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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世均对一旁的文书道:“拟定协议,明日清晨六时,在西岸码头交换人质。”
“是,司令。”文书立即开始在打字机上啪啦啪啦地敲打起来。
冯至理也对身旁的随行人员交代:“立即给三少爷和大帅发电报,通知三少爷返航。”
“是!”
罗申磊眼见谈判已经尘埃落定,自己又是被完全忽略了,他恼羞成怒,愤然离席。罗申磊走出会客厅,他的副官正候在外头。
两人很有默契地快步走开,罗申磊边走边短促有力地问:“人呢?”
副官脸色有异,吞吞吐吐地回答:“被……被转移走了……”
罗申磊的脚步登时刹住,不可置信地瞪圆了怒目:“转移了?”
“是……是的……”副官嗫嚅道:“方才下属已经第一时间派人过去扣押地……守卫们说……冯锡才就在几分钟前……被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了……”
“他奶奶的!谁干的?!”罗申磊火冒三丈。
“是……”副官正待回答,一道声音响起:
“是我干的。”
罗申磊二人一阵惊愕,扭头望去,只见黄参谋长与蒋世均,以及另两名副官,就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刚才答话的正是黄参谋长,他旁边的蒋世均,目光阴鹫,俊脸上犹如覆上三尺冰霜,全身都迸发着让人打冷颤的寒气。
看他们的脸色,罗申磊明白到,他们已经掌握了自己的一切想法,他无需再跟他们假客套了。他撕下了伪善的面具,冲蒋世均挑衅:
“你也就这么点能耐!为了个女人白白把敌人放走!京师早晚毁在你手上!”
蒋世均没说话,黄参谋站出来道:
“罗军长,你未经蒋司令同意,想擅自转移人质,这怎么看也是越权行为吧?”
“闭嘴!你这条蒋世均养的狗!!”罗申磊早就对黄参谋长恨之入骨,他怒吼道:“你没资格跟老子讲话!你主子还没吭声呢,你吠什么!”
黄参谋长噤口了,罗申磊继续对着蒋世均开火:“你这次能赢完全是你走狗屎运了!就你那么点小伎俩,也就冯锡才那头蠢驴会上当!老子征战沙场的时候,你他妈的还没断奶呢!你凭什么来指挥老子?要是给老子上场,冯至尧跟他那几个龟儿子连渣滓都没得剩!就你这饭桶!连自己老婆都保不住!”
他前面骂的一大通,蒋世均都面无表情地听着,直到他提到姚子琳的事,蒋世均的眼神瞬间就变了,怒火已在眼内点爆,那罗申磊还犹不自知,继续大放阙词:
“女人都死光了吗?有什么可稀罕的?老子都换了三个老婆了!就你这点出息!被捉了就捉了吧!还要费劲换回来……”
罗申磊后面的一连串话语没来得及出口,原本与他相隔两米多的蒋世均猛然蹿到他面前,他眼前一黑,只听一声巨响——
嘭!
罗申磊整个飞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身陷险境
通道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倒在地上的罗申磊,眼冒金星,整个人都被打懵了。两行温热鲜红的血液从他的鼻孔喷涌而出,他整张脸都痛得麻痹,罗申磊颤抖着,无法相信地摸上自己几乎被打碎的鼻梁。
眼前的蒋世均,居高临下,像看着一只低贱的臭虫一般俯视着他。
罗申磊嘴里吐出血泡,正想说话,却发现连牙龈都发出剧痛,估计门牙都被打松了。蒋世均蓦地双手揪住他的领口,将他整个抽了起来。
罗申磊面露惶恐,本能地抓住他的手,他双脚离地,脖子被对方勒得快要窒息。
所有人都已经被蒋世均的怒气震慑得退避三舍,谁都不敢靠近,罗申磊那副官也是怯懦地缩在一边。
