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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你不操心,偷鸡摸狗的男人那一辈都有,古今中外,概莫能外。只要女人一有外心,采花的蜜蜂一群一群地接踵而来,你没见,母狗一发性,屁股后边跟着一窝公狗?有味,你闻不到有人闻得到!”杨水云深有体会。
“哪是谁呢?”黄菊纳闷。
“你不知道吧?是左三他爹。左三娘死后,他爹整天在咱家坐着,趁公公不在跟前,就点种上了咱婆婆的三角地。”杨水云讲得很形象。
“你咋知道的?”黄菊纳罕地说,“俺比你早过门七八年,咋一点都没听说?”
“姚家庄谁家有什么秘密,能瞒住别人,瞒不住俺,咱婆婆的事年轻人知道的少,上年纪的人都知道。你再琢磨琢磨小五联顺的个头和脸庞多像左三?”
黄菊将左三和联顺拿到眼前一比较,白净的圆苹果脸,瞪瞪的大眼,窄鼻翅,尖鼻头,除了姚联顺鼻尖上的肉瘊,真像一机子织出来的花布,纹丝不差,说:“你不说俺没注意,现在比较一下真像。”
“他们弟兄五个为啥老三与老四差那么多岁?知道是什么原因了吧!”
“这么说咱婆婆和左三爹靠的时间不短,都生了两个孩子。”
“感情可深的,这事前院里二婶最清楚,据说咱婆婆生病时,左三爹整夜在跟前守着,比咱公公伺侯的还周到。婆婆死后,左三爹扎在自己家里蒙住被子哭了三天三夜,第二年就得病死了。”
“原来姚联官是私生子!”黄菊如梦初醒。
“他为啥坏,就因为是杂种。”
“是野种!”黄菊也骂了一句。
“联官那小子从小就坏。”杨水云要把她知道的姚联官的老底都揭出来,说,“联官从小在他娘的被窝里就发嘎,你猜怎么着?”
“两三岁的孩子能发啥嘎?”
杨水云靠近黄菊,对着她的耳朵眼小声说:“趁他娘睡的时候,偷偷地薅他娘的****。”
“嘻!这么嘎?这种事你都知道?”
“是东头姚二麻子逗他,说你能薅你娘几根****,给你逮几个知了,第二天姚联官拿着好几根卷曲的****给了姚二麻子。”
“咱婆婆不揍他?”
“开始的时候能不吵?据说后来不吵了,反正有人看见在咱婆婆有了小五以后,联官还经常钻他娘的被窝,倒底在干什么?没有外传。”
老兵常谈,杨水云与黄菊整整窃窃私语了一夜,天亮前二人商定,张有才给黄菊写的朋友的地址丢了,开口市无处居住,黄菊暂且在祝村住下。张有才写的收养翠英的那户人家的住址模模糊糊还能看清,趁麦前这几天不很忙,由刘祥福带着黄菊去暗访一次,待查清翠英的确实地址后,麦后再想法认亲。杨水云提出,麦后由刘祥福暗地里去通知张有才,黄菊怕张有才知道她的情况后,万一走了风声,被姚联官得知,招惹麻烦。最后决定,就靠刘祥福和黄菊自己去设法找翠英。
临行前,杨水云将刘祥福叫到跟前再三叮咛:“你们到开口市,无论如何不能说是找孩子的,一定要暗访。到了靛市街,装做过路的,首先查找有没有这个号码,如果确有这个门牌号,你们就佯装进去找水喝,看看他家里几口人,有没有十来岁的女孩,如果当真地见了翠英,特别是大嫂,一定要控制住自己的感情,可不能激动,一招不甚,全盘皆输,着急吃不了热年糕。如果那条街没这个门牌号,你们回来咱再做定夺,不可盲目地打听。如果暗访到了,咱再托熟人去做工作,这都是麦后的事,这种事急不得。今格办完事如果天还早,你,带着大嫂回家来,如果天晚喽就住在开口市你叔叔那里。赶明都回来。”黄菊感谢水云想的周到,刘祥福表示将妻子的话都牢牢记下了,二人便轻装上了路。
从祝村通往开口市的土公路两旁,长着一搂多粗的柳树,有的一溜十几棵,间隔一两丈并排站在路侧,好像一个班的士兵立正列队迎送过往的行人,有的路段,柳树被砍伐,上百米才有一棵孤零地柳树,像一位站累了的岗哨,疲惫不堪地硬挺着站在原地。土公路南侧是修路时挖土留下的深沟,沟内停留着半槽清澈透明的静水,水边的青蛙呱呱乱叫。路两旁的田野,除了黄袍加身一望无际的麦浪,就是碧水绿叶的荷塘。荷塘内平如明镜的水面上,有的竖立着荷尖尖,有的荷叶已经展开像一块鲜绿的丝绸手帕。绿手帕上卧着一只神气活现的青蛙,见荷塘旁边有人走动,扑嗵!跃身跳入水中,一圈圈粼粼波纹向四周散开。一枝早开的荷花,从水中高高地举起火把,红蜻蜓从火把的尖端上起飞,在水面上点了一串圆圈又落在原处,透明的翅膀在阳光下闪光,长长红尾巴一翘一翘地显得那么自在。一只不知名的绿羽毛红肚皮小鸟穿过荷塘落在塘边的一棵桑树上,啾啾!展开歌喉,唱起快乐的歌曲。
黄菊惊罕地指指荷塘边一块绿油油的庄稼问刘祥福:“这是什么庄稼,像谷子长的太稠,像麦子怎么还没秀穗?地里那么多水,不怕淹死?”
