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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们耐心地等她发问,全想先摆平韩彦瑶也好。
“妈,我跟蒋雪蓉有没有——有没有什么关系啊?”其实早在她第一次跟蒋雪蓉见面时,心中就已产生相同的疑问了。
“大嫂,还是你来说吧。”韩母求救的眼神望着蒋母。
清了清喉咙,蒋母道:“彦瑶,雪蓉是你双胞胎姊姊。”
“那我们是谁……是谁……。”她立刻关切自己的身世,却问不出口。
“你们是你妈妈亲生的。”蒋母平静地解答她的疑问。
“那——姊姊为什么在蒋伯伯家呢?”她的眼睛盯着爸爸妈妈。
“彦瑶,等雪蓉回来了,蒋伯伯一块儿告诉你们好不好?”
“姊姊去哪里了?”她改口喊蒋雪蓉为姊姊倒挺快挺自然的。
“买东西去了,应该快回来了。”
“喔。”她回到沙发上紧挨着妈妈坐,还握着她的手不放。韩母知道女儿的心情,疼爱地搂着她。
客厅里顿时安静无声,每个人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屋里响起一串啾啾的门铃声,韩彦瑶立刻跳了起来。“我去开门!”
四个大人对她的反应倒是颇感安慰。
“姊!”韩彦瑶亲热的呼唤让蒋雪蓉怔忡须臾。
“我帮你拿!”她接过蒋雪容手上的大包小包。“进来呀,姊。”
到底怎么回事啊?蒋雪蓉带着满心疑问走进客厅,一见韩家夫妇,这才明白客人已经来了。那——韩彦瑶是他们的女儿喽?怪!怪!
“韩伯伯、韩妈妈好。”她立刻恢复了大方得体的态度。
“好、好。”韩氏夫妇连声答道,不安地笑了笑。
韩彦瑶把东西拎进厨房,立刻回客厅喜孜孜地拉着蒋雪蓉到饭桌旁坐下。
“姊,蒋伯伯有话要告诉我们。”
蒋雪蓉有预感爸爸即将说的话是非常重要的、非常严肃的,按捺住紧张的心情,她看了看身旁的韩彦瑶,望着父亲,屏息以待。
“雪蓉,”蒋父沉稳地唤着女儿。“爸爸要说的话,也许你一时还无法接受,不过请你耐心听爸爸把话说完,好吗?”
“好。”她冷静回答。
“我跟你妈并不是你的亲身父母,”蒋父看了看韩家夫妇,对女儿说:“他们才是。”
蒋雪蓉的心“咚”地一响。但她维持了镇定的态度,她答应爸爸要把话听完,所以目光一直停留在爸爸脸上。
“我知道你现在一定要问为什么你会成为我的女儿,”蒋父停下来看了看屋里的每个人,沉吟片刻。“我们两家二十多年前同住一个眷村,是老邻居了,我和你韩伯伯情同手足,感情非常好。当年,你妈和你韩妈妈两人同时怀着孩子,我们两家还说好了,如果一家生男一家生女的话,日后要结为亲家。”叹了一口气,他接了下去:“可惜的是,那一年咱们住的地方遇上台风,闹了次大水灾,家家忙着抢救屋里的东西,整个村子一片混乱。”
听到这沉重的痛苦记忆,蒋母和韩母已泪流满面。没有人插嘴,静静等待下文。
“混乱中,你韩妈妈差点被一个大衣柜压到,你妈在千钧一发之际推开了你韩妈妈,可是这一推却让她自己被柜子压个正着。”韩彦瑶也哭了。
“你妈因此流产了,同时还身受重伤。最教人难过的是,医生告诉我们,你妈再也不能生育了。”蒋父也已涕泪纵横。“我跟你妈那会儿都已经是快四十的人了,好不容易盼到个孩子,就这么没了。我们心中的失望和痛苦是很难用言语形容的。”
拿手帕擦了擦一脸的泪水之后,蒋父继续:“后来,你韩妈妈生了对双胞胎女儿,也就是你和彦瑶。你妈因为自己的孩子没了,又见你韩妈妈一次忙两个挺费劲的,所以就把你抱回家里来照顾。这一照顾就对你有了更深的感情,我也一样。”他喝了口茶。“你们满月的时候,你韩伯伯告诉我们,如果我们愿意的话,可以领养你。我和你妈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其实我们早有这个想法,只是不好意思开口罢了。既然他们愿意割爱,我们当然如获至宝,求之不得呀。”他又叹一声。“你妈到底是女人家,私心比较重,她不愿意报领养户口,怕的是日后你明白了自己的身世会离开我们,回到亲生父母的身边,因此我们想办法报了生养的户口。正好不久之后,你韩伯伯被调到台北去了,两家人说好了,不让你们知道这件事,也因此,我们从此很少见面,只是偶尔以电话关心一下彼此的状况。这也是彦瑶之所以从来没有见过我们一家三口的原因。”他停下来看了看女儿。“唉,说起来,我们应该感到安慰了,你们姊妹俩都是懂事的孩子,念书也用功,你们会在同一所学校里相遇,也许是老天冥冥中的安排,也许我们不该一直隐瞒真相,你们有权利知道自己有个手足,这是天意啊!”
