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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幸接了丫环端来的桂圆茶递给大姑姐,接了婆婆的话道,“可不是么。二弟妹怀阿烽时,一个多月就开始孕吐,吃什么吐什么,喝口清水都要吐出来。这回倒好,大夫来诊,说都俩多月了,她还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何老娘道,“这回怀相好。”
余幸道,“是,听相公说,二弟还要找大姐姐帮着算一算男女,二弟正盼闺女盼得心切。“
何子衿笑,“听他说呢,他们已是有了阿烽,要我说,儿子闺女还不一样。我倒是帮阿幸看了看,我看,你也快了。”
余幸很是信服大姑姐的卦相,惊喜的问,“大姐姐,可是真的?”
何老娘沈氏异口同声问,“啥时卜的,是个啥卦?”
呃……
看何老娘沈氏余幸那满是期待的目光,她真不好说自己随便说的,何子衿一向会诌,道,“这点事,哪里还用特意卜卦,一看就看出来了。”
余幸笑,“承大姐姐吉言,我就盼着给阿灿阿炫添个妹妹的。”
何老娘点头,与余幸道,“你生个闺女,阿杜再个生儿子,再生闺女,比较好。”
何子衿听这话就牙疼,道,“每回家里吃饭,一屋子都是小子,您老人家还没稀罕够呢。要是都跟您老人家似的,就稀罕儿子孙子重孙子的,这以后都是男孩儿,没女孩子,我看这男孩儿也都得打光棍儿。”
何老娘其实就一时嘴快,说出了心里话,她主要是觉着大孙子已有俩儿子,二孙子才一个儿子,所以才想二孙媳妇再生个儿子的嘛。其实,这些年,何老娘给何子衿矫正的,已是很久不再说什么偏心儿子的话啦。今天一高兴,嘴上就没个把门儿了。何老娘把话说完才晓得大事不妙,果然,给自家丫头怼了一回。何老娘道,“我就一说,他们都年纪轻轻的,生啥还不一样。看你娘,五十上还有了金哥儿呢,以后生孩子的时候多了去,我哪里还就特别偏心重孙啊。就你们姐弟几个,我最偏心你啦~小时候咱家那样没银子,我还不是隔三差五的去飘香坊给你买好果子吃。丫头片子没良心,把老娘的好儿都忘啦~”最后,她老人家还反咬一口,抱起屈来。
何子衿道,“这还差不多,别叫我听见这种盼儿子盼孙子的话,好像说的我们女孩子是捡来的一般。”
“我哪里说过这种话哟。”何老娘是再不承认的。
何子衿此方罢了。
沈氏余幸都暗笑不已,何老娘其实偶尔有些左性,这种时候,还就闺女(大姑姐)有法子。
待得中午,自然要留杜太太吃饭的。
何家还是平头百姓时,由于有何子衿这位在吃食上再不肯委屈自己的,何家的饮食同等人家里就是讲究的。这些年,在何子衿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引导下,虽不敢跟那等豪门人家比,但在同等官宦人家里,何家饭食相当不错。杜太太每回在何亲家这里留饭,就觉着,别个且不论,就从饭食上讲,闺女嫁给女婿就没受委屈。何老娘还一个劲儿让杜氏多吃鱼,道,“多吃鱼,以后孩子聪明。”
又让余幸也多吃,道,“阿幸提前补一补,到时孩子结实。”
杜太太一听这话,忙问,“大奶奶也有身子了?”
余幸笑道,“没有,大姐姐帮我看了,说我也快了。”
杜太太活这把年纪,一时竟没听明白余幸这话的意思,这有没有身子,得是大夫说了算吧?而且,听余幸这话,完全是现在还没有啊,怎么能确定马上就有呢。
杜氏与她娘道,“大姐姐占卜很有一手的。”与大姑姐道,“大姐姐,你是不是给大嫂算了一卦?”
