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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女孩,坏女孩-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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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这也许是人类的通病,越是觉得什么事是不可能发生的,就反而越是希望能出现奇迹。
“姐,其实我现在倒真希望智友能对我发发火或是开口大骂我一顿什么的。”
“就因为她既没发火也没骂你,所以才觉得心里不舒服?”
“最近一段时间,她根本就是什么话也不对我说,简直把我当成透明人,可现在却又突然说要分手、离婚,甚至还劝我去找景善,我真的觉得特别不习惯,也很奇怪,不知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说智友现在把你当成透明的?”
“这么说吧,自从我们搬家之后,我就没在家吃到一顿饭,她连晚饭都没有做过。”
“什么?”
恩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一会儿却哈哈大笑起来。
“姐!这有什么好笑的吗?”
“你以为我是因为觉得好笑才笑的吗?我是觉得太不可思议了,这个孩子真是很出人意料啊!她一方面自己说要继续和你住在一起,另一方面却又什么事情都不做,不过这样看来,智友她是早就下定决心了。”
“……早就下定决心?什么决心?”
“你不是比我更了解她吗?以她的性格会做出什么你不是应该更清楚吗?我是说她那种对你的无怨无悔绝对付出的性格,如果现在已经到了连一顿饭都不给你做的地步的话,那就只能说明一点,她认为游戏已经结束了。”
“不可能!她那天还亲口说还要和我一起再住一年的……”
恩昊无意间吼出来,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时,话已经像泼出去的水一样收不回来了。
“原来如此!你们俩还真是厉害啊!居然连时间都已经约好了!现在是不是已经开始各自收拾包裹,就瞪着眼睛等着时间到了收拾好了说拜拜?!爸爸妈妈什么都不知道吧?你们戏还演得真好!亏爸妈还心里暗乐呢!以为你们说不定能就此因祸得福地在一起凑合了呢!”
恩好像是因此受到打击了一样,双唇抖动着,连自己口中冒出的话是什么也意识不到了,脑袋里不停回放着以前对智友的冷嘲热讽和毫不留情地指责,回放着以前故意做出的对弟弟情况的漠不关心,结果却导致了他们这些自己最在乎的人会以这种方式来解决事情,虽然嘴里从来没有真正承认过,但20年来看着智友从一个小小的婴儿长成现在这个亭亭玉立如花似玉的大女孩儿,心里其实早已经把她当作自己的亲妹妹一样,总以为会在合适的时间发生一些适当的事,能就此使他们之间的感情发生质的变化,而变得更加坚不可摧。
“我是不是把事情想得太容易了?”
恩想起不久前准秀还曾对自己说过,最近恩昊已经尽力在避开与景善的见面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恩当时就觉得,比起自己那至死也不承认自己有外遇的前夫,恩昊似乎还算有点儿人性,虽然也不太合格至少还算个知错就改,有勇气承担错误的男人,后来看着按照智友要求的那样乖乖搬家的弟弟,还以为也许他们的婚姻生活才真正刚刚开始,这个闹的所有人都不得安生的外遇事件也许正是他们幸福生活的起点。
也许就是因为太过相信,相信他们俩会在一起,相信只要有智友那坚定不移的爱,他们最终总是会像童话故事里那样从此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正因为这些毫无理由的相信,所以自己才总是毫无顾忌地说出那些伤人的话。
“原来那个只要玄恩昊要求,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的智友已经变了……”
恩觉得脑子乱成一团,不知道该怎样整理随意散落在脑海里的各种各样的想法,于是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抬眼望向了在客厅中踱来踱去的恩昊。
“恩昊,看来还是得由你来下决定,你到底想要谁?”
“什么……”
“我问你!那个叫景善的女人,你真的爱她吗?”
“……!”
“为什么不说话?”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要在这种场合提起她。”
“你真是笨蛋!你以前不还说要跟她结婚吗?难道你只是为了寻开心才跟她见面的?”
“姐,你就算是在为智友抱不平,也不用一直这样说话吧?”