蒋雪蓉内心有说不出的激动,但她的表情一直是很镇定的。但她冷静自持的模样却教蒋母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她不安地走到女儿面前,一把抱住她。“雪蓉,我的心肝宝贝女儿,你别这样,妈看了难过呀!你是不是怪妈,怪妈不该隐瞒你的身世?雪蓉,你说话呀!”她不停地摇着怀中的女儿,声泪俱下。
“妈——”蒋雪蓉终于抱住妈妈哭出声来。
她这一哭,所有的人才稍稍安心。
“别哭了,喔!”蒋母放开她,替她擦干眼泪。“我赶紧做饭去,该吃午饭了。”
由于晚上就要吃丰盛的年夜饭,所以午餐十分简单,饭桌上的气氛很安静,安静得令每个人都十分尴尬,蒋雪蓉一直没有看她的生父生母。
“姊,吃过饭你带我出去玩好不好?”韩彦瑶打破了僵局。
蒋雪蓉抬头看她一眼,没回答。
“雪蓉,你就带妹妹出去转一转,她头一次上我们家,你该陪陪她的。”
蒋父不容置嚎道。
“好。”
※ ※ ※
“姊,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啊?”韩彦瑶见姊姊一路上都不说话,怯怯地问。
“怎么会呢?你是我妹妹耶。”蒋雪蓉望了一眼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走,我们到那边去。”她径往一处公园跑去。
“好。”韩彦瑶立刻跟上。
公园里的大池塘边,她们在石头上坐下了。
“姊,我好开心喔!”韩彦摇晃着两条腿。“原来我们是双胞胎姊妹,其实我在学校第一次看见你时,就怀疑你跟我有血缘关系。”
“我也是,只是我不敢问我妈我是不是有个姊姊或妹妹流落在外。”蒋雪蓉笑着说道。
“跟我一样!”她和姊姊相视莞尔。“姊,你恨爸妈吗?”她补了一句:“我是说我家的爸爸妈妈。”
“你觉得我该恨他们吗?”
“是我的话,一定先恨了再说。为什么要把我送给人家当女儿,说什么我也不甘心。”韩彦瑶直接地反应。
她那副以当事人自居的态度教蒋雪容失笑。
“你笑什么啦!”她对刚相认的姊姊不客气地拍了下手臂。
“笑你可爱!”
“你快说嘛!你恨不恨他们?”
蒋雪蓉想了好久,终于摇头。
“真的啊?太好了!”韩彦瑶忽觉松了口气。“可是你刚才在家里都没理他们耶。”
“我一下子还不能接受自己多出一对父母的事实。”
“那你不是也不能接受我这个妹妹了吗?”她嘟起小嘴。
“不会呀,有个妹妹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从小家里就我一个小孩,好孤单喔。”
“就是说嘛,日子过的好无聊喔。”韩彦瑶骗死人不用偿命,无聊人的队伍根本轮不到她排。闲不住的她在地上捡起石头来了。
“你捡石头要干嘛啊?”姊姊好奇着。
“姊,你会不会打水漂儿啊?”
