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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天天有人来看你么?”心里酸酸的,顺嘴说了出来。
“你!”她猛地转过身,“啪”地打了我一巴掌,手里的锅盖掉在地上。她是真打,不是以前的亲昵。我捂着热辣辣的脸,眼里霎时浸满眼泪,她呆呆地望着我一动不动。我不想在她面前落泪,站起来就走。
“你给我站住!”
我不理她,打开门就要出去。
“石头……!”
我一生从没听到过声音可以这样凄绝,真的石头听见大概也碎了,象钉子一样把我猛然钉住。慢慢扭回头,只见她泪流满面,手抓着椅子摇摇欲坠。我再也顾不上其他,几步跑过去抱住她,她似乎想笑一笑,怎么也发不出声,胸口急骤起伏,却象卡在了嗓子眼儿上,脸苍白得可怕。我顿时吓得魂不附体,不知该怎么办,意识渐渐要漂开去,血液一点点冷冰,心里叫着:死了!这下都死了!
在初中一年级是我多梦的时候,我整夜整夜做梦,夜不虚度,并且有两个梦保留了下来,贯穿我的一生。
一是飞翔。我可以自由自在地跨过高山,掠过平原,越过峡谷。我扇动着两只手掌美妙地划过所有的惊险,我沉醉在飞翔中久久不愿醒来。
另一个是噩梦。我象做错事的孩子,被头顶上方一个谴责的声音紧紧攫住。我跑啊跑啊,怎么也躲不开,一种深深的恐惧从骨头缝里渗出,经常会梦中惊醒,大汗淋漓,心灵的震颤依然阵阵发冷。我不知怎么了。最严重的一次,我正在办公室操作电脑,那个声音突然又在上方响起。办公室空无一人,我忙跑出室外,到人流中去,去和人打招呼、说话,可那个声音还在追我,真真可怕的白日梦!为此,我又久久不愿入睡。
我在惊喜交集中度日如年。
谢梅终于哭出声来,我也醒尸还魂。
后来我们匆匆吃完饺子,就急不可耐地上了床。我们好象都急于要把心事、恐惧和种种不快乐,全部投进对方身体里去,把那张木板床折磨得“吱吱”直响。我们似已到了穷途末路,恣意轻狂,去祭奠最后的辉煌。我们弹尽粮绝,折戟沉沙。
……
谢梅幽幽地说:“石头长大了。”
这时无边的黑暗象要把自己吸进去,忙挪动手臂把她抱住,把自己从不可知的未来拉回来。
“你长大还听不听我的话?”
我轻声道:“听的。”又象有东西要把我抓走,就说:“你给我唱首歌儿好不好?”
“唱什么?”我没说话,把她抱紧一些。谢梅小声唱起来: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
声音在夜的寂静里散开去,不知不觉泪水布满脸颊,怕她发觉,悄悄用被角擦去。
琐碎中的幻想
有专家撰文说人类始终笼罩在粮食的阴影下,尤其中国,所以中国人见面总喜欢先问一句:“吃了没有?”这话不无道理。
至于说起这个是因为生活很琐碎,我们就在琐碎的生活中慢慢失去纯真,慢慢变得乏味。我们在生存的问题上辗转反复,根本没有时间思考,日子过得越来越苍白。于是网络中创出一个词:巨郁闷。是啊,我们经常会感到郁闷,千方百计想找一个出口。然而却很难。于是我们选择了逃避,幻想就是逃避的最好选择,我们就把幻想畸形地膨胀。这就不得不说到小资。小资,也就是小资产阶级,比上不足比下有余,那点余就是能把幻想玩出花儿来。
这部小说写于1999年春节。那时我刚刚离开电视台,而下一个工作还在寻找中,就利用这段空档想玩点儿花样。就象书中写的那样,“我是在怀念那份迷茫和纯真,躁动与激情,我害怕生活把我锤了。”于是就截取了一个人一生中最多幻想最是好奇最为叛逆也是最有可塑性的一个年龄阶段,来作为我玩花样的阵地。这样就有了《初中一年级》。
这本小说写得并不好,但我依然喜欢它。它就象我青春的印记,在时间的漂洗中顽强地保持着本色,这让我感动。就象多年前读过的一首诗:分不清淋湿我梦的雨/落自哪一片云/分不清那雨调是轻袅还是深沉/感觉并没有欺骗我/秋/已渐渐来临/过午的太阳请为我洗礼/让我重温孩子们的单纯/槐的落蕊是一滴滴隐痛/流浪时发芽的种子/甘愿在贫脊的黄土地中扎根/母乳我吧/请相信我能育成树的体形/开白花/结红果/风雨无悔/织一片绿荫去吻合/被雷电切割的裂痕/三十岁的灵魂/已不再是可以随便弹奏的琴/声带虽然有些暗哑/依然可以对明天郑重宣言/我/是龙的传人/……。
小说写完后放到一个网站,接着就再次投入了繁忙的工作,在四处奔波中把它遗忘了。前些日子偶然想起,到网上搜索一看,竟然已经遍地开花,林林总总数十家网站都收录了它。这使我感到欣慰,原想只是自己的一点无病呻吟,没料到还有许多人喜欢它。
这就象偶尔打开相册,看到自己过去的照片,那一张张稚嫩而意气风发的面孔,就不禁怀疑:这是我吗?怎会如此陌生?于是就在回忆中重温曾经的岁月,在亦喜亦悲中软化僵硬的情感,重拾最初的梦想。