“那你要我怎么说话?因为那个女人,连那个一直说自己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的人都要离你而去了!难道你敢说,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不是因为那个叫景善的女人吗?说实话,虽然我并没见过她,也不知道你们俩是怎么回事,但我知道,她肯定没智友那么喜欢你,知道她肯定不管是在你婚前还是婚后都没有对你有过任何承诺,而且想想看,一个明知道你已经结婚了还和你不停见面,听说还特意跑到智友他们学校当老师的女人会是什么好女孩儿吗?已经到现在这个地步了,难道你还觉得她跟这件事情没有关系吗?”
恩昊不得不感叹“女人”这种生物的奇妙,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能说的八九不离十,“一生”这个词不断地在恩昊头脑里折磨着他,而恩的这一番难得的条理清晰的话,醍醐灌顶一样让恩昊乍然觉得眼前明朗了一些,心里也舒服了许多,就像虽然总是会嘲笑练习本上写满的公式却还是要一直用到一样,恩说出的话虽然很简单,但却是不容否认的事实。
比任何人都要爱自己的智友,确实是因为知道了景善的存在才说出想离开自己的话的……恩虽然没有明说出来,但其实在那简单明了的公式的一边,站着一个满心歉意的自己,一副无比凄凉的样子。
“如果我是你的话……我绝对不会就这样放开智友,不会放这么一个爱着自己的好女孩儿走。”
姐姐眼睛里多年不见的那种震撼人心的眼神让恩昊不由自主停住了踱来踱去的脚步。
“你没有感觉吗?那是一种一往无前,不计代价的爱!所以更不能就这样让她离开,你自己摸着良心想想,智友是因为你的地位才爱上你的吗?是因为我们家的财产才和你结婚的吗?都不是!在她的眼里,你就是你,只有你才是她至死不渝的爱,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即使遇到这样的事情,她还在她父母面前坚持说不和你分手的原因了,因为就算死她也不愿意让别人在背后对你说三道四,不愿意别人,哪怕是自己的父母,把你当成是无情无义的坏人,她宁可和你话也不说,饭也不做地呆在一个屋里,也想在她父母面前挽救你的名誉。智友,她真是个“狠毒”的女孩!狠毒啊!狠毒!”
听了恩的话,恩昊一下子瘫坐在沙发上。
“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呢?”
恩昊不断地回味着恩刚才的话,耳朵里根本就听不到其他声音,一想到被噩梦困扰痛苦万分,却为了自己不被唾弃而一直呆在自己身边的智友,恩昊就一阵心痛,眼前仿佛出现了那个被噩梦追赶着哭喊不停的智友。
“恩昊,难道接受一个人的爱就那么难吗?还是因为你觉得那不是爱,所以你才这么痛苦呢?”
“姐,谢谢你,我先回去了!”
“这不刚刚才谈到点子上吗?你要去哪儿?”
“我们以后再谈吧!”
恩呆呆地望着跑过来拿起外套,连穿都来不及穿,就朝着玄关走去的恩昊,只来得及说了一句:
“就让我们平平凡凡地活着吧,恩昊!”
听到一声响,门被关上了。

第十七章 当男人决定去爱的时候

在漆黑寂静的山路上走着,像是深夜,又像是清晨,看着无边无际的树木不断向后远去,那么自己似乎是正在往前走,抬头望了望天,郁郁葱葱的树林遮蔽住了天空,连一点儿深蓝色也见不到,尖尖的树叶密密麻麻地连成一片,一种无名的恐惧包围着智友,环顾四周,没有任何熟悉的东西可以给自己安全感,连一丝声响也没有,想大声问问有没有人,可又怕声音会刺激到隐藏着的什么东西,平白增加自己的担忧,智友加快了脚步,无法分辨是在平地还是在山坡上,只是一味地加快脚步,突然间,智友觉得一片树林向自己迎面扑来,包围

在自己身边,树叶一片片的展开,挡住了出路,树枝交叉发出噼啪的声响,忽然,刚才还挂着叶子的树枝开始一枝枝地掉落下来。
“权智友小姐!”
在像要吞噬了自己的树丛中间传出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荒凉的树丛中回响着那个让智友毛骨悚然的声音。
“你,你是谁?”