蒋世均像扯住一个沙包似的将罗申磊举高,就算是在暴怒中,他的眼神依旧透着刺骨的严寒。他用毫无感情的冷漠嗓音,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告之:
“我可以告诉你,你全家的命加起来,都比不上我夫人。你要是敢妨碍我,我可以连你家的祖坟都给铲平。”
罗申磊先前的傲气荡然无存,余下的,只有胆战心惊和难以置信。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蒋世均,对方一直不为所动,他便以为他是个虚有其表的纸老虎,以为蒋世均是忌讳自己,未曾想过,对方竟是一丁点不将他放在眼内。
蒋世均松开手,罗申磊跌在地上,差点没站稳。蒋世均睥睨地扫视着躲在一边的副官,他薄唇轻启:
“滚。”
副官慌忙搀扶起罗申磊,如丧家之犬一样夹着尾巴走掉了。
他们走后,蒋世均依旧如同雕像一般立在原处,黄参谋长和两名副官战战兢兢,都不敢贸然接近他。
文书人员走了过来,本想跟蒋世均报告协议已经拟好,被黄参谋长拦了下来。
良久之后,原本纹丝不动的蒋世均终于回过身来,他目无表情地往会客厅大步走去,其余的人亦步亦趋。
在桌旁坐下后,蒋世均与冯至理分别签下了本次和谈的最后协议。期间,黄参谋长瞄到蒋世均签字的右手,手背指节上都红肿了,应该是方才拳打罗申磊造成的,连自己都受了伤,可想而知他打得有多用劲。黄参谋长认识蒋世均以来,作为他的心腹,都没见过对方如此动气的样子,看来,蒋世均跟罗申磊这回是彻底决裂了。两大巨头闹翻,京师又将会迎来如何的风云变幻,实在叫人不安。
双方盖好章确认过后,协议正式生效。
冯至理等退了出去,蒋世均依旧坐在位置上,脸色冷峻阴沉。黄参谋长适时说道:
“司令,余下的事下属会安排好的,您先休息一下吧。”
外头夜色渐浓,现在已是晚上八点。自从得知姚子琳被掳后,蒋世均一整天都没吃过东西,更别提休息了。
“不必。”蒋世均冷淡回应。
“那您先等候着,只要有新的消息,下属必定会马上汇报。”
“跟踪的船只呢?”蒋世均蓦地问道。
“已经派了间谍船尾随在冯锡伦的船队后方,应该已经跟上了,不过暂时还没最新消息。”
“下去吧。”蒋世均此刻需要独自冷静一下,黄参谋长识趣地应着,领着下属们退出房间。
蒋世均坐在偌大的会客厅里,双眼空洞地望着前方,陷入了沉思。
这是第几回了?姚子琳因为他而身陷险境,这都是第几回了?
自从姚子琳嫁给他,就不断地受到滋扰受到伤害。先是被马金梅和杜雨晴挑拨,害得向来乐观开朗的她在大雨中哭泣;接着就是马金梅大闹画展,把当时还怀着孕的姚子琳抓伤,最后酿成了惨剧,使得姚子琳因良心的谴责而夜不能寐;然后就是最让人心疼的,姚子琳被马金昌绑架,受伤落水后不幸小产,还失去了记忆,在外漂泊受苦,与他分离了足足三个月,才重回他的身边;他本想用尽所能地让她快乐让她幸福,哪知道接踵而来的又是过去的麻烦事,云蕾生下了他的儿子,让姚子琳再度对他伤心失望……这回,竟然就在他自以为掌控了一切的情况下,姚子琳还是被敌军掳走了!父亲叶继兴已经提醒过他,冯至尧要对姚子琳下手,他居然没防范好!让她落入了敌人手里!
蒋世均狠力捶打在桌面上,结实的乌木长桌也为之一振。
罗申磊没骂错,自己确实是个饭桶!每次都害自己最爱的女人受伤!每次喊着“我会保护你”,结果每次都保护不好!
手握十万精兵又如何?拥有最先进的武器有如何?家财万贯又如何?若是姚子琳不能安然无恙地待在他身边,他要那些东西又有什么用?
到底要怎么做?他跟姚子琳才能过上安稳的生活?他现在对所有的名利都不在乎,他只要他最爱的人时刻与自己在一起,时刻为他展露幸福的微笑……
蒋世均在心底暗暗发誓,要是这次姚子琳能成功脱险,他愿意放弃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会给姚子琳带来威胁的一切,会使她陷入危难的一切,他再也不稀罕!