“那是稻子。”刘祥福说,“这一带水脉浅,在地里用脚跺个坑就出水,开口市郊区种的稻子还多,是做大米饭吃的。”
刘祥福经常进开口市买家什,对市里的大街小巷非常熟悉,不用打问,进了开口市径直来到清风楼下,往南拐出南门很快来到北大街口,黄菊像进了迷糊阵,分不清东西南北?***馗帕跸楦M白摺K牧街谎鄄还皇够搅耍患矍叭松饺撕6际侨送罚趵慈寥ゴ掖业匦凶撸徘耙桓雎蛟踊醯牡靥诼送胪肱枧瑁胪废吣裕嘧涌圩樱蹲蛹糇樱曜由鬃樱员吆崞呤说剞乓欢寻沤渡取W罱谢凭障:钡氖潜贝蠼直蓖返氖僖缕蹋褂新粽庑┒鞯模炕凭站醯闷婀郑昶堂趴谟弥窀吞糇趴泶蟮那嗬侠冻褡用娲蟀溃炖渡凶恿献龅呐偃舜┑娜棺樱媳咝遄畔恃薜暮苫ā⒛档せǎ裉ㄉ习诜抛潘廊舜┑男椭屑浯嫉恼硗罚趴诘厣险罅凶判『焱吲韬痛赏吖蕖?br />;
黄菊正在纳闷,遽然听刘祥福喊:“大嫂!往左拐就是靛市街,你把纸条拿出来叫俺再看看是多少号?”
黄菊从大衣襟内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条递给刘祥福,刘祥福看看四周躲在墙边眯着小眼睛瞅了瞅,将纸条攥在手心里走过来塞给黄菊,悄悄地说:“你把纸条装好,左边就是靛市街,注意看门牌号,遇见人就扭扭头,别叫人家看出来。”
刘祥福佯装闲逛的人转进了靛市街,黄菊向左一转身,突然,一个头上扎着两只小辫的十来岁的小女孩,像一朵玫瑰花在黄菊眼前一闪,跑过去了。“哎!”黄菊的头发稍一挓,口不由已的喊出了声,那女孩回首向黄菊甜甜地一笑,两辫稍的花蝴蝶拥簇着一朵初绽的红玫瑰飞走了。黄菊的脑神经像电击一样愕然,这女孩的容貌怎么这般熟悉?像谁呢?对了,像蓝梅的女儿翠玲,噢!她就是俺翠英!等黄菊从迷惘中醒来,花蝴蝶已消失在参差不齐的人群中。黄菊伸长脖颈向前方的人群中寻找,除了箍着白毛巾的男人,就是盘着纂的女人,偶然有几个孩童,女孩梳小辫的很多,唯独缺少一个扎蝴蝶结的。黄菊像木头一样站在街当中,举在头顶上招呼女孩的手久久不愿落下,半张着的口就像掉了下巴颏一样闭不拢。
“大嫂!在这傻站着干啥?快走哇!”刘祥福走进靛市街,不见黄菊跟来,便返回街口接她。
“啊!啊!”黄菊昂着头向南看去,不愿收回目光,盼着花蝴蝶在瞬间出现。
“你是咋啦?”刘祥福吃惊地问。
“翠英!准是翠英?”黄菊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前方,自言自语地说。
“你在说什么?”刘祥福惊愕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问了好几声。
“刚才俺看见一个十来岁的闺女,真像翠英。”黄菊惶遽地说。
“你看花眼了吧?”