何子衿笑,“没算,看了看。近来,阿媛与你都先后诊出身孕,今年是龙年,属水,水乃生源所在。这宅子方位不错,利子孙,又赶上今年年头,应有再添子嗣之喜。”
一桌人都听直了眼。
杜太太直道,“大姑奶奶还有这样的神通。”
何子衿笑道,“先时得三清点化,曾为人占卜,不过,占卜缘法已尽,我早就卦卜了。今日进门的时候,略留意一二,准不准的,也不一定。亲家太太就当听个故事就行了。”
杜太太回家私下都与丈夫说,“原来亲家大姑奶奶还是个大仙儿。”说了何子衿会占卜的事。
杜寺卿向来不信这个的,道,“江大人正经翰林,亲家大奶奶怎能行这等民间左道之事,对江大人官声可不利。”
“看你说的,要不是我过去正好遇着,谁知道亲家大姑奶奶懂占卜呢。说是小时候开了天眼,后来机缘尽了就不占卜了。不过我们一道吃饭时闲话几句。”
杜寺卿点头,“这方是正道。”
杜太太听这话很无语,觉着要想跟男人说些家长里短,还真是说不到一处啊。
何子衿宫媛待到快傍晚的时候,这才回家去了。
纪珍晚上过来吃饭,跟阿曦商量着装修新房的事,纪珍比阿曦年长三岁,今年十九,明年二十。江夫人生纪珍时就三十好几了,纪珍又是纪大将军的长子,纪家早盼着阿曦能早些过门。是何子衿要求,定要待阿曦十七方可成亲,明年阿曦就十七了,纪家再等不得了。
这不,阿曦才回来几天啊,纪珍立刻就把收拾新房的事提上日程了。
原本,这收拾屋子是男方的事,不过,纪珍的意思是,反正以后这宅子是他们住,怎么收拾,还是要听一听阿曦的意思的。
何子衿笑道,“行了,你们自去商量吧。”
纪珍颇觉丈母娘善解人意,他,他就是过来吃饭,然后同阿曦妹妹单独商量收拾新房的事的。不想,双胞胎这对没眼色的家伙,非要跟去旁听,他俩理由还特充分,“现在学习一下,以后等我们成亲时也能攒些经验。”
双胞胎的大脑回路,一般人都是搞不懂的,他俩还问大哥,“大哥,你明年不是也要跟阿冰姐成亲吗?要不要一起去听阿珍哥讲收拾屋子的事儿啊?”
阿晔笑,“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明年有恩科,阿晔都在忙着念书。鼓励双胞胎,“好好听。”
双胞胎齐声应了。然后,与阿珍哥和大姐一道去大姐屋里,旁听阿珍哥和大姐商量装修宅子的事了。
阿珍哥表示:双胞胎的脑袋比和尚的光头都要亮三分啊!
其实,就是双胞胎不跟着,阿曦屋里也有丫环在,纪珍想说些私房话啥的,也是甭想。但是么,丫环可以想法子打发出去,小舅子就不能这般对待啊~
纪珍虽然没能与阿曦妹妹说些私房话,他也是认真过来商量新房的事,俩人说着还会画一画图纸啥的,双胞胎都说,“阿珍哥的宅子收拾出来,肯定特别好。”
纪珍这里准备收拾新房了,何子衿这里在娘家一大家子搬走后,就与阿念搬到了主院,原本何子衿想给宫媛换个院子,奈何宫媛有个身孕,而且,月份大了,换院子什么的,未免折腾,何子衿就先命人收拾了,待明年生产后再让他们搬。另则就是,得给阿晔准备新房了。
何子衿与阿念商量的,阿晔与阿曦是龙凤胎不假,但,阿晔是做哥哥的,还是要阿晔先娶了苏冰,再让阿曦出嫁。这样也显得长幼有序。
阿晔对于新房啥的,就没什么概念了,他自小住的屋子不是他娘给收拾的,就是他妹帮着布置的,对这方面,阿晔表示,“先打扫一下,糊糊纸,上上漆,其他房屋布置,待阿冰妹妹来了再说吧。”
“这也好。阿冰收拾屋子很有一手,那就先把屋子重新装一装,院子里花木什么的,如今已是过了中秋,要什么添减,待阿冰来了问一问她的意思,明春也好一并移植。”
阿晔觉着这事儿这样安排挺好。
苏冰是刚入十月到的帝都,苏二郎护送妹妹一道来的,主要是,苏二郎也打算参加明年的恩科。
阿晔与苏二郎一向交好,知道二舅子未婚妻到了,阿晔也不成天捧着书了,收拾得瑞气千条的就积极的过去拜访好友了。
阿晔这般殷勤,苏家人都觉有趣,苏不语还赞阿晔,“有前途。”做女婿的不殷勤些,谁家就把闺女嫁过去啊。
阿晔一幅正经脸,道,“这些天都在家攻读,时久没来给祖父请安了。还有二哥,咱们可是将将一年未见。”然后,极自然的问一句,“二哥这一路过来,可好?阿冰妹妹,可好?”