从餐厅出来后,冯锡伦就跟随着姚子琳一同回到关押她的那个房间。
他到底意欲何为?姚子琳心头大骇,此时她正端坐在沙发上,而冯锡伦,进了房间后,居然直接就往浴室去了,里头传来沙沙的沐浴水声。
虽说这是他的地盘,姚子琳还算是个俘虏,但是这般堂而皇之地在“女性的房间”洗浴,怎么看都于礼数不合。难道他……姚子琳不想自作多情,毕竟自己是个已婚妇人,并且也不是什么顶级美人儿,她可不认为凡是个男人都会对她动心。
然而,这种情形,作为已婚妇人的姚子琳是再熟悉不过了,加上冯锡伦方才说的那番话,让她不往那个方向想都不可能。
好吧,那就当做是她自作多情吧!姚子琳心想,虽然跟蒋世均赌气的时候,她说过也要跟其他男人交往交往。然而她所谓的交往,不过是在结婚前与别的男子礼貌地结识一下,顶多牵个小手什么的,绝不会有任何逾越的接触。
姚子琳虽是知识女性,但传统的贞洁意识还是很强烈,认为女子嫁人了,身体就是丈夫的,只能忠诚于丈夫,当然,丈夫也要一样,夫妻双方都应是对方的唯一,这点是平等的。要是冯锡伦真的动了邪念,要对她出手,她必定誓死反抗!
外头守卫森严,逃跑是不可能的,姚子琳开始在房间内寻找可以防卫的东西,冯锡伦毕竟是个军人,自己手无搏鸡之力,不可能跟他硬碰。姚子琳想着,万一他扑过来,自己就把手臂割破,到时血流成河,不忍直视,她不信对方还有那个歪念心思。
房间不大,她找了一圈,没寻找半片利器。现成的利器没有,潜在的呢?姚子琳心想若是有个花瓶瓷器什么的,打破了也能当刀片用,奈何屋内的陈设都是金属和布制品,没有她需要的陶瓷。
她记得洗浴间里有一面镜子,若是把镜片打碎,不就是利器吗?然而现在冯锡伦在里面,她不能进去。
浴室里的水声已经停止了,预示着冯锡伦很快就会出来,她坐立不安,直想夺门而去。
姚子琳通过那唯一的玻璃窗,看了自己身上和头上,只恨自己不爱打扮,头上连个发簪都没有,实在无计可施的时候,拿个尖锐的发簪在手里也是一种抵挡啊。可她何尝想过,自己会陷入这般境地呢?
正急得团团转,浴室的门咔哒一声打开了。姚子琳背上的汗毛瞬间直立起来,如临大敌地站在客厅墙边——她可不会傻乎乎地跑到房间里等他。
她不进去,对方可不会就此放过她。冯锡伦穿着白衫黑裤,身上带着沐浴过后的清爽和馨香,步伐轻松地走出来。他俊脸上的邪气叫姚子琳既恐惧又反感,如此下流的模样,真是白瞎了他那张好脸蛋。
冯锡伦倚在门边,玩味地看着她,似乎在思索着该怎么下手。
姚子琳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不能慌,一定要熬过去。她看向蒸汽袅袅的浴室,急中生智,问道:
“我可以先沐浴一下吗?”
似乎没想到她会提这个要求,冯锡伦扬了扬眉,随即揶揄地笑道:“当然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
☆、歪打正着
他的表情似乎在说,其实你也挺期待的吧。姚子琳忍受着屈辱,垂下头快步从他身旁跑过,急匆匆地奔进浴室内。
关上门后,姚子琳欣喜地发现,浴室的门是可以反锁的。她毫不犹豫地把门锁上,咯哒的声响刚落下,外面就传来冯锡伦打趣的声音:
“夫人,这门不太结实,一踢就能开了哦。”
言下之意就是,门锁也挡不住他。姚子琳咬牙,心想挡不住也得锁!
她看着洗手台墙壁上的玻璃镜子,镜子是固定在墙上的,卸不下来。她寻找着能将之砸破的物品,浴室里的东西一目了然,只有香皂盒子是硬物,肯定砸不烂镜子。
拿蓬头?姚子琳试了一下,不够长啊……
徒手?她握着拳头,作势挥了挥,实在是没这个魄力。
脚踢?她抬了抬脚,这个高度,她真是无能为力。
“哎呀……”姚子琳懊恼地抱着头蹲下。
她能想到的招儿都使不上,这下只能等死了……
冯锡伦悠闲自在地双手环胸,靠在浴室门外。似乎能猜到姚子琳的想法一般,他又提高声音说道:
“夫人,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题了?需要我帮忙吗?”