“不是,绝对不是,那孩子就是翠英。”
“在哪儿?”刘祥福一只手按着头上的毛巾,踮着脚尖拉长目光向前方的人群中寻找。
“往前走了,走得很快。”黄菊不知道前方是什么方向,拿食指往南指指。
“快走,到十字路口找找。”刘祥福放下按住头上白毛巾的手,拉着黄菊左躲右闪穿梭在行人之间。二人快步走到十字路口,踌躇顾群侣,不知往哪个方向去找。
“咱们往哪条街上找?”刘祥福指着四街说,往东是东大街,往西是西大街,往南是花市街。
“哪条街上人多?”黄菊在原地打转转。
“西大街最繁华。”
“走,你领着俺在西大街找找。”
二人在西大街边走边向路边的推主打问:“有没有看见一个十来岁扎蝴蝶结的女孩?”有的人说看见十来岁的女孩不少,没见有扎蝴蝶结的。有的人说一天看见上百个,谁知道你问的是那一个?有的人干脆摇摇头不回答。
二人找到西大街路南大百货公司门口,在里边转了两个来回,刘祥福劝黄菊:“大嫂,肯定是你想闺女想迷糊了,看走了眼。咱不能这样盲目地瞎碰,还是按纸条上写的去查访吧?”
刘祥福带着神不守舍的黄菊回到靛市街,快步走到靛市街的尽头,刘祥福眼前一亮,将黄菊迅速拽到街北一棵槐树身后,小声说:“路南这个大门口就是纸条上写的那个号。”刘祥福一边说,小眼睛不住地左右看看,怕引起人们注意。
黄菊又惊又喜,古铜色的大脸上出现了极少有的表情,脱口而口:“这是翠英的……”
“小声点!”刘祥福差点捂住黄菊的嘴,吓得黄菊没问完话,自己捂住了嘴巴。
刘祥福指指点点地说:“你注意看,这个门口上边右边有巴掌大一个蓝方块,上边用白漆写着xx号。”
黄菊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要上前到门楼里去看个究竟,被刘祥福劝住,说:“收养孩子的人家对陌生人的警惕性可高呢?稍有风吹草动就搬家,不可鲁莽行事,叫俺进去先试探试探,看看动静再说。”
“俺在这等你,你赶快出来。”黄菊急不可耐。
“你再往那边站站,不要老盯着门口,对,再远点,对,好了别动。”刘祥福指挥着黄菊向西退了十来步。
刘祥福将头上箍的白毛巾紧了紧,拍拍身上的尘土,大大方方地走上了路南大门口的台阶,小心翼翼地进了大门洞,里边没有狗叫,院里鸦雀无声。刘祥福站在大门洞里问:“家里有人吗?”
“谁?”一位三十岁上下的妇女抱着个吃奶的孩子出来,用疑惑的目光打量刘祥福。
刘祥福笑容可掬地说:“大嫂,麻烦你了,俺是路过的,想找碗水喝。”
抱孩子的妇女见一丑陋男人进了大门,讨厌地说:“你这个人怎么不打个招呼就进了门?没水,快出去吧!”
“大嫂,行个方便吧!”刘祥福祈求。
“不行。”妇女没有任何余地地说:“俺不认识你,你快走吧。”
刘祥福说:“俺有个大嫂身体不好,与俺一起进城买东西,实在是口干舌涩走不动了,在外边路旁坐着,俺是为她求碗水喝,请大嫂给个方便。”
抱小孩的妇女向街心看看,顺着刘祥福指的方向发现一个农村妇女坐在街边的砖头上,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说:“你为啥不早说?”
刘祥福招着手喊黄菊:“大嫂,快过来!”
“哎!”黄菊手按膊腿盖站起来,快步上了台阶。
那妇女从院里掂出一个小板凳递给黄菊,说:“门洞里凉快,就坐在这吧,俺给你舀水去。”
黄菊往里走了几步对着院子坐下,刘祥福靠墙根胳就着,互相递着眼色。
那妇女一手抱着孩子,只一只手端来满满一铜勺水,问黄菊:“你们从哪儿来?”
刘祥福抢先回答:“祝村。”
“就是府东边的那个祝村?”