苏二郎笑,“我们很好,倒是阿晔,看你也很好。”
“知道二哥牵挂,我怎敢不好?”
俩人先逗趣数句,听得苏不语直乐,苏不语已是内阁相辅,一部尚书,平日里朝臣们见了都要客客气气称一声苏相。不过,与他相熟的人都知道,这人最没架子的,待孙辈亦不是严厉的那一款。不过,俩人既然都在,苏不语就顺势考较了一回孙子和孙女婿的文章。
苏二郎与阿晔的文章如何呢,用苏不语与同僚兼好友兼有血亲的表兄弟吏部尚书李九江的话来讲,“明年恩科,便非一榜,也跑不了二榜。”
李九江微微沉默片刻,方道,“如果不急的话,略等一等也无妨。”
苏不语眉心一跳,“这话什么意思?”
李九江道,“没什么意思,随口一说。”
这九个字,苏不语把李九江腹诽大半时辰,什么叫“随口一说”啊,这是随口一说的事吗?
苏不语到底位在中枢,深思熟虑一番后,苏二郎这里好说,这是自己亲孙子,说不让参加恩科,这小子不敢有二话。可孙女婿那里怎么讲呢?没个好理由,怎么就能跟孙女婿讲,你别参加恩科了。就是太岳丈也没这么干的啊!人家孩子准备明年恩科都大半年了~
不过,苏不语到底是苏不语,他选择了最直接的方法,直接与阿念说。而且,苏不语说得十分透彻,“苏家深受四代先帝大恩,阿念你也不是外人。如果这事是别人与我说的,我当他放屁。但这事是李九江说的,我必然要提醒你一声,毕竟关系孩子前程。”
不,这不只是关系孩子们前程的事!
阿念先道,“李尚书与苏叔叔你说的事,你这样直接告诉我,是不是……”
“这无妨。”苏不语摆摆手,“九江也是四朝老臣了,我们虽然都是在太宗皇帝时入朝为官的,但具体说来,九江多受仁宗皇帝之恩。他那个人,看着不近人情,其实极重情义。他与我说,就是想我告诉你。”
阿念不由又有几分不解,李尚书这是想提醒他什么呢?
第474章 帝都风云之二十六()
第474章
阿曦还旁听了一回她娘怎么教大公主与嘉纯郡主练拳脚的;然后,阿曦就明白了;她从小到大受到的就是公主郡主级别的武先生的教育了。完全与她娘教她的没什么差别嘛。
不过;虽然她娘武功就是如此了,但,她娘十分会说话,不管什么事,都能说出几分道理来。而且;大公主与嘉纯郡主也很好相处;阿曦年纪稍大些;时不时陪她们说说话;气氛倒也不错。
待母女俩回家;何老娘正眼巴巴等着呢;见阿曦回来;忙问她给太皇太后请安可还顺利。阿曦笑,“老祖宗放心,都好。”
何老娘让丫环拿点心给阿曦吃,又问她具体面见的事。阿曦平生头一遭见太皇太后这样的大人物,心里自然也是想说一说的;她想了想,道;“太皇太后相貌端严;我以为太皇太后肯定是头戴凤冠身着凤袍的;其实根本不是那样儿;她老人家可简朴了,就簪了一支白玉凤头簪,穿着亦不华美,可就那样简简单单的坐着,便极有气派。”
“那是!”何老娘很认同阿曦这话,点头道,“太皇太后哩!”这样的身份,能不气派!