蒋雪蓉摇着头,不过她也开始捡石头了。
“不对,不对,不是这种啦!”韩彦瑶看她见石头就捡,连忙制止。“你要挑像这样的,”她让姊姊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石头。“扁平一点,水漂儿才打得远。”
两人童心未泯,在池塘边打了一阵水漂儿。
“好不好玩?”韩彦瑶还自得其乐不肯休息,蒋雪蓉已经坐下了。
“谁教你玩这个的?”
“隔壁邻居教我的。”丢完最后一颗石头,韩彦瑶也坐下了。“姊,我在你家住几天陪你玩好不好?”
“好呀,反正我们在放寒假。”
“太棒了!”她又晃着腿。“姊,你爸妈一定很疼你吧?”
“疼呀,你爸妈不疼你吗?”
“疼是很疼啦,不过管我管得很严。”
“严才好呀,我爸妈也管得很严。”
“喔,那他们打过你吗?”
“没有。”
“好好喔,我一直到国中都还挨我妈打呢。”逃家那次被打,打得韩彦瑶终生难忘。
“我读国中的时候,做过心导管手术,可能因为我的身体不太好,所以爸妈舍不得打我。”
“心导管手术?你的心脏有毛病啊?”
“嗯,不过手术之后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医生说别让我受太大的刺激就好了。”
“那今天的事没让你受什么刺激吧?”
“有。”她笑韩彦瑶的直率。“不过我还挺得住就是了。”
“那就好。”韩彦瑶又放心了。“姊,你不打算认我爸妈啊?”
“他们是我爸妈呀。”
“那你以后怎么称呼他们呢?”
“再说吧,一时我还改不了口。”蒋雪蓉站了起来。“回去吧,我得帮我妈准备年夜饭。”
“你会作菜啊?”韩彦瑶也跟上她,惊讶一问。
“简单一点的我都会。”
“你好厉害喔。”她不敢说出自己连切个肉丝都能切伤手的糗事。
“你不会吗?那回头我教你。”
“好呀!”
※ ※ ※
蒋韩两家六口人一顿年夜饭吃得是其乐融融。桌上蒋雪蓉还是称呼亲生父母为韩伯伯韩妈妈。对韩家夫妇而言,大女儿肯喊他们已经令他们十分欣慰了。
两家都有大年夜晚辈要向长辈磕头拜年领压岁钱的习俗,今年自是不能免。四位长辈排排坐着等女儿行礼。
姊姊先来,蒋雪蓉向父母磕过头领了红包。
“雪蓉,给你爸妈磕头拜年。”蒋父的声音里有着沉重的分量。
蒋雪容挪了挪位子,深深地看了生父生母之后,便磕了头。“爸爸妈妈新年如意,身体健康。”
“雪蓉乖,快起来!”韩家夫妇连忙换扶她起身。韩母被她喊的一声妈妈感动得热泪盈眶,一旁蒋家夫妇也露出欣慰的笑容。
该妹妹行磕头礼了,她也恭恭敬敬他向父母贺岁,高高兴兴领过红包。
“彦瑶,你也得跟蒋爸爸妈妈磕个响头,要不是你蒋妈妈挺身相救,你根本到不了这世上,明白吗?”韩父语重心长地告诫女儿。
于是韩彦瑶也甜甜地喊了蒋家夫妇一声爸爸妈妈,让二老高兴得嘴都合不拢了。
“太好了、太好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又多了个女儿。”蒋母喜极而泣。
真相大白,圆满收场。
靳絜点名要你当老婆09
09
韩家夫妇在蒋家住了两晚就先回台北了,韩彦瑶则要多留几天。
“姊,这些照片拍得很棒耶。”韩彦瑶望着姊姊房里墙上挂着的几帧照片,由衷赞美着。
“真的吗?这些都是我拍的。”
“真的?你学过摄影吗?看起来像专业人士拍的耶。”她欣赏着照片中比实景更美的校园。
“我高中时代就参加过摄影社,现在也是我们学校摄影社的一员。”
“难怪了。”
“你参什么社团啊?”
“辩论社。”
“好玩吗?”
“好玩,成天瞎掰。”她笑了。
“能随机应变,临危不乱,还能掰出些道理来也不简单呢。”姊姊赞美她的同时,翻出几本小相簿。“喏,给你看。”
韩彦瑶接过便开始认真翻阅。大部分都是取景自她们学校。原来校园里可拍之处还不少呢。翻着翻着,她发现了好几张个人特写,而那些特写绝大部分是——
“姊,你认识照片上这个人啊?”