“对对,你知道?”
“知道。俺娘家是河头,往府里来从你们村当街过。”
“河头离俺村才十几里,咱们还是老乡呢?”
“俺村归任平县管,你们祝村归府里管。”
“咱不是离得近吗?”
黄菊在她们说话的工夫,一边喝水一边琢磨:“这妇女看样子最多三十岁,抱着个吃奶的孩子,不会在七八年前领养闺女的?那时她结不结婚还两说着,奇怪,难道张有才记错了门口?会不会是她婆婆领养了翠英,肯定不会是她娘,她娘有她这么大个闺女不会再领养一个。这到底是咋回事呢?”黄菊将喝剩的半铜勺水递给刘祥福,试探着问那妇女:“这位大姐家院子够大的,跟公公婆婆住在一块呀?”
“公公婆婆都不在了,就俺俩口子带着这毛毛头住在这。”那妇女抱着孩子站在门洞与院子的交接处,意思很明显,不愿叫他们进家。
黄菊心中一沉,忙问:“没有别人住在这?”
“没有。”妇女拍着怀中的孩子回答。
“不可能!”黄菊脱口而出。
“你说什么?”那妇女将脸拉了下来。
刘祥福发现黄菊难以控制自己的感情,怕她暴露真实意图,急忙启动他的大嘴将话岔开说:“俺大嫂以为你的院子大,住着很多人呢?”
“没有,就住着俺一家人。”
“麻烦你再给舀勺水,天太热渴过头了。”刘祥福想把抱孩子的妇女支走。
抱孩子的妇女用眼来回扫视着陌生人的表情,接过铜勺。黄菊已经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强压内心的疑虑,站起来说:“大姐,你去舀水叫俺给你抱着孩子,哟,看这闺女俊的?”
那妇女听黄菊夸她的孩子长得好看,脸上露出了笑意,但并不把孩子交给黄菊抱,问:“你看俺孩子是闺女?”
“啊!”
“你错了,俺是个小子。”
“哎呀!看你这小子长得水灵的,有福,男孩子长个女孩像,将来不中状元也中探花,福像,福像!”黄菊想以此来掩盖自己内心的苦涩。
那妇女将孩子扛在肩膀上,说:“啥福像,将来不愁吃不愁穿就是很好了。你们等着,俺给你们舀水去,院子里有井,压水机一按就出水。”
那妇女抱着孩子掂着铜勺进了院,黄菊惶恐地凑到刘祥福跟前说:“这是咋回事,难道……”
刘福福赶紧给黄菊使个眼色,意思是告诉她在这什么都不要提,有啥事回去后再商量。
黄菊还没回到原来的坐位上,那妇女端着半铜勺水就出来了,递给刘祥福,说:“给,喝吧,凉水管饱,看把你热的,劈头乖脑地都是汗,把头上的毛巾摘了呗。”
刘祥福下意识地用手摁住头上的白毛巾,生怕被抱小孩的妇去突然给摘去,露出锃亮的秃头来。忙说:“不热不热,门洞里有过堂风。”刘祥福又上了一气凉水,将铜勺递给黄菊,问那妇女:“你在开口市住了很多年了吧?”
“十来岁上与父母一起来的,快二十年了。”
“这房子是你父母的宅子?”
“不是。俺父母住在猪市街。”
“那就是你婆家的房子?”
“也不是,俺公婆住在牛市街,他们家不富裕,房子破烂不堪,公公死后,婆婆将就着住了几年,去年婆婆也过世了,房子也塌了。俺们结婚后一直和俺爹娘住在一块,去年俺兄弟要结婚,俺就搬出来了。”
“哪这座院子是谁的?”黄菊急迫地问。
“是俺租赁的。”
“那房子的主人搬到哪儿去了?”黄菊伸长脖子等待着抱孩子的妇女回答。
抱孩子的妇女立刻又警觉起来,反问:“你问这个干啥?”
“没事没事,随便问问,俺大嫂就好没话找话说。”刘祥福一边解释不住地用小眼睛斜愣黄菊,告诉她一定要沉住气。
“不对,俺看这位大嫂心里一定有事!”妇女抓住不放,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没、没事,你、你多心了,大嫂,咱、咱走吧!”刘祥福也没经过这种紧急场合,心中发毛了,想赶紧离开,说话也口吃起来。
抱小孩的妇女拉下脸来,面带愠色地说:“你们先别急着走,把话说清,不然俺就喊人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