地讥讽,这笑里却是连一丝讽刺都是没有的。
那黑暗中的人却是暗暗一惊,这小姑娘不过十四岁,却知晓如此多的事,懂得这些朝堂之事,果然卿家之人,不可小觑。
这么想着,那人却是后退了几步,朝着卿戕挥了挥手,“丫头,这里可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还是转移个地方,如何?”
“自然,任凭董大人吩咐。”卿戕笑着回了那人的话,跟着那人的脚步走进了巷子深处,并不见得有丝毫的担心。
那董大人却是轻轻笑了起来,嘴里说着,“以前你可是唤我董伯伯的,如今唤我一声董大人,可真是生分。”
卿戕却是没有任何的感觉,甚至脸上都没有丝毫的变化,嘴里却是无所谓一般的回了句,“当初年纪小,仗着父亲是大将军,对着谁都敢唤上一声伯伯伯母,如今将军府倒是落魄了,又没人撑腰,可不敢像以前一般任性妄为了。”
“怎能如此说,再怎么说,丫头你也是将军府的唯一承袭者,你的身份可不比当初你父亲的身份低,再加上我本就是你伯伯,你唤都唤了好几年,突然这么生分可是不好,就这样,还是唤我董伯伯如何?”那人却是笑着打趣道卿戕,说的话还真像是带了几分真心实意的。
卿戕偏着脑袋看了前方那人的背影,嘴上的弧度慢慢的大了起来,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一丝讥诮一闪而过,下一刻,她却是略带欣喜的开了口,“那小女可是恭敬不如从命了,董伯伯。”
那人听了,爽朗的笑出了声,这么走着,突然就停了下来。
两人已经走到了巷子的尽头,那人缓缓的转过了身子,看了卿戕一眼,挥了挥手臂,“小丫头,你可得跟紧一点,看着路,里面的机关可是不少的。”
卿戕微微抿了抿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多谢董伯伯提醒,小女知道了。”
那人也是一笑,再度转过身子,一只手放在了面前的墙上,开始摸索着什么,突然,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他似乎是摸到了什么东西,接着,卿戕看到他的手微微朝着右方动了动,突然,他们面前的墙壁缓缓的移了开来,随之出现的是一条通透的大路。
那人偏过头看了卿戕一眼,微微点了点头,走在了她的前方,卿戕也是缓缓的跟了上去。
那人的步子看起来很是平常,然而又像是有什么玄妙一般,卿戕跟在他的身后走着,一路都是没遇到什么他所谓的危险。
走了约摸十五六米的时候,卿戕眼神暗了暗,看着前方那人踩过的地方,突然嘴角微微咧开,脚下微微移动了一下,踩在了其他的地方,就在这时,她感觉脚下突然像是踩到了什么东西,接着便是听到了咔嚓一声的暗响,这暗响声音虽说不大,然而在这个安静的地方却是被放大了好几倍,卿戕刚踩出这声音,前方那人便是迅速的转过了身子。
卿戕看不清他的表情,可隐隐感觉的到他的不悦,然而,她却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嘴里略带不安的开了口,“董伯伯,小女可是踩到了什么机关?”
那人先是抬头看了卿戕一眼,从刚才开始,卿戕这才第一次看清楚他的模样,因为这里有着一些夜明珠,将道路照了有几分亮,在夜明珠下,卿戕看到了,这个所谓的董伯伯现在的模样。
他如今这模样比前世卿戕看到他最后一面实在是年轻了许多,也是,如今他不过才四十多岁,连四十五都不到,除却他头上偶尔的几根白发和眼角的几缕褶皱,几乎是看不到他年迈的痕迹。
他是他们几个之中最显年轻的存在,卿戕一直都知道。
即便是前世,她死去之前见他的最后一面,那个时候他已经有五十余岁了,可他的头上依旧不见得有多少的白发,只是脸上多了些皱纹,那些皱纹彰显了岁月的痕迹。
他在那几人之中是响当当的老好人,在几个兄弟眼里,他都是帮助他们的,大哥,那几人到死,都没曾发现过藏在他的老好人皮囊下散发着恶臭味的的灵魂。
他叫董允。
当朝左相,董大人,董允。
董允抬起了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卿戕,眼里划过一丝暗沉,脸上却是带着笑意对着卿戕回了句,“最近可是多事之秋,董伯伯也是个怕死之人,只能多安了些机关在这里,丫头你且等一等,我去关了它。”
接着,董允慢慢的转过了身子,手慢慢的蜷缩在长长的衣袖里,低沉着眉头,眼里划过一丝光亮。
朝前走了两步,董允慢慢的靠近了墙壁,双手又在墙壁上摸了起来,突然,他脸上神色一边,略带了一丝惊慌,朝着卿戕看了过去,嘴里喊了一句,“小心”
然而,已经晚了。
在董允小心这句话出口之前,卿戕的四面八方都是有着箭雨飞驰而来,卿戕脚下一动,箭雨更加猛烈了些,卿戕神色慢慢的沉了下来,果真是老奸巨猾。
下一刻,一直箭羽已经飞到了卿戕的面门前,卿戕身子一动,躲了开去,可这箭羽实在是多了些,刚刚躲过又是几只箭羽飞了来,卿戕脚下轻点地面,手轻轻从腰间划过,袖珍版的卿家长枪便是出现在了她的手里。
“卿家长枪第一式,银蛇乱舞。”卿戕嘴里轻轻呢喃出几个字,手中长枪开始挥舞起来,像是在构建什么阵法一般,她的周围连一根箭羽都是没法靠近,很快的,箭雨停了下来,卿戕眼神定了定,将长枪插在了腰间,慢慢的落在了地方,眼睛朝着董允看了去。
董允却是大笑,拍着手走到了卿戕跟前,高兴的伸出手在卿戕的肩膀上拍了一拍,“我果真没有看错人,丫头,你这枪法可不比你父亲低多少了,再过些时日,可是有机会赶超你父亲了。”
卿戕心里冷冷笑了一笑,想要试探她的功夫?好,那就给你看看,当然,她又不傻,自然不会暴露自己的全力,可这已经足够让董允暂时对她保留兴趣了。她的目的,达到了。
然而,卿戕的脸上却是什么表情都是没有,反而是略带了疑惑的对着董允说了句,“董伯伯,你这机关可不太灵敏,你可要小心了,你说我遇上这机关倒还有逃生的机会,若你不小心给触碰到了,可就危险了。依小女看来,这制造机关的人,定然内存什么好心,董伯伯可要注意了。”
卿戕说着倒好像真心实意,不过从她眼里偶尔闪过的一丝冷光董允却是知道,这丫头没他想象的那么弱。
然而,他却是做出了一副他一定要好好整治整治这制造机关的人,还假惺惺的感谢了一番卿戕的建议,嘴角的笑意惹得卿戕鸡皮疙瘩都是掉了下来。
卿戕不由得在心里感叹道,原来世上脸皮厚的人如此之多,看来她之前还真是世面见得少了些。
之后,两人倒是相安无事的穿过了这层通道,经过一扇大门,两人终于是见到了明亮的光,来到了一个亮堂的房间里。
这房间里放置了两颗手掌大般的夜明珠,这夜明珠比方才通道里的亮堂了不少,将整个屋子都是笼罩在了一片光亮之下。
房间的摆置看起来像是一个会客室,有着一张方桌,桌上摆放着一个茶壶,不多不少,两个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