智友惊恐地往后退,可是一棵树抵住了她的肩膀,就在那一瞬间,智友感到脖子后面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没有表情没有温度的庞然大物一般的树木把智友紧紧地裹住,粗糙的树皮,尖尖的针叶,像是一张大口,张牙舞爪像是要就这么一口把她吞噬掉一样,智友不由自主发出一声恐惧的呐喊
“救命!”
“权智友小姐,我认识你!”
传来的不是声音,而是一种回响!
“不要这样!别杀我!我不想死!”
感觉到像蛇一样冰冷柔软,不断蠕动着的树枝正缠绕着自己的脖子时,智友使出浑身力气,大声喊道:
“救命啊!恩昊哥!救命啊!恩昊哥,你在哪儿?快救救我!咳!咳!”
手拼命地抓着正绕着自己脖子不断收紧的树枝,可是毫无用处,呼吸越来越困难,就在这时,眼前的景象飞速地旋转了起来。
“救救我!谁来救救我!救……命!”
“我是池景善!……池、景、善!你恩昊哥最心爱的女人!他不会来救你的!”
就算没有这个不断在脑中回旋,越来越大的女人的尖锐声音,智友也已经快要崩溃了,被树枝勒紧缠绕着的脖子真实而细微地传达着皮肤被割破的疼痛,血一股股流出的湿润感觉,不知是自己在转还是整个树林都在旋转,周围的景象已经模糊不清,智友即使紧紧闭上眼睛也还是感到一阵阵眩晕,不管是脖子上勒紧的树枝还是阵阵侵袭大脑的强烈昏眩都让她越来越觉得呼吸困难,眼前开始产生黑色的光晕。
“恩……昊……哥……”
“不许叫!那不是你该叫的名字!他不爱你,他不会来救你的!”
当智友拼命告诉自己这是在做梦,用尽全力想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脚下的土地突然开始松动,然后整个坍塌,飞速坠向黑暗的深渊。
“啊!!!”
柔软的树枝终于开始松开一些了,智友失去重力的身体也一下子失去了支撑,刚才还将自己团团围住的树木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静静地站在原来的地方,一切都恢复到开始时的那一幕,只有自己,自己随着脚下的土地直直朝下掉了下去,速度快得心脏都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一样。
黑压压的树木就像葬礼上表示对死者的尊敬时一样,牢牢地盯着自己,智友对着近在咫尺的那些活物般的树;朝着刚才从树丛中间发出的那个声音,尖声嘶叫:
“救命!求求你们救救我!!”
“咣”,随着这一声巨响,被伸手不见五指的无尽黑暗不断拉扯着的智友,对不断逼近的死亡般的绝望感到极为恐惧,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她像受伤的小动物一样发出临死前的最后哀鸣,尖叫着拼命呼救。
“一路走好!!权智友!!”
“不!!……恩昊哥!!!”
“智友!”
破门而进的恩昊把浑身发抖不断尖叫的智友搂在了怀里,与在门外听着智友呼救声自己却无计可施时感到的灼心焦虑和空虚恐惧相比,现在虽然还是很心疼,但已经把她抱在怀里的实在感觉实在要好太多了,低头看到智友满是泪痕湿漉漉一片的小脸和苍白憔悴的神色时,他的心像被谁狠狠揪了一下一样瞬时痛到无法呼吸,智友安静了下来,但那呆呆望着他的眼睛,完全没有焦距,她还一直沉浸在噩梦里,其实根本就没睁开眼睛醒过来。
“智友,已经没事了!那是梦!睁开眼睛看看我!”
额头上满布的豆大汗珠渐渐冷了下来,之后就慢慢不见了,恩昊知道她渐渐冷静下来了,立即把手放到智友的脖子上,马上感受到了她拼命吸气地抽动,紊乱的气息让恩昊一阵惊慌:
“智友,已经没事了,都过去了,慢慢把眼睛睁开!”