姚子琳气不过地瞪着外面,心想你真想帮我忙就赶紧放了我!真是猫哭老鼠假慈悲!
冯锡伦低首看着腕表,道:“夫人,再给你五分钟,还不出来的话我就要‘进去帮忙’了。”
五分钟!姚子琳跳了起来,要死了!五分钟内就要想到脱身办法?她焦急地在狭小的浴室里踱步。心头大乱,只能继续念佛号寻求救助。
冯锡伦优哉游哉地吹着口哨,不时看看腕表的时间。
还差两分钟的时候,外头不其然地传来通报声:“报告团长!收到总部发来的紧急电报!”
冯锡伦一愣,他不无意外地站直了身子,走出房门外,他的副官正等着他。
“什么电报?”冯锡伦皱眉,不悦之情毫不掩饰。
“是,是总部发来的,需要您亲自回复……”副官略带怯意地回答。
冯锡伦暗自“啧”了一声,原本满心期待的猫逗老鼠好戏,就这么被硬生生打断了。他不耐烦地离开房间,不忘嘱咐房外的士兵要将姚子琳看守好。
到底是什么紧急情况?冯锡伦快马加鞭地往办公室赶,只想着快点处理完,好回去继续逗姚子琳。
办公室里,一名士兵见他来了,赶紧把一份电报双手呈上。冯锡伦接过,快速看完——
立即返航天明前于西岸码头交换人质
冯锡伦傻眼了,好半晌没了反应。
父亲应该是与蒋世均达成共识了,之前谈判陷入僵局,冯锡伦没想到逮了姚子琳后,他们会这么快就达成一致,他还以为至少能拖个几天。
看来这蒋世均对他妻子的重视程度,大大超出他们的预料。冯锡伦在多年前跟蒋世均有过一面之缘,对方的冷傲霸气让他印象深刻。当时冯至尧就预言过,说这小子绝非池中物,日后必成大患,而今,果不其然,在张骞去世后,蒋世均独揽大权,不管外界如何滋扰,京师的政权都被牢牢地扣在他手里。
这次的战役是冯军筹谋已久的,派出了最主力的部队,加上与洋人的合作,本想着一举夺权,没想到蒋世均使出这等奇谋,冯军先头部队被打得落花流水、节节败退不止,连主帅也被擒,实乃奇耻大辱。
幸好冯至尧留了一手,想到从京师内部反扑,不过京师里头也布满了蒋世均的爪牙,冯锡伦一直无法渗透进去,只能在外围活动。
几个月前,冯锡伦得到线报,说蒋世均的夫人在近郊办了一个义舍,她经常到那里去。冯锡伦借此机会得以接近姚子琳,并且费了不少功夫,才将自己的身份掩饰起来。
哥哥冯锡才被掳后,冯至尧第一时间授意他,设法抓捕姚子琳。他们听闻蒋世均极为宠爱自己的夫人,想着能争取一点谈判的筹码——以他们的推断,顶多也是蒋世均在条件上稍微退让一点,让他们割让一点领地,或者赔偿金会少一点。没料到蒋世均会这般干脆,直接就是交换人质。
难道他没再提别的要求了?冯锡伦不忿地想着,父亲也是老糊涂,既然蒋世均把自己夫人看得比什么都重,他们应该趁此机会争取主导才对啊,看来父亲也是急着要让大哥脱身,生怕对方有变故。
那个姚子琳,必然具有非凡的魅力,不然蒋世均不会这么痴情对她……冯锡伦对姚子琳的兴趣已经达到最顶点。
能让那个翻云覆雨的男人如此珍重,这个女人,无论如何,他都要“尝一尝”!冯锡伦铁了心地想着。他看了看腕表,而今不过是晚上九点,天明前交人,他还有好多时间。
他迅速指挥着下属回电报,然后是返航。
房间这边——
姚子琳听到冯锡伦出去了,她大着胆子打开浴室的门,探头缩脑地走出来。她相信对方
还会回来的,她继续在房间搜寻着能防卫的物品。
没过一会儿,门外又传来声响,姚子琳如受惊的兔子,一蹦而起,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