沈氏也好奇呢,问外孙女,“太皇太后跟你说话没?”
阿曦道,“说了。就是家常话,我说了一些北昌府的事,太皇太后还会说北凉话,说的可好了。我还跟太皇太后用北凉话说了好几句。”
何老娘一拍大腿,与沈氏道,“果然是多念书有用的。”
在一畔的余幸笑道,“太皇太后年轻时就极有才学,听说,太皇太后少时便通西蛮语。”
何老娘与两个孙媳妇道,“咱家的男孩子都是念书的,如今从阿曦这里得了个经验,以后你们谁有了闺女,也别忘了叫闺女多念念书。”
余幸与杜氏虽有些不好意思,也笑应了。俩人都是有儿子的人,还真是挺盼闺女的。
余幸道,“太皇太后最喜欢女孩子。”
阿曦还命人呈上太皇太后赏她的东西给大家看,有两匹时兴的鲜亮料子,最是适合女孩子穿的。还有一套紫晶梳子,大大小小的梳子有七把,有的可用来梳头,还有一对小发梳,簪于发间可做饰物。
这样精致的物什,人人都说好看。
沈氏与阿曦道,“你自己好生收着,这是太皇太后赏的,出去佩戴亦是体面。”
阿曦高兴应了,做为小小少女,阿曦虽然也很懂事,但能进宫给太皇太后请安,还是觉着很荣幸的。阿曦一天都是美滋滋的,很是珍惜的收藏起自己的小梳子,双胞胎回家听说姐姐得了赏,过去看时,阿曦还不大乐意,双胞胎说了好些好话,才见到了姐姐的小梳子。
双胞胎之一阿昀赞叹道,“这可真好看。”
双胞胎之二阿晏道,“现在,紫晶的东西市面儿上可不好找,因太皇太后喜紫色,多少年前帝都诰命便人人服紫了。水晶不算稀奇,但多是白水晶、黄水晶,如这样的紫晶,不要说能打磨成梳子折,就是这样大小的料子都极难得的。”
阿昀在一畔点头附和,颇觉姐姐得了好东西。
阿曦心里亦是欢喜,大方的让双胞胎赏玩个过瘾,方令丫环收起来了,打算中秋节再戴。
别看阿曦同双胞胎矜持,得赏赐这事儿,阿曦还特意同祖父说了一回。主要是,阿曦觉着祖父太仙风道骨,多沾些红尘气方好。
阿曦与朝云祖父道,“太皇太后可真有学问,祖父,你知道吗,一个人有没有学问,真是能看出来的。”
看阿曦这样很郑重的说话,朝云祖父笑道,“是啊,腹有诗书气自华。”
“对,就是这个理。”阿曦摇着小扇子煮茶,道,“以前我都觉着,世上比我娘有身份的人可能很多,但比我娘更有学问的人,我还没见过,这回可算见着了。太皇太后是真的有学问。”
朝云祖父笑,“你娘书是看了不少,琴棋书画,样样平平。”
阿曦道,“有学问不在于琴棋书画精与不精,这些是人们普遍认知上的学问,有些人,可能没念过几本书,但通透豁达,这也是一种了不起的学问。也有许多女孩子,在娘家时是琴棋书画,嫁了人,这些东西就抛下了,每天困于琐事。像我娘,现在我们都老大了,我娘还每天都会看书,也没有因成亲生子,就把自己变成黄脸婆。今天我见到了太皇太后,我才知道,这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气势威严不是摆出来的,是到了那个境界,自然就有的。而且,最难得的是,太皇太后这样的地位,与我说起话来都十分和气,这样的修养,也不是一朝一昔能有的。”
阿曦对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的敬仰,足足跟朝云祖父叨叨了小半个时辰,煮开了两茶壶,喝罢了朝云祖父。
朝云祖父放下茶盏,道,“怎么也没听你这么敬仰一下我啊。”
罗大儒听这话险没吐出来,很认真的劝朝云道长,“咱们这把年纪,多少还是得要点儿脸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