“谁啊?”躺在床上看书的蒋雪蓉凑过来看了一眼。“他啊,不认识。”
“那你为什么要拍他?”
“我觉得他打球的神情很吸引人,就拍了嘛。”
他打球的时候她刚好背着相机吗?诡异!
“他什么地方吸引你啊?”她若有所思地问姊姊。
“什么地方啊?”蒋雪蓉骨碌碌地转着眼珠子,神情煞是陶醉。“他专注的眼神、矫健的身手,还有浑身散发出的刚劲活力,都很吸引我。”
“喔,那——你是不是很喜欢他啊?”
“喜欢谈不上,满欣赏他就是了。”雪蓉又躺回床上。“不过,我没机会认识他。”
“你想认识他啊?”
“想又如何?我总不能喊住他然后再自我介绍吧?不笑死人才怪。”回了话,她突然发现妹妹神情有异。“你认识他啊?”
“认识。”她黯然答道。“他就是教我打水漂儿的邻居。”
“真的呀!”蒋雪蓉兴奋地把书一丢,又坐了起来。“那我不就有机会认识他了吗?”
“嗯。”韩彦瑶看着雀跃不已的姊姊,闷嗯一声。
※ ※ ※
“爸爸妈妈,我明天就回台北了,谢谢你们几天来的照顾。”韩彦瑶在蒋家的这几天都跟着姊姊喊他们爸妈,临行的前一晚,她在餐桌上礼貌地向二老道谢。
“彦瑶,我们是一家人,你这些客气话,爸爸我可不爱听哟。”蒋父佯怒,慈爱地责备。
“妈,下学期我可不可以偶尔上彦瑶家住啊?”蒋雪蓉问妈妈。
“当然可以了,傻孩子,那里也是你家呀,你妈还求之不得呢。要不,你明天就跟彦瑶回去住几天嘛。”蒋家对女儿已经完全放心了,雪蓉还是她的宝贝。
“可以吗?”蒋雪蓉十分兴奋。
“别别别,反正快开学了,你有的是机会去,彦瑶家可能还没完全整理好,你别现在去添麻烦。”蒋父有反对的理由。
“喔,那就等开学吧。”
韩彦瑶这顿饭有点食不知味。
※ ※ ※
“韩太太,怎么好几天没看见彦瑶了?”尹母年初五上菜场买菜回来,在公寓大门口碰见韩母立刻关切问道。
“她上她姊家去了,过两天就回来,等她回来我让她上你家去拜年。”
“客气什么嘛!我几天没见着她,还真有点不自在呢。”尹母以为韩母口中的姊姊是指堂姊或表姊,因此没有多问。
“这孩子没事老往你家跑,让你见笑了。”
“哪儿的话,这孩子挺逗的,我挺喜欢她的。”
“那是你不嫌弃。”韩母谦称道。“不跟你聊了,我去买菜了。”
“你走吧,我还等仲尧下来帮我提菜篮子呢。唉,天天爬这五层楼,可把我累惨了。”
“你就当是运动好了,走喽。”
尹仲尧下三楼就听见妈妈们的谈话了,到一楼提了菜篮子立刻又往回爬。
他都到家了,尹母才到二楼。
※ ※ ※
尹仲尧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吉他弦。末了,干脆放下吉他,躺上床望着天花板发呆。
不是过两天就回来吗?到现在还不见人影,连他老妈都觉得不自在了,何况是他。
韩彦瑶中午就到家了,这会儿跟他一样,也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胡思乱想,心乱如麻!
从台中回来的路上,她已经想过N遍了。姊姊欣赏他,姊姊想认识他,姊姊以后会常常上她家来住,那姊姊跟他会不会……她是不是该告诉姊姊,她跟他要好,而且已经很久很久了,可是——
“尹仲尧!”她决定不再想了,先见他再说。
“你才回来啊?”开了门一见是她,他立刻一问,没有责怪,只有期待。
“进来呀。”见她一脸呆滞,他拉她屋里,陪她在客厅里坐着。
“想什么啊?”大手摸了摸她的头。
“想你。”
刚长了一岁就说起甜言蜜语了?
“我人在你眼前,你还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