“嗯……药……”
听到智友那由于过于急促的呼吸和刚才在梦里的大声尖叫而干涩无力的声音,恩昊终于稍稍放下心来,转头朝床头望去,只见床头柜上乱七八糟地散放着一个个盖子打开的白色塑料药瓶和几个透明的药袋。
恩昊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在智友的脖子下,轻轻托起了她的头,用手指轻轻地挑开了她那由于冷汗而贴在额前几缕头发,伏在她耳边柔声问道:
“刚才吃了药才睡的吗?”
看着筋疲力尽的智友无力地点了点头,恩昊眼里不知为何湿润酸涩起来,即使心烦意乱到半夜跑到恩家去寻求安慰和建议时,也没忘了到智友房间的门前听了听,觉得她应该已经睡着了才放心走的,呆在姐姐家时也不时地担心她会不会做噩梦,衷心地希望今天晚上智友能安安稳稳睡个好觉,不会在噩梦中挣扎,进门时心里突然掠过一阵不好的预感,但进门后发现没什么奇怪的声音时还以为那不过是因为自己听完姐姐的话后内心泉涌而出的歉疚感太过浓重才会犯这种杞人忧天的错误,然而,当自己突然听到从二层传来的隐约呼救声时才知道自己的感觉并没有错,于是连找后备钥匙的时间都没有就冲上去直接破门而入:
“智友,是我,别怕,那只是梦,好了,乖,睁开眼睛看看,智友啊!”
恩昊那透着哭意的声音也没能让智友睁开眼睛,恩昊搂着智友的肩膀轻轻地让她躺回床上。
“给我药……”
“今天我们不吃药了,好不好?恩昊哥……恩昊哥他今晚会一直呆在这里陪着你,所以别怕了,好不好?”
智友一直呆呆地直视前方,毫无焦距的眼中突然流出了两滴大大的泪珠,顺着眼角流到脸颊,缓缓地滑了下来,恩昊用手指接过那仿佛会灼伤自己的心的眼泪,温柔地抚着她的眼角,感觉好像应该说些什么,应该说些什么让智友把眼睛睁开,从噩梦中真正醒过来,可自己却不知何时泪流满面,等意识到的时候,眼泪已经完全不听使唤地一个劲儿往下掉了起来,双唇颤动得让恩昊根本语不成声。
只能不停轻抚着智友脸颊的恩昊,终于在控制了半天情绪后完整地说了句:
“好些了吗?睡了吗?”
觉得无情地伤害智友那么长时间,后来又毫不怜惜地抛弃她的自己现在的举动实在算得上厚颜无耻,可又确实担心噩梦会再一次侵扰智友的睡眠。
“睡了吗?智友?”
听到他那小心翼翼地轻声呼唤,智友闭上眼微微地摇了摇头,看到智友能够听到自己的声音还做出了微弱的回应,恩昊微微松了一口气。
“刚才是做了可怕的噩梦吗?”
想到应该把智友彻底叫醒让她从噩梦中完全摆脱出来后才能让她重新入睡,于是恩昊继续用温柔的声音在智友的耳边低语着,智友沉默地听着,但还是点了点头。
“你嗓子好哑,要不要起来喝点儿水?”
“不用了,浑身一点儿劲儿都没有。”
虽然声音很低很小话也说得有些含糊,但仔细听的话还是能听清楚她在说什么的,恩昊脸上闪过几分安慰。
“你都不喝水的吗?看你嘴唇都干得裂了。”
恩昊心疼地看着智友干裂的嘴唇,这时恩昊才发现智友的整个睡衣都被汗水浸湿了。
“还是先起来一下吧!睡衣都湿了,很容易感冒,起来换件睡衣再睡,好不好?”
“一会儿再说。”
恩昊看了看被自己大力踹开的门板,已经躺在地板上,与门框完全分家了,又看了看躺在床上浑身无力软得跟面条一样的智友,便从床边站起身,弯腰抱起了像棉花一样轻飘飘的智友,疲惫不堪的智友终于睁开了眼睛,无力地瞥了他一眼。
“我抱你到楼下去睡吧,门被我踹坏了关不上,风会进来,会很冷的。”
恩昊原以为智友可能会反抗,但出乎意料窝在自